: 寄手智学丛卡 世界史话 近现代部分 上海师范大学历史系《世界史话》编写组 上海人不收版社 ==========第1页========== 青年自学从书世界史话近现代部分上海师范大学历史系《世界史活》编写组 一上海人不负社出版(上海绍兴路5分》 。河北人K卡焕社重 河北省我荐幸在发行承德日报印刷厂印脚开787×10921/32张14,375字数292,00019方年11刀第1队1976年3刀河.第1次蝌 统一书号：11171·185定价：0.74元 ==========第2页========== 马克思恩格斯语录 从封建社会的灭亡中产生出来的现代资产阶级社会并没有消灭阶级对立。它只是用新的阶级、新的压迫条件、新的斗争形式代替了旧的。 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 ==========第3页========== 别宁语录 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特殊历史阶段。这种特殊性分三个方面：(1)帝国主义是垄断的资本主义；（②）帝国主 义是寄生的或腐朽的资本主义；(3)帝 国主义是垂死的资本主义。 帝国主义是无产阶级社会革命的前夜。 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如果不同反对机会主义的斗争紧密地联系起来，那只是一句空话或欺人之谈。 ==========第4页========== 毛生谛语录 社会主义制度终究要代替资本主 义制度，这是一个不以人们自己的意 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不管反动派怎 样企图阻止历史车轮的前进，革命或 迟或早总会发生，并且将必然取得胜 利。 ==========第5页========== 目 录 奴隶贸易… .......1 圈地运动… ……10 克伦威尔… …17 斯图亚特王朝复辟… ……24 瓦特和蒸汽机… 28 列克星敦的枪声… …34 美国独立战争的爆发 华盛顿… …41 攻打巴士底狱… …46 罗伯斯比尔… …52 拿破仑… …61 神圣同盟的破产… …70 打开通向西欧的“窗户”… 。。。,,75 一沙皇彼得一世争夺出海口 法国里昂工人起义… …79 马克思和恩格斯早期革命活动… …85 《共产党宣言》的诞生… …92 巴黎六月起义 101 欧洲宪兵老沙皇 107 ==========第6页========== 红衫军…114“铁血宰相”俾斯麦 120 约翰·布朗起义 127 林肯 133 日本明治维新 139 “多洛雷斯的呼声”… …146 一—一墨西哥独立战争 1857年印度土兵起义…153苏丹马赫迪反英大起义…159心安世虹儿”逞英豪…165 一越南安世人民抗法起义朝鲜东学党起义… …171 内奸工贼拉萨尔 177 阴谋家巴枯宁… 183 马克思写资本论》… 189 “英勇的三月十八日” ……196 一巴黎公社起义 无产阶级专政的第一面鲜艳红旗 202 《国际歌》… 209 “五一”国际劳动节 215 樱取“通向西欧的钥匙” 221 一1877一1878年俄土战争修正主义鼻祖伯恩坦 228 “橡皮决议案”…235 2 ==========第7页========== “把俄国翻转过来”… 240 列宁背年时代 “我们需要的是新型的党”… 246 一-列宁反对修正主义潮流的斗争李卜克内西的一票… 253 罗·卢森堡… 258 “流血星期日”… 265 一一俄国1905年革命的开始伊朗资产阶级革命… 271 美西战争…… 278 争夺“肥肉”的一场厮杀 283 一1904-1905年的日俄战争萨拉热窝事件 289 皇冠成打落地…… 294 一一第…次世界大战的结果列宁写《国家与革命》 .301 “阿芙乐尔”号的炮声……311 一一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 布列斯特和约…323保卫察里津 330 共主义星期六义务劳动 …335 塔洞公园的怒吼… …341 朝鲜人民“三一”起义 基马尔革命… 346 “食盐进军 352 一一甘地第二次不台作运动 3 ==========第8页========== 凡尔赛分赃会议 357 “5:5:3 366 一美、英、日海上争狮 “黑色星期五”…374 一1929一1933年世界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希特勒上台… ……382 慕尼黑阴谋… 390 希特勒声东击西… 397 闪电战的破产…403偷袭珍珠港… 410 斯大林格勒保卫战 416 攻克柏林… 423 日本无条件投降 428 4 ==========第9页========== 奴隶贸易 这里要讲的，并不是遥远的古代，人类还处在奴隶社会时发生的悲惨故事；这里要讲的，恰恰是近代欧美资本主义赖以兴起的真实历史。在林木葱龙的西非海岸上，至今还保留着的一座座阴森森的贩奴堡，在深邃幽暗的大西洋底，泥沙掩埋下的一具具带着锁链的奴隶骨骸，都在证明着这样一条真理：“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①。 十四、五世纪，资本这个怪物已在西欧封建制度的母腹里躁动起来。大家知道，资本的形成和发展，要具备两个条件： 一方面要在少数人手里拥有为开办资本主义企业所必需的大量货币，另方面要有大批人身自由但又丧失了一切生产资料的劳动者。创造这两个条件的过程，就是资本的原始积累。然而，靠着封建时代的高利贷者和商人手头积起的一点钱财，靠着独立小生产者自发地两极分化，以这种蜗牛爬行的速度来进行原始积累，资本总是无精打采的。资本的本性就是要吃人，只有多多地吃人，快快地吃人，它才能滋养强壮，变得十分活跃起来。要做到这一步，就得借助于暴力。正是出于资本的这种要求，西欧各国的贵族和商人，牧师和海盗，在最贪婪 ①《资本论，《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1972年版第265页。 ==========第10页========== 的黄金欲的驱使下，纷纷涌向非洲、美洲和亚洲，奴役和杀戮当地的居民，诈骗和劫掠他们的财富，揭开了殖民掠夺的血腥历史。掳掠非洲人民，进行罪恶的奴隶贸易，就是这部血腥史中最血腥的一页！马克思指出：“美洲金银产地的发现，土著居民的被剿灭、被奴役和被埋葬于矿井，对东印度开始进行的征服和掠夺，非洲变成商业性地猎获黑人的场所：这一切标志着资本主义生产时代的曙光。”① 十五世纪中叶，葡萄牙就开始了贩卖黑人奴隶的勾当。不过，那时欧洲殖民者主要醉心于抢劫非洲人民的黄金、象牙等珍奇异宝，掠卖黑人的数量还不大。进入十六世纪，情况发生激变。因为自从1492年哥伦布开辟了通往美洲大陆的航路以后，随着美洲种植园经济的发展和金银矿的开发，当地的土著居民印第安人惨遭摧残和杀戮，人口锐减，那里对劳动力的需求大大增加，于是，非洲人民本身就成了欧洲殖民者主要的劫掠对象。1502年，第一批黑人奴隶在圣多明各岛被投入种植园，从此奴隶贸易就逐渐兴盛起来。随着奴隶们创造的美洲财富象喷泉般地涌现出来，流回欧洲，就有更多的欧洲殖民者奔向美洲去抢占土地，经营奴隶种植园和金银矿，于是，那里对黑人奴隶的需求就愈多，贩卖奴隶也就愈有利可图。这几乎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十八世纪时，奴隶贸易达到了最猖獗的程度，掠卖到美洲的奴隶共有七百万人。掠运黑人的地区，也随之扩大，自西非的塞内加尔河口南仲到安哥拉，甚至扩展到东非的莫桑比克一带。从事奴隶贸易的国家，也愈来愈多，继葡萄牙之后，西班牙、荷兰、法国、英国的奴隶贩子们接 ①《资本论》，《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1972年版第255页。 2 ==========第11页========== 踵而来。 英国在十六世纪下半期，就开始贩卖黑人。1562年，一个名叫约瀚·霍金斯的殖民者，从西非掠运了一批奴隶到海地，因而得到了英王赐给的“爵士”封号。从此以后，在英王政府的直接保护和支持下，专做奴隶买卖的各种名目的“公司”纷纷出现，很快就把葡、西两国抛在后面，并同荷兰和法国展开激烈的竞争。到十八世纪初，英国已经先后打败了海上劲敌西班牙和荷兰，取得了海上霸权，并在1713年同西班牙签订条约，取得向西属巾南美洲贩运黑人奴隶的垄断权。这样，英国就成了头号的奴隶贩子。 在贩奴的年代里，非洲黑人中流传着一种看法：白人是啖食人肉的，落到他们手里，就会被宰杀，烧煮，供上饭桌。这难道是离奇的“误解”吗？不，这是血的控诉！那些衣冠楚楚的欧洲文明人，在贩奴过程中野蛮地折磨和虐杀黑人，哪一个不是 十足的两脚野兽： 在奴隶贸易的初期，殖民者组织“猎捕队”，亲自掠奴。他们在西非海岸上，一路烧杀，公开抢人。但是，猎捕队常常遭到黑人的严惩。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个英国奴隶贩子霍金斯，167年在塞拉利昂袭击一个黑人村庄时，被黑人的箭镞打得抱头鼠窜，狼狈不堪。后来殖民者改变方式，用少许枪枝、火药、甜酒、花布和其他小饰物，贿赂和勾结沿海地区的一些部落酋长，从他们手中“收购”黑人。而这些黑人中的大多数，正是殖民者唆使部落酋长从内地的部落掳掠来的，其结果又经常引起非洲部落之间发生战争，相互残杀。殖民者就是通过挑动部落间的“猎奴战争”来保证自己有充足的“货源”，而 3 ==========第12页========== 在这种“猎奴战争”中丧生的非洲黑人，又何止千万！ 在“猎奴战争”中被掳掠的黑人，从内地的草原和森林地带经过长途跋涉来到海边时，常常死亡逾半。殖民者从中选购青壮男女，将他们关进海边的贩奴堡，等待起运。这种贩奴堡，在西非海岸有数十个之多。有一座名叫艾尔米纳的贩奴堡，其内部，房屋沿着长方形的围墙建筑，全部连在一起，中间有一块场地。地面上有两层房屋，是殖民者住的。地面下有一层地牢，是用来关押奴隶的。地牢里阴湿腥臭，蚊蝇肆虐，又非常闷热。在贩奴堡里还有一间房子特别引人注目，独扇门上钉了铁皮和粗大的铁钉，门楣上头有一个黑人头像的浮雕。这是死囚的牢房。它表明，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奴隶们有反抗，有斗争。 地牢面向大海的一边，有一个阴沟似的小洞，这就是出口。因为洞口太小，奴隶们必须蜷缩起身体，慢慢爬出去，被直接押上贩奴船。奴隶上了船，船长便把自己姓名的缩写字母，用烧红的烙铁，烙在奴隶的臂上或胸前，作为自己所有权的标记，然后把他们赶进船舱。奴隶们离开了死囚牢，又进入活地狱，开始了苦难的航程。 时至十八世纪，英国的贩奴船大多还是单桅帆船，最大的载重才一百多吨，小的只有四、五十吨。可是，奴隶贩子们为了多多赚钱，总是尽量超载，把几百个奴隶塞进船舱。带着锁链的奴隶一个挨一个并排躺在舱板上，头顶脚，脚顶头，连左右松动一下的余地都没有。上下舱板之间的距离又非常小，有的甚至只有十八时（不足半公尺）。遇有狂风暴雨，舱口关闭起来，舱里的空气停止流通，许多奴隶就被活活闷死。 4 ==========第13页========== 西方殖民者贩卖非洲黑奴 船只在热带海洋上长途航行，舱内又是如此拥挤、污浊，加上饮食恶劣，天花、眼炎、痢疾等传染病经常流行。说是船上还有一个“船医”，可是他唯一的回春妙手，就是把患病的奴隶活活抛进海里。1784年，“戎”号贩奴船一次就把一百三十 二个患病的奴隶丢到海里。每当船上的食物和饮水不足时，奴隶贩子们也是如法炮制，以便把食物和饮水节省下来留给自已用。这样，一船象钢铁般强健的青壮男女，还没有到达美洲，就已经死去了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十。滔滔的大西洋，不知埋葬了多少黑人奴隶的尸骨： 船上的殖民者，尽管对奴隶严加监视、防范，动不动就用鞭答、断手、砍头、抛进大海喂鲨鱼等手段，残害稍有一点反抗表示的奴隶，但是，奴隶们仍然不时举行暴动。贩奴船出航前 75215 5 ==========第14页========== 都在欧洲办了“暴动保险”，就是一个反证。据记载，1700至1845年间，英美贩奴船上曾发生过五十五次奴隶暴动。当然，这些见于文字的记载，只是实际发生过的奴隶暴动的很小一部分。一个英国贩奴船船医事后心有余悸地说：“不乏奴粜在远离陆地的地方起义并杀死全船船员的例子”，而这样的事情在海岸上就更是“屡见不鲜”了。 贩奴船自西非起航后，在茫茫的大西洋上，经过六至二十个星期的航行，到达美洲。然盾，人口贩子将奴隶卖与那里的种植园奴隶主。十八世纪时，在非洲用约值五十美元的东西换到一个奴隶，运到西印度群岛就可卖到四百美元，获纯利高达百分之几百。 黑人奴隶的苦难，是没有尽头的。在种植园里，他们被当作牲畜一样，在皮鞭的抽打下，每天拚死拚活地劳动十八、九个小时。过度的劳动，非人的生活，种种十分残酷的迫害，往往使黑人过单死去。十八世纪末叶，荷属苏里南的种植园，“每隔二十年就死光一整批共有五万人的健壮奴隶”。可是，正是他们种植的甘蔗、烟草、蓝靛(diàn店)、棉花等经济作物，给欧洲资本主义工业提供了廉价的原料。那些卖掉了黑人的贩奴船，又满载着奴隶生产的这些货物，返回欧洲在市场抛售，获得了又一笔厚利。 贩奴船在欧洲装上少许廉价商品前往非洲所谓“出程)，在非洲海岸购进或掠得奴隶后运过大西洋（所谓“中程”），用这些奴隶在美洲换得大量货物后返回欧洲（所谓“归程）。在这样的所谓“大巡回”贸易或“三角”贸易中，正是人，奴隶，成了唯一真正重要的商品，成了整个贸易的基础。千百万非 6 ==========第15页========== 洲人民的血肉之躯，给西欧各国，尤其是给英国带来了惊人的财富，成为资本原始积累的主要来源之一。英国著名的港口和造船工业中心利物浦，就是靠奴隶贸易繁荣起来的。1709年，第一艘贩奴船从利物浦驶向非洲，到1771年，利物浦的贩奴船已达到一百零五艘，占商船总数的三分之一。仅仅从1783到1793年的十年中，利物浦就贩运了三十万零三千名奴隶，获利约二百三十六万英镑；而在紧接着的又一个十年中，又贩运了三十二万三千七百名，“走运”的奴隶贩子，可从每一个奴隶身上获纯利达三十六英镑之巨！马克思指出：“在欧洲以外直接靠掠夺、奴役和杀人越货而夺得的财宝，源源流入宗生国，在这里转化为资本。”①正是这种巨额的资本，以及黑人奴隶开垦美洲提供的丰富原料，促成了英国的工业革命。伦敦、布里斯托尔、曼彻斯特、格拉斯哥、普利茅斯…这一座座英国的繁华都市，没有一个不是充斥着贩卖奴隶的血腥气味的。 可是，1807年，英国政府制订了一条法律，禁止奴隶买卖。头号奴隶贩子洗手不干，难道是他们突然良心发现了吗？当然不是。发生这种转变的根本原因在于，广大黑人奴隶不屈不挠的反抗斗争，直至武装起义，从根本上动摇了奴隶贸易和奴隶制度。1790年海地的黑人奋起造反，在短时间里，就把奴隶主们的一千二百个咖啡园和二百个甘蔗种植场，以及许许多多豪华宅邸化为灰烬。又经过十二年的浴血苦战，先后打败了西、英、法的侵略军，终于建立了第一个黑人共和国。整个中南美洲都闹起来了。显然，对于殖民者来说，继续那个 ①.4资本论》，《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1972年版第258页。 7 ==========第16页========== 罪恶勾当，不仅越来越无厚利可图，而且变得极端危险了。巴巴多斯总督就惴惴不安地写道：“人们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充分地认识到起义所造成的危害性”。同时，随着工业革命的发展，英国成了“世界工场”，日益取得优势地位的英国工业资产阶级，也要求废除奴隶贸易，转而把非洲变为稳定的原料供应地和商品销售市场。所以，就在禁止贩奴的这一年，英国建立了“非洲协会”，这个组织成了英国从经济上侵入非洲的主要工具。 1808年，美国也从法律上禁止了奴隶买卖。但是，由宇美国南部还盛行着种植园经济，使用奴隶劳动还十分有利可图，因此，实际上奴隶买卖并没有停止，不过是经营这个行当的主要角色由英国人换成了美国人。有人估计，从1808至1860年，又有五十万黑人奴隶被私运到美国。美国的资本主义工业特别是南方种植园经济的发展，正是建立在黑人的累累白骨和奴隶血汗劳动的基础上的。只是到了1861年，美国南北战争爆发后，奴隶贸易才由于黑人奴隶的再一次浴血斗争而衰落下去。 吃人的奴隶贸易，从十五世纪中叶到十九世纪中叶，延续了四百多年。西方殖民者究竞从非洲掠走了多少黑人？据估计，先后从非洲运到美洲的黑人大约有一千五百万人，而每有 一个黑人到达美洲，就要有四、五个黑人死在猎捕和贩运的过程中，如果再加上被掠运到欧洲、大洋洲和广大太平洋岛屿的黑人，这样，非洲就损失了一亿人口。非洲人口急剧减少，给社会生产力带来严重的破坏；连绵不断的部落间的“猎奴战争”，更是中断了非洲民族国家的形成过程。昔日繁华的城镇 8 ==========第17页========== 成了一片废墟，人烟稠密的村落留下的是残垣断壁，络绎不绝的商路已经很难找到它的踪迹。整个整个的部落被灭绝，幸存下来的，也被迫从生机盎然的农业区迁到原始丛林中去。在那里，他们失去了传统的农耕技术和精湛的手工技艺，退回到刀耕火种的原始状态。 资本的发展规律是，没有万人穷，哪得一家富。欧洲北美资产阶级文明的出现，就是以强行制造非洲的落后为条件的。古老的非洲大陆，原是世界文明的发源地之一，只是由于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的奴役和掠夺，使它变成了“黑暗大陆”。 但是，在今天，非洲沸腾起来了。“黑暗大陆”，变成了觉醒的大陆，战斗的大陆，革命的大陆。非洲人民反对帝国主义、殖民主义和衡权主义的斗争波澜壮阔，美国黑人反对垄断资本的剥削和压迫，反对种族歧视的斗争蓬勃发展。毛主席指出：“万恶的殖民主义、帝国主义制度是随着奴役和贩卖黑人而兴盛起来的，它也必将随着黑色人种的彻底解放而告终。”国 ①《支持美国黑人反对美帝国主义种族歧视的正义斗争的声阴》，《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打败美国侵咯者及其一切走狗，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第4页。 9 ==========第18页========== 圈地运动 英国著名的思想家托马斯·莫尔在他1516年出版的《鸟托邦》一书中，写了这样的一句话：“绵羊本来是那么驯服，吃一点点就满足，现在据说变成很贪婪很凶蛮，甚至要把人吃掉”。下面这个血泪斑斑的故事就是“羊吃人”现象的具体写照： 英国苏塞克斯郡威斯顿梅林区的一个村庄里，住着佃户罗伯特·贝勒特的一家人。他们整年整年地把汗水酒在贵族地主的土地上，可又换来什么呢？！贝勒特望着孩子们饥饿的眼神，不由地燃起一腔怒火：这苦难的日子哪来尽头啊！谁料到，更悲惨的命运却在等待普顶勒特的一家人… 一个阴沉沉的日子，贝勒特还没下地。突然，“嘭”地一声，贝勒特家的大门被蛮横地撞开了。门外，站着七、八条汉子，手持武器，杀气腾腾。贵族地主约翰·帕尔默一脚跨进屋里，就向贝勒特强索“土地证”。这不硬是要把贝勒特一家逼到绝路上去吗！贝勒特握紧了拳头，说啥也不交出土地证。帕尔歌一使眼色，那帮恶棍一涌而上，扑向贝勒特，抢走了土地证。正当这些家伙夺门而逃的时候，贝勒特的小儿子一把抱住了帕尔默的腿，就是不放他走。这个狠毒的家伙竟然拔出匕首，向贝勒特的小儿子猛戳儿刀。顿时，这孩子便倒在血泊之中。这帮杀人凶手却恶狠狠地扬长而去。10 ==========第19页========== 贝勒待两眼噙着仇恨的泪水，抱起了死去的孩子。那鲜红鲜红的血啊，在贝勒特脚下的土地上淌着，淌着… 没过几天，在这块浸透鲜血的土地周围筑起了篱笆，成千成百只绵羊在里面奔跑着，践踏着。昔日的耕地就是这样变成了牧场。 用暴力手段剥夺农民土地，是资产阶级血腥发家的基础。这种暴力剥夺农民土地的过程，在封建制度解体时期的西欧各国都不同程度地进行过。不过，英国表现得最为典型。在英国历史上，剥夺农民土地的方式，就是这种“羊吃人”的圈地运动。 这话还要从早一百多年说起。十四世纪末，英国农奴制解体，资本主义关系在封建社会的母体中孕育起来。由于羊毛纺织业的发展，养羊业变得有利可图。十英亩牧场的获利超过了二十英亩耕地。于是，在英国东南部资本主义经济比较发达的地区，一部分封建贵族就开始用暴力把农民从土地上赶走，然后用木栅、篱笆、围墙或沟渠围圈起来做牧场，改用资本主义方式经营。这些人逐渐成了资产阶级化的贵族，即所谓新贵族。起初，他们圈占的是森林、荒地、池沼这些公地。后来，连农民世世代代用来养家糊口的耕地也被圈占了。十 五世纪末叶以后，随着羊毛出口的增长和毛纺织业的进一步发展，对羊毛的需求激增，羊毛价格便节节上涨，养羊就成了可以发财致富的行业了。那时，英国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羊蹄可以把泥土变成黄金”。新贵族和资产阶级为了在“羊蹄”上追求“黄金”，就拚命发展牧羊业。圈地运动的规模因而愈来愈大了。 ==========第20页========== 十六世纪上半期，在为打击教廷势力而进行的宗教改革中，没收了寺院的土地，这也加速了剥夺农民土地的过程。本来，天主教会是英国最大的封建土地所有者，占据了全国土地的三分之一。宗教改革后，这些土地转手之间就被圈作牧场。马克思在分析这个过程时指出：“很大一部分教会地产送给了贪得无餍的国王宠臣，或者非常便宜地卖给了投机的租地农场主和市民，这些人把旧的世袭佃户大批地赶走，把他们耕种的土地合并过来。”①就是在这样的暴力剥夺中，一块一块的耕地，变成了一片一片的资本主义牧场。 仅在十六世纪内，圈地面积就占了英国全部土地的一半以上。经过这样的洗劫，英国农村一片荒凉。原来有七、八户或十来户的小村庄，如今只剩下一个破羊圈和两三个牧羊人；过去是百来户的大村庄，现在也仅有几户人家了。千村薜荔，万户萧疏，处处是悲惨景象。据十八世纪英国作家的记载，在北安普敦郡和林肯郡，有一个村庄共有一千五百英亩耕地，被圈去一千四百五十英亩，另一个地方一百户农户只剩下八户到十户未被圈进去，还有一个地方，一百多户农民的耕地被四、 五个牧场主全部圈占了。在苏格兰，有个贵族地主用暴力把 一万五千个农民（大约三千户）陆续赶走，一把火烧毁了村庄，将田地全部改成了牧场。一个老年妇女拒绝离开小屋，就被活活地烧死了。十年后，在这块被圈的土地上，十三万一千只羊代替了被赶走的一万五千个农民。在英国的圈地运动中，象这样被完全平毁了的村庄何止一个！象贝勒特一家人那样的遭遇又何止一桩！ ①《资本论》，《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1972年版第227页。12 ==========第21页========== 所谓图地运动，实质上就是“耕地牧场化”的资本主义土地变革。但是，在私有制的条件下，“生产的每一进步，同时也就是被压迫阶级即大多数人的生活状况的一个退步。”①前后持续了几百年的圈地运动，包含了多少农民的血和泪啊！从土地上赶走的成千成万的农民，背井离乡，颠沛流离，他们那来生计呢？托马斯·莫尔写道：“这些贫穷朴实的不幸者！男人、女人、丈夫、妻子、孤弧儿、寡妇，抱着婴儿的绝望的母亲”，“被驱逐出熟悉的乡土，找不到安身之处”，“当他们游荡到身无分文的时候，…除了行乞以外，还能做什么呢？”英国统治者又把他们当作乞丐、盗贼和流浪者，用一系列“血腥立法”横加迫害，强使他们到资本主义的牧场、农场和手工工场去充当廉价的雇佣劳动力。1530年法令规定，凡身体强健的流浪乞食者一律逮捕，系于马车后部鞭打至遍体流血为止，然后遣送回籍。1536年重申前令，并规定第二次被捕除鞭打外要割掉半个耳朵，第三次被捕就处死刑。 失地农民流落街头 享利八世(1509-1547在位)时期，就有七万二千人在这种血 ①《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腺》，《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1972年版第173页。 13 ==========第22页========== 腥的法律下被处死。1547年法令对流浪农民的迫害更是残暴，规定·游手好闲者”一经告发，就判为告发者的奴隶。奴 隶逃亡逾十四天者判为终身奴隶，并在额上或背上打“S”① 形烙印，可以随意被出卖、赠送或转让。三次逃亡的奴隶以叛逆论罪处死。“这样，被暴力剥夺了土地、被驱逐出来而变成了流浪者的农村居民，由于这些古怪的恐怖的法律，通过鞭打、烙印、酷刑，被迫习惯于雇佣劳动制度所必需的纪律。”② 圈地运动给农民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血腥立法更激起农民的满腔仇恨。那一本本血泪账化作反抗斗争的烈火熊焰，燃遍各地。被剥夺土地的农民拆篱栅，填沟渠，毁收场，反圈地斗争此起彼伏，风起云涌。1536-1537年，林肯郡和约克郡爆发了农民起义。此后，农民反抗斗争连续不断，其中以1549年6月在诺尔弗克郡爆发的农民起义影响最大。这次起义的主要队伍是由罗伯特·凯特兄弟俩领导的。起义者提出了财产平等的口号他们说：“我们要拆毁栅栏，填平沟渠，让每个人都有使用公共牧场的机会。”起义军共两万多人，声势浩大，席卷了好几个郡。他们纪律严明，深受老百姓的欢迎。群众给起义军送水送粮，亲如家人。英国政府被起义军的声势吓破了胆，后来纠集德国和意大利的大批雇佣兵才把这次起义镇压了下去。 在农民起义的打击下，圈地运动一度沉寂。但到十七世纪初，随着英国资本主义的发展，城市人口的增加，不仅需要 ①“S是英文Sav日（奴隶）一字的第一个字母。 ②《资本论》，《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1972年版第242页。 14 ==========第23页========== 更多的羊毛，而且对于粮食的要求也大大增加了，因此圈地运动又兴盛起来。所不同的是，以前只是为了养羊，现在不仅养羊，也种粮食和蔬菜。新贵族和农业资本家雇佣工人从事资本主义经营，使用播种机和人造肥料，并把休耕制改为轮耕制，提高了土地的使用率。自耕农无力与他们竞争，纷纷破产，从而加速了土地的兼并过程。 1688年，英国资产阶级专政最终确立后，资产阶级利用政权的力量大规模地改变所有制.圈地运动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从过去私自圈占变为国会批准韵“合法”行为。仅仅在十 八世纪，英国国会通过的圈地法案就有二千五百多件，被批准圈占的土地在五百万英亩以上。到十九世纪初期，自耕农作为一个阶级已不再存在。 伟大革命导师马克思深刻指出：“这个过程一方面使社会的生活资料和生产资料转化为资本，另一方面使直接生产者转化为雇佣工人。因此，所谓原始积累只不过是生产者和生产资料分离的历史过程”①。“对农业生产者即农民的土地的剥夺，形成全部过程的基础。”②圈地运动正是这样：一方面剥夺者把从农民那里剥夺来的土地作为从事资本主义经营的牧场或农场，这就是马克思所说的生产资料转化为资本；另一方面又用暴力将大批农民从他们世世代代耕种的土地上赶走，并用血腥立法迫使他们成为资本家的雇佣奴隶，这就是马克思所说的把直接生产者转化为雇佣工人。 资产阶致从它诞生的第一天起，就把私有财产神圣不可 ①，《资本论》，《马克思总格撕选巢》第二卷，1972年版第21页。 ②同上书，第222页 15 ==========第24页========== 侵犯宣布为自已的第一信条。可是，只要是为建立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基础所需要的，资产阶级就“对‘神圣的所有权’进行最无耻的凌辱，对人身施加最粗暴的暴力”①！ ①《资本论》，《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1972年版第233页。 16 ==========第25页========== 克伦威尔 1644年7月2日，英国资产阶级的国会军与封建国王的军队，在英格兰北部茫茫的马斯顿大草原上，进行了自内战以来第一次大规模的战役。晚上七点，战斗打响了。顿时，硝烟弥漫，战马嘶鸣。国会军的一支骑兵队，手举马刀，高喊“天兵杀过来了！“天兵杀过来了！”的口号，飞也似地向国王军队的正面阵地冲去，经过激烈的战斗，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狼狈逃窜。这支勇敢善战的骑兵队的组织者和指挥者，就是奥利弗·克伦威尔。 克伦威尔是十七世纪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家。1599年出生在杭廷登那一个信奉新教的中等地主家庭里。他的祖辈在英国宗教改革中，依靠夺得天主教会的地产而发家致富。后在农业资本主义化的过程中，他的家庭转化成新贵族。 1616年，克伦威尔进入古老的剑桥大学，学习自然科学和历史。父亲去世后，他为了保护和扩大自己的地产，改学法律。大学毕业后，他回家乡经营农、牧场。斯图亚特王朝的税收政策和专售制度，使他的各项经营很不景气，被迫拍卖部分房地产而沦为小地主，这加深了他对斯图亚特王朝的仇视。杭廷登郡及其邻近的剑桥郡，是农民起义的策源地之一。在斯图亚特王朝统治时期，农民的反封建斗争从未停止过。从 17 ==========第26页========== 这种激烈的阶级斗争中，克伦威尔看到了农民的力量。因此，他常以保护自耕农利益自诩(×ù许)，以树立威望。1628年，克伦威尔当选为国会议员，开始走上反对斯图亚特王朝的斗争舞台。 十七世纪四十年代初，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形势已经成熟。革命的风暴，象大西洋的汹涌波涛，席卷整个英格兰。1640年，克伦成尔作为国会中最活跃的议员，积极参加起草《大抗议书》，反对封建专制制度、谴资国王的暴政。1642年1月，国王查理一世离开了民情激愤的伦敦。8月22日，国王在诺丁汉一个小山头上升起了军旗，向国会宣战。内战的大火燃烧起来了，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 内战开始以后，国会军虽有广大人民的支持，又有充足的资金，但是老打败仗。原因是，控制国会的长老会派，代表大资产阶级和新贵族上层的利益，害怕群众，害怕革命进一步发展，妄图谋求与国王妥协；长老会派的高级军官，则在战争中千方百计让国王少受些损失，以创造和谈的条件。所以到1643年秋，国王一直掌握着战场上的主动权，据有四分之三的国土。英国资产阶级革命面临着天折的危险。 独立派的领袖克伦威尔作为中等资产阶级和中小新贵族利益的代表，对于国会军的失败很为不满。他认为期待国王作出让步是枉费心机，而要在战场上彻底打败国王军，埋费斯图亚特王朝，必须建立新军。1642年1月，他风尘仆仆地赶到杭廷登郡及剑桥郡，从深受封建专制制度压迫的自耕农和手工业者中招募军队。·这年年底，克伦威尔把资本主义较为 18 ==========第27页========== 发达的东部几个郡组成东部联盟，联盟地区后来成为国会新军的人力和物力的主要来源，内战期间一直顶住了国王军的进攻。1643年初，克伦威尔在东部各郡着手组织和训练骑兵队。那里的自耕农，苦于封建制度的压迫，又有抵抗外来侵略的传统，骑兵队很快就组织起来。克伦威尔打破门第观念，从普通士兵中选拔作战勇敢、具有军事才能的人充任中下级军官，如约翰·佛克斯上校原是个铜匠，托马斯·普莱德上校原是个赶车夫。军中严禁盗窃，不准酗酒，违者将受到惩处。他还利用宗教来鼓舞士兵的斗志并控制他们的行动：军队在投入战斗前，先做祈祷以进行动员；战斗间歇时，高唱《大卫之歌》以保持战斗情绪；冲锋时，高呼“天兵杀过来了”以壮声势。就是这支新型的军队，在马斯顿战役中经受住了第一次考验，扭转了战局。克伦威尔的军队被誉为“铁骑军”，敌人为之丧胆。 实践证明，克伦威尔的军事改革是有成效的。于是，他再 一次要求改革国会军。1644年12月9日，克伦威尔在国会会议上，声色俱厉地对长老会派的议员说，如果再不实行军事改革，战争势将延长，人民再也不能忍耐下去了。长老会派迫于形势，通过决议，授权克伦威尔组织新军。史称“新模范军”。克伦威尔原先组建的“铁骑军”，占了新军总数的三分之一，是它的核心。克伦威尔以中将军衔任新军副总司令。通过这次军事改革，他从长老会派手里夺取了军权，成为军队的实际统帅。 1645年的纳斯比遭遇战，是一次具有决定意义的战役，刚建立起米的新模范军，在这次战役中显示了强大的威力。 19 ==========第28页========== 6月14日凌晨，大雾弥漫，两军对阵。查理一世无视国会军的巨大变化，仍以老眼光看待它，企图用骑兵从正面突破，一举打敗国会军。克伦威尔在顶住了敌人的正面进攻的同时，指挥骑兵从侧翼包抄敌军，断其退路，大败国王的军队。查理一世乔装成仆人，才得以混过国会军的岗哨，保住了一条命。纳斯比战役，歼灭了国王军的主力，基本结束了第-一次国内战争。查理一世逃往苏格兰，在那里被苏格兰人拘捕。1647年2月，英国国会以四十万英镑的代价，把他买了回来。后来，查理又曾逃出囚牢，挑起第二次内战，但是，很快也就被打败了。 国内战争结束后，围绕着处置国王的问题，革命阵营内部争论激烈。长老会派竭力阻挠对查理一世的审判。新贵族的上层表现踌躇(ch6uchú愁除)，他们只主张查理一世退位，但不废除王权，由查理一世的十岁幼子继承王位。广大群众和士兵要求严惩国王，他们举行游行示威，高喊“审判国王”的口号。克伦威尔原先也不想惩治国王，后来迫于革命群众的压力，以及国王里通外国阴谋的败露，他才转变态度，命令将查理一世解押至伦敦附近的温莎进行审判。 1648年底，国会宜布国王是国家全部灾难的制造者。次年元旦，组成了一个一百三十五人的最高法庭，推举克伦威尔等著名领导人为最高审判官，审理国王的案件。但一半以上的法官是动摇分子，他们不是拒绝参加审判，就是借故回避出庭。克伦威尔是每次审判都亲自到场。 在最初几次审判中，查理一世气焰嚣张，拒不服罪。以王后为首的保王党人也四出活动，阴谋策划营救国王。欧洲大20 ==========第29页========== 陆各君主国的驻英使节，则以“访问”克伦威尔为名，对英国革命施加压力。审判国王面临着困难的局势。人民群众的革命行动，粉碎了敌人的阴谋。他们每天在法庭附近集会、游行，“处死国王！”的口号声不断传进法庭。在人民群众的有力干预下，克伦威尔等最高法庭成员，终于通过了对国王的判决书，宣判：“查理·斯图亚特是暴君、叛徒、杀人犯和人民公敌，应处死刑。” 1649年1月30日，查理一世被从王官的侧门押往设置在王宫前面广场上的断头台，在一片欢呼声中，当众斩决。5月19日，英国宣布为共和国；政权掌握在以克伦威尔为首的高级军官手里。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发展到了高潮。 共和国的成立，并不意味着革命的结束。以查理一世的儿子、查理二世为首的一小撮斯图亚特王朝的残渣余孽，依仗国外反动势力，于1650年来到苏格兰，1651年率军攻入英格兰，直趋伦敦，妄图颠覆资产阶级共和国，复辟封建统治。克伦威尔再次挥戈上阵，在武装农民的支持下，击溃了查理二世的军队，并乘胜进军，又打败支持查理二世的苏格兰王党势力，镇压了斯图亚特王朝的第一次复辟活动，巩固了资产阶级专政。 在此之前，克伦威尔于1649年8月，率领一百三十艘船只、一万二千名士兵，出征爱尔兰，大批残杀爱尔兰人，强行霸占了爱尔兰三分之二以上的土地，将之转移到高级军官和伦敦大资产阶级的手里，他自已也从中得到一千英亩良田。这样，就在英国出现了土地贵族这一新阶层。它和大资产阶级成为后来克伦威尔军事专制统治的社会基础。 21 ==========第30页========== 这些在革命中新暴发起来的土地贵族，此时面临着两股反对力量。在革命中浴血奋战的农民和工人，在革命胜利以后，处境不仅没有改善，反而更趋恶化了，共和国时期，农民和手工业者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此伏彼起；国会中的长老会派已完全蜕变为反革命派，他们同封建残余势力相勾结，在共和国内部策划复辟阴谋。因此，大资产阶级和土地贵族，迫切要求建立强有力的军事独裁，以保护其阶级利益。克伦威尔正是他们心目中的人物。 1653年4月20日，盘踞在国会中的长老会派，策划通过 一个新选举法，妄图继续把持国会，准备复辟。克伦威尔听到这个消息后，连衣服也来不及更换，穿着便服带领一连士兵就冲进国会大厦。他最初只是歌坐在席位上，当议案要付诸表决的时候，就突然站起来，点名申斥议员那个受贿，那个酗酒，并下令说：“你们不适宜再呆在这儿了。”他从口袋里掏出表来，限令议员们立即离开，不得超过一分钟。议长赖在席位上，立即被拖了出去。克伦威尔拿起议长席上的权标①，晃了两下说：“我们怎样处理这玩意儿呢？拿走吧！”当事情已经完毕，他就下令锁上国会大门。 克伦威尔用武力解散国会，既打击了旧的复辟势力，也为建立军事独裁迈出了第一步。12月16日，在伦敦举行了一个克伦威尔效忠宪法的盛大仪式。仪式开始，克伦威尔戴着镶(xiang香)有宽金边的帽子，端坐在类似王座的椅子上，出高级军官、法官、行政官吏、伦敦市长及市议会议员组成的代表 ①权标是国王把权力委托给国会议长的标志，议长桌子上放箸权标时国会才能开会。 22 ==========第31页========== 团，恭敬地提请克伦威尔接受“英格兰、苏格兰及爱尔兰护国主”的称号，并宜读了由军队会议拟定的新宪法一一《统治文件》。在礼仪官献上国玺(×喜)，市长送上国剑以后，克伦威尔站起来，宣誓效忠宪法。英国资产阶级革命从此进入护国主统治时期，名义上是由国务会议和护国主共同掌权，实际上，克伦威尔集行政、立法、军事及外交大权于一身，实行军事专制统治。后来，他又改护国主为世袭，成了没有国王头衔的国王。 克伦威尔的统治，资产阶级和土地贵族对劳动人民的残酷剥削，使国内阶级斗争日趋激烈。封建残余势力蠢蠢欲动，伺机反扑。护国政府覆灭的征兆已经明显地表露出来。'就在这个时候，克伦威尔于1658年9月3日病逝。 克伦威尔为英国新兴资产阶级做了许多事情，他依靠广大自耕农和手工业者用革命的暴力和出色的战略战术，扫除了英国的封建制度，并一再镇压封建复辟势力颠覆共和国的阴谋活动。但是，克伦威尔毕竟是代表资产阶级和土地贵族的利益，用新的剥削制度来代替旧的剥削制度，特别是走上军事专制道路后，加强镇压国内的民主运动，破坏了原来支持共和国的社会力量。克伦威尔死后不久，国内国外的反动势力串通一气，实现了复辟，被推翻的斯图亚特王朝再度袍笏（ù互)登场了。 23 ==========第32页========== 斯图亚特王朝复辟 1660年，在英国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资产阶级革命领袖克伦威尔的半腐烂的尸体，被国王查理二世从坟墓中挖出来，砍下脑袋，吊在伦敦的西敏寺院中示众。而且，凡是参加过审判英国前国王查理一世的人，以及积极参加资产阶级革命的人们，都遭到速捕、杀戮，白色恐怖笼罩着整个英国：这就是英国历史上的斯图亚特封建王朝复辟。 1649年初，查理一世被送上断头台的消息，强烈震动了苏格兰封建统治阶级，他们深恐资产阶级革命的波洲冲击到苏格兰，危及自己的统治。因此，他们与斯图亚特王朝的残渣余孽勾结起来，妄图扑灭革命烈火。2月5日，苏格兰国会宣布：逃亡在荷兰的查理一世的儿子查理·斯图亚特为英国国王，称查理二世。不久，查理二世来到苏格兰，拼凑了一支二万 六千人的军队作为进行反革命复辟的工具。 查理二世反动武装的组成，对英国资产阶级革命是一个严重的威胁。英国国会立即组织了远征苏格兰的军队，任命克伦威尔为总司令。1650年7月22日，国会军梢悄渡过特维德河进入苏格兰境内，然后沿着海岸前进，直逼苏格兰首都爱丁堡。爱丁堡筑有坚固的防御工事，守备很严，克伦威尔没有得手。9月初，双方在登巴附近会战。克伦威尔指挥军队发24 ==========第33页========== 动猛攻，打败查理二世，毙敌三千，俘虏万余，缴获了全部大炮和许多装备。查理二世逃往苏格兰北部。 1651年8月，查理二世率军二万余人，避开驻在东海岸的克伦威尔主力，沿着苏格兰西海岸南下，准备一举攻占伦敦，重建斯图亚特王朝的反动统治。克伦威尔得此情报后，即命令部将蒙克留守苏格兰，自己带领主力回师英格兰。英格兰人民也纷纷行动起来，打击王党军队，仅艾塞克斯郡和萨福克郡就组织起三千民兵。9月上旬，在伍斯特决战中，克伦威尔在广大民兵的积极支援下，经过三小时激战，大败王党军队，查理二世在保王党人的协助下，只身渡海逃往法国。斯图亚特王朝的第一次复辟企图被粉碎了。 资产阶级暂时巩固了自己的统治以后，立即把矛头对准以往的同盟者一人民群众，从而激化了它与人民群众的矛盾。五十年代后半期，农民起义、城市手工业者和贫民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连绵不断。1658年，克伦威尔死后，大资产阶级和土地贵族急于与旧势力取得妥协，建立一个稳固的政权，以便镇压群众的革命运动。这就为斯图亚特王朝的复辟铺平了道路。 查理二世在第一次复辟企图遭到失败后，便改变策略，从革命阵营内部寻找代理人，留驻苏格兰的英军将领蒙克就是他的理想人物。蒙克早年曾为查理一世在战场上卖过命，深受王室宠幸。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爆发后，他摇身一变，钻进了革命队伍。但是，他的立场始终站在斯图亚特王朝一边，并暗中与查理二世勾勾搭搭，伺机而动。1660年初，蒙克率军南下，2月3日进入伦敦。接着，他搜罗长老会派和保王党分 25 ==========第34页========== 子，组成了一个“新议会”，并通过决议，要求“国王陛(b必)下，在最短期间，来到议会，执行国王称号的职务。”4月4日，查理二世在荷兰布雷达发表宣言，假惺惺地表示，他复辟后将实行下列政策：一、不对参加革命的人进行报复；二、实行宗教信仰自由；三、保障革命期间确立的财产关系。这个宜言，满足了有产者的要求。5月1日，英国国会宣布查理二世为英国国王。接着，查理二世带了一帮亡命分子从荷兰匆匆回国即位。从此，英国开始了斯图亚特王朝的复辟时期。 斯图亚特王朝的复辟，是对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的反动。查理二世一回到伦敦，就背弃《布雷达宣言》，对革命人民进行反攻倒算，甚至连已经死去的资产阶级革命领袖克伦威尔也不能幸免。他还宣布恢复英国国教，作为复辟政权的精神支柱。在对外关系上，他实行亲法政策，与法国订立密约，放弃保护本国工商业的政策，并把英国商人“腰带上的钥匙”一敦刻尔克卖给法国，从而使英国商人失掉了在欧洲大陆上的贸易据点。1685年，查理二世病死，狂热的天主教徒詹姆士 二世继位。他一上台，立即释放大批被监禁的天主教徒，任命他们担任军职。1687年，又发布《信仰自由宣言》，废除限制天主教的法律，企图把天主教变成国教。 斯图亚特王朝的倒行逆施，激起全国人民的反对。1686年夏，西南部爆发了大规模的人民起义，参加者大多是农民、手工业者。孟狄普矿山的数千名矿工，也参加了起义队伍。起义队伍越战越强，不久就发展到一万五千人左右。7月，一万多起义者与三万敌军在布里奇沃特会战。起义者英勇作战，打死敌人三百多名。后来，起义不幸失败。詹姆士二世对26 ==========第35页========== 参加起义的群众进行血腥的阶级报复，三百三十人被绞死，八百多人被流放到牙买加当奴隶。 复辟王朝的统治也严重地损害了资产阶级的利益，引起了他们的不满。而罗马天主教会的卷土重来，更直接威胁到在英国宗教改革时期，靠剥夺天主教会的地产而发家致富的那部分新贵族的利益。所以，随着《信仰自由宣言》的发表，资产阶级便与复辟王朝公开决裂了。但是，这时的英国资产阶级早已失去了革命时期的那种勇气，他们不敢依靠人民，采用革命手段来进行斗争了。他们决定向詹姆士二世的女婿、新教徒、荷兰执政威廉呼吁，要他进行武装干涉，以政变的形式推翻复辟王朝。1688年6月底，他们给威廉发了邀请书，请他来当英国国王。10月10日，威廉发表声明，接受邀请，并说明去英国的目的，是为了保护英国的“新教、自由、财产和自由的国会”。詹姆士二世没有料想到自己的女婿也会反对自己，所以当他看到这个声明时，气得脸色发白，连话也讲不出来。1688年11月初，威廉率领一万二千名军队，在英国海岸登陆，直捣伦敦。23日深夜，英军总司令约翰·丘吉尔向威廉投降。众叛亲离的詹姆士二世仓皇逃往法国。随后，威廉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就进入伦敦。次年2月，国会正式宣布威廉为英国国王，复辟王朝寿终正寝。英国成为资产阶级君主立宪政体的国家。 英国资产阶级革命时期的复辟与反复辟的斗争历史说明：即使是资本主义制度代替封建制度，也要经过反复的斗争；复辟总是短命的，新的社会制度终究要代替旧的社会制度，任何反动势力都阻挡不了历史的前进。 27 ==========第36页========== 瓦特和蒸汽机 提起瓦特和蒸汽机，人们常会想起一个离奇的故事，说是瓦特在他的童年时代，偶然看到水壶中的水蒸汽将壶盖顶起，因而触动了灵感，后来终于发明了蒸汽机。这是资产阶级为宣扬天才论而编造出来的，是违背历史真实的。 英国于1688年最终确立了资产阶级的统治以后，资产阶级便利用所夺得的政权，对内，以法令的形式，进行更大规模的圈地运动，强行剥夺农民的土地，这一方面促进了农村资本主义的发展，另一方面迫使大批破产的农民流入城市，为工业资本家提供了廉价的劳动力。对外，在争夺海上霸权和殖民地的角逐中，先后排挤了葡萄牙、西班牙、荷兰、法国等国，扩大和巩固了它在美洲和印度的殖民统治。到十八世纪末叶，英国成了头等的殖民强国。英国殖民主义者通过贩卖黑奴和残酷掠夺殖民地，也为资本主义的发展积累了大量资金。自1757至1815年，英国单从南亚次大陆就搜刮了达十亿英镑的财富。在此基础上，英国资本主义得到长足发展。 英国是个手工工场发展较早、较快的国家。殖民霸权的确立，加速了手工工场的发展，刺激了生产组织的变革，工场内部的分工越来越细，如制针生产就已分成十八道工序。但由于还是靠手工操作，生产效率低，产品难以满足日益扩大的28 ==========第37页========== 市场的需求；专门特长的技术要求，妨碍了低廉工资的女工和童工的大量使用。这就推动资产阶级追求改革生产技术，以机器生产代替手工劳动。这一变革，首先从新兴的棉纺织业开始。 早在1733年，有个名叫约翰·开伊的钟表匠发明了飞梭，将织布效率提高一倍，但纺纱的效率没有相应提高，因而造成纺与织之间严重的不平衡，长期发生纱荒。为了解决这个矛盾，1764年，织工哈格里沃斯制成了手摇纺纱机，取名珍妮机，把一次只能带动一个纱锭的纺车改革成为能带动十六至十八个纱锭。1769年，理发师阿克莱制成了自称是他发明的水力纺纱机。后来，有一个童工出身的克伦普顿发明了一种骡机，兼取珍妮机和水力机的优点，一次可以转动三、四百个纱锭。纺纱技术的不断变革，又推动了纺织机械的改进和创造，水力织布机、净棉机、梳棉机、漂白机、整染机等，纷纷出现。 棉纺织业的这些发明，有个重大的弱点，即动力都是靠水力，工厂得设立在交通不便的急流乡间，而且干早或冰冻时期无法开工。此外，沿河建厂，地主还会乘机抬高地价。这种种限制，严重影响着资本主义生产的广泛发展。这场变革要进行下去，动力问题就成为迫切要解决的重大课题。 瓦特就是生活在这样一个资产阶级竭力扩张自己统治力量的工业革命时期，他改进的蒸汽机，也就是在这种客观要求下出现的。 1736年，瓦特生于英国造船业很发达的格拉斯哥城附近的一个小镇，父亲是个有经验的造船工人。他二十岁时，到格 29 ==========第38页========== 拉斯哥大学当教学仪器修理工。在这期间，瓦特听说有以蒸汽作动力的机械，很感兴趣，开始注意有关的资料，还为此掌握了意大利文和德文。1763年，瓦特为学校工场修理一台纽可门蒸汽机模型，他利用这个机会，在两个曾经改进过旧式蒸汽机的工人的帮助下，详细地研究了这种蒸汽机的优缺点。后来，他做了大量的试验，着手改进蒸汽机。他第一次造出来的蒸汽机四处漏气，动不起来。又多次试验，也都失败了，而且搞试验耗费巨大，使他债台高筑。后来，有一个伯明翰的铁厂资本家，看到制造蒸汽机是一件有利可图的事，要瓦特到他的铁厂里去继续试验。在那里，瓦特得到了许多熟练的机械工人的帮助，又经过了几年的反复实践，终于在1769年制成了一台有分离冷凝器的单动式蒸汽机。1782年又作了新的改进，装上了联动装置，改单动式为联动式，这就是后来广为采用的蒸汽机。 “科学的发生和发展一开始就是由生产决定的”①。瓦特改进蒸汽机的成功，雄辩地证明了这个真理。早在约公元前120年，埃及人希罗曾用蒸汽的力量推动小球作回转运动，并著有《气学》一书。从希罗到瓦特经历了一千八百多年，仅仅根据有文字可查的材料，试用蒸汽作动力的发明者不下二十人，著名的有达·芬奇、牛顿、塞维利、巴本以及纽可门等。但是他们都没有制成较完备的蒸汽机，并广泛用于生产上。为什么？原因就在于他们所处的时代，社会生产还没有发展到需要使用蒸汽机的水平。所以有人说：“如果瓦特早出生五十年，他和他的发明一定都会同时死亡”。 ①《自然辩证法，《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1972年版第523可。30 ==========第39页========== 瓦特改进蒸汽机的成功，也是广大劳动群众长期实践的结果。炼铁工人为蒸汽机提供了合适的金属材料；有丰富经验的造枪筒、炮筒的机械工人，解决了制造精密的汽缸和活塞的工艺问题。瓦特改进蒸汽机的时候，英国发达的手工工场已经准备好了许多熟练的机械工人，积累了大量生产技术经验。当时瓦特也还是一个资本主义社会中卑贱的仪器修理工人，和劳动群众有着密切联系，得到他们热情的帮助。工人们为改进蒸汽机贡献了自己的智慧，提出了不少合理建议。 由于蒸汽机的普遍使用，推动了冶炼、采矿、水陆交通、机器制造等工业部门的技术革新。到十九世纪四十年代，英国基本上完成了工业革命，机器代替了手工工具，工厂代替了手工工场，工厂制度迅速建立起来。恩格斯说：“分工，水力、特别是蒸气力的利用，机器的应用，这就是从18世纪中叶起工业用来摇撼旧世界基础的三个伟大的杠杆。”①蒸汽机的使用，也是人对自然力的认识的一个巨大进步。在人类历史上，磨擦取火曾把机械运动转化为热，蒸汽机的发明和使用，又把热转化为机械运动。 工业革命在进行技术根本变革的同时，引起了社会生产关系激烈的变革。随着工厂制的普遍建立，英国社会就出现了两个新的对立阶级一一近代工业无产阶级和工业资产阶级。蒸汽机和其他机械的发明和使用，为资本家增添了利润，给工人带来的则是失业、饥俄和贫困。广大工人被无形的绳索捆缚在机器旁边，遭受资本家的残酷剥削，过着非人的生活。请看-一个牧师对当时伦敦最大的工人区的描述： ①《英国工人阶级状况》，《马克思思格斯全集第二卷，第300页。 31 ==========第40页========== “这里有一百四十幢房子，里面住着二千七百九十五个家庭，共约一万二千人，…往往是丈夫、妻子、四五个小孩，有时还有祖母和祖父，住在仅有的一间十至十二英尺见方的房子里，在这里工作、吃饭、睡觉。…只要亲眼看一下这些不幸的人们的苦难，看一看他们吃得多么坏，他们被疾病和失业折磨成什么样子，我们面前就会显出这样一个无助和贫穷的深渊…全区在十个当家人当中，很难找到一个除了工作服外还有其他衣服的人，而且工作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他们中有许多人，除了这些破烂衣服，晚上就没有什么可盖的，他们的床铺也只是装着麦秸或刨花的麻袋。” 童工的处境尤为悲惨。小至六、七岁的孩子，清晨二、三点钟被从宋上拉起来，一直干到深夜。繁重的劳动，恶劣的生活条件，造成广大童工发育不良，加之伤寒、霍乱、肺结核等传染病的蔓(màn慢)延，夺走了大批童工的生命。普勒斯敦这个地方，从1837到1843年，工人死亡的平均年龄是十八岁。 资本主义机器大生产的建立，也壮大、集中和锻炼了无产阶级。·广大工人从沦为雇佣奴隶的第一天起，就同资本家誓不两立。早期工人的斗争手段主要是捣毁机器，称为“卢德运动”①。那是自发性质的。经过长期的斗争实践，特别是马克思主义诞生以后，无产阶级认识了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承担起彻底埋葬资本主义剥削制度，最终实现共产主义的历史使命。 恩格斯指出：“十七世纪和十八世纪从事创造蒸汽机的人们也没有料到，他们所造成的工具，比其他任何东西都更会使 ①传说卢德是用破坏机器的方式向企业主进行斗争的第一个工人。32 ==========第41页========== 全世界的社会状况革命化，特别是在欧洲，由于财富集中在少数人手里，而绝大多数人则一无所有，起初是资产阶级获得了社会的和政治的统治，而后就是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发生阶级斗争，这一阶级斗争，只能以资产阶级的崩溃和一切阶级对立的消灭而告终。”① ①《自然辩证法，《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1972年版第519页。 33 ==========第42页========== 列克星敦的枪声 —美国独立战争的爆发 在美国马萨诸塞州波土顿市西郊有个小镇，叫做列克星敦。在这个小镇的中心区，矗立着一座英姿飒爽、手握步枪的民兵铜像。旁边有一块未经雕琢(diāozhu6刁浊)的、粗犷的石碑，刻着这样几句豪言壮语：“坚守阵地。在敌人没有开枪射击以前，不要先开枪；但如果敌人硬要把战争强加在我们头上，那么就让战争在这儿开始吧！” 就在这个地方，在距今二百年前，美国独立战争打响了第一枪。 美洲原是印第安人居住的地方。1492年哥伦布航行到这里后，欧洲各国的殖民者便相继侵入，用极野蛮的方式掠杀和赶走印第安人，夺取了整个辽阔而富饶的美洲。 英国殖民主义者经过同其他各国殖民者的激烈争夺，在从1607到1732年这一百二十多年间，先后在北美洲东岸建立了十三个殖民地：弗吉尼亚、马萨诸塞、马里兰、罗德艾兰、康涅狄格、特拉华、北卡罗来纳、南卡罗来纳、纽约、新泽西、新罕布什尔、宾夕法尼亚、佐治亚。后来，这些殖民地便成为美国最初的十三州。34 ==========第43页========== 在从欧洲涌入北美洲的移民中，贵族、享有特权的商人和资产阶级毕竟占少数，人数最多的还是劳动人民。当时在英国，“圈地运动”正在猛烈进行，斯图亚特王朝的反动统治弄得民不聊生。于是，那些丧失了土地的农民，那些生计艰难的工匠、手工业者、商贩，以及那些在政治上、宗教上受到迫害的人，便陆续来到北美洲，成为垦荒者。 然而，北美洲并不是自由的乐土，那里不仅使用黑奴，而且在白人中也盛行“契约奴隶制”。事情是这样：在移民中，有很多是被剥削得一贫如洗的穷人。他们或者因为无法筹集那笔横渡大西洋的旅费，或者因为刚到美洲，人地生疏，一时找不到工作，不得不与那些公司、船主、“业主”或资本家订立契约，卖身为奴，成为“契约奴隶”。在约定的年限内，契约奴 美国独立战争时期的民兵铜像 隶须无条件地为其主人做牛做 35 ==========第44页========== 马，没有人身自由。这种契约奴隶为数甚众，当年在北美殖民地，有一半以上的白人都曾被迫当过契约奴隶。 资本家和种植园主把黑人作为开发北美洲的主要劳动力。1619年，一艘“贩奴船”把非洲黑人贩运到弗吉尼亚殖民地来做奴隶。此后，万恶的黑奴制便在北美洲盛行起来。在那种制度下，奴隶主把黑人当做牛马，任意奴役、贩卖、鞭打或杀害。美国资本主义的发展，是随着奴役和贩卖黑人而兴盛起来的。 到十八世纪中期，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已在英属北美十三个殖民地得到了相当的发展，各殖民地之间的经济往来也日益频繁，初步地形成了统一的市场。当时这十三个殖民地的人口总数已接近三百万人，英语逐渐成为通用的语言。这里的居民已经逐渐形成为一个新的民族，他们要求走自己独立发展的道路。可是，英国的殖民统治却在阻遏（饿）着这种发展。 毛主席指出：“华盛顿傑佛逊们之所以举行反英革命，是因为英国人压迫和剥削美国人”①。英国政府为了本国资产阶级的利益，千方百计限制殖民地工商业的发展。·它规定：北美殖民地所输出的烟草、甘蔗、稻米、棉花等农产品，都只能运往英国；北美殖民地人民所需用的工业品，也必须从英国输入。英国政府禁止把工业设备输往北美殖民地，甚至不许北美殖民地人民把当地出产的毛皮制成帽子，而必须先把毛皮出售给英国资本家，在英国制成了帽子再运销到北美来。此外，英国政府还限定北美殖民地人民只能居住在阿巴拉契亚 ①《唯心历史观的破产，《毛泽东选集》1967年横排袖珍本，第1399页。36 ==========第45页========== 山脉以东的地区，禁止他们向西移殖以获得土地。 1765年3月，英国政府宣布在北美殖民地实施《印花税法》。规定：一切公文、契约、合同、执照、文凭、遗嘱、报纸、杂志、书籍、广告、单据，都必须贴上印花，方可生效或流通。一句话，在北美殖民地，几乎没有一张文件和印刷品不要纳税。英国政府为了保证《印花税法》能得到执行，同时还颁布了《驻兵条例》，增派军队来镇压殖民地人民。 《印花税法》一出笼，郁积在北美殖民地人民胸中的反英怒火，立即象火山一样喷发出来。各地人民纷纷举行集会，高呼：“要自由，不要印花税！”他们掀起广泛的抵制英货运动，用实际行动来反抗英国的殖民压迫。 人民群众表现了极大的革命积极性。他们为了有成效地进行反英斗争，结成了自己的战斗团体，叫做“自由之子”。“自由之子”是-一种群众性的革命组织，它的成员虽然也很复杂，但其基本群众则为工匠、手工业者、自由农民、小业主、海员和渔民。他们把那些经售印花税票的英国官员捉来，在这些殖民者身上涂上柏油，贴满了鸡毛，拖到大街上去游行示众，并把尚未出售的印花税票付之一炬。这些革命行动，使英国政府派驻在北美殖民地的大小爪牙闻风丧胆，惊慌万状。 北美殖民地的广大妇女也参加了反英斗争的行列，成立了自己的战斗组织，叫做“自由之女”，与“自由之子”并肩战斗。她们提出一个豪迈的口号：“宁穿土布衣，决不失自由！”她们自己纺纱织布，用以代替英国纺织品。在抵制英货的群众运动中，爱国妇女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37 ==========第46页========== 1770年3月5日，驻扎在波士顿的英国军队蛮横行凶，竟向手无寸铁的平民开枪射击，结果打死五人，打伤六人，造成了骇人听闻的“波士顿惨案”。 波士顿惨案激起了北美殖民地人民极大的义愤。各地人民同仇敌忾，掀起了具有民族规模的抗英斗争。英国统治集团被迫宣布废除在北美殖民地所施行的一切税法，但却留下一项茶税，以表示英国政府是有权向殖民地人民征税的。 然而，即使是这一项茶税，北美殖民地人民仍把它看作是英国政府暴政的象征。1773年12月，在一个严寒的冬夜里， 一批波士顿的革命人士乔装做印第安人，潜到几艘停泊在波土顿港内的英国船上，把英国东印度公司运来的价值约一万 五千英镑的茶叶完全抛入海中。这便是历史上有名的“波士顿倾茶事件”。 波士顿倾茶事件使英国统治集团老羞成怒。从1774年3月起，英国政府接连颁布了五项高压法令，并调兵遣将前来镇压。但北美殖民地人民没有被英国反动当局的其势汹汹所吓倒，而是来个针锋相对，组织起自己的民兵。这些民兵被称为“一分钟人”，意为遇有紧急情况，可以在数分钟以内迅速集合，去执行战斗任务。同时，各地的革命组织都在收集枪校弹药，推备用革命武装来抗击反革命武装。 北美殖民地和英国的矛盾是民族矛盾。“民族斗争，说到底，是一个阶级斗争问题。”①当时压迫北美殖民地人民的，是 ①《支持美国黑人反对美帝国主义种族歧视的正义斗争的声明》，《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打败美国侵略者及其一切走狗>，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第4页。38 ==========第47页========== 英国的反动统治集团。而北美殖民地的居民，在对待英国政府的态度上，当时分为两大派：一派是亲英的，其中多为英王所任命的官吏、享有特权的大商人、贵族地主、英国国教的收师，以及依附于特权阶层的反动知识分子，他们被称为“王党分子”。一派是反对英国的殖民统治而主张独立的，这是一个广泛的统一战线，包括农民、工匠、工人、手工业者、资产阶级以及属于这个阶级的知识分子，甚至还包括大部分的种植园主，他们被称为“爱国者”。参加反英阵营的各个阶级，虽然都主张实现民族独立，但是他们的阶级利益并不一致，甚至是根本对立的。 北美殖民地人民和英国殖民当局的冲突越来越尖锐，战争有一触即发之势。1775年4月18日夜间，马萨诸塞的总督派遣八百名英军到离波士顿约二十七公里的康科德镇去搜查民兵所储藏的军火，并逮捕“爱国者”的著名领袖。但是，“爱国者”事先侦得了这个消息。有一位“自由之子”的信使，名叫保尔·瑞维尔，迅即和工人威廉·戴维斯一道骑马出发，在黑夜中快马加鞭，奔往各地告警。波士顿近郊的民兵闻讯集合，埋伏在通往康科德的公路两侧。4月19日拂晓，当那批英军走近列克星敦的时候，突然响了一枪。枪声就是命令，民兵反击英军的剧烈战斗开始了。英军虽然还能够走到康科德，但发现民兵的军火已被转移，并且在那里遭到民兵更猛烈的抵抗。英军无法立足，不得不当天就撤离康科德，退回波士顿，沿途又不断遭到民兵的狙（心居）击。民兵隐蔽在森林里、屋角里、篱笆旁开枪射击，这里通通通，那里通通通，打得政人量头转向、死伤累累、溃不成军。民兵赢得了第一次战斗 39 ==========第48页========== 的胜利。 列克星敦的枪声犹如一声春雷，惊醒了北美大地。这枪声是北美殖民地人民反抗英国殖民压迫、争取民族独立的枪声，它揭开了延续八年之久的美国独立战争的序幕。 40 ==========第49页========== 华盛顿 1774年8月1日，弗吉尼亚殖民地的地方议会举行紧急会议，商讨支援波士顿人民的办法。在这次会议上，有一个身穿上校制服、一向沉默寡言的议员走上讲台，激昂慷慨地说道：“我要自己出钱招募一千名壮士，并亲自带领这支队伍去救援波士顿！”说这话的，便是后来领导美国独立战争，接着又当选为美国第一任总统的乔治·华盛顿。 华盛顿原为弗吉尼亚的一个大种植园主。他早年当过测量员，在西部新开辟的俄亥俄河流域做过土地投机买卖。当时在北美洲，英国殖民者与法国殖民者经常发生边境冲突。就在这些边境冲突中，华盛顿初次崭露头角，当上了弗吉尼亚地方武装的指挥官。在“七年战争”(1756一-1763)期间，华盛顿率领弗吉尼亚的地方武装配合英国正规军在北美大陆上与法军作战，把法国殖民者的势力赶出了北美大陆。他在这次战争中积累了一些军事经验，成为北美殖民地著名的人物之 一0 然面，即使象华盛顿这样有钱有势的种植园主，也和英国殖民当局有矛盾。“七年战争”结束后，北美殖民地人民原以为可以向西移殖以获得土地，但英国政府却把阿巴拉契亚山脉以西的土地当做王室的私产，阻止北美殖民地人民向那边 41 ==========第50页========== 移殖。1774年初，英国政府颁布《魁北克法案》，把俄亥俄河以北的一大片土地划归加拿大的魁北克省管辖。这一项法案，使华盛顿丧失了几万英亩土地的所有权。所以，当北美殖民地人民的反英斗争风起云涌之际，华盛顿站在大种植园主、大资产阶级的立场上，也参加了反英斗争的行列。 1774年9月，北美十三个殖民地为了商讨共同对付英国的办法，各自派遣代表到费城开会，这就是历史上所说的第一届“大陆会议”。华盛顿作为弗吉尼亚殖民地的代表之一，出席了这次会议。 列克星敦战斗的消息，象闪电一样激发了北美殖民地人民的爱国热忱。'各地人民同仇敌忾，斗志昂扬。他们纷纷自备武器，自带口粮，组成民兵队伍，举着大旗，擂着战鼓，雄赳赳气昂昂地来支援波土顿人民。几天之内，汇集在波士顿城外的民兵队伍就有两万多人。1775年6月17日，有二千名民兵在波士顿港北面的班克山与英军进行了一场血战，他们显示了惊人的战斗力和革命英雄气概，使英军为之丧胆，打破了关于民兵不能与正规军作战的神话。 这时，华盛顿正代表弗吉尼亚殖民地出席于1776年5月10日在费城开幕的第二届大陆会议。在革命人民的强力推动下，第二届大陆会议成了北美殖民地人民最高的革命政权机关。它下令募集志愿军，发行纸币，向国外购买军火，并把汇集在波士顿附近的各地民兵整编为“大陆军”。华盛顿被大会一致推选为大陆军总司令。 1775年7月3日，华盛顿骑马来到波士顿附近的剑桥，就任大陆军总司令。他把他的坐骑拴在一棵大榆树下，举起 42 ==========第51页========== 剑来接受军官们和士兵们的敬礼。当时大陆军根本没有统一的服装，武器也是参差不齐，用华盛顿自己的话来说：“营地上全是武装起来的老百姓，而不象是一支军队。”华盛顿徘徊观望，没有立即向英军发动进攻。只是当民兵游击队在南、北卡罗来纳打退了企图在南方登陆的英军之后，华盛顿才以大军包围波士顿，切断英军的陆上供应线，使之成了一个死港。在这种情况下，英将豪乌才被迫于1776年3月17日率军撤离波士顿。从此，英军在北美殖民地最重要的一个据点便转到人民手中了。 不过直到这时，大陆会议却仍旧是畏首畏尾，不敢与英国公开决裂，不敢宣布独立。华盛顿也还把他统率下的大陆军叫做“英王的部队”，意思是说：他只反对英国殖民当局在北美的暴政，但仍拥戴英王。只是人民群众的热火朝天的革命斗争，才把美国独立战争推向高潮。 1776年7月4日，在人民群众的压力下，第二届大陆会议通过了由托马斯·傑佛逊所起草的《独立宣言》。《独立宣言》第一次用纲领的形式表述了资产阶级的政治要求，并向全世界宣告：北美十三个“联合起来的殖民地，从此成为、而且理应成为自由独立的合众国。”接着，纽约城的人民打碎英王乔治三世的铜像，用以铸造子弹。 《独立宣言》的通过和发表，标志着美国的诞生。原先的英属北美十三个殖民地，这时成了美利坚合众国最早的十三个州，而7月4日这一天，后来就被定为美国的国庆日。 当美国宣布独立之际，英将豪乌在英国海军的配合下卷土重来，用三万五千人的兵力改打纽约城。华盛顿率军一万 43 ==========第52页========== 八于人进行抵御。经过几次激烈的战斗，美军损失惨重，最后不得不撤离纽约。当华盛顿于1776年12月8日渡过特拉华河向西撤退时，身边的部队只剩下五千人了。然而，美国人民要求独立的坚强决心，促使华盛顿和人民一起继续作战。1776年的圣诞节(12月25日)，华盛顿在渔民的帮助下，回兵重渡浮着冰块的特拉华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英军反攻，取得了特伦顿之战的胜利。接着，在1777年1月3日，他又用夜间突袭的战术，在普林斯顿地方打败了英军。这两次胜利，挽回了美军的颓势。 1777年9月，英军占领了当时美国的首都费城，.气势汹汹，嚣张一时。华盛颧率兵在费城附近抵抗了几阵，连遭失败，不得不退往伏基谷，以度寒冬。在伏基谷，华盛顿和他的军队处境极为困难。 然而，就在这时，美国民兵在北部战场上赢得了大捷。1777年10月，民兵把一支从加拿大南下的英军包围在纽约州北部的萨腊托加城。经过激战，迫使这支英军的残余部队 五千六百余人缴械投降。萨腊托加大捷大大提高了美国人民必胜的信心，并且扭转了整个战局。 在独立战争的后一阶段，战事的重心已移到美国南方。1780年5月，英军倾巢出动，在美国南方发动强大攻势，企图以此来挽回败局。南方各地人民奋起自卫，他们自发地组织起民兵游击队，用机动灵活的游击战来对付敌人。在1780年10月的王山战役中，南方的民兵游击队歼灭了英军的一支主力部队。这一胜利使英军在南方无法立足，最后被迫退往弗吉尼亚州的约克顿。 44 ==========第53页========== 这时，战争形势已经起了根本性的变化，英军由优势转为劣势，美军由劣势转为优势，决战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在英军退入约克顿后，华盛顿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兵力，加上法国派来支援的海陆军①，一齐到约克顿来合围。英将康华里在经过一番挣扎之后，势穷力竭，于1781年10月19日率部众八千人投降。 约克顿战役之后，美国独立战争就基本上胜利结束了。1783年9月3日，英国与美国签订《巴黎和约》，正式承认美国独立。 美国独立战争是美国人民为了摆脱英国的殖民压迫而进行的民族解放战争，实质上是一次资产阶级革命。华盛顿作为美国独立战争的领导人，在历史上起了一定的进步作用。 美国独立战争结束后，华盛顿代表大种植园主、大资产阶级的利益，主持制定了1787年的《美国宪法》。1789年4月，华盛顿当选为美国第一任总统。 华盛顿连任过两任总统，卸任后回到他在弗吉尼亚州的那座地主庄园一维尔农山庄，1799年12月14日病逝。 ①法国与英国在争夺殖民地上有着深刻的矛盾，美园人民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矛盾。1778年2月，法国与美国结为同盟，对英国宣战。 45 ==========第54页========== 攻打巴士底狱 巴士底狱座落在巴黎圣安东街，建于十四世纪。原先是 一座堡垒，后来改作监狱，主要用来囚禁政治犯。它由坚厚的城墙和八个高大的塔楼组成，周围隔着二十五英尺宽的深水濠沟，濠上架有吊桥。它里面驻有强大的守备部队，塔楼的炮口直接对着巴黎劳动人民聚居的圣安东郊区。巴土底狱深沟高垒，貌似强固，是法国封建专制统治的象征。 革命前的法国，是欧洲典型的封建专制国家。全国居民被划分为三个等级：占全国人口百分之一的僧侣和贵族分别为第一和第二等级，构成了享有特权的统治阶级；百分之九十 九的人则统属第三等级，包括农民、城市平民和资产阶级，他们在政治上都处于无权地位。旧法规规定：“僧侣以祷告为国王服务，贵族以宝剑为国王服务，第三等级以财产为国王服务”。国王是统治阶级的总头目，集大权于一身。路易十四(1643一1715在位)就曾狂妄地声称：“朕(zhèn阵)即国家”，“法律出于我”。朝廷的官吏和密探，手持国王颁发的“密札”，可以不经任何法律手续，肆意逮捕专制统治的反抗者，把他们送进阴森森的巴士底狱。地方贵族都是些土皇帝，他们私设刑堂，任意监禁、拷打以至杀害无辜的群众。当时的整个法国，就象是一座暗无天日的巴士底狱。 46 ==========第55页========== 然而，自十八世纪中期起，这座封建的巴士底狱的地基，已经遭受到资本主义流沙的严重侵蚀；人民群众反抗封建专制统治的急风暴雨，行将摧毁这座堡垒的整个结构。 当时，资本主义商品经济已经在封建社会的母体里孕育起来。农业中出现了以雇佣劳动为基础的大农场，工业中手工工场日见增多，商业也有所发展，尤其是殖民地贸易成倍地增加。但是，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却受到封建生产关系的严重阻碍。国王、贵族和天主教会占有全国耕地的百分之九十，把农民紧紧束缚在土地上，对农民实行残酷的剥削。农民得向领主缴纳相当于收获物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的地租，向教会缴纳什一税，向国王缴纳王家税和服兵役。此外，农民还要向领主缴纳多如牛毛的苛捐杂税，过桥、摆渡、磨面、酿酒、捕鱼都要缴税，甚至农民的牲畜经过费族霸占的道路而扬起灰尘，也要缴纳所谓“尘埃税”。一个农民一针见血地指出：“如果我的收入更多，到手的不是我，而是收税人。” 苛捐杂税以及林立的关卡，也严重地阻碍了资本主义工商业的自由发展。例如，从法国中部的奥尔良运货到西部的诺曼底，路程不过几百公里，由于一路上每过一个关卡都要缴税，使货价比原价增加二十倍之多，而当时从中国运货到法国，也不过比原价增加三、四倍。光是在巴黎城墙的四周，就设有五十四个关卡。这些关卡一贯敲诈勒索，为下层群众和工商业资产阶级所深恶痛绝。在巴黎城中一些污秽、拥挤的街区，居住着四、五十万劳动者，他们微薄的工资收入，远远落在暴涨的物价之后。他们为生活所追，经常诉诸传统的斗争形式—一举行饥饿暴动。 47 ==========第56页========== 宫廷贵族整日花天酒地，或到田间林野纵马游猎，生活糜烂不堪。宫廷中诸如“啤酒品昧员”、“假发检查员”、“王杖保管员”等清闲肥职，愈设愈多。在路易十五(1715一1774在位)时代，寄生的官廷贵族达一万二千人。由于他们挥金如土，弄得民穷财尽，国库空虚。于是，国王便不断向第三等级征税要钱，贵族们也加紧压榨农民。 1787-1789年间，法国爆发了商业和财政危机，1788年7月17日又遭受了一场大冰雹和暴风雨的袭击，造成农业歉收，粮价飞涨。这些因素促使法国劳动人民的生活状况日趋恶化，群众运动空前高涨。1789年春，法国爆发了三百多次农民和城市贫民的起义。4月，巴黎圣安东郊区工人走上街头，高呼“消灭财主！消灭贵族！消灭投机家！打倒教士！”的口号，捣毁了一些工场主的房屋。反动政府出动军队进行镇压，工人们英勇地用石块、瓦片进行自卫，很多工人流血牺性。在国内政治、经济危机严重和下层群众革命情绪高涨的情况下，国王路易十六(1774--1792在位)不得不召开“三级会议”，目的是要增收新税和筹集款项，解决财政困难，摆脱危机。 1789年5月5日，三级会议在巴黎近郊的凡尔赛召开。国王在简短的开幕词中，要求第三等级拿出钱来，并拒绝任何改革。国王的掌玺官宣布，三个等级分别开会，表决议案时，每个等级只算一票。当时参加会议的僧侣、贵族代表各三百名，第三等级代表六百名，如果按等级投票，特权等级对第三等级就居有两对-的优势。于是，第三等级坚决要求三级代表共同开会，按代表人数进行表决。争论持续了一个多月。48 ==========第57页========== 国王在三级会议上的蛮横态度，激起了人民的强烈义愤。巴黎人民酝酿着举行大规模的暴动。6月17日，第三等级代表宣布自己的会议为“国民议会”，即本民族唯一的全权代表。7月9日，又改称为“制宪议会”，打算制定一部资产阶级的宪法，实现资产阶级的政治要求。 反动派是不会自动退出历史舞台的。他们首先把刺刀提到日程上来。路易十六看到形势危急，加紧调兵遣将，把凡尔赛变成了一个大兵营，并派兵封锁制宪议会的会场。国王准备血洗巴黎。 封建顽固势力的垂死挣扎，激起了革命人民的无比愤怒，也驱散了资产阶级那种认为“这次大革命无需暴行”的幻想。7月13日晨，巴黎上空响起了警钟，人民群众拿起简陋的武器举行起义，并且很快攻下了一个又一个街区，把反动军队打得落花流水。起义者在军火库和残废军人院中夺取了儿万枝枪和大量的火药。另外，他们还在很短的时间内，以惊人的速度赶制了五万枝刺枪。正当劳动人民在街头浴血奋战的时候，资产阶级的代表乘机加紧活动，组成了一个新的巴黎市政权机关一常务委员会。同一天又决定成立国民自卫军资产阶级的革命武装力量。至14日晨，除巴士底狱外，整个巴黎都掌握在革命人民手里了。 “到巴士底狱去！”“到巴士底狱去！”14日，武装起义的人民开始向巴士底狱进攻。可是资产阶级常务委员会却慌了手脚，急忙派代表团去同监狱的守备司令德·洛纳谈判。但是，人民群众的革命行动打破了资产阶级妥协的企图。围攻的人民英勇地向监狱的高墙逼进，起义军的大炮对准监狱的正门 49 ==========第58页========== 猛获。突然一颐泡打：了吊桥的欲链，吊桥落了下米，人民象潮水：地涌进了巴士底狱。监狱司令宫德·洛纳被起义人民处死，守军缴镀没降，巴七底狱被攻克了。 攻打巴十底狱 当天夜晚，巴黎张灯结形，人民欢欣鼓舞地庆祝自己的胜：利。这时，一个国王的侍从向路易十六报告了事变的消息，路易十六气急败坏地狂叫：“这是一种反叛”。侍从战战兢兢地说：“不！陛下，这是一场革命”。一点也不错，这是一场暴力革命，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大革命。50 ==========第59页========== 但是，斗争还仅仅开始。以国王的弟弟为首的高级僧侣和贵族，匆匆逃亡国外，建立反革命据点。欧洲大陆的封建君主对法国革命惊慌失措，俄国沙皇叶卡特琳娜把法国革命诬蔑为“法兰西瘟疫”，他们准备结成反法联盟，妄图扑灭法国革命。以路易十六为头子的官廷，表面上装作顺从，暗地里却调集反革命军队，并在革命营垒中寻找代理人，伺机反扑。因此，革命还须要经过长期的反复。革命人民用暴力推翻了封建地主阶级，还必须用暴力反击封建复辟势力，保卫革命的胜利果实。 攻打巴士底狱的胜利，标志着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的真正开始。就在7月14日当天，巴黎劳动群众开始挖掘巴士底狱的城墙，并在它的废址上插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这里埋葬了巴土底狱”。后来，巴士底狱被夷为平地，成为巴士底广场，而7月14日这一天，被定为法国的国庆日。 51 ==========第60页========== 罗伯斯比尔 1793年1月15日晚上，巴黎议会大厅中灯烛辉煌。市民们成群结队涌进大厅，挤上旁听席，观看七百多名国民公会议员唱名表决如何判决国王路易十六。 “罗伯斯比尔：” 当议会主席开始唱名时，一位瘦削、中等身材、颧(qun全)骨较高、仪表整肃的三十多岁的议员登上讲坛，他那深蓝色的瞳仁闪闪发光，说道：“.…我不能蹂躏(r6un柔吝)理性和正义，而把暴君的生命看得比普通公民的生命更重；我不能玷(diàn店)辱智慧，而把这罪大恶极的人从理该灭亡的命运中拯救出来。…我投票赞成死刑”。旁听席上所表现出来的强大支持力量，使得他有充分的勇气向会议厅上吉伦特派议员投以蔑视和挑战的一瞥(pē撇)。 随后，穿着五颜六色外套的议员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上讲坛，大厅中震荡着“死刑！“死刑：”的激烈呼声，不时也有人发出“流放！“监禁！”等颤抖的哀鸣。唱名表决持续到第三天午夜，议会主席垂下他那疲劳的眼皮，低沉地宣布：“我满怀深沉的悲哀宜告，议会以多数判决国王死刑”… 21日上午，大雨如注，在一片“国民万岁”的欢呼声中，路易十六这个法国封建专制制度的总头目被押上革命广场的断 52 ==========第61页========== 头台，结束了他那罪恶的一生。罗伯斯比尔，1758年出生在法国北部的阿腊斯城。早在中学时代，他就醉心于阅读启蒙思想家的著作，并曾专程拜访过卢梭，自称是他的忠实信徒。他猛烈抨(peng砰)击封建专制制度，揭露它的反动本质，认为它是以贵族为基础并为贵族服务的一种罪恶制度。 1789年初，罗伯斯比 罗伯斯比尔 尔被故乡的资产阶级推选为三级会议的一名代表。5月3日，在一派明媚的春光中，他踏上了通向巴黎西南郊凡尔赛的大道，迎接行将来临的革命风暴。 7月14日，巴黎人民群众攻下了巴士底狱，揭开了大革命的序幕。第三天，罗伯斯比尔从凡尔赛来到巴黎。他目睹巴黎变成了一座“枪枝如林”的城市，那个专制君主路易十六，也不得不低头承认革命的权威。 7月14日起义胜利后，大资产阶级立宪派撄(jué决)取了政权。不久，立宪派的保王面目就暴露出来了。罗伯斯比尔对立宪派无限制地扩大国王的行政权力、千方百计庇护国王犯下的种种罪行的做法，袭示极大的愤慨。他尤其不能容忍的是，立宪派竞把国王奉为不可侵犯。他严厉地驳斥道： 53 ==========第62页========== “如果国王给自己祖国招致内乱和外患的一切修祸，如果他率领叛乱者和外国人组成的军队，想要蹂躏自己的国家，并把全世界的自由和幸福埋葬在它的废墟之下，那么他将是不可侵犯的吗？” 不过，此时罗伯斯比尔的革命民主观点还是比较薄弱的。他虽然激烈地抨击专制制度，谴责国王的不可侵犯性，但他并没有提出废除君主政体，而是认为“共和政体和君主政体并不是不能相容的东西”，甚至说“我就不仅不怕王权，而且不怕国王的职能世代相传”。在这个时期，罗伯斯比尔还主张减轻刑罚，废除死刑，他说“死刑是极端不公正的”，建议“把规定杀人的血腥法律从法国人的法典中删去”。罗伯斯比尔的这些保留君主、废除死刑的主张，随着革命的不断深入，也逐渐改变了。 1792年8月10日，巴黎人民群众又举行武装起义，结束了大资产阶级君主立宪派的统治，并废黜(chù处)了国王，成立了共和国（即法兰西第一共和国）。但掌握政权的是代表工商业资产阶级利益的吉伦特派（因该派多数代表是由吉伦特郡选出来的)。这一派的代表人物先前也曾在议会中慷慨陈词，主张改革，但一经执掌政权，就开始对革命忧心仲仲(chong充)了。往昔惊扰过君主立宪派的梦魔，如今也压到了他们的心头：用以打倒贵族、僧侣和君主立宪派的革命铁锤，会不会抡到自己头上？他们弹起了人们熟悉的老调：“这次革命应该停止了，否则就会发生危险”。为此，他们一方面千方百计与国王相勾结，把共和国仅仅变成了一个外壳：另一方面向革命民主派-一雅各宾派发起猖狂进攻，吉伦特派的头子54 ==========第63页========== 布里索声言，法国需要三个革命才能得救：“第一革命，推翻专制；第二革命，毁灭王权；第三革命，打倒无政府！自8月11日以来，我即将我的笔和我的一切努力献身于这最后的革命。”打倒无政府，正是指打倒以罗伯斯比尔为首的雅各宾派①。1792年10月，他们还从吉伦特郡调集一千六百名警卫队开进巴黎，在街头高喊“要取罗伯斯比尔的头！”气焰十分嚣张。可见，吉伦特派完全处在先前君主立宪派所处的地位了。 在吉伦特派的进攻面前，罗伯斯比尔怎么办？起初，在反法联盟的侵略军深入国土，国内封建贵族也蠢蠢欲动的情况下，他曾主张同吉伦特派和解。但吉伦特派非但不作丝毫让步，反而变本加厉推行反动路线。活生生的阶级斗争现实，广大人民群众的强力推动，给罗伯斯比尔增添了勇气和力量，进 一步坚定了他的革命民主派立场。“事情半迹而废，便等于什么也没有做”，罗伯斯比尔后来常用这句名言激励自己和同伴，信心百倍地投入反吉伦特派的严酷斗争。 1792年11月，在土伊勒里宫的秘密壁橱中，发现了国王串通欧洲反动势力、同流亡在外的封建贵族来往的密信。这件事从反面教育了罗伯斯比尔，使他不仅放弃了保留君主的主张，而且也放弃了关于废除死刑的想法，坚决支持人民群众立即处死国王的要求。而吉伦特派则百般祖(tǎn坦)护国王，以保留一张与旧势力妥协的王牌。经过激烈斗争，吉伦特派终于理屈词穷，没有能够挽救国王的命运。 处死国王，是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掠心动魄的一幕，是雅各宾派革命民主力量对吉伦特派保王势力的一个重大胜利，同 ④E因该派经常在圣雅各修道院集会，故名。 55 ==========第64页========== 时也集中反映了罗伯斯比尔政治观点上的一个飞跃， 斗争仍在继续。1793年春，国内旺代郡爆发反革命叛乱，前线又传来吉伦特派将领投敌叛变的消息。面对这种形势，吉伦特派头目们不采取任何救急措施，却蓄意向雅各宾派挑战，声言要镇压所谓“危害自由和法律的一切阴谋”。事情很清楚，不推翻吉伦特派的统治，革命就可能被国内外敌人扼杀。 1793年6月2日，巴黎上空又响起了警钟，八万名武装群众包围了国民公会所在地土伊勒里宫，逮捕了吉伦特派的头目们，不久之后就将他们送上了断头台。 6月2日革命把代表中小资产阶级利益的雅各宾派推上了前台，法国革命进入了著名的雅各宾专政时期。罗伯斯比尔成了这个专政政府的主要领导人。 1793年入夏以后，局势仍然十分严重。反法联盟侵略军 四面深入法国国境，吉伦特派勾结保王势力在全国各地掀起叛乱，并公然宣布被囚禁在丹普尔堡的八岁王子为法国国王，称路易十七。同时，国内物价昂贵，黑市猖镢；间谍(dé迭)到处活动；雅各宾派的一名领袖马拉被暗杀；巴黎剧院公开上演反革命戏剧。人民群众强烈要求以革命恐怖来对付反革命恐怖，他们组织代表团向国民公会呼吁：“立法的先生们！请把恐怖列入议程吧！” 这时，一向崇拜法律尊严的罗伯斯比尔，也主张实行非常措施了。他指出，必须实行革命恐怖，必须用宝剑“镇压共和国的内外敌人”，谁要是指责革命恐怖专横、残暴，“如果不是糊涂虫，就是想借机会消灭自己对手的无耻诡辩者”。 一系列称之为雅各宾专政的非常措施实行了：56 ==========第65页========== 改组公安委员会，罗伯斯比尔和圣·鞠斯特等雅各宾派主要领导人进入并直接控制了这个委员会。它集中了国家的内政、外交和军事等大权。 成立革命军，专门用来镇压共和国的内外敌人和保障革命法制的推行。 简化革命法庭的审判程序，借以加速判决罪犯。 公布关于“嫌疑犯”的法令，宣布一切“协助联合起来的暴君策动反对共和国阴谋”的人是人民公敌。这个法令使各级政权机关握有了镇压反革命分子的强有力权力。在革命恐怖时期，雅各宾革命民主专政猛烈地锤击了那些发动叛乱的贵族和僧侣、大搞投机倒把和囤积居奇的商人以及里通外国的保王党人。反革命分子惊惶失措，他们的器张气焰被压下去了。 恩格斯在评价罗伯斯比尔革命恐怖政策的必要性时曾指出：“在那时，为了使罗伯斯比尔能在当时的国内条件下保持住政权，使恐怖达到疯狂的程度是必要的”①。 在革命恐怖时期，革命大踏步向前推进。封建土地所有制被废除了；没收的逃亡贵族和僧侣的土地被分成小块出售，购买者分十年付款；地主霸占的农村公地归还给农民，按人口分配；一切封建义务被无偿地废除；一切封建契据被焚毁；普遍限价法令颁行了，主要食品和日用品都规定了最高限价，资产阶级的财产权受到暂时的限制。全国总动员令发出了，上百万青年奔赴前线，其他男女老少也都为革命战争贡献力量。 ①*致维克多.阿德勒(1889年12月4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十 七卷，第311一312页。 57 ==========第66页========== 国内的叛乱平息了。外国侵略军被逐退了。于是，雅各宾派的革命恐怖，“通过自己的猛烈锤击，象施法术一样把全部封建遗迹从法国地面上一扫而光”①。 以罗伯斯比尔为首的雅各宾派，用“铁的手腕”镇压了国内外反革命势力的复辟活动，保卫了资产阶级共和国，为法国革命作出了重大的贡献。但是，罗伯斯比尔毕竞是一个资产阶级革命家，他没有跳出他所代表的中小资产阶级的阶级局限。他虽然也曾提出过私有财产制度是一种祸患，但又认为这种祸患是不可避免的；他曾对贫富悬殊表示过不满，但在1793年的宪法中仍把保卫和巩固资产阶级财产所有权作为最核心的一条；他曾主张无代价地取消农民的封建义务，但却拒绝贫苦农民无偿地分配土地的要求；他虽然同意颁布普遍限价法令，但又同意规定工人工资的最高额，并保留反对工人集会结社的《霞不列法》；大敌当前，他联合群众反对路易十六和保王党人，但当广大群众纷纷起来革命而越出他所允许的范围时，他就把专政的矛头指向群众，巴黎下层群众组织的领袖扎克·卢的被速捕，以及与下层群众有着密切联系的肖美特、埃贝尔派的被镇压，就是例证。可见，资产阶级即使当它还处在上升时期，象罗伯斯比尔这样的代表人物仍然具有明显的“一身而二任焉”的两重性格。 1794年6月，法军在弗勒律斯击溃了英、奥、普、荷联军，随后，在各条战线上都取得了胜利，把敌人逐出法国国境。在这种情况下，资产阶级认为封建复辟的威胁已经解除，雅各宾 ①《道德化的批判和批判化的道德》，《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1972年版第171页。 58 ==========第67页========== 专政这把革命的铁扫帚成为多余的了，尤其是它对资产阶级财产权的某些限制再也不能容忍了。本来已经对专政不满的大部分资产阶级，这时便起来首先反对雅各宾派的革命措施，特别是反对恐怖、限价和征发粮食等措施，加之罗伯斯比尔先后镇压埃贝尔和肖美特等革命左派，这就更进一步削弱了革命政府的群众基础。于是，罗伯斯比尔处于非常孤立的境地。7月26日，罗伯斯比尔在国民公会发表最后一次演说，为自己所遭到的责难辩护，同时不指名地斥责议会中有一批腐化了的分子，并要求清洗国民公会和公安委员会。反对派进行了一整夜的密谋串通。第二天，国民公会形势骤变，在“消灭暴君们！”的狂呼声中通过了逮捕罗伯斯比尔等人的法令。罗伯斯比尔想要答辩，但是，匕首已经对准了他的胸膛。 1794年7月28日傍晚，仲夏的骄阳已经失去了暑气。三辆刑车，载着穿着浅蓝色外套的罗伯斯比尔以及他的同道们，驶出土伊勒里宫，朝着架有断头台的革命广场的方向缓缓驶去。巴黎的夜幕垂下了。 罗伯斯比尔是一个杰出的资产阶级革命家。他对资产阶级革命事业忠心耿耿，但他却正是被资产阶级送上了断头台。资产阶级从来不能单独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完成资产阶级革命的历史任务，而它的阶级利己主义也从来不允许实行彻底的民主改革，以保证同人民群众结成持久的联盟。这就是罗伯斯比尔最后的悲剧的阶级根源。 罗伯斯比尔死后，资产阶级以及后来的修正主义者咒骂、攻击他“独裁”、“恐怖”、“残暴”。无产阶级的革命导师则对他作出了历史唯物主义的评价。列宁曾指出：以罗伯斯比尔 59 ==========第68页========== 为首的雅各宾党人“给法国做出了民主革命的最好榜样和打击反对共和政体的君主联合的最好榜样”①，是以“进行真正革命斗争的伟大典范而载入史册的”②。 ①《用年各宾主义'能够吓倒工人阶级吗？，《列宁全集》第二十五卷，第107页。 ②《论人民公敌》，列宁全集》第二十五卷，弟42页，60 ==========第69页========== 拿破仑 1793年冬，法国保王党人打着波旁王朝的白色旗，依仗着地中海上英国军舰炮火的支援，在南部发动反革命叛乱，占领了海港城市土伦。革命与反革命，复辟与反复辟，在这里展开了一场短兵相接的搏斗。 土伦依山傍水，筑有坚固的工事，易守难攻。资产阶级革命军在最初的几次反攻遭到失败后，起用了一个二十四岁的陆军上尉担任指挥。他首先集中强大的炮火，轰击敌入的前沿工事，然后亲自带领一支精悍骁(×āo消)勇的部队，冒着枪林弹雨，一举攻下了控制舰队停泊处的制高点，并猛烈炮轰英国军舰。经过两天激战，打得叛军抱头鼠窜，英国舰队也慌忙起锚远逃。土伦收复了。那个青年指挥官就是波拿巴·拿破仑。由于这一出色的战功，1794年1月14日，雅各宾革命政府发布命令，破格晋升拿破仑为将军。 拿破仑于1769年8月15日出生在科西嘉岛阿耶佐城的 一个小贵族家庭里。十岁那年他就进了军事学校学习。1785年，他父亲去世后，十六岁的拿破仑断绝了生计，只得中途停学，入陆军当少尉。指挥土伦战役时，拿破仑已经是有八年军龄的老兵了。 1794年7月27日（即共和二年热月9日），代表大资产 61 ==========第70页========== 阶级的“热月党人”在巴黎发动政变，推翻了罗伯斯比尔领导的雅各宾革命政权，组成了督政府。 1795年10月4日晚上，保王党人趁机又在巴黎发动叛乱。他们占据主要街道，包围国民议会，并收买了巴黎警备司令。热月党人在保王党叛乱面前手足无措。这时，大资产阶级又想到土伦英雄拿破仑，要他指挥镇压这场叛乱。于是，拿破仑再次挥戈上阵，并坚决表示：“一切都告结束以后，我才会放刀入鞘。” 局势是严重的。保王党纠集了二万四千人，拿破仑指挥的军队只有六千人。拿破仑连夜将大炮部署在国民议会附近。第二天，当东方露出鱼肚色，塞纳河上蒙着团团雾气时，暴乱分子嚎叫着向国民议会扑来。突然，山崩地裂，炮口喷出串串火光，炸得敌人血肉横飞。半小时前还准备迎接第一个复辟黎明的保王党人，此刻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拿破仑一再成功地镇压了保王党的反革命武装叛乱，粉碎了他们复辟波旁王朝的阴谋。接着，他又率军出征意大利和埃及，为法国大资产阶级取得许多胜利。从此，拿破仑得到了大资产阶级的赏识，在法国革命面临着复杂的局势下，被推上了政治舞台。 那时，在督政府统治下，社会矛盾空前激化。反投机法令和最高限价令的取消，引起投机猖獗，货币贬(biǎn扁)值，日用品价格很快上涨了二百三十倍，人民群众不断燃起反抗的怒火；代表中小资产阶级的民主派积极展开活动，发表宣言要“为罗伯斯比尔报仇”，1798年举行的立法选举，有一百六十多名“雅各宾主义者”当选为议员。保王势力也趁机抬头，在 62 ==========第71页========== 英国的伦敦，德国的科布伦次、汉堡，意大利的罗马，在所有保王势力集结的地方，逃亡贵族不断发出严惩革命者的叫嚣，国内的王党分子又几度锨起叛乱；欧洲各君主国则利用督政府的困局，于1798年底，再次组成反法联军，一直打到法国的大门口。 法国面临着防止封建复辟和巩固资产阶级革命成果的严重局势。这时，掌握政权的大资产阶级竭力谋求一把宝剑，以便用来镇压国内外封建反动势力的进攻，同时也用它来压抑革命民主力量，保障资本对劳动的统治。可是督政府呢，实在令大资产阶级齿冷！五个执政当中，没有一个核心人物。几年中间，无可争辩的事实表明，督政府不能作为巩固大资产阶级专政的有力工具。就在这时，拿破仑从埃及回来了，大资产阶级狂热地把他作为“救星”来欢迎。1799年11月9日（雾月18日)，拿破仑依靠上层军官，发动政变，次日解散五百人院，夺了督政府的权，组成执政府，自任第一执政。恩格斯指出：“恰巧拿破仑这个科西嘉岛人做了被战争弄得精疲力竭的法兰西共和国所需要的军事独裁者，一这是个偶然现象。但是，假如不曾有拿破仑这个人，那未他的角色是会由另一个人来扮演的。”① 政变后一个月，拿破仑领布了共和八年新宪法，规定执政任期十年，第一执政享有全权，其余两个执政只有发言权。1804年5月，拿破仑再次修改宪法，宜布法国为帝国（即法兰西第一帝国)。12月2日，拿破仑在巴黎圣母院大教堂举行 ①《致符·博尔吉乌斯(1894年1月25日)》，《马克忠恩格斯选集第四卷，1972年版第507页。 63 ==========第72页========== 加冕(min免)典礼。那个千瘪老朽的教皇庇护七世，颤巍巍(wi危)地捧着皇冠，正想给皇帝戴上，拿破仑劈手夺了过来，自已戴在头上。拿破仑把庇护七世从罗马喊到巴黎，只是想借教皇来为自己称帝增添一点神秘的灵光。 为了巩固大资产阶级的统治，雾月18日政变以后，拿破仑竭力加强中央集权。他划全国为八十八个郡，郡守由第一执政任命，必须服从中央。他还建立了近卫军，设立了直接隶属于第一执政的巴黎警察总署。 拿破仑坚持维护农民的土地所有权，不许封建贵族翻案，规定农民可以自由无阻地利用他们刚得到的土地。马克思指出：“在拿破仑统治时期，…小块土地所有制在法国土地上扎下的根剥夺了封建制度的一切营养物。小块土地的界线成为资产阶级抵抗其旧日统治者的一切攻击的自然堡垒。”① 拿破仑详细研究了古罗马法典，陆续制定和颁布了三部重要法典：《民法》(1804)、《商法》(1807)和刑法》(1810)。拿破仑认为《民法》是他对资产阶级最大的贡献，他说：“我真正的光荣并非打了四十次胜仗；滑铁卢之战抹去了关于这一切的记忆。但是有一样东西是不会被人忘却的，它将永垂不朽一那就是我的民法典。”1807年这部民法》被命名为《拿破仑法典》，共二千二百八十一条。它以法律的形式把资本主义关系固定下来，保护资产阶级的私有制。恩格斯认为，拿破仑法典是一部道道地地的资产阶级法典，它不是起源于《旧约全书》，而是起源于法国革命，它成为各国资产阶级“编纂新 ①《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1972年版第696页。 64 ==========第73页========== 法典时当做基础来使用的法典”@。 拿破仑充分运用暴力机关，狠狠打击复辟势力，对王党分子毫不留情。他认为对统治者来说，“仁慈”是有害的。有一次，《法兰西晚报》轻歌低唱地谈到皇帝多么“仁慈”，拿破仑看了十分冒火，给警务大臣写信说：“是谁允许<法兰西晚报>发表这样荒唐的有关我本人的文章？”并下令撤除报纸编辑的职务。逃亡国外的路易十六的兄弟（自称路易十八）写信给拿破仑，以优厚“奖赏”为诱饵，劝拿破仑同意他回国。拿破仑痛斥这个复辟狂说：“你不要指望回国，你回来是以十万个死尸作代价的。”对在国内继续组织武装叛乱的匪首及其帮凶，速捕后一律就地处决，凡包庇和纵容匪帮的警官，也予以严惩。 当然，拿破仑作为大资产阶级的一把宝剑，也曾镇压革命民主力量，剥夺人民的言论、出版自由，严禁工人组织工会和罢工。 对外，拿破仑在革命的法国与反动的欧洲的反复较量中，指挥过很多大大小小的战役，多次打垮了反法联盟的反革命围攻，保卫了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的成果。 1797年，拿破仑打败了意大利和奥地利，强迫奥地利签订《坎坡福尔米条约》。拿破仑称帝后，在欧洲大陆战场上，又取得了接连的胜利。1805年12月2日，拿破仑集中优势兵力在维也纳以北围歼了俄国沙皇和奥皇亲自指挥的十万联军，吓得奥皇弗兰茨和沙皇亚力山大一世魂飞魄散，落荒而逃。 ①《致康·施米特(1890年10月27日)》，《马克思思格斯选集》第四卷，1972年版第484页。 65 ==========第74页========== 此后，奥国再也无力和法国对抗，被迫议和，签订了《普勒斯堡和约》。欧洲大陆，除了俄国以外，儿乎都处在拿破仑的强力控制之下。 拿破仑对外战争的接连胜利，是资本主义的法国对封建没落的欧洲的胜利。法国是一个已经建立了资本主义制度的国家。法国军队是在资产阶级革命中建立起来的，由摆脱了封建枷锁、获得土地的农民所组成。他们士气旺盛，斗志昂扬。这支军队打破了封建门第观念，从下层提拔了不少指挥官，骠悍的兰恩元帅、减风凛凛的骑兵元帅缪拉，都是从火海硝烟中滚打出来的。拿破仑还总结了士兵群众在战争中创造的新的战略和战术，如散兵队形、各个击破、以少胜多等作战艺术。毛主席指出：“外国如拿破仑的多数战役，…都是以少击众，以劣势对优势而获胜。都是先以自己局部的优势和主动，向着敌人局部的劣势和被动，一战而胜，再及其余，各个击破，全局因而转成了优势，转成了主动”①。当时的欧洲大陆诸国，是一些落后的封建君主国，内部矛盾重重。它们的士兵是由农奴组成的，加之指挥官昏庸无能，战斗力很差，敌不过拿破仑的军队。 拿破仑在他占领的国家里，“到处破坏各种封建的形式”②，实行了一系列有利于资本主义发展的措施。法军封闭寺院，拍卖其土地，驱逐贵族，废除徭役，取消关卡，强制推行《拿破仑法典》，沉重打击了当地的封建关系，“给法国资产阶 ①《论持久战，《毛泽东选集1967年横排袖珍本，第458页。 ②《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1972年版第604页， 66 ==========第75页========== 级杜会在欧洲大陆上创造一个符合时代要求的适当环境”①。 但是，作为大资产阶级政治代表的拿破仑，他所进行的这些对外战争也必然带有侵略掠夺性质。他用刺刀为法国大资产阶级开辟新市场，抢占殖民地，攫取别国财富，争夺欧洲霸权。而1798年远征埃及和叙利亚，1802年出兵镇压海地革命，更是明显的侵略战争。 1808年4月30日，为了严格实施对英国的大陆封锁，拿破仑将西班牙国王、王后以及所有亲王、大臣都喊到法国，关进风景优美的枫丹白露，不损一兵一卒地占领了西班牙。但是，西班牙的人民被激怒了。5月2日，马德里爆发了反对法国占领军的起义，其他各地也烽火连天。拿破仑二十万精锐部队被西班牙人民游击战争拖得疲惫不堪。同时，英國的反封锁也沉重打击了工业基础薄弱的法国，造成法国原料枯竭，市场缩小，工厂倒闭，工人失业。无休止的战争翁农民带来了难以忍受的捐税和兵役负担，使得土地荒芜，农业囊落。帝国末期.国内到处充满着厌战和愤懑(m©n闷)情绪，帝国大厦的上空不断回响着阵阵惊雷。因此，拿破仑的对外战争，又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法国反对国内封建复辟势力和欧洲反法联盟的力量。 1812年5月，拿破仑率领五十万大军，远征封建农奴制的俄国。尽管在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内，拿破仑占领了莫斯科，但由于孤军深入俄国腹地，战线拉得太长，交通运输线常被切断，粮食和弹药供应不上，处境十分不利。10月底，拿破仑被 ①《路易·波拿巴的努月十八日，《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1972年版第604页。 67 ==========第76页========== 迫撤退，途中又不断遭到伏击，损失惨重。 一心要扑灭法国革命，进而称霸欧洲的沙皇俄国，趁机于1813年组成了新的反法联盟。10月，拿破仑在柏林西南的来比锡与反法联军进行一次决战，结果大败。1814年3月，联军进入巴黎。4月6日，拿破仑退位，被流放到地中海上的厄尔巴岛。波旁王朝的余孽、路易十六的弟弟路易十八回到巴黎，登上王位，波旁王朝第一次复辟。 复辟王朝向革命人民进行反攻倒算，妄图倒转历史车轮，从而激起了人民群众和资产阶级强烈反对。被困在厄尔巴岛上的拿破仑利用这种局势，决心为法国资产阶级的革命事业再干一番。 1815年3月7日晚上，奥国皇帝弗兰茨在维也纳皇宫中举行宴会，招待欧洲各国君主，庆祝封建复辟的胜利。当这群大小君主酒醉饭饱、踉跄起舞时，突然，一个惊慌失措的大臣跌跌冲冲地跑进舞厅，报告一个可怕的消息：拿破仑已经逃离厄尔巴岛，并在法国登陆，直捣巴黎。真的！3月20日，拿破仑进入巴黎，路易十八夹起尾巴，逃往法、比边境。 拿破仑重登帝位的消息传出后，欧洲的封建君主和英国统治者立即组成新的反法联盟。6月18日，在比利时境内的滑铁卢，联军又打败了拿破仑的军队，再次迫使他退位。拿破仑这次仅做了约一百天的皇帝，所以史称“百日王朝”。7月8日，路易十八又在联军的刺刀保护下回到巴黎，波旁王朝第 二次复辟。 反法联军为杜绝后患，将拿破仑放逐到南大西洋上的圣赫勒纳岛。岛上驻有英国总督和俄、法、奥等六国的代表，并 68 ==========第77页========== 驻有一队土兵，看管这个“俘虏”。拿破仑在岛上度过了他一生中最后六年，于1821年病死。 拿破仑为巩固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的成果，抗击国内外封建反动势力对法国革命的反扑，做了许多事情，在历史上起了 一定的进步作用。但是，在新旧社会制度大变革的时代，尤其是在影响巨大的法国资产阶级革命过程中，大资产阶级的那种既要保持住对封建王朝的胜利，又要阻止人民群众将革命继续推向前进的路线，终究是行不通的。因此.拿破仑帝国不免于被以沙俄为首的欧洲封建反动势力所颠覆。 69 ==========第78页========== 神圣同盟的破产 1814年3月，欧洲各君主国组成的反法联军击溃了拿破仑，暂时扼杀了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同年秋天，俄皇亚历山大 一世、奥皇弗兰茨一世和普王弗里德里希·威廉三世等反动势力的代表人物聚集在奥地利首都维也纳，举行善后会议，“以便分配赃物和奖金，并商讨能把革命前的形势恢复到什么程度”①。一时间，维也纳街头车水马龙，熙熙(×i希)攘攘(rǎng壤)。舞会、酒宴、游猎无止无休，闹得乌烟瘴气。会议除开幕式和闭幕式外，没有举行过一次正式会议，一切问题都由俄、英、普、奥四国在秘密会议上决定。四大国瓜分了拿破仑侵占的领土，并竭力消除从法国资产阶级革命以来，二十五年间在欧洲所发生的一切新事物，以恢复旧秩序和封建王朝。与会各国虽然矛盾重重，但都一致同意：如果各个国家单独无力扑灭革命，那就应当使用联合的军事和政治力量来做到这一点。就在华尔兹舞曲声中，在君主、爵(ué决)士们大嚼痛饮的酒宴上，在维也纳森林里猎犬的吠叫中，炮制了一项项恢复封建君主制的密谋。欧洲的一系列国家演出了一幕幕复辟丑剧。 1814年5月，路易十八(1814一1815.3和1815.6一1824 ①《德国状况，《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卷，第641页。 70 ==========第79页========== 在位)在联军刺刀的保护下，登上法国王位，复辟了波旁王朝。当时有人讥讽说，他是“被装在联军的行李车里载回来的”。沙皇、普王、奥皇、英王一个个都成了法国的太上皇，并且趁机洗劫法国。联军统帅威灵顿公开声称：“联盟君主国不趁此时给法国人一个结结实实的道德教训，更待何时？”1815年，四强炮制了一个《巴黎和约》，规定：法国恢复到1792年的疆界；法国必须拆除靠近瑞士边境上的堡垒工事，并永远不得重建；法国付给联盟国七亿法郎的赔款；法国的八十六个郡有六十一个郡由十五万联军占领，驻期为三至五年，军费由法国负担。路易十八为了保住王位，服服贴贴地在条约上签字画押。这 一事实说明，复辟与卖国是密切联系在一起的。 随着封建王朝的复辟，逃亡贵族象潮水般地涌回法国，对革命人民实行疯狂的反攻倒算。1814年12月的法令规定：革命时期收为国家财产的所有未卖掉的土地都要还给逃亡者。在农村中甚至流传着一种说法，即农民购置已久、原属于地主的土地也得归还。死刑、监禁、流放，“给复辟的第一天投上了黑暗的阴影”。路易十八设立了军事法庭和特别法庭，审判革命者。保王党分子叫嚷要使“法庭行动敏捷和令人恐怖”，并狂吠“再有两三个小小的绞刑架…法国就得救了”。几个月内，被捕的革命者在七万人以上，分别处以死刑、徒刑或流放。有一个乡村，因在革命时期解除了一个反革命暴徒的武装而遭到报复，结果二十三个农民被捕、其中七人被处死刑。天主教会的反动组织“金色青年”纠集大批暴徒，也竞相残害革命人民。据记载，那些保王党分子“只是在疲劳阻止了他们把暴行继续下去时，才停止了暴行”。 7I ==========第80页========== 随着波旁王朝在法国的复辟，欧洲出现了一股复辟逆流，西班牙和那不勒斯（两西西里王国）的波旁王室再次上台，葡萄牙的布拉冈扎王朝，意大利各邦旧王室也都重新粉墨登场。 欧洲各国的君主，深知他们如果不结成反动联盟，就无法维持自己的残暴统治，灯壁辉煌的殿堂就会倒塌，维也纳会议所建立起来的“秩序”就会重新被破坏。于是，在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的倡议下，1815年9月26日，俄、普、奥三国的反动头子在巴黎发表宣言，缔结所谓“神圣同盟”。“同盟”以信奉同一基督教为缘由，打着“奉共同救世主教导的崇高真理”的宗教旗号，抬出“公正，基督教的仁爱与和平”的招牌，表示要“以真正、永恒的兄弟般情谊来保卫团结”，确定“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相互支援”，共同镇压革命。稍后，几乎欧洲所有的国家都签字参加了。同年11月，俄、英、普、奥又签订“四国同盟”，三年后，法国也加入进来。这个组织实际上是神圣同盟的补充。 神圣同盟是个国际性的反革命联合组织，起了镇压欧洲各国革命的国际宪兵的作用。沙皇俄国在其中扮演了主要的角色。它以“维持欧洲秩序”为名，武装干涉西班牙和意大利的革命，扼杀希腊独立运动，讨伐波兰起义，镇压匈牙利革命。在一段时期内，神圣同盟的儿个君主国在欧洲横行霸道，为非作歹，奥国首相梅特涅狂妄地声称：“各种事物的现状不会再有变化了”。 然而，神圣同盟完全是强盗的联盟，内部充满矛盾，极端虚弱。早在维也纳会议期间几个强国就各怀鬼胎，勾心斗角。亚历山大一世野心最大，力图建立俄国在欧洲的霸权，阻止各72 ==========第81页========== 国建立反俄联盟，保持普、奥不和。英国的方针是削弱法国，保持对拿破仑战争时它所占领的法、荷等国的殖民地，以巩固自己工商业的优势，并极力加强普、奥的力量，同法、俄抗衡，以保持欧洲大陆的均势，便于自己操纵和利用。奥国希望抑制俄国，削弱普鲁士，恢复奥国在意大利的统治和在中欧的霸权地位。普鲁士主张严惩法国，扩张自己的领土，准备同奥地利争夺德意志的领导权。法国则利用俄、英、奥、普之间的矛盾，竭力保持1792年革命战争以前法国拥有的领土。怀着这样的霸权野心组合在一起，自然是同床异梦，貌合神离。在“同盟”的各次会议上，每讨论一项议题，每拟定一个决议，各国都要煞费苦心地作一番盘算。于己有利，就高唱按“救世主教导的崇高真理”行事；不利，就把什么“永恒的兄弟般情谊”抛在 一边，吵得不可开交。1820年和1821年召开的两次会议，裂痕很深。1822年维罗纳会议上，英国企图独霸西班牙的国外市场，拒绝对西班牙革命“采取共同行动”，中途退席，使得同盟内部矛盾更加激化。梅特涅哀叹说：这种“联合”只是“表面文章”。到1825年彼得堡会议后，“同盟”已是摇摇欲坠(zui最)；而各国人民掀起新的革命浪潮，更是给了神圣同盟以致命的打击。 神圣同盟的倒行逆施，给欧洲各国人民带来了深重的苦难，尤其是那些被重新套上封建枷锁的国家的人民，更是苦不堪言。因此，欧洲各国人民展开了声势浩大的反复辟斗争。就在“同盟”组成后的第三年，1817年10月，在德意志境内耶拿大学的七、八百名学生举行示威，将反动著作、贵族的假发、军帽和手杖付之一炬，三十年代，德意志各邦的革命重新高涨，萨 73 ==========第82页========== 克森等三个邦国的君主被迫下台，联邦议会所在地法兰克福发生了暴动。1825年，俄国爆发了十二月党人起义，沉重地打击了暴虐专横的沙皇专制制度。面对这样的革命形势，法国一个大臣惊呼：“君主制好象一座底下布满地雷和火约的堡垒，只要一星火花，就会把它炸到空中”。 1830年，法国爆发了七月革命，巴黎有八万人拿起武器，“打倒波旁！自由万岁！”的口号声响彻云天。经过三天的街垒激战，武装群众占领了王宫，国王查理十世逃往英国，波旁王朝在法国的复辟统治寿终正寝。1848年2月，法国又发生革命，推翻七月王朝，建立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进一步打击了腐朽反动的势力。三月中旬，维也纳和柏林爆发革命，德意志这两个反动统治的堡垒，成了两个革命的中心。神圣同盟的重要角色梅特涅，在人民起义面前，吓得丧魂落魄，乔装成一个女人，从硝烟弥漫的维也纳，逃亡英国。同一时期，意大利、匈牙利、捷克也都爆发了争取民族独立的武装起义。 1848年革命的风暴，扫除了欧洲各国一大堆政治垃圾，宣告了维也纳会议所确立的反动秩序的垮台。神圣同盟遭到彻底破产。这正如毛主席所指出的：“凡属倒退行为，结果都和主持者的原来的愿望相反。古今中外，没有例外”①。 ①《新民主主义的宪政》，《毛泽东选集》1967年横排袖珍本，第696页。74 ==========第83页========== 打开通向西欧的“窗户” -一沙皇彼得一世争夺出海口 十七世纪中叶，沙皇俄国已经兼并了乌克兰，鲸吞了西伯利亚，成为一个庞大的封建殖民帝国。但它基本上还是一个内陆国家，通往西欧的主要海道，南方为土耳其帝国所控制，北方则为瑞典所掌握。野心勃勃的沙俄地主贵族和商人，深感要继续对外扩张，争夺欧洲和世界霸权，必须夺取出海口，打开通向西欧的“窗户”，掌握制海权。彼得一世曾直言不讳地说出了他们的共同心声：“水域一一这就是俄国所需要的”。 水域到那里去找？通向西欧的“窗户”开在什么地方？彼得的计划是南下从土耳其手中夺取黑海出海口，北上从瑞典手里夺取波罗的海出海口。 1689年彼得亲政后不久，便决定南下夺取亚速海。亚速海是当时俄国从顿河到黑海的必经要道。历代沙皇都把它视为“强盛的俄罗斯所必需”占有的对象。1695年春天，彼得亲自率领三万军队来到亚速海沿岸，向土耳其开战①。俄军从陆上三面包围了土耳其所据守的亚速要塞。然而，土耳其人 ①亚速海沿岸一带原有个克里米亚汗国。十五世纪末叶，土耳其人征服了这个国家，将其地并入奥斯曼土耳其帝国。 75 ==========第84页========== 拥有强大的舰队，可以从海上取得支援；沙俄没有舰队，无法切断土耳其人的海上运输线。俄军久攻不克，失败而归。 彼得从第一次南下夺取亚速海的失败中，越发感到要对外扩张，必须建立海军。于是，立即下令从全国征调工匠赶造战舰。彼得还亲自到顿河边的造船厂督察。经过一个冬天，建成了三十艘战舰和几百只轻快兵船。1696年春，彼得率领陆军和舰队再度与土耳其人争夺亚速要塞。这次由于海陆夹攻，俄军打败了土耳其军队，占领了亚速要塞。但从亚速海到黑海的刻赤海峡仍控制在土耳其手中，沙俄南下夺取黑海出海口的目的还没有实现。 南下未能如愿，彼得便决意北上，从瑞典手里夺取波罗的海出海口。 为此，彼得作了周密准备。1697年，彼得派遭使团赴西欧考察和进行外交活动。他自己也化名彼得·米哈伊尔，以水手身份随团秘密出国。在国外期间，彼得学习西方资产阶级政治、文化和科学技术，并且在荷兰的萨尔丹、阿姆斯特丹和英国伦敦附近研究造船技术；他还进行了一系列外交活动，同波兰、丹麦结成了反瑞典同盟。 1698年彼得回国后，为了适应地主阶级和新兴商人巩固国内统治和进行对外扩张的需要，便效法西欧，实行了一系列改革，这就是历史上的所谓“彼得改革”。这次改革的主要内容，是建立一支庞大的军队和强化中央集权。彼得除了按西欧的样子改组陆军外，还疯狂地扩建海军，他叫嚷：“只有陆军的君主是只有一只手的人，而同时也有海军才能成为两手俱全的人。”为此，彼得动用了国库收入的四分之一，并下令非教 76 ==========第85页========== 堂地产每一万户农奴缴纳一艘战舰，教堂地产每八千户农奴缴纳一艘战舰。他还聘请外国技师和军官来俄国帮助建造战舰、训练水兵；派遣贵族子弟出国学习有关海军知识。 为了适应长期对外战争的需要，彼得兴建许多军需工场，加快军需品的生产，并用种种特权鼓励本国商人和外国商人投资工矿。到他统治末年，先后开设了二百多个治金、造船、军火等手工工场。 扩军备战、对外侵略耗费巨大。因此，彼得提出“钱是战争的动脉”的口号，巧立名目，对广大劳动人民横征暴敛(Iǎn脸)。他实行卢布贬值，征收“人丁税”，甚至连农民造烟囱、开窗子都要纳税。敲骨吸髓，无所不用其极。 彼得在竭尽全力准备对瑞典作战的同时，却装出一副笑脸，经常到瑞典驻莫斯科大使家里作客，一再保证两国和平相处。正是在一片“和平”、“友好”的喧嚣声中，1700年彼得对瑞典发动突然袭击，开始了持续二十一年的“北方战争”。瑞典立即应战。这年年底，由国王查理十二率领的瑞军，与俄军会战于濒临芬兰湾的纳尔瓦。沙俄军队由于官兵对立(许多军官是外国人)、武器低劣，加上军需品供应不足，土兵啼饥号寒，战斗力极差。会战一开始，瑞军很快就突破了俄军的防线，将俄军切割成两部分，分别加以歼灭。这一战的结果，数万人的俄军，死的死，伤的伤，被俘的人数竟超过了瑞军的,人数。彼得在俄军全线崩遗的前两天，惊慌失措，丢下俄军不顾，仓皇逃命。 彼得不甘心于纳尔瓦的惨败，决心动员一切力量准备再干。他下令每三座教堂交出一只大钟来铸造大炮，并进一步 77 ==========第86页========== 从农奴中征召新兵。 1703年，俄军再次对瑞军发动进攻，攻占了具有战略意义的涅瓦河口地区。彼得在那里筑起炮台，建造木屋城堡，这就是彼得堡的起源。次年，俄军又占领了纳尔瓦。 1709年夏，俄军又在波尔塔瓦战役中打败了瑞军。从此俄军步步进通，1714一1720年最后把瑞典舰队逐出芬兰湾，侵入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1721年，俄、瑞签订和约，沙俄夺取了波罗的海的里加湾、芬兰湾、卡累利的一部分，以及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等波罗的海沿岸大片土地。 彼得对瑞典战争的胜利，实现了历代沙皇夺取出海口的梦想，为沙俄争霸欧洲奠定了基础。消息传来，俄国的贵族、大商人手舞足蹈，欣喜若狂，欢呼彼得给他们带来了“幸福”和“繁荣”。为了褒(bāo包)奖彼得的“战功”，元老院给彼得加上了“皇帝”的尊号。 彼得用武力夺得了波罗的海出海口，打开了沙俄通向西欧的“窗户”。彼得为了显示他那称新欧洲的野心，早在1712年就把首都从莫斯科迁到颜临芬兰湾的新城彼得堡。此时，他从这扇“窗户”遥望西欧，得意忘形地宣称：“在征服世界方面，俄国缺少的只是士气！”此后，历代沙皇都继承了彼得的衣钵(b6波)，东奔西突，四处乱闯，一心妄想称霸海洋、称霸世界。 今天，苏修新沙皇狂热鼓吹彼得一世建立“强大的海军”是“俄罗斯国家发展的合乎逻辑的继续”，大肆叫嚷“发场光大”帝俄海军的“光荣传统”。然而，历史是无情的。苏修新沙皇扯起老沙皇侵略扩张的破旗，只能落得比老沙皇更可悲的下场。 78 ==========第87页========== 法国里昂工人起义 1831年11月21日早晨，里昂的克洛瓦-鲁斯工人区的二千多名丝织工人，迎着初升的朝阳，肩并着肩，手挽着手，浩浩荡荡地向市中心进发。 “前进，前进，冲向敌人的炮口，冲过枪林弹雨，奔赴 胜利！” 1831年里昂工人起义 79 ==========第88页========== 《巴黎进行曲》雄壮的歌声，伴随着工人们前进的步伐，响彻云霄。当队伍行进到城门口时，荷枪实弹的资产阶级军队挡住了工人们的去路。这时，一个年轻工人跑出队伍，振臂高呼：“弟兄们，冲过去！”说着，箭也似地冲向城门。突然一声枪响，这位无产阶级的勇士倒在血泊里。敌人的暴行，激起工人们怒火万丈，武装冲突开始了。不一会儿，工人们就筑起街垒，用从敌人手里夺过来的武器武装自己。其他行业的工人以及妇女和儿童闻讯纷纷赶来，他们捣毁街上的兵器铺子，夺得手枪、子弹和大刀，投入了战斗。工人队伍力量加强后，便立刻发动猛攻，冲进城门，又乘胜占领了许多街区。在工人的阵地上空，一面战旗迎风招展，上面写着“工作不能生活，毋(wú无)宁战斗而死！”省长布维埃·社摩拉被工人起义吓得脸无人色，慌忙坐上马车来到工人阵地，借口“商谈和平条件”，妄图诱使工人放下武器。工人没有上当受骗，正如起义者在宣言中所写的：“尸体所堆成的高墙将我们与他们隔开了…大臣们的招摇撞骗手段我们已经领教够了”。起义工人当即将省长逮捕起来。经过三昼夜的鏖（á0敖）战，23日黎明，工人们占领了市中心和市政厅，成了里昂城的主人。这就是第一次里昂工人起义。 里昂工人起义，是世界历史上工人阶级反对资产阶级最早的武装起义。马克思和恩格斯称它是法国阶级斗争发展中的转折点。 法国的工人阶级和其他劳动群众，在十八世纪末叶法国资产阶级革命中，是推翻封建王朝的主力军。1815年，波旁王朝在法国复辟后，又是法国工人阶级和其他劳动群众高举80 ==========第89页========== 反复辟、反倒退的大旗，于1830年发动了七月革命，摧毁了封建反动势力在法国的复辟统治。在七月革命中，里昂工人也作出了自己的贡献，他们拿起武器，占领了市政厅、兵工厂和电报局，推翻了封建贵族在里昂的统治。然而“在这个阶段上，无产者不是同自己的敌人作斗争，而是同自己的敌人的敌人作斗争，…因此，整个历史运动都集中在资产阶级手里；在这种条件下取得的每一个胜利都是资产阶级的胜利”①。 七月革命后，法国的政权落到了资产阶级的一个集团，即金融贵族（银行家、交易所大王、大矿山主、大森林主以及与他们有密切关系的大土地所有者)手里，建立了七月王朝，路易·菲力浦当了国王。 里昂位于法国东南部的罗讷河畔，是法国著名的丝织业中心，起义前夕，约有九万名工人。他们受到资本家的残酷剥削，每天工作十五至十六小时，甚至长达十八小时，而工资微薄，终年不得温饱。童工尤为悲惨，半数童工不到十岁就被活活折磨死了。七月革命以后，在金融贵族的统治下，工人的状况没有得到丝嘉改善，生活越来越困难了。丝织工人从早晨劳动到深夜，所得工资仅能购买一磅面包，别说养家糊口，就连个人生活也难以维持。工人们控诉道：“我们丝织工人，一个个穷得赤身露体。做大官的人，穿上外套，佩上织锦的胸绶(shòu受)。我们织出这些，可是，饿死了也没有一块布装殓(iàn炼)。”当工人提出增加工资的正当要求时，七月.王朝的省长说：“要我去叫雇主提高工资，减少劳动时间，绝对办不到”。工人气愤地说：“我们摆脱了世袭贵族的束缚，却沦于金 ①《共产党直言，《马克思愿格斯选集第一卷，1972年版第259页。 81 ==========第90页========== 融费族的压迫之下。我们赶走了有称号的暴君，却遭受着百万富翁的统治。”广“大工人从实际斗争中，逐渐提高了阶级觉悟，他们意识到工人阶级的利益和资产阶级的利益是根本对立的，必须为自身的阶级利益而与资产阶级展开斗争。 里昂工人起义，充分显示了工人阶级的强大力量。但在当时，工人阶级还缺乏斗争经验，他们没有摧毁资产阶级的政权，被俘的反动省长布维埃·杜摩拉很快就被释放了，而且还仍旧担任省长，其他如市政厅和警察局的官吏也都充任原职。工人只成立了一个工人委员会，作为临时指挥机构，对市政府实行“监督”。这就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路易·菲力浦得知里昂工人起义的消息后，立即派他的儿子奥尔良公爵和陆军大臣来到里昂，并调集了六个作战联队、一个骑兵队和一个炮兵队（约六万人），来镇压工人起义。12月1日，反动军队占领了里昂近郊，3日，打进了里昂城。数百名起义者在巷战中英勇牺性，一万多名工人被放逐。第 一次里昂工人起义失败了。 起义失败之后，工人们进一步认识到加强团结的重要性。他们在自己的报纸《工场回声报》上发出号召：“劳动者只有组织起兄弟般的团体来，才能改善他们的命运。”很快，法兰绒工人、薄纱绸工人、缝衣工人、纱头工人都组织起来了。同时，全国各地也都掀起了集会结社的高潮。七月王朝的统治者坐卧不安，1833年10月，颁布了不准结社、不准二十人以上团体存在的法令。工人们巧妙地化整为零，建立了许多不到二十人的团体。反动统治者恼羞成怒，1834年3月又颁布一项法令，规定工人不仅不能组织新的社团，面且已经存在的互助会82 ==========第91页========== 也必须全部解散。否则，领导人要法办，一般成员也要受到惩处。面对资产阶级的高压政策，里昂工人针锋相对地说：我们的组织“将不顾一切象过去一样继续存在”，决心再次用鲜血捍卫自已的权利。1834年4月9日，里昂政府开庭审讯六名工人互助会领袖，全市工人都走出工场，涌向法院。反动军队竟然开枪杀害了一名工人，工人们马上行动起来，举行了第二次武装起义。 起义者针对七月王朝的反动统治，在一面战旗上写着：“不共和毋宁死”的口号，明确提出了建立一个民主共和国的要求。同时，他们还发表起义宣言，写道：“我们的事业是全人类的事业，是我国的幸福，是未来的保证。”这说明，这次起义具有鲜明的政治性质。里昂的资产阶级政府对这次工人起义已作了防备，事先调集一万多名军队，占据了各个十字路口和主要据点，军官发出“衡上见人格杀勿论”的命令，高地上的大炮向城中轰击。工人们毫不段惧，与反动军队激战六昼夜。最后，因敌我力量过于悬殊，大部分起义工人被迫撤出里昂。4月13日，城里的最后一批起义者退到科尔得利教堂，全部壮烈牺牲，第二次里昂工人起义也失败了。 这次里昂工人起义，得到法圈各地人民的响应和支援。4月11日，圣亚田城的几千名工人举行游行示威，支持里昂工人的斗争。在巴黎，工人发动了武装起义，与政府军进行血战。此外，在马赛等城也发生了工人罢工和示威游行。 里昂工人的两次武装起义，主要由于当时工人阶级还不够成熟，既汉有一个坚强的革命政党，也没有科学的革命理论作为指导，因而未能取得胜利。但是，里昂工人阶级用自己的 83 ==========第92页========== 鲜血谱写了国际工人运动史的新篇章。它表明无产阶级已经从资产阶级革命运动中分离出来，开始作为一支独立的政治力量登上历史舞台。起义失败后，起义者在敌人的法庭上庄严宣告：“1830年7月，资产阶级为自己完成了革命；现在，我们也要进行自己的革命”，也就是要革资产阶级的命了。资产阶级吓得胆战心惊，当时一个资产阶级新闻记者就惊呼：“里昂的叛乱揭露了一个重大的秘密，这是在同一个社会内有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发生了斗争…我们的工商业社会和所有其他形态的社会一样，有它本身的隐患，这个隐患就是工人”。他警告资产阶级说：“问题已不在什么共和政体或君主政体，现在已是一个社会的生死问题了。…不管你们对什么是最好的政府形式有着如何分歧的意见，但是维持现存社会，却只能有一个意见。”资产阶级奴才的这些惴横不安的叫喊，道出了一个事实：正是从里昂丝织工人的起义起，资本主义社会两大敌对阶级一一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斗争，“在欧洲最发达的国家的历史中升到了首要地位”①。 里昂《工场回声报》在追怀这次起义的革命先烈时，写道：“安息吧！…你们的鲜血滋润了这片土壤，从那里一定会生长出无产者解放之树！”继里昂工人起义之后，1837一1848年英国发生了宪章运动，1844年德国爆发了西里西亚织工起义。无产阶级的伟大导师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他们亲自参加当时的社会实践的基础上，总结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经验和这几次欧洲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经验，创立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为无产阶级革命开辟了通往胜利的航道。 ①《反杜林论>，《马克思思格斯选集第三卷，1972年版第65页。 84 ==========第93页========== 马克思和恩格斯早期 革命活动 德国来因区的特里尔城，是一座古老的城市。.城内布昌肯大街十号，有着淡黄色的粉墙，棕色的门楣和窗沿，乳白色的窗扉(f非)，是一幢普通的楼房。1818年5月5日，卡尔·马克思就诞生在这里。 马克思在特里尔生活了十七个年头。1835年，他中学毕业后，就离开故乡去波恩大学学习法律。从特里尔到波恩，沿着摩泽尔河的两岸，到处是层层梯田，长满了茂密的葡萄，就象一个大葡萄园。这世世代代勤劳的摩泽尔农民艰辛劳动的结晶，给马克思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马克思在波恩大学只读了一年，第二年便转入柏林大学。他十分讨厌大学里教条式的讲演，在九个学期中，只选了十二门课，其中大多数是法学必修课，但对这些课也很少去听讲。当时，德国有三十多个大小邦国，处于四分五裂的封建割据状态，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十分尖锐复杂。马克思来到柏林后，强烈感受到时代的脉搏，密切关心现实的政治斗争，进一步认识了德国封建制度的反动本质。在大学期间，他结识了“黑格尔左派”，即激进的青年黑格尔派的一些人物。这派人想从黑 85 ==========第94页========== 格尔哲学中作出无神论的和革命的结论。马克思曾参加过这个组织。 1841年初，马克思行将结束自己的大学生活。他在毕业论文中写道： “不畏神威，不畏闪电，也不怕天空的惊雷…” 这是一位古希腊哲学家的诗句，马克思借用它来表达自己不可抑制的战斗热情和所要选择的生活道路。不久，他给一家杂志寄去了自己的第一篇政论性文章，题为《评普鲁士最近的书报检查令》。在这篇文章中，马克思逐条驳斥了新检查令，揭露了普鲁士政府的虚伪和反动。检查官看了以后，赶紧把它扣下，不让发表。不满二十四岁的马克思作为一个革命民主主义者，勇敢地投入了反对普鲁士封建专制制度的斗争。 1842年10月，马克思应聘担任了科隆《来因报》的主编。该报是来因的自由资产阶级创办的一个反对派报纸。在马克思的主持下，报纸办得生气勃勃，面貌一新，革命民主主义的色彩越来越鲜明。订户从原来的八百多户，增加到三千多户，零销数也直线上升。马克思在报上连续发表文章，竭力维护劳动人民的利益，猛烈抨击普鲁士政府的反动统治。他曾在报上报道了摩泽尔农民的困苦处境，并亲自写了五篇文章，揭露统治阶级对摩泽尔农民的剥削和压迫。统治阶级对此十分恼火，起初用两三重检查的办法来加强控制，后来干脆决定将报纸查封，政府官吏气势汹汹地对股东们说：你们不想被查封，就得改变态度。股东们唯恐失去财源，哭哭啼啼地哀求当局宽宥(yòu右)，并要马克思向政府妥协。马克思怒不可逍， 86 ==========第95页========== 断然拒绝了这个无理的要求，并随即辞去了报纸主编的职务。在这半年左右的现实政治斗争中，马克思接触到许多尖锐的社会问题，由于斗争的需要，他广泛研究了经济学和英、法两国的各种社会主义流派的著作。马克思后来说，就摩泽尔农民的状况以及关于自由贸易、保护关税等问题同反动官方的争论，是促使他研究经济问题的最初推动力。 1843年深秋，马克思到了巴黎。当时的法国已经经历过多次革命风暴，工人运动蓬勃开展，各种社会思潮之间的斗争也很激烈。马克思一到巴黎，便立即投入了沸腾的斗争生活。他和流亡巴黎的德国工人的秘密组织以及法国工人秘密组织的领导人建立了密切的联系，经常出席他们的会议。他并且和工人直接接触，常在一起促膝谈心，倾听工人们诉说自己所受的剥削、自己的斗争和对未来的希望。在这期间，马克思除了继续研究经济学以外，还特别研究了法国阶级斗争的历史和法国的社会主义思潮，并初步清算了黑格尔哲学对自己的影响。 1844年2月，马克思和黑格尔左派分子卢格合办了一个激进派杂志《德法年鉴》。普鲁士政府一听到《德法年鉴》出版的消息，便派人在边境上大量没收，使得杂志的发行遭到很大困难，同时由于马克思和卢格有原则性的意见分歧，因此这个刊物只出了一期。马克思就在这一期的刊物上发表了《论犹太人问题》、《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两篇文章，进一步批判了黑格尔的唯心主义哲学，论述了科学共产主义的许多重要原理。他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各种矛盾，指出必须对现存制度进行根本变革，实行社会主义革命；第一次指明无产阶级 87 ==========第96页========== 是实现社会主义革命的社会力量；精辟地论述了把革命理论和群众斗争结合起来的思想。马克思在文章中写道：“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置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①“哲学把无产阶级当做自己的物质武器，同样地，无产阶级也把哲学当做自己的精神武器”@。 经过长期的社会实践，这时，马克思已经成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和共产主义者了。列宁写道：“马克思在这个杂志上所发表的论文中已作为一个革命家出现，主张‘对现存的一切进行无情的批判'，尤其是‘武器的批判'；他诉诸群众，诉诸无产阶级。”⑧ 1844年6月，德国西里西亚织工举行起义。这是德国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第一一次大规模阶级搏斗。马克思高度赞扬德国无产阶级的觉醒和革命精神。但是卢格却以贵族老爷的态度在那里评头品足，胡说什么工人们所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家庭”，缺乏“政治精神”，并对起义的失败进行冷嘲热讽。马克思在报上看到卢格的这些胡言乱语，气愤极了，连夜赶写文章痛加驳斥。马克思热情称颂工人们在自己的斗争中，始终把矛头指向剥削制度，“毫不含糊地、尖锐地、直截了当地、威风凛凛地厉声宣布，它反对私有制社会”④。 ①《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马克思恩格斯选巢》第一卷，1972年版第9页。 ②同上书，第15页。 ①《卡尔·马克思》，《列宁选集第二卷，1972年版第577页。 ④《评‘普鲁士人’的<普鲁士国王和社会改革〉一文》，《马克思恩格斯金集第一卷，第483页。 88 ==========第97页========== 注 马克思的革命活动，使得普鲁士统治阶级极度恐惧。他们把马克思看成是最危险的人，使尽一切卑鄙手段对他进行迫害。普鲁土政府早就以马克思的著作有害为理由，命令普法边境上的警察机关，只要马克思在国境线上一出现，就把他逮捕起来。这时它又要法国当局制造借口把马克思驱逐出境。1845年1月中旬，马克思离开巴黎迁往比利时的布鲁塞尔。可是反动的普鲁士政府仍不死心，又企图引渡马克思。在马克思的斗争下，这个阴谋遭到了可耻的失败。 1842年11月的一天，也就是马克思到<来因报》工作后几个星期，一位路过科隆的青年前来拜访他，并表示愿意经常寄送英国通讯。这个身躯高大、热情篆放的青年就是弗里德里希·恩格斯。 1820年11月28日，恩格斯诞生于德国巴门城的一个工厂主家庭。他在故乡和爱北斐特度过了自己的中学时代。 巴门和爱北斐特是两个胡距不远的城市，是当时德国巨大的纺织业中心，被称为“德国的曼彻斯特”。恩格斯每天上学校去的时候，都要路过工厂。他亲眼看到工人们在充满煤烟和灰尘的低矮房子里流血流汗，不少人患肺结核病死去；许多儿童，甚至六岁的孩子也成了资本家吸血鬼残酷榨取的对 象，他们被繁重的劳动折磨得有的天折，有的身体畸(T机)形 发展。恩格斯十分痛恨这群吃人的豺狼，对劳动人民怀着深厚的同情。1839年，他发表了自己的第一篇政治性论文《乌培河谷来信》，无情地鞭答这个万恶的社会。他还在给朋友的信中写道，要对那些暴戾（力）的君主处以死刑。 1841年秋，恩格斯到柏林炮兵队服兵役，他认真研究军 89 ==========第98页========== 事科学，很快就成了一名炮手。在服役期间，他经常抽空去柏林大学旁听，在那里结识了“青年黑格尔派”的许多人，并积极参加了他们正在进行的一场哲学论战。当时，普鲁上政府为了加强思想控制，一面把进步学者赶下讲台，一面又派了一个昏庸腐朽的反动哲学家到柏林大学做教授。针对这个反动学术“权威”关于要把宗教和科学调和起来的谬论，二十一岁的恩格斯先后写了两篇论文，把这个庞然大物驳得体无完肤。恩格斯清楚地了解到，这场哲学上的争论实质上是一场政治斗争。因此在论战中，他把锋芒指向了普鲁土君主专制制度。在这期间，他还仔细研究了费尔巴哈的著作，并开始转向唯物主义。 四十年代初，英国的宪章运动出现了新的高涨。罢工浪潮遍及兰开夏、约克郡、斯塔福德郡，这引起了恩格斯的强烈关注。他在服役期满后，便决定亲自去英国考察。1842年年底，他来到了兰开夏的曼彻斯特。曼彻斯特是英国纺织工业的中心，也是宪章运动的坚强堡垒。恩格斯在这儿住了二十 一个月，和工人们一起战斗，成了工人的知心朋友。他还先后到过许多城市，深入工人居住的贫民窟，了解他们的生活和斗争。在《致大不列颠工人阶级》一文中，恩格斯这样写道：“我愿意在你们的住宅中看到你们，观察你们的日常生活，同你们谈谈你们的状况和你们的疾苦，亲眼看看你们为反抗你们的压迫者的社会的和政治的统治而进行的斗争。我是这样做了。我抛弃了社交活动和宴会，…把自己的空闲时间几乎都用来和普通的工人交往；对此我感到高兴和骄傲”①。为了 ①《英国工人阶级状况，《马克思思格斯全集>第二卷，第73页。90 ==========第99页========== 全面了解和研究工人阶级的状况，恩格斯还阅读了他所能找到的有关著作和官方文件。他热情支持英国宪章运动，出席宪章派的各种会议，和宪章派的左翼领导人保持密切的联系，并为《北极星报》写稿。在实际斗争中，他写了许多文章，其中有1844年在《德法年鉴》上发表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1845年整理出版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恩格斯对资本主义制度和资产阶级进行了义正词严的控诉，指出它必将灭亡的命运，同时阐明了战斗的无产阶级不只是一个受苦的阶级，它能够自己解放自己，取得社会主义的胜利。在革命实践中，他得出了和马克思完全相同的结论，最终地转变成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和共产主义者。 1844年秋，恩格斯离开曼彻斯特回国，途中特地到巴黎去会见马克思，两人在一起畅谈了十天。共同的思想，共同的草命目标，奠定了他们毕生的革命友谊。从此，这两位无产阶级的伟大革命导师并肩战斗，为无产阶级的解放事业奋斗了 一生。 91 ==========第100页========== 《共产党宣言》的诞生 十九世纪四十年代，世界资本主义正处于全盛时期，资产阶级及其御用学者为它大唱赞歌；无产阶级革命运动刚刚兴起，共产主义只不过是“一个怪影在欧洲游荡”。就在这时，马克思和恩格斯，一个三十岁，一个二十八岁，两个人就敢于向全世界宣告：“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①，判处了资本主义的死刑。 马克思、恩格斯这一英明的论断，写在全世界无产阶级的战斗纲领《共产党宣言》里。《共产党宣言》的诞生，是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的需要，也是这一斗争实践的结晶。 十九世纪三、四十年代，随着欧资本主义的迅速发展，资本主义社会的固有矛盾充分暴露出来，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日益尖锐。重大的革命斗争有：1831年、1834年两次里昂工人起义，1837年开始的英国“宪章运动”，1844年德国西里西亚织工起义。无产阶级在这些斗争中以自己明确的阶级要求，表明它已经作为一支独立的政治力量登上了历史舞台。但是，当时的工人运动还没有一个以科学共产主义武装起来的革命政党的领导；无产阶级对于自己受剥削的 ①《共产党宣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1972年版第263页，92 ==========第101页========== 共产主义者同盟的创始人和领导人马克包、想格斯生 。出以坚阳科评路保火 93 ==========第102页========== 根源、历史使命和争取解放的道路都缺乏科学的理解：工人运动受各种社会主义流派的影响较大。因此，这些革命斗争最后都失败了。 马克思、恩格斯在总结工人运动经验的基础上，从事了大量的艰苦的科学理论研究工作，批判地继承了人类优秀文化遗产，并同流行于当时的各种社会主义流派进行了不懈(×è谢)的斗争，从而创立了科学共产主义的理论。 同时，马克思、恩格斯为创建第一个国际无产阶级组织 一共产主义者同盟做了大量的工作。《宜言》就是马克思、恩格斯为共产主义者同盟起草的纲领。 早在1836年，居住在巴黎的德国工人建立了正义者同盟，它是一个半宣传半密谋性的秘密团体。自从领导机构移到伦敦以后，活动范围逐渐扩大，英、法、德和瑞士等国的工人相继加入，同盟遂成了国际性的工人组织。但是，它存在着严重的缺点：在思想上，由于受各种社会主义流派的影响而极其混乱；在组织上，有严重的宗派主义情绪和浓厚的神秘色彩，因而妨碍了它在工人中开展工作，不能成为群众性的革命组织。 为了适应斗争形势的需要，马克思、恩格斯于1846年在布鲁塞尔建立了共产主义通讯委员会，随后又在巴黎、汉堡、来比锡等地建立了这样的组织。马克思、恩格斯给各国、各地区的工人运动的领导人写了大量的信件，帮助他们与各种社会主义流派划清界线。 在反对各种社会主义流派的斗争中，马克思、恩格斯首先把矛头对准魏特林的空想共产主义。魏特林虽然也揭露资本 94 ==========第103页========== 主义的罪恶，并主张用暴力推翻旧制度。但是，他所要实现的不过是平均的共产主义，并且把实现这种共产主义的希望寄托于少数人的密谋暴动。1846年3月30日，在布鲁塞尔共产主义通讯委员会的会议上，马克思、恩格斯对魏特林进行了严肃的批判，指出只有进行无产阶级革命，才是推翻资本主义制度的唯一正确道路。可是，魏特林顽固地坚持自己的错误。马克思、恩格斯不得不公开声明与他决裂。这一行动得到了在伦敦、巴黎和德国的正义者同盟领导人的支持。此后，魏特林的错误观点在工人中的影响逐渐消失了。 接着，马克思、恩格斯展开了对小资产阶级的“真正社会主义”的斗争。“真正社会主义”打着社会主义的旗号，鼓吹不同阶级的人只要“彼此相爱，在精神上联合起来”，就可以解决 一切社会问题。这个流派的代表人物之一海尔曼·克利盖宣称，如果在北美划出十四亿英亩土地无偿分给穷人，在这些土地上就将建立起第一批“充满天国的爱的村镇”。针对克利盖的梦呓(yi亿)，1846年6月，马克思、恩格斯写了g反克利盖通告》一文，痛斥了他关于“爱”的说教。1846年8月，恩格斯受共产主义通讯委员会的委托，亲自前往巴黎继续进行这场斗争。在那里，他同“真正社会主义”流派的另一代表人物卡尔·格律恩的信徒进行了激烈的论战。有一次，论战连续了 三个晚上。会议一开始，恩格斯针对格律恩分子对共产主义的肆意攻击，责问他们是不是以共产主义者的身份与会的。如果是，那就不允许在这样的会上诬蔑共产主义；如果不是，恩格斯宣布以后就不来参加会议。恩格斯的这个行动，使得一些格律恩分子十分惊慌。他们百般辩解自己是共产主义者，并 95 ==========第104页========== 要求恩格斯对共产主义下个定义，妄图在他详细描绘共产主义社会组织机构之后，把空想社会主义的帽子扣在恩格斯的头上。恩格斯一眼看穿了他们的诡计，他撇开琐碎细节，从原则高度指出：“我把共产主义者的宗旨规定如下：(1)维护同资产者利益相反的无产者的利益；(2)用消灭私有制而代之以财产公有的手段来实现这一点；(3)除了进行暴力的民主的革命以外，不承认有实现这些自的的其他手段”①。恩格斯对共产主义的阐述，使“真正社会主义”者的观点在论战中站不住脚了。会议进行到第二个晚上，有三个格律恩分子改变看法，站到恩格斯一边来了。最后表决时，十五个人中除二人仍旧赞成格律恩的观点外，其余十三人都拥护恩格斯的观点。会后， 一名格律恩分子竞向法国警察当局告密，安图陷害恩格斯，但未能得逞。“真正社会主义”者终于被击败了。 此外，马克思、恩格斯还开展了对蒲鲁东主义的批判。蒲得东主义是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的一个流派，其创始人蒲鲁东反对无产阶级革命和建立一切政治组织，主张在不触动资本主义制度的前提下，用社会改良的办法来保护小生产者的利益。他还鼓吹无产者拿出自已的储蓄，开办工厂和“交换银行”，让大家都有工做。 1847年，马克思写了《哲学的贫困》一书，彻底批判了蒲鲁东主义。在正义者同盟巴黎支部的会议上，恩格斯也与蒲鲁东主义者进行了面对面的交锋。针对蒲鲁东要工人集资开办工厂和银行的谬论，恩格斯讥讽说，只有用银白色的月光铸 )致布鲁塞尔共产主义通讯委员会(1846年10月23日)D,《马克思 心格斯选集第四卷，1972年版第819页。 96 ==========第105页========== 成一个个五法郎硬币，才能实现蒲鲁东的梦想。 马克思、恩格斯在和各种社会主义流派的斗争中，发展了自己的革命学说，指明了通向科学共产主义的光明大道。正义者同盟中的大多数人逐渐倾向马克思、恩格斯的观点，并接受了马克思、恩格斯关于建党的主张。 1847年初，在盟员群众的要求下，正义者同盟中央委员会派全权代表约瑟夫·莫尔，再次邀请马克思、恩格斯参加同盟，并表示愿意按照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意见改组同盟。马克思和恩格斯考虑到同盟领导人观点的变化，决定加入同盟，并直接参加对同盟的改组工作。 1847年6月初，正义者同盟在伦敦举行第一次代表大会。马克思因经济困难没有出席。恩格斯作为同盟的巴黎支部的代表出席了大会。布魯塞尔支部的代表是马克思的忠实学生威廉·沃尔弗。 大会根据马克思、恩格斯的提议，决定把正义者同盟改名为共产主义者同盟。大会的主要任务是讨论同盟的新章程。新章程是由恩格斯和沃尔弗起草的，第一条规定：“同盟的目的是：推翻资产阶级，建立无产阶级统治，消灭旧的以阶级对立为基础的资产阶级社会和建立没有阶级、没有私有制的新社会。”新章程还规定了以民主集中制的原则代替过去的宗派主义的密谋统治。代表大会接受马克思、恩格斯的建议，用“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代替“人人皆兄弟”的错误口号。 1847年11月29日在伦敦召开了共：主义者同盟的第 二次代表大会。大会是在马克思、恩格斯主持下进行的。马克思的与会，给出席大会的代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出席大 97 ==========第106页========== 会的代表莱斯涅写道：马克思“二十八岁至三十岁，中等身材，宽肩膀，精力充沛，有一个高而美好的前额，密集而墨亮的头发，目光锐利。他嘴上已经带有使他的敌人望而生畏的讽刺表情。他说话很简要，有连贯，有严密的逻辑性。他从来不说多余的字，每一句话都是思想，每一句话都是他论证链索中的必要环节。” 么80 据fe %3笑信%r 第件i1细卷0I第 reirterier ater fiseer nrnutst as 老bw模 J't ipe 德文《共产党宣言初版封面 98 ==========第107页========== 会上就同盟的纲领进行了激烈的辩论。绝大多数代表都同意马克思、恩格斯的观点。大会决定委托马克思、恩格斯起草同盟的纲领。1848年1月底，马克思和恩格斯共同写成了《共产党宣言》，2月在伦敦用德文正式发表。 《共产党宣言》总结了国际工人运动的丰富经验，完整地概括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它给无产阶级提供了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锐利思想武器，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战斗纲领。马克思、恩格斯在《宣言》中规定，共产党人的任务首先是“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由无产阶级夺取政权”①，“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②，然后运用自己的政权，“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③，把资产阶级和一切剥削阶级，连同它们的反动的意识形态彻底埋葬，实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马克思、恩格斯的这些英明论断，表述了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这一重要思想，并且贯串于《宣言》的始终。 《共产党宣言》的发表，标志着马克思主义的诞生。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从此开始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正如斯大林指出的：“马克思和恩格斯以自己的《宣言》创造了一个时代”④。 宣言》出版后，被译成各种文字，在世界各国工人中：广为传播。马克思、恩格斯为《宣言》所写的七篇光辉序言，是《宣言》的基本思想的进一步发展，也是它在全世界传播的胜 ①《共产党宣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1972年版第264页。 ②同上书，第272页。 ③同上书，第271一272页。 ④ 《无政府主义远是社会主义？》，《斯人林全集第一卷，第322页。 99 ==========第108页========== 利纪录。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1920年4月，上海社会主义研究社第一次出版了《宣言》的中文全译本。此后，在中国革命的各个历史时期，都有《宣言》的新译本问世。1958年，《宣言》发表一百一十周年纪念时，它在全世界已被译成七十多种文字，有一千种版本。一百多年来，《共产党宣言》象一盏指路明灯，一直照耀着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向着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胜利前进。 “让统治阶级在共产主义革命面前发抖吧。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 金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① ①《共产党宣言》，《马克思恩格斯选巢第一卷，1972年版第285一286页。100 ==========第109页========== 巴黎六月起义 188年，欧洲大陆烽火连天，硝烟滚滚。注国、德国、意大利、匈牙利等国，接连爆发了规模三大的资产阶致民主革命。法国1848年二月革命，在元产阶级的积极参加下，推翻了君主制的七月王朝，但是，以工业家为首的资产阶级窃取了革命果实，组成了资产阶级在其中占优势的临时改府。2月25日，临时政府迫于人民的压力，宣布成立法兰西共和国，即法国历史上的第二共和国。这时，资产阶级把强大的无产阶级看作是一种“不堪忍受的危险”，一心想要解除工人武装，使革命就此结束。无产阶级则决心将革命继续推向前进，用“社会”共和国对抗资产阶级共和国，并且毅然决然地发动了历史上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第一次国内战争。这就是巴黎 六月起义。 二月革命后，资产阶级加紧玩弄反革命两手。他们一方面虚伪地答应工人提出的实现“劳动权”的要求，先后在巴黎等地开设“国家工厂”，把上十万的失业工人、小职员、中小学教师和破产手工业者收容进去干活，所付工资又很微薄，每个工作日只有二十三个苏①。当工人们表示不满时，资产阶级就别有用心地对工人说：“这就是你们所希望的社会主义呀1 ①一法郎为一百生丁，五生丁为一苏。 I01 ==========第110页========== 这就是劳动权呀！”存让社会主义受辱于众人之前。同时，临时政府为了弥补财政赤字，对主要由农民承担的四种直接税，每法郎增收四十五生丁附加税。当农民就此提出反对时，资产阶级却造谣说：“这是为了养活工人”，“工人不但要你们加税，他们还要夺取你们的土地，实行社会主义呢。”无耻地挑拨工农关系，妄图使无产阶级在未来的战斗中处于孤立无援的地位。另一方面，资产阶级还以高薪收买流氓无产者，组成 一支二万四千人的别动队，作为镇压无产阶级的反动工具。 6月下旬，资产阶级在作了一系列的反革命准备之后，立即向无产阶级发动进攻。资产阶级下令解散国家工厂，规定凡是十八至二十五岁的未婚男工一律编入军队，余下的工人统统赶往瘟疫流行的沼泽地带去做苦工。 巴黎六 102 ==========第111页========== 资产阶级的挑战，通得无产阶级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若不甘愿饿死，就要展开斗争。”6月22日，成千上万的国家工厂工人涌向街头，举行游行示威，高呼：“打倒国民议会，拿起武器来！”他们迅速筑起六百多个街垒，从城东北部的蒙马特尔高地经过圣丹尼街、圣雅克街，一直延仲到南部城关，把整个巴黎划成东西两部分。东部是工人聚居区，是起义者的大本营。西部由资产阶级占据着。工人在构筑街垒时表现了高度的智慧和卓越的技巧，有的街垒有二、三层楼高，非常坚固，即使用大炮一时也很难把它摧毁。街垒顶上红旗飘扬，上面写着“打倒人剥削人的制度！“民主的社会共和国万岁！”充分体现了六月起义鲜明的无产阶级性质。混在工人运动中的机会主义者路易·勃朗，被工人的革命行动吓破了胆，对武装 月起义 103 ==========第112页========== 起义大泼冷水，百般阻拦。起义的当天，工人们问路易·勃朗：“巴黎已经起义了，人民在问，应该怎么办？”他竟回答说：“马上放下武器。”但起义工人不听他的胡言乱语，踢开了这个绊脚石，无比英勇地投入了战斗。 23日清晨，激烈的战斗打响了。一队全副武装的政府军向克列里街垒进攻，守卫在那里的有七名勇工和二名女工。当旗手倒下时，一个女工马上接过红旗，越过街垒冲向敌人，在她中弹牺牲后，另一个女工又立刻冲上去，举起红旗继续前进。战斗持续了很长时间，只是在敌人的援军到达后，衔垒才被攻陷。其他地区的战斗也进行得十分激烈。晚上，起义者占领了巴士底广场。 24日是六月起义的高潮，参加战斗的不仅有国家工厂的工人，还有机械工人、铁路工人等。巴黎各区的妇女和儿童赶制子弹，给战士送水、送饭，救护伤员；郊区的妇女勇敢机智地绕过敌人的岗哨，为起义工人递送情报。在广大群众积极支持下，起义工人胜利地占领了巴黎外围的整个郊区。然后，他们分成四路向资产阶级的老巢一一市政厅挺进。起义工人果敢的战斗精神和迅猛的进军速度，吓得资产阶级惊慌失措。国民议会在一片混乱中，决定授予屠杀阿尔及利亚人民的剑子手卡芬雅克以军政独裁大权。卡芬雅克随即宣布戒严，调来炮兵部队，用霰(×iàn现)弹、榴弹和燃烧弹轰击起义工人的防御工事和民房。离市政厅不远有一家服装商店，由六百名工人守卫着。卡芬雅克指挥炮兵对这座建筑物进行轰击，引起大火。起义工人顽强不屈，在烈火中坚守战斗岗位，最后全部壮烈陋牲。在巴黎工人六月决战中，这类可歌可泣的事迹不 104 ==========第113页========== 胜枚举。连敌人也不得不承认：“起义者象狮子一样地抵抗着”。 25日，资产阶级调集了总共二十万至二十五万兵力，进行弹压。面对优势敌人，起义者庄严宣告：“不是他们消灭我们，就是我们消灭他们，我们绝不后退。”这天，敌人用四十门大炮对克洛一圣拉查尔、圣安东和坦普尔三个区轰击了整整一天。傍晚，工人被迫撤离市区，退到最后根据地圣安东郊区。26日黄昏，经过激烈战斗，圣安东郊区失守，起义失败了。 六月起义失败后，资产阶级对巴黎工人进行疯狂的阶级报复，有一万一千人被杀，二万五千人被捕，三千五百人被流放。资产阶级用自己的暴行表明，无产阶级一旦触犯了资产阶级秩序，“自由、平等、博爱”立刻就变城步兵、骑兵、炮兵。 六月起义的英雄们在街垒战中不屈不挠，在法上、刑场上毫无畏惧，始终对无产阶级的革命事业充满着必胜的信心。身受重伤而被福的机械工人拉卡利，当敌人在法庭上审问他时，他大义凛然，振臂高呼：“宋来是属于我们的，民主的社会共和国万岁！” 六月起义虽然失败了，但是它的历史功绩是不可磨灭的。 六月起义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教训。它表明，在资产阶级共和国里，无产阶级要想稍微改善一下自己的处境，那只是一种幻想。于是，一个更大胆的革命口号提出来了，这就是：“推翻资产阶级！工人阶级专政！”①革命失败以后，马克思和恩格斯立即总结这次斗争实践的经验。马 ①《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1972年版第417页。 I05 ==========第114页========== 克思指出，法国以往的一切变革都是使旧的国家机器更加完备，而不是把它毁坏；无产阶级革命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样，把官僚机器从一些人的手里转到另一些人手里，而应该“集中自己的一切破坏力量”①把它彻底摧毁。列宁认为，马克思得出的打碎资产阶级国家机器的结论，“是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中主要的基本的东西”②，这个结论大大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学说，是无产阶级苹命所应遵循的普遍真理 ①《路易·波拿巴的努月十八日》，《马克思恩恪斯选集第一卷，1972年版第691试。 ②《国家与革命为，《列宁选集第三卷，172平版第19士以。 106 ==========第115页========== 欧洲宪兵老沙皇 1848年2月的一个夜晚，彼得堡沙皇皇官的太子殿大厅，人声喧闹，乐曲高奏，一群群达官显贵们，在昏暗的灯光下婆娑(su6梭)起舞。正当舞兴方浓时，一个使者气急败坏地跑到沙皇尼古拉一世身旁窃窃私语。尼古拉一世顿时脸色铁青，立即下令停止奏乐，并声嘶力竭地咆哮道：“去备马吧，各位先生，巴黎发生革命啦！”法国二月革命吓得这群文武官员个个失魂落魄，纷纷夺门而出，慌乱地去准备“讨伐”的战马。这幕情景，活生生地暴露了欧洲宪兵老沙皇的反动嘴脸。 在十八世纪末到十九世纪中叶这一时期，“沙皇君主制是欧洲宪兵，它保护俄国的反动派并帮助用暴力镇压欧洲一切争取自由的运动的反动派”@，“它在1798年、1805年、1815年、1880年、1848年都起过这样的作用”②。 当时，欧洲大陆正处在由封建制度向资本主义制度急刷转变的时期。声势浩大的人民革命斗争，从根本上动摇了封建统治的基础。新兴资产阶级向没落封建贵族展开了激烈的夺权斗争。而垂死的封建势力不甘心退出历史舞台，拚死进 ①《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选举纲领，《列宁全集》第十七卷，第478页。 ②《德国、法国、美国和俄国的工人运动》，《马克思恩格斯全巢》第十九卷，第134页。 107 ==========第116页========== 行疯狂挣扎。欧洲大陆充满了革命与复辟，前进与倒退的激烈斗争。 这个时期，封建专制的沙皇俄国，社会矛盾尖锐复杂，农民起义风起云涌。老沙皇象纸害怕火一样，生怕欧洲其他国家的革命火星飞到俄国。因此，他顽固地充当封建秩序的卫道士和镇压革命的急先锋。那里爆发革命，他就到那里去镇压，那个国家要独立，他就到那里去进行千涉。 1789年，法国爆发了资产阶级革命，犹如晴天霹雳(pì批力)，震撼了整个欧洲。沙皇叶卡特琳娜二世惊恐万状，狂叫法国草命“有害于各国君主之尊严及政府之威信”，“决不容许在任何地方由靴匠治理国家”，声言“只要出兵一万就可荡平法国革命”。她驱逐同情革命的旅俄法国侨民，禁止法国船只驶入俄国港口，取缔法国书报，以防止“法兰西瘟疫”蔓延到俄国。同时，她竭力支持逃亡到俄国的法国保王分子成立“圣乔治骑士团”，以便有朝一日“替君主恢复他在法律上应得的 一切”。她密令俄国驻法公使发护照给法王路易十六，妄图让他逃出法国进行复辟活动。她还与英、普、奥等国互相勾结，调兵遣将，1织反革命的反法联盟，公开进行武装干涉。他们色厉内荏(rěn忍)地恫吓法国人民：“如果法国国王、王后及王族稍受侵犯…即将予巴黎全城以军事处分及彻底毁灭”。1793年，路易十六因里通外国而被革命人民送上了断头台，叶卡特琳娜二世如丧考妣(bi比)，用她那痉李(Jing luan竞峦)的手写道：“法兰西国王的事是所有君主的事，为了恢复他被侮辱的尊严，非来一次盛大的复辟不可”。她立即下令与法国断绝外交关系和商务关系，派舰队去对法国进行海上封锁。108 ==========第117页========== 同年夏天，反法联盟千涉军分别从东北、西南和东南侵入法国境内，并盘算着瓜分法国的计划。沙俄代表毫不掩饰地说：“对法国实行瓜分，在其残剩的领土上恢复君主政府，将使法国降为二等国家而不再成为欧洲的祸患”。1795年，叶卡特琳娜二世同英国和奥地利缔结反法协定，决定由苏沃洛夫率领俄军从陆上远征法国，只是由于次年女皇暴卒，这一图谋才告吹。 与干涉法国革命的同时，叶卡特琳娜二世纹杀了“维斯拉河的雅各宾派”。十九世纪末，在法国革命的推动下，波兰掀起了民族独立和资产阶级改革运动，在“维斯拉河两岸竖起了法国革命的旗帜”①。叶卡特琳娜二世把这视为“法兰西瘟疫”蔓延的例证，狂吠“波兰的乱党同法国雅各宾党人无异，其目的在于剥夺君权”，并叫嚷“波兰暗助法国雅各宾党”，“扰乱欧洲和平”。1792年，她勾结普鲁士，分别从东西两线出兵侵入波兰，野蛮地镇压了波兰的革命运动，又于次年初伙同普鲁士国王第二次瓜分了波兰②。沙俄还强迫波兰缔结《俄波条约》，把波兰的外交和军队指挥权置于沙俄的直接控制下。1794年，热爱独立自由的波兰人民举行起义，成立了民族议会，连败沙俄侵略军，解放了华沙。沙俄求救于普、奥，三国联合出兵残鹏镇压了波兰起义。1795年沙俄和普、奥第三次瓜分波兰。 波兰的革命被镇压后，沙皇俄国又倾其全力剿灭“动礼之渊”一法国革命。新上台的沙皇保罗一世继承其母亲的反 《流亡者文献》，《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1972年版第582页。@1772年，沙俄勾结普鲁士、奥地利第一次瓜分波兰。 109 ==========第118页========== 革命事业，进一步与英、普、奥结成反法联盟，参与对法国革命的武装干涉。1798年8月，沙皇以帮助马耳他抗法为名，派乌沙可夫察黑海舰队开往地中海，以建立反对法国革命和在欧洲扩张侵略的基地。次年，保罗一世又派苏沃洛夫率军从陆上远征法国。这样，沙俄借反对法国革命的机会，把它的魔爪伸进了欧洲心脏地区，妄图称霸欧洲。 1814年3月，作为“法国革命的最后阶段”①的拿破仑帝国崩溃。由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为主帅的欧洲反法联军，打着“把欧洲从拿破仑暴政下解放出来”的旗号，攻入巴黎，把法王路易十八扶上王位，用刺刀在法国复辟了已被推翻的波旁王朝。 “对拿破仑的胜利就是欧洲的君主国对法国革命的胜利”②。拿破仑帝国崩溃后，封建势力在欧洲猖獗一时。18]4年秋，欧洲反动君主聚会维也纳。沙皇亚历山大一世是会议的重要角色。会议的主要议程是分配赃物和恢复被法国革命扫荡了的反动封建秩序。沙俄抢到的赃物最多，它攫取了华沙大公国的大部分领土，成立了由亚历山大一世兼任国王的波兰王国。它还占有芬兰和比萨拉比亚。根据维也纳会议提出的所谓“正统主义”原则，继法国之后，西班牙、意大利各邦、葡萄牙和那不勒斯纷纷复辟了旧王朝。 为了防止和镇压新的革命，巩固复辟了的封建统治，1815年9月，在亚历山大一世倡议下，俄、普、奥三国君主缔结了“神圣同盟”；稍后，在“保持真正永恒的兄弟情谊”的口号 ①《俄国沙皇政府的对外政策，《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十二卷，第5瓦。 ②同上。 110 ==========第119页========== 下，几乎把欧洲所有封建君主都收罗到这个国际反革命组织中来。沙俄利用“神圣同盟”为工具，到处进行侵略、扩张，干涉别国内政，成为欧洲反动势力的主要堡垒。 二十至三十年代，在沙俄策动下，神圣同盟历次会议通过了一系列决议，反对意大利、西班牙和欧洲其他国家的革命运动。1821年，亚历山大一世支持奥地利出兵镇压意大利境内的皮蒙特和那不勒斯的革命。1822年，亚历山大一世又图谋出兵远征西班牙。同时，他还煽风点火，怂恿别国远渡重祥去镇压拉丁美洲的民族独立运动。 1830年7月，巴黎爆发七月革命，埋葬了波旁复辟王朝。沙皇尼古拉一世闻讯后，立即派人去游说普、奥两国，联合出兵进攻法国。但是，这个武装干涉计划被波兰人民的武装起义打乱了。 1830年11月，在法国七月革命的影响下，波兰华沙爆发了争取民族独立的武装起义。起义者高呼“杀死暴君”的口号，冲进尼古拉一世的代理人康士坦丁的总督府，并把俄国的官吏和军队逐出波兰。12月，波兰召开了新的国会，宣告独立，剥夺了尼古拉一世及其家族世袭波兰王位的权利。尼古拉一世暴跳如雷，立即增派十多万军队携带四百门大炮前往镇压。经过九个月的激战，俄军在普鲁士的支持下占领了华沙，又一次把波兰起义淹没于血泊之中。 三十年代的革命风暴刚过，平地一声春雷，1848年，欧洲又爆发了大规模的资产阶级革命运动。 法国二月革命的消息一传到彼得堡，沙皇尼古拉一世凭着他那反革命的嗅觉，惊呼：“今日之欧洲将重遭1793年的祸 111 ==========第120页========== 殃”。他立即召回俄国驻巴黎大使，断绝与法国新政府的外交关系。8月10日，沙皇政府颁布军队总动员令，打算出动三 十万大军去镇压法国二月革命。但这时，欧洲各国的革命烈火越烧越旺。3月13日，奥地利首都维也纳爆发革命。15日，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举行武装起义。18日，柏林也燃起了革命烈火。此外，意大利、捷克、摩尔达维亚和瓦拉几亚也都爆发了革命。穷凶极恶的尼古拉一世，从财政和军事上支持奥地利镇压了维也纳起义以及捷克、意大利的民族独立运动。1848年6月，沙俄出兵一万二千人镇压了摩尔达维亚革命，不久又伙同土耳其出兵扑灭了瓦拉几亚革命。 老沙皇在镇压匈牙利革命中，充分暴露了他的欧洲宪兵的丑恶嘴脸。匈牙利紧傍俄国，牙利入民一有举动，老沙皇就吓得心惊肉跳。1849年4月，匈牙利宣布独立。5月初，尼古拉一世颁布武装干涉匈牙利革命的反革命诏书。5月下旬，他和奥地利国王在华沙会晤，达成了联合出兵镇压匈牙利革命的反革命协议。为了掩盖侵略行径，尼古拉一世炮制了一项所谓“利益有关论”的强盗理论。在十四万俄军开拔前，尼古拉一世对统帅这支侵略军的将领巴斯凯维奇说：“如果不是有切身的利害，就是说，如果不是把维也纳和匈牙利的暴徒不仅看作是奥地利的敌人，而且是世界秩序和安宁的敌人，看作保持我们自己的安宁所必须加以格杀的恶徒和强盗，那末我也就不会出头干涉了。”匈牙利革命军面对强敌，英勇奋战。这时，沙俄又采用卑鄙手段收买了匈牙利革命军总司令戈尔盖。匈牙利革命最终被沙俄扼杀了。著名的匈牙利诗人裴多菲，在反抗沙俄侵略军的战斗中英勇牺性。沙俄对匈112 ==========第121页========== 牙利革命的镇压“肯定了欧洲革命的失败”①。 从十八世纪末到十九世纪中叶的半个多世纪中，欧洲宪兵老沙皇到处横冲直闯，无恶不作，对欧洲各国人民犯下了滔天罪行。但是，革命的潮流是任何力量也无法阻挡的。老沙皇的胡作非为，不断激起欧洲各国人民的激烈反抗，而且加速了俄国国内革命危机的成熟。十九世纪中叶后，在国内外革命浪潮的冲击下，沙俄殖民大帝国无可挽回地急剧衰落下去了。 ①《成国沙鱼以府的对外政策》，《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十二卷，第42前。 113 ==========第122页========== 红衫军 红衫军的故事发生在十九世纪六十年代的意大利。1848年革命失败后，意大利仍处于封建割据状态和外国占领之下。北部和中部的大多数地区受奥地利的统治或控制，罗马驻有法国占领军，南部的那不勒斯王国（两西西里王国）在西班牙波旁王朝的统治下。意大利境内各邦的封建君主，借助外国占领军的刺刀，大都恢复了封建专制制度。只有北部萨伏依王朝统治下的皮蒙特王国，是意大利唯一没有受异族控制和保留立宪制度的邦国，那里的资本主义经济也比较发达。 意大利人民反对外来侵略，争取统一祖国，和摆脱封建压迫的斗争，从来没有停止过。同时，意大利资产阶级也要求统 一，反对分裂，以发展资本主义经济。 1860年4月，西西里首府巴勒莫的农民举行起义，反对西班牙波旁王朝的反动统治。起义迅速波及全岛，人民纷纷组织游击队，到处打击敌人。5月，正当起义人民艰苦奋战的时候，加里波第率领一支红衫军适时出现在西西里岛。 加里波第生于1807年，出身水手。青年时代，他就对祖国山河的破碎感到极大的痛苦，立志要赶走外国占领军，统一祖国。他常说：再没有比“听到‘祖国！’的呼声时更为幸福了。” 114 ==========第123页========== 1833年，他加入革命组织“青年意大利党”。1834年，他参加一次起义，失败后流亡法国，后来又转赴拉丁美洲。在拉美，加里波第召募意大利侨民，组织了一支“意大利军团”。军团士兵头戴阔边帽，身穿红衬衫，所以有“红衫军”之称。红衫军为拉美人民的民族解放斗争作出了积极的贡献。 1848年，加里波第回到国内，并且成为意大利统一运动中民主派的领导人之一。民主派主要代表 加里波第 中小资产阶级的利益，得到农民和工人的支持，主张通过民族革命战争，推翻各邦封建王朝，驱逐外国势力，建立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为此，加里波第在国内建立了一支主要由工人、手工业者和渔民组成的红衫军。这支军队英勇善战，威震全国，在意大利统一运动中立下了丰功伟绩。 西西里起义后，身在热那亚的加里波第迅即前往支援。1860年5月6日深夜，他率领千人红衫军分乘“皮蒙特”号和“伦巴底”号两艘轮船，自热那亚港启航。在几昼夜的航行中，历尽艰辛。6月10日午夜，忽然望见了西西里岛的灯火。顿 1I5 ==========第124页========== 时，心急如焚的红衫军战士纷纷涌上甲板，无限深情地凝视着道受西班牙波旁王朝蹂躏的宝岛，领听着岛上同胞的战斗呼喊，异口同声地说：到了，终于到了！精神振奋的加里波第，也立即召集队长商量登陆地点。.这时，一位渔民驾驶一只小船迎面驶来，给红衫军送来了情报：马尔萨拉港内的西班牙军舰早已离去。于是，加里波第下令加速前进！两小时后，红衫军在马尔萨拉港顺利登陆。岛上的人民群众箪(dān丹)食壶浆，热烈欢迎日夜盼望的红衫军。加里波第发表告西西里人民书说：“我们早已听到西西里的英勇的召唤一一现在就来到了这里。我们唯一的希望是解放祖国。只要我们万众…心地团结起来，困难是会克服的。…拿起武器来！让西西里再一次向世界表明：它的勇敢的人民将怎样从暴君的统治下解放出来。” 红衫军不怕疲劳，立即向巴勒莫进军。沿途，当地的游击队带着马刀、短剑等简陋武器，纷纷加入红衫军。仅在萨列米 一地，就有四千多武装农民加入进来。5月22日，加里波第率领这支队伍抵达巴勒莫附近。 巴勒莫是西西里的政治中心和战略重地。城里驻有二万多名敌军，并得到港内舰队的支援。但是，他们失道寡助，军心浮动，将领又非常腐败无能。 红衫军攻城开始了。加里波第采取灵活机动的战术，首先在城西南方的蒙雷阿勒一带发动佯攻，给敌人造成红衫军将集中主力从西南方攻城的错觉。敌人果然上当。5月24日，敌人调集近万名兵力配置在蒙雷阿勒一带。这时，加里波第一方面派小部红衫军牵制这支敌军，且战且退，诱敢远离城 116 ==========第125页========== 池；另一方面亲率主力部队，在夜间穿越崎岖不平的山路，出奇不意地进抵巴勒莫东南八英里的米集耳美里。恩格斯称赞说：“加里波第为了准备强攻巴勒摩而采取的机动，立刻表明他是一位非常高明的将领”@。5月27日拂晓，红衫军发起总攻，在群众的大力支援下，迅速攻入城内。接着，红衫军在大街小巷同那不勒斯及波旁王朝的反动军队血战两昼夜，终于击溃了敌军，解放了巴勒莫。加里波第为广大军民的英勇顽强所感动，他说：“每个人都准备葬身在这座美丽城市的瓦砾(ì力)之下。专制制度的二万名卫兵不得不向为数不多的城市居民投降，应该说是个奇迹。”接连几天，巴勒莫全城张灯结彩欢庆胜利。 红衫军乘胜前进，一个月以后，攻下那不勒斯军队在岛.上的最后一个据点墨西拿。西西里岛回到了意大利人民的手中。红衫军在西西里建立了临时政府，加里波第被推为西西里“专政者”。新政府宣布释放政治犯，废除贵族、僧侣的等级特权，驱逐耶稣会士并没收其土地，降低关税，实行贸易自由和航海自由，允许农民延期缴纳地租，并许诺分给参加过战斗的农民以土地。 红衫军在西西里的胜利，进一步激发了意大利人民的革命热情。各地志愿兵源源来到西西里，加入红衫军。到同年7月，红衫军已发展成为一支拥有二万多人的大部队了。加里波第决定向那不勒斯进军，彻底推翻封建势力和赶走外国占领军。但是，这一计划遭到了意大利统一运动中的自由派的反对。自由派代表大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化贵族的 ①《加里波第在西西里，《马克思恩格斯全》第十五卷，第73页。 117 ==========第126页========== 利益，其首领是皮蒙特王国的首相卡富尔。自由派十分害怕人民的革命斗争，主张借助法国的力量，把整个意大利归并在萨伏依王朝的统治之下。为了使统一运动按照这条反动路线进行，卡富尔竭力阻挠红衫军进军那不勒斯，甚至扬言要“采取行动”。但是，加里波第坚定地回答说：“意大利的现状不容我有任何动摇；人民在召唤我。” 8月，加里波第率领一万一千名红衫军，渡过墨西拿海峡，向那不勒斯城进军。海峡对面山势陡峭，乱石嵯蛾，那不勒斯军队又在山上筑有许多堡垒，给红衫军的北进造成很大困难。但是，红衫军战士不畏艰险，他们采取正面佯攻，侧面迂回的战术，将敌人的堡垒一一攻克，终于打开了前进的道路。 在向那不勒斯进军途中，许多农民不断投奔到加里波第队伍里来，形成革命的新高潮。9月6日，红衫军攻入那不勒斯城，推翻了西班牙波旁王朝在意大利的统治。全城人民载歌载舞，热烈欢迎红衫军。接着，在那不勒斯成立了临时政府，推举加里波第为“专政者”，并准备向罗马进军。马克思和恩格斯热情歌颂了加里波第和红衫军的英雄业迹，并期望加里波第把统一事业进行到底。恩格斯说：“我们希望，不久将作为政治家而登上舞台的加里波第，将不会玷污他作为军事家的荣誉”①。 这时，卡富尔又玩弄政治权术，一面把皮蒙特王国的军队开进那不勒斯王国境内；一面又叫嚷用“全民投票”决定南意大利的归属。在这严重关头，作为资产阶级革命家的加里波 ①《加里波第在西西里，《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五卷，第73页。118 ==========第127页========== 第，他那政治上的软弱性和不彻底性就暴露出来了。他不发动群众去反对卡富尔的阴谋，却对皮蒙特王国抱着天真的幻想，同意举行“全民投票”。结果，南意大利并入皮蒙特王国。在卡富尔的排挤下，11月，加里波第交出了政权，解散了红衫军，带领一部分战士离开那不勒斯。他在向战友告别的那天，发表了激动的演说：“今天我就要离去，但时间不会太长，… 一旦发生战争，我又会和你们一起去为意大利的自由而斗争。我们很快就会见面，并一起去解放我们的兄弟。春天的时候在罗马再见：”1862年和1867年，加里波第又先后组织过红衫军，向罗马挺进，但由于皮蒙特国王和卡富尔的阻挠和破坏，没有能取得成功。1882年，加里波第逝世。 1870年9月，普法战争爆发，意军乘拿破仑第三调回驻罗马的法军的时机，开进罗马，将教皇辖区并入意大利王国。教皇避入罗马城西北的梵(fàn饭)蒂冈。意大利的统一运动，最终以自由派建立统一的意大利王国而完成了。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论述意大利统一运动时指出，真正完成意大利统一事业的，是以红衫军为代表的意大利人民的革命斗争，而不是卡富尔玩弄的外交阴谋和政治权术。 119 ==========第128页========== “铁血宰相”俾斯麦 1862年9月的一天，在普鲁士议会大厅里，二十多个阁员和议员围坐在一起，吵吵嚷嚷地辩论德意志的统一等问题。刚上台一星期的普鲁士王国宰相兼外交大臣俾斯麦，听得不耐烦了，站起来轻蔑地扫视了一下与会者，说道：“德意志看得起普鲁士的不是它的自由主义，而是它的实力。…当前各种重大问题的解决，不是靠演讲和大多数人的决议…而是铁和血。“铁血宰相”俾斯麦由此得名。 十九世纪五、六十年代，德意志还处在封建割据状态，数 十个大大小小的邦国各霸一方，其中以普鲁士和奥地利为最强。1848年的欧洲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打击了德意志的封建制度，促进了资本主义的发展。六十年代初，德意志的工业生产总额已超过法国，居世界第三位。农业中的资本主义成份也在不断增长。在普鲁士，越来越多的容克①贵族废除了一些次要的封建义务，并允许农民用很高的代价（相当于年货币地租十八倍的金额)赎免各种强制劳役和封建地租。在这过程中，容克贵族从农民那里掠取了二千四百万台勒②赎金和十一万三千摩尔根③土地，然后利用这些资金和土地，把庄 ①Junker的音译，原指东普鲁的贵族地主。 ② 一台勒相当于三马克。 ⑧ 一摩尔根相当于十市亩半。 120, ==========第129页========== 园扩大和改造成为资本主义农场。于是，容克贵族逐渐资产阶级化，但同时又保有许多封建特权，如可以私设警察和监狱，享有“世袭领地裁判权”等。广大农民加速破产和无产阶级化，经受着资本主义和封建主义的双重剥削和压迫。列宁称这种农业中资本主义发展的道路为普鲁士式的道路。 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统一已成为德意志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但是，用什么方式来统一，建立一个什么样的统一国家呢？马克思和恩格斯号召无产阶级领导人民群众，用革命手段消灭封建割据势力，建立一个统一的民主共和国。这条道路符合德意志人民的根本利益。容克贵族则力图通过王朝战争，建立一个统一的君主国家。这样，必然加强容克贵族在政治上和经济上的统治地位。由于无产阶级当时还不够成熟，加上内奸工贼拉萨尔的背叛和破坏，自下而上统一的道路未能实现。德意志的资产阶级又十分软弱，当它同封建制度和专制制度对峙的时候，它本身已经同无产阶级和劳动群众相对峙了。因此，它除了与旧势力妥协，希图建立一个统一的君主立宪国而外，提不出任何别的东西。普鲁士的容克贵族凭借其政治、经济实力，掌握了统一运动的领导权，展开独霸德意志的活动。普鲁士容克贵族的政治代表就是俾斯麦。奥托·俾斯麦，于1815年4月1日出生在普鲁士的一个拥有二千英亩土地的容克贵族家庭里。从小俾斯麦的思想就打上了深刻的阶级烙印。每逢节日，他都要到那些披甲戴盔的祖宗画像前，聆(ing灵)听家人讲叙家谱。十七岁那年，他刚走出高等学校的大门，就声称任何力量“不足以改变我的普鲁士人的君主制情操。”1848年革命中，俾斯麦胆颤心惊， 121 ==========第130页========== 慌忙在自己领地里组织军队，准备援救普鲁士国王，并叫嚷要把纹刑架提到日程上来。俾斯麦竭力要将普鲁士的专制统治推广到整个德意志。因此，他深受普王赏识。五十年代起，伸斯麦先后出任驻俄和驻法大使，1862年9月被任命为普鲁士宰相兼外交大臣。 俾斯麦当政后，积极着手通过王朝战争统一德意志。他那篇“铁和血”的演说，就是这一主张赤裸裸的表白。然而，普鲁士的资产阶级及其在议会中的代表，担心俾斯麦的“铁血”政策会进一·步增强容克贵族的力量，不利于建立资产阶级分享权力的君主立宪政体，而表示异议。俾斯麦看穿了软弱的资产阶级只能在议会里吵吵嚷嚷，不敢把议会斗争变成一场革命，便根本不予理睬。一些资产阶级议员要求罢免俾斯麦，反而遭到他的奚落：“我们这里不是英国，我们这些大臣是国王的奴仆，而不是你们的奴仆。”众议院反对政府的军事预算，俾斯麦就立即解散它，并宣布禁止资产阶级自由派活动，封闭其报纸。 俾斯麦撇开资产阶级和议会后，加紧扩军备战，迅速走上了以王朝战争统一德意志的道路。 1864年，俾斯麦拉拢奥地利，对丹麦开战。结果丹麦战败，被迫割地议和，普鲁士夺得石勒苏益格，奥地利获得荷尔斯泰因。 接着，俾斯麦将矛头对准了奥地利。在德意志各邦国中，奥地利的政治经济实力仅次于普鲁士，是普鲁士统一德意志的劲敌。俾斯麦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如果奥国不在战场上遵到失败，它是不会允许普鲁士成为德意志的主宰的。俾斯麦122 ==========第131页========== 展开了一系列外交活动，在取得沙俄“中立”之后，1865年，他又三次亲往法国，用尽了甜言蜜语，稳住了拿破仑第三，并假意许诺战败奥国后，法国将在欧洲得到一份“领土报酬”。1866年他又与意大利结成军事同盟。 1866年6月，俾斯麦作好一切部署后，发动了对奥战争。7月3日，双方在萨多瓦决战。俾斯麦投入大量兵力，自己怀里还带上毒药，准备孤注一掷。结果，普鲁士获胜。 萨多瓦战役解决了“建立德国民族资本主义国家的霸权究应属于普奥这两个资产阶级君主国中哪一个的问题”①。在这之后，俾斯麦深恐法国出兵干涉，遂于8月与奥地利缔结了《布拉格和约》。奥地利被迫退出德意志联邦，协同奥国作战的汉诺威等邦国并入普鲁土。1867年，成立了以普鲁士为首的北德意志联邦，统一了整个北部和中部德意志。 普奥战争后，由于法国的阻挠，南德意志的几个邦国仍各据一方。为了统一德意志，进而称霸欧洲，俾斯麦决心与法国 一战。而拿破仑第三也想通过对普战争，解脱国内的政治危机，击败争霸欧洲的潜在对手。两强虎视眈眈，战争有一触即发之势。 俾斯麦在大力备战的同时，又施展外交计谋。就在普奥战争结束不久，法国驻柏林大使拜会俾斯麦，要他兑现“领土报酬”的诺言，同意法国吞并卢森堡和比利时。关于卢森堡，俾斯麦没有认可，关于比利时，俾斯麦不置可否，居心叵（ǒ朴）测地要法国大使将法国的要求写成备忘录，呈交普王作最后决定。法国照办了。俾斯麦拿到法国企图吞并比利时的真凭 ①《伟大的创举，《列宁选集》第四卷，1972年版第13页。 123 ==========第132页========== 实据后，即将其内容透露给一心妄图称霸欧洲的英俄两国，挑起英俄与法国的矛盾，孤立拿破仑第三。 1870年7月，西班牙国王死后无嗣，准备迎请普王的一个亲属继承王位。法国激烈反对。俾斯麦决定趁机挑起对法战争。13日，他正在家宴上与陆军大臣龙房和参谋总长毛奇密谋策划对法战争，忽然接到普王从避暑地爱姆斯拍来的一份急电。电报的内容是，法国大使前往晋见普王，要求普鲁士政府保证普王亲属永不继承西班牙王位。普王拒绝了这一要求，但同意普法两国就这个问题继续在柏林举行谈判。俾斯麦读完电文后，喜形于色，心想：战机来了。他问毛奇：对法作战有全胜的把握吗？毛奇作了肯定的回答后，他拿起笔来修改电文，结尾部分写下了这样侮辱法国的语句：“国王陛下以后拒绝接见法国大使，并命令值日副官转告法国大使说：陛下再没有什么可谈的了。”改毕，俾斯麦得意地说：“这将是斗法兰西牛的一条红巾”①。毛奇心领神会地说道：“你把‘鸣放退却’的号音变成了‘进攻信号’的雄壮的喇叭声。”爱姆斯急电连同法国要吞并比利时的消息，很快就飞过英吉利海峡，越过阿尔卑斯山，欧洲各国奥论一时为之大晔。拿破仑第三被“斗”怒了。19日，法国向普鲁士宣战。普法战争爆发。 普军一开始就节节胜利，很快攻入法境。在决定性的色当战役中，法军大败，拿破仑第三也当了俘虏。年底，南德四个邦加入德意志联邦。1871年1月，法国投降，赔款五十亿法郎，将阿尔萨斯、洛林两省割让给普鲁士。 ①西方有一种斗牛的娱乐。斗牛比赛开始后，斗牛士总是拿出红巾引起牛发怒，然后趁机以宝剑来刺杀它。 124 ==========第133页========== 1871年1月18日，普王在法国凡尔赛宫的镜厅自封为德意志皇帝，统一的德意志帝国宣告成立，俾斯麦任帝国宰相。 俾斯麦按照普鲁士容克贵族的意志，用“铁血”政策结束了德意志的分裂割据局面，并采取了一系列发展资本主义的措施，如发行全国统一的货币（马克），统一度量衡，建造和整顿铁路网，实行关税保护政策等。德国历史从此进入到一个新的发展阶段。正是从这个意义上，列宁说“俾斯麦依照自己的方式，依照容克的方式完成了历史上进步的事业”①。但是，通过王朝战争建立起来的德意志帝国，是容克贵族和资产阶级联合专政的国家，实际上是普鲁士的扩大版。从此，德国逐渐走上军国主义道路，成为世界战争的策源地之一。 德意志统一后，俾斯麦继续推行“铁血”政策。对内，他处心积虑地镇压日益高涨的工人运动。1878年10月，他借普王威廉两次被刺事件，强迫议会颁布了《反对社会民主党危险活动法》，即“非常法”，规定取缔德国社会民主党（当时的工人政党)的一切组织和工人群众团体，封闭进步报刊，政府并有权随时实行戒严，逮捕可疑分子。在非常法实施的十二年中，有 三百多个工人组织被解散，九百多人被放逐，一千多人被投进监狱。同时，俾斯麦抛出了《疾病保险法》、《残废和衰老保险法》等社会立法，迷惑和欺骗工人群众。俾斯麦的这种软硬兼施的反革命两手，被称之为“鞭子和糖饼”政策。但是，英雄的德国工人阶级在马克思、恩格斯的指引下，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他们发出响亮的口号：鞭子一一我们粉碎！糖饼一我们视：1889年，鲁尔煤矿九万工人举行大罢工。1890年， ①《论大俄罗斯人的民族自篆感，《列宁全集》第二十一卷，第86页。 125 ==========第134页========== 帝国议会选举，被打入地下的社会民主党仍获得三十五席。德国工人阶级在严峻的环境中，越战越强。俾斯麦作法自毙，声名狼藉。对外，俾斯麦加紧在欧洲与英、法、俄角逐，并积极向海外进行殖民侵略，但是，他处处碰壁，未能满足容克贵族和资产阶级的扩张欲望。在此情况下，容克贵族和资产阶级越来越感到俾斯麦不中用了。1890年，新继位的威廉二世利用帝国议会否决非常法继续实施的机会，迫使俾斯麦辞去了帝国宰相的职务，然后给了他一个公爵头衔，让他退居弗里德里士庄园。俾斯麦在那里度过了他一生中的最后八年，于1898年死去。 126 ==========第135页========== 约翰·布朗起义 美国黑人在独立战争中，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独立以后，1787年制定的美国宪法却明文规定：在1808年以前，不干涉奴隶贸易、逃亡奴隶必须归还原主。罪恶渊薮(sǒu叟)的黑奴制度，在南方各州（称作蓄奴州）继续发展着。广大奴隶在监工的皮鞭棍棒之下，为种植园奴隶主当牛做马，每天劳动十八、九个小时。南方各州政府制定了种种法律，压迫奴隶。在法律上，奴隶不是人，而是奴隶主的财产；奴隶主杀害奴隶，不算犯罪。任何白人在种植园外遇见黑人，有权检查他的放行证，如果没有，可以抽他二十皮鞭；黑人如果反抗，就要被处死。弗吉尼亚州还规定，黑人晚间九时以后外出，要受四裂之刑。残酷的压榨，非人的生活条件，使得一个奴隶通常在种植园里劳动八至十年就被折磨而死。 在北方各州，由于资产阶级需要自由劳动力，独立战争后，接连废除了奴隶制度（称作自由州）。但是，到十九世纪初，黑人还是没有选举权，也不可以在民兵中服役。黑人被排斥于许多行业之外，店主不要黑人充当店员，旅社不容纳黑人住宿。1793年，美国政府制定逃奴追缉法，规定只要奴隶主在逮捕逃奴地点出示证明，当地官吏即将该逃奴判归原主：凡阻止速捕或隐藏逃奴的，要罚款五百美元。许多北方的自由黑 127 ==========第136页========== 人在“速捕逃奴”的借口之下，被绑架到南方。 广大黑人，尤其是南方种植园中的奴隶，经常采取怠工、逃亡以至武装起义等各种形式，打击万恶的奴隶制度。 在黑人斗争史上，“地下铁路”占有重要的篇章。它帮助奴隶逃离南方，移居加拿大或美国北方。“地下铁路”有“车站”一一同情奴隶的人的家宅，过路奴隶可以在那里停留；有“火车”一逃亡奴隶群；有“乘务员”一熟悉道路和情况的领路人。据统计，从1830至1860年，至少有六万名黑人搭上“地下铁路”的“火车”，获得自由。“地下铁路”主要由自由黑人主持，并得到许多白人劳动者和白人民主派的同情与协助，据查明，参加“地下铁路”工作的白人，有三千多名。 十九世纪五、六十年代，在北美大陆上，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雇佣劳动制和种植园奴隶制已不能和平共处下去了。 一股势不可挡的历史潮流，正在冲击着万恶的黑奴制度。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1859年，爆发了约翰布朗领导的黑人起义。 布朗于1800年出生在康涅狄克州的一个白人农民家庭里。他的童年是在美国北部山林中度过的。后来，他当过硝皮匠和经营过牧羊业。耳闻目睹黑人奴隶的悲惨遭遇，激起了他对奴隶制的无比憎恶。1834年，布朗组织了一个废奴主义团体，结识了许多黑人朋友。他积极参加“地下铁路”的工作，了解黑人分布情况，绘制奴隶逃亡路线图，研究以往美国奴隶起义的英雄事迹和海地、牙买加黑人斗争的历史。1849年，布朗远渡重洋，来到烽火连天的欧洲进行考察，先后到过1848年革命的中心法国和德意志，受到了深刻的教育。128 ==========第137页========== 回国后，布朗组织革命团体，联合四十四名黑人签署“抗议书”，号召广大黑人武装起来，砸碎身上的僚钱。布朗开始走上积极战斗的革命道路。 1854年，南方种植园奴隶主派遣武装匪徒窜犯堪萨斯州，用刺刀在那里强行建立奴隶制①。这激起了美国人民的反对，大批工人、农民武装起来，涌入堪萨斯，同种植园主发生武装冲突。这时，布朗正在弗吉尼亚一带主持“地下铁路”的一个站。当他听到堪萨斯血战的消息后，立即派他的五个儿子前往当地参加战斗。不久，布朗自已也赶去了，并在达奇亨利渡口歼灭了一批敌人，大长了黑人的志气，大灭了奴隶主的威风。从此，布朗的名字遍传各地。 为了狠狠打击奴隶制度，推翻南方奴隶主的反动统治，布朗决定发动武装起义。 1869年6月，布朗带着他的三个儿子、十三个白人和五个黑人，前往哈帕斯渡口。 哈帕斯渡口，位于弗吉尼亚与马里兰州交界处，地势险要。这个距离华盛顿仅有五十七英里的城镇，设有联邦政府的军械库，里面经常存放一、二十万枝步枪。这批枪械一旦到手，即可迅速武装黑人，扩大起义队伍。 举事前，布朗借一个农庄作为掩护，这个农庄距离哈帕斯渡口只有四英里。在那里，他们筹备军火，研究作战方案。10月16日晚上八时，布朗戴上他那顶破旧的宽边帽，对 ①按照1820年南北双方的协定规定，以北纬30度半为界，以北是自由州，以有是蓄奴州。1854年堪萨斯州申请加入联邦。它位于30度半以北，应为自由州，但南方种植园主却强行将它纳入莓奴州。 129 ==========第138页========== 战友们说：“拿起你们的武器，我们马上就要向哈帕斯渡口进军了！”这是一个又黑又冷的夜晚，年近花甲的布朗老当益壮， 一马当先。起义队伍静梢悄地穿越起伏不平的山岗和树林，沿着峭壁，接近渡口。 战斗打响了。布朗率领着起义队伍迅速跨过波多马克河的大桥，占领了军械库，随后控制了整个城镇。起义者速捕了反动驻军头目，解放黑奴。 奴隶主们惊魂稍定，即调集地方武装向起义者疯狂反扑。次日下午五时，在奴隶主反动地方武装的围攻下，布朗等退守到一个消防站里。 林涛在怒吼，河水在奔腾。起义战士关紧门窗，在墙上挖开枪眼，将一串串仇恨的子弹射向敌人，打退了敌人的多次进攻。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起义者也不断遭到伤亡。夜幕降临后，射击暂时停止了，布朗走到自己的一个栖牲了的儿子身旁，悲痛而自豪地对战友说：“这是我为这个事业失去的第三个儿子”。他的另一个儿子也身受重伤，生命垂危。 夜间，乌云密布。罗伯特·李(1861-1865年南北战争中的南方统帅)率领一支海军陆战队于午夜赶到，镇压布朗起义。面对优势敌人，起义者毫不畏惧，殊死战斗。后来，消防站大门被攻破，一个海军陆战队的中尉摸了进去，用军刀砍伤了布朗的头部和腰部。布朗和他的同志们英勇抗击敌人，一直坚持到18日中午，弹尽粮绝，起义不幸失败。布朗也被反动车队俘虏。 一场“审讯”开始了。当布朗被用担架抬进法庭时，奴隶主们对着他狂叫：“强盗”。布朗愤怒地反驳道：“你们蓄奴者 130 ==========第139页========== 才是强盗！”“现在在这个奴隶制的国度里千百万人的权利金被邪恶、凶残和不义的立法所摈弃”。接着，布朗忍住剧痛，大义凛然地说：我要“为了贯彻正义的目的付出我的生命，把我的鲜血，我子女的鲜血和千百万人的鲜血混合在一起”。最后，法庭以煽动奴隶叛乱等“罪名”，判处布朗死刑。 12月2日，布朗就义那天，反动当局如临大敌，在刑场四周十五英里内，派有重兵警玻。当时一位目击者说：“即使处在严重的交战状态下，也没有见过这样防备森严。”就义前，布朗写下了最后的遗言：“我，约翰·布朗，现在坚信只有用鲜血才能洗清这个罪恶深重的国家中的滔天罪行。”为了黑人 约翰·布朗就义前 13 ==========第140页========== 的解放事业，布朗献出了自己的宝贵生命。 约翰·布朗起义虽然被反动势力镇压下去了，但是，只要奴隶制度存在一天，广大黑人不得到解放，斗争就不会止息。 布朗牺性后，立刻出现了一首歌颂他的歌曲，并且广为流传。其中有两句歌词是： “约翰·布朗的尸体埋在坟墓里，可是他的灵魂继续前进！” 在美国南北战争中，广大黑人和白人高唱这首战歌，冲锋陷阵，终于推翻了南方奴隶主的反动统治，埋葬了奴隶制度。 32 ==========第141页========== 林肯 1809年2月12日，美国肯塔基州的一个农民家庭里，又添了一个男孩，取名阿伯拉罕·林肯。林肯年青时当过伐木工人和石匠等。1830年，他跟随父母迁居伊利诺斯州。 1831年初夏，林肯与几个同伴来到南方的著名港口新奥尔良。一天，他们信步走到一个黑奴拍卖场，只见奴隶贩子把那些骨瘦如柴、带着锁链的黑奴拉来推去，高声叫卖，招徕顾客。有的奴隶贩子还正在用烙铁给黑奴身上烙印，以防黑奴逃跑。在拍卖场的另一头，一个年纪较大的女奴把自己的女儿紧紧地楼在怀里，要求买主（奴隶主）不要将她们母女拆离。但是，买主还是把她的女儿夺走了。这位母亲不禁失声恸(tòg痛)哭，狠心的奴隶贩子竟挥舞皮鞭，对她又是一顿毒打。在场的黑奴个个怒火满腔，眼里进射着仇恨的光芒。年青的林肯看到这幕情景，受到强烈的震动，他拉拉身边的同伴，小声地说：我们走吧，总有一天要铲除这个罪恶的奴隶制度！ 1834年，林肯当选为伊利诺斯州议会的议员。两年以后，他通过考试，当上了律师。由于林肯公开抨击黑奴制，因而获得了一定的声誉。 林肯进行政治活动的主要时期，是在十九世纪五、六十年代。当时，整个美国社会正处在激烈的动荡和变革之中。 133 ==========第142页========== 美国建国以后长期存在着两种对立的社会制度。北方各州发展着以雇佣劳动制为基础的资本主义工商业，而南方各州却盛行着以黑奴制为基础的种植园经济。种植园奴隶主使用大量黑人奴隶，生产棉花、烟草和其他农作物，将其中的大部分输往英国、法国和欧洲其他资本主义国家，并从那里进口所需要的工业品。这种经济具有殖民地经济的性质。它的存在，使北方发展资本主义所需的原料市场和投资场所受到很大限制，也使北方资产阶级得不到更多的自由劳动力。因此，南、北方之间存在着深刻的矛盾，并且随着北方资本主义的发展而日益尖锐起来。 独立战争以后，美国统治阶级狂热地向西部扩张。北方的资产阶级和南方的种植园奴隶主都主张扩张领土，但北方资产阶级主张在新占的土地上禁止使用奴隶，建立没有奴隶劳动的自由州，以发展资本主义。南方种植园奴隶主则力图把黑奴制推广到这些地区去，使新成立的州变为蓄奴州。长期以来，双方在调整自由州和蓄奴州数目问题上不断发生激 .烈的争斗。1854年，在讨论堪萨斯州是作为自由州还是蓄奴州加入联邦的问题上，双方争执不下。南方的种植园奴隶主派遣武装匪徒闯入堪萨斯，用刺刀在那里推行黑奴制，挑起了武装冲突。马克思曾把堪萨斯的流血事件称为美国内战的开始。 在万恶的黑奴制下，苦难深重的广大黑奴，不断燃起斗争的烈火。他们烧毁种植园，杀死奴隶主和监工，逃到丛林中去，直至组织武装起义。十九世纪上半期，黑人起义连绵不绝，从根本上动摇了黑奴制。1859年，约翰·布朗所领导的 134 ==========第143页========== 黑奴起义，给子黑奴制以新的沉重打击，废除黑奴制已成为不可阻挡的历史潮流。 到了六十年代初，这两种对立的社会制度的决战时刻已经到来了。马克思在美国内战爆发后曾这样写道：“当前南部与北部之间的斗争不是别的，而是两种社会制度即奴隶制度与自由劳动制度之间的斗争。这个斗争之所以爆发，是因为这两种制度再也不能在北美大陆上一起和平相处。它只能以其中一个制度的胜利而结束”①。 林肯站在北方资产阶级的立场上，投入了反对南方种植园奴隶主的斗争。1858年，他发表了一篇演说，主张限制黑奴制的扩展。但为了避免南北分裂，他不赞成立即废除黑奴制，认为应通过和平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北方的资产阶级，由于在经济上和南方有一定的联系，同时又害怕废奴运动高涨而影响自己的统治，不敢采用革命手段废除黑奴制，所以对林肯的主张十分赏识。1860年，林肯作为共和党的候选人当选为美国第十六届总统。 在林肯就任总统以前，美国的十五个总统中，有十一个是南方种植园奴隶主捧上台的，其余也大多是南方奴隶主在北方的工具，遇有南北之间发生摩擦和矛盾时，往往是南方占上风。林肯的当选，意味着联邦政府的大权将落到北方资产阶级手中。为此南方的种植园奴隶主极为恐慌，他们决定在林肯就职以前制造分裂，发动叛乱。南方各州先后宣布脱离联邦，于1861年2月组成了南方联盟，推选种植园奴隶主大头目杰佛逊·戴维斯为总统，定都弗吉尼亚州的里土满，并制定 ①《美国内战》，《马克思思格斯全集》第十五卷，第365页， 135 ==========第144页========== 了一部“宪法”，公然宣称要以黑奴制为“天然合理”的立国基础。4月12日，他们不宣而战，炮轰查尔斯顿港外的萨姆特要塞，内战由此正式开始。 林肯在就任总统之前的一段期间，曾设法与南方各州妥协，要求它们回到联邦里来。1861年3月4日，他在就职宣言中特别强调两点：第一，必须维持联邦的统一；第二，美国宪法并不禁止蓄奴州使用黑奴，他本人既无意也无权干涉南方各州的黑奴制。他曾对南方说：“你们不发动进攻，就不会发生冲突。”现在，既然南方已经挑起内战，林肯也就决定给予问击。广大人民怀着对种植园奴隶主的无比仇恨，投入了这场前进与倒退的大决战。4月15日，林肯下令征集七万五千人入伍，但很快得到三十多万人的响应。各地职工会动员工人积极参加战斗。费城职工会通过决议：哲与南方奴隶主斗争到底！铸工工会立即组织了自己的工人连队，开赴前线。 当时，北方在人员和物资上虽有很大潜力，但林肯政府迟迟没有解决农民土地问题和废除黑奴制，因此这种潜力一时没能充分发挥出来。甚至当北方的弗里芒特将军出于军事的需要，在密苏里前线下令解放黑奴，宣布“对所有不忠于联邦的奴隶主的奴隶们一律给予自由”的时候，林肯竟撤去他的职务，宣布这个命令无效。因此，在战争初期，北军一度被南方叛军击败，华盛顿几乎失守，形势十分危急。军事上的失利激起人民群众的强烈不满，他们纷纷举行集会和示威游行，要求以革命的方式来进行战争，并且尽快解放黑奴和把土地分给农民。在人民群众的大力推动下，战争的第二年，林肯终于采取了革命性的措施。1862年6月，林肯政府颁布了《宅地 136 ==========第145页========== 法》，规定每个成年公民缴付十美元登记费，可以在西部领取 一百六十英亩土地，经营五年后，便享有这块土地的所有权。《宅地法》初步满足了农民的土地要求，并且限制了黑奴制向西部扩张，因此对奴隶主是一个打击。同年9月，林肯又签署了k解放黑奴宣言》，规定从1863年1月1日起，南方叛乱各州的黑奴“永远获得自由”，“可参加合众国的军队”。这两项政策是很不彻底的，《宅地法》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农民的问题，《解放黑奴宣言》也只是作为一种“战时措施”颁布的，并且不适用于仍留在联邦里的四个蓄奴州。但这两项政策毕竟是林肯政府的一大进步，它对南北战争的进程发生了重大的影响。 由于林肯政府政策上的转变，工人和农民踊跃参军，特别是美国工人阶级更是站在斗争的最前列，北方约有五十万至七十五万工人加入了军队。广大黑人也积极投入求解放的斗争，他们英勇作战，流血牺性，对战争的胜利作出了重大贡献。据统计，在联邦军队中有十八万六千多名黑人直接参加战斗，还有二十五万黑人担任后勤。南方有五十万黑人逃离种植园，在敌人后方广泛开展游击战，牵制了奴隶主的十万军队，使南方在经济上濒于崩溃。 群众起来了，整个战局也就发生了有利于北方的急剧变化。1863年7月，北方部队在华盛顿北面的盖特茨堡大败南方叛军。1864年，北方部队楔(×e些)入了南方腹地，攻占了佐治亚州的首府亚特兰大。同年12月，这支部队从前线电告林肯，说他们已占领了萨凡纳要港，到达了大西洋岸边。这时，南方的败局已定，种植园奴隶主再也无法逃脱覆灭的命运了。 137 ==========第146页========== 1864年11月，美国进行了第十七届总统的选举，林肯再次当选。1865年4月3日，北军攻陷了南方联盟的“首都”里士满。4月9日，南军在弗吉尼亚境内向北军投降。历时四年的南北战争以北方的胜利而告结束。 但是，南方的种植园奴隶主并不甘心于自己的失败，还要进行绝望的挣扎。4月14日晚上，即南军投降后的第五天，林肯来到华盛顿的一家剧院中观看演出，一个南方的反革命分子、演员包斯，偷偷溜进包厢，开枪杀害了林肯。 林肯作为历史上一个著名的美国资产阶级民主派代表人物，在南北战争中虽然表现了资产阶级的妥协性和动摇性，但是，在人民群众的推动下，他能够顺应历史潮流，采取革命性的措施，从而有力地动员了上百万人民群众参加战争，终于推，翻了南方奴隶主的反动统治，消灭了南方的奴隶制，为美国资本主义的发展扫清了道路。 138 ==========第147页========== 日本明治维新 日本明治维新是一次不彻底的资产阶级革命，是日本从封建社会到资本主义社会的转折点。因为这次革命的高潮，发生在日本天皇睦仁改年号为“明治”(1868年)这一年，所以称作为“明治维新”。 明治维新前，日本社会处于封建制的末期。天皇是名义上的国家元首，设朝廷于京都。实权操纵在将军德川庆喜手中。将军的行政机构设在江户（今东京），称为幕府。德川家族占有全国土地的四分之一，掌握有江户、大阪、长崎及其他商业上、交通上、军事上的重要地区。德川家族的家长，代代拥有“征夷大将军”的称号，是日本的最高统治者。 幕府领地以外的土地，分属于叫作“大名”的封建领主。大名的领地叫作“藩”，全国有二百六十多个。大名必须效忠于将军，负担军事等方面的义务，而对自己领地上的人民，则是独裁专制的君主。 将军和大名把自己的领地或一部分年贡米，作为俸禄(fegl心奉路)分赐给家臣，这种人称为武土。上层武士拥有领地，下层武士领取禄米。武土是职业军人，为领主杀伐征战，镇压农民的反抗斗争。十九世纪中叶，武士和他们的家属达 二百万人左右。 139 ==========第148页========== 将军、大名、武士以及天皇、皇族公卿，构成了日本封建社会的统治阶级。 占全国人口百分之八十的农民，世世代代被束缚在土地上，他们须将收获物的一半以上作为年贡缴给领主，另外，还负担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和徭役。封建统治阶级公然声言：农民和芝麻一样，是“越榨越出油”。幕府还将村中近邻农民 五户左右编成“五人组”，五人中若有一人拖欠年贡或“犯罪”，同组的人都要受连累，企图用这种办法来加强对农民的统治。 城镇中的手工业者和商人叫“町人”①，属于封建等级的下层，受到幕府的歧视和压制。 尽管幕府多方限制商品经济的发展，但是，十八世纪中叶以后，在一些生产部门中陆续出现了资本主义性质的手工工场。到十九世纪中叶，日本全国雇工十人以上的手工工场有 三、四百家，较大的手工工场雇工达一百多人。在农村中，商品经济也发展起来。 资本主义的萌芽和成长，引起了日本社会内部阶级关系的深刻变化，摇撼了幕府封建统治的根基。一个新的阶级，即资产阶级出现了。他们中有些人还在农村兼并土地，成为新地主资产阶级。相当一部分武士，特别是那些下级武士，冲破幕府禁止“画积经商”的封建法制和门第束缚，或收商人为养子，或入嗣(s四)商人为养子，或通过包税、放高利贷和承揽垦荒等手段，逐渐资产阶级化。这些人同新地主资产阶级的利益密切联系在一起，不满幕府的封建统治，要求实行变革。 ①日本称市街为町。 140 ==========第149页========== 西南部的萨摩、长州、土佐、肥前四藩中的下级武士，迅速扩充实力，成为日本资产阶级和新地主的主要政治代表。这儿个藩成为当时日本举足轻重的四大“强藩”。 在德川政权和领主制度日趋瓦解的过程中，日本又面临着深重的民族危机。1854年3月，美国强迫幕府签订不平等的《日美亲善条约》，1858年又签订《日美友好通商条约》，取得在日本开辟通商口岸、享有治外法权等特权。1855年2月，俄国强迫日本签订《下田条约》，日本开放箱馆（今函馆）、下田(今属静冈县)、长崎三港为对俄商埠。与此同时，英、法、荷等列强也一个接一个地把不平等条约强加于日本。 西方殖民者利用殖民特权，在日本倾销商品，掠夺黄金、丝、茶及其他农产品，使得日本经济日益恶化，加速了农民和手工业者的破产。日本的社会矛盾空前激化。 从六十年代中期起，日本人民的斗争出现了新高潮。1865一1869年的五年中，发生了四百多起暴动和起义事件。1866年，为抗议米价飞涨，城市贫民掀起了大规模的“捣毁暴动”。暴动从兵库开始，经过西官扩大到大阪，不久就席卷近 畿(T击)和东海各地，甚至波及幕府所在地江户。 斗争浪潮一浪高过一浪。1867年10月间，正当落叶纷飞的时候，从名古屋传出了一个神秘的传说，说是伊势大神宫的上空飘下了片片神符，预示着世界将发生巨变。于是，男女老少都涌上街头，弹起弦琴，敲响鼓钹(bó勃)，唱着民歌： “时代变化啦！ 不景气要变为景气啦！…可好啦！可好啦！” 141 ==========第150页========== 入们穿着色彩斑烂的衣服，不分白昼黑夜，成群结队地走上街头。遇到平时欺压民众的富户，就冲进去砸它个稀巴烂。 “可好啦”运动鞋括了包括京都、大阪、横滨、江户等大城市在内的大半个日本，持续了一个多月。 人民的革命斗争动摇了幕府的反动统治，从而给倒幕派武土的活动提供了机会。西南各藩的武上代表，往来频繁，密谋协商。11月，萨摩、长州、安艺三藩武土代表在京都召开秘密会议，组织联军进行讨幕。在准备用武力倒幕的同时，倒幕派加紧在宫廷活动，联络一些宫廷权贵，争取到年幼的明治天皇的支持。11月8日，天皇下了讨幕密诏。倒幕派得诏大喜，正欲起兵，却忽然闻变。 原来，陷于孤立境地的将军德川庆喜见势不妙，为了消除倒幕派起兵的借口，便立即采取以退为进的策略，辞去将军职位，“奉还大政”于天皇，妄图以此分化瓦解倒幕派，等待时机，卷土重来。 “奉还大政”，原非幕府真意。但是，倒幕派中的妥协派却信以为真，认为这是“千载美事”，遂挟持天皇予以接受，并下令收回讨幕密诏。虎视耽耽的幕府趁机在大阪附近集结军队，依靠武力继续保持政权。武力倒幕派眼看形势逆转，便决定抢先行动，继续向京都增兵。 1868年1月3日，武力倒幕派发动宫廷政变，以天皇的名义颁布一项命令，解除幕府军队担任天皇宫廷警卫职务，改由倒幕派诸藩的军队担任。随后，由天皇睦仁（即明治天皇，1867一1912在位)出面召集有倒幕派皇族公卿、大名和武士142 ==========第151页========== 出席的御前会议，宣布“王政复古”①，废除幕府，天皇为国家首脑，成立由总裁、议定、参与组成的中央政府，改年号为“明治”。西南诸藩的倒幕派武士大久保利通、木户幸允和西鄉隆盛掌握了新政府的实权。 当天晚上，天皇召开了有新政府成员参加的御前会议。会上就如何处置德川庆喜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论。最后，武力倒幕派取得了对妥协派的胜利，会议决定剥夺幕府的全部权力，并命令德川交出领地和财产。 幕府方面得知这一消息后，仍作绝望挣扎。6日夜间，德川潜出京都，逃亡大阪，集结兵力，准备反扑。于是，一场公开的内战爆发了。 1868年1月底，倒幕军在京都附近击败幕府军队，德川又逃往江户。2月间，京都方面组织了讨幕征东军，并得到广大农民和城市下层居民的支持。在讨幕军向江户进军期间，关东和近畿各地农民不断爆发起义，反对幕府征兵，抗捐抗税，袭击地方官署，使幕府统治陷于瘫痪。同时，许多农民踊跃参加讨幕军。在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援下，讨幕军节节胜利。5月，德川缴械投降，讨幕军占领江户。此后，又经过一年左右的时间，倒幕派先后镇压了本州北部和北海道的幕府残余势力的反抗，终于取得了倒幕运动的完全胜利，巩固了明治新政权。 1868年4月，新政府在京都召开了公卿和大名会议，以 ①“王政复古”，意指取消七百年来由将军掌握实权的幕府制度，恢复由天皇亲政的古代统治形式。事实上，是借用这一统治形式为新地主资产阶级服务。这同时反映了武力倒幕派特别害怕群众的革命行动，而去乞灵于人皇的权威。 143 ==========第152页========== 天皇名义宣布了“五条誓文”，用含糊的语句表达了地主资产阶级的政治和经济要求，其基本精神就是要建立一个以天皇为中心的中央集权国家，发展资本主义。 明治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1869年实行“奉还版籍”，取消封建领地。1871年实行“废藩置县”，取消大名对各藩的统治权，全国改设三府七十二县（不久合并为四十三县）。1872年废除禁止土地买卖法令，承认土地私有权和买卖自由，颁发土地执照。1873年将实物地租改为货币地租。此外，还实行扶植资本主义工商业的政策，如废除关卡、整顿货币和统-一全国汇兑业务，由政府投资开办兵工厂、造船厂以及纺织厂等企业，然后以贱价拍卖给私人企业主。这些措施巩固了地主资产阶级的统治，加速了日本资本主义的发展。 然而，由于明治维新的领导权掌握在地主资产阶级的代表武士集团手中，致使这次革命很不彻底，保留了大量的封建残余：新地主的土地所有权虽然得到确认，但没有解决农民的土地问题；取消等级界限，规定七、农、工、商“四民平等”，但实际上只是满足了地主资产阶级的要求，广大人民仍旧处于无权地位；推翻了幕府的封建统治，但新政权是以天皇为中心的地主资产阶级专政。同时，由于当日本走上资本主义道路的时候，世界资本主义已逐步向帝国主义过渡，日本无论是生产力发展的水平，还是瓜分占有殖民地，都落在欧美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的后面。因此，日本地主资产阶级特别狂热地要求用对外征服、掠夺和杀戮等血腥手段，来补充本国财政资本的不足。明治政府刚刚成立就叫嚣要“开拓万里波涛，宣布国威于四方”。1872年，宣布邻近的琉球为“内藩”。1874年武装侵 144 ==========第153页========== 路中国领土台湾，强迫清政府签订屈辱的《北京专条》，以赔款白银五十万两作为日军撤出台湾的条件。1876年胁迫朝鲜签订《江华条约》。1879年正式吞并琉球。正是上述种种因素，决定了日本在由自由资本主义向帝国主义过渡时，形成了军事封建帝国主义的特征。 145 ==========第154页========== 多洛雷斯的呼声” 一墨西哥独立战争 1810年9月16日凌晨，四名勇士纵马奔驰在器西哥瓜那华托平原上。不久，他们到达多洛雷斯镇，直趋教堂，把一个名叫伊达尔哥的牧师从睡梦中叫醒，气喘吁吁地告诉他：一个可耻的叛徒泄露了武装起义的计划，西班牙殖民者正在进行大速捕，情况万分危急。伊达尔哥当机立断，决定立刻起义。于是，他们打开监狱，释放受害的人们，并速捕了镇上所有的西班牙殖民者。当阳光普照大地的时候，教堂的钟声召来了附近的印第安农民，黑压压地挤满了一堂。年近六十的伊达尔哥健步登上讲台，庄严宣布：“对于我们，国王也好，捐税也好，再也不存在了。这些可恶的赋税，是残暴和奴役的象征，压迫了我们三个世纪。”接着，他高声问道：“你们愿意自由吗？ 三百年前，可恨的西班牙人夺去了我们祖先的土地，你们愿意夺回来吗？”长期积压在印第安农民心中的怒火，顿时进发了出来，人们振臂高呼：“绞死殖民强盗！”“独立万岁！”这就是墨西哥历史上著名的“多洛雷斯的呼声”。它揭开了墨西哥独立战争的序幕 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反抗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殖民统 146 ==========第155页========== 治，争取民族独立的革命风暴席卷整个拉丁美洲。1790年，海地的几十万黑奴首举义旗，经过十三年的浴血奋战，先后打败了西班牙、英国和法国的侵略军，于1804年元旦宣告独立。海地人民为正在争取独立和自由的拉丁美洲人民作出了榜样。1810年后，在整个拉丁美洲，民族独立战争蓬勃开展起来。在这当中，墨西哥独立战争是比较重要的一章。 十六世纪初，西班牙殖民者用火和剑侵占了整个墨西哥，把野蛮的殖民制度强加在墨西哥人民身上。他们霸占印第安农民的土地，征收各种苛捐杂税，掠夺金银矿产，将美丽富饶的墨西哥弄得残破不堪。 西班牙殖民者竭力限制墨西哥民族经济的发展。他们只准墨西哥人民种植洋红、蓝靛、甘蔗、可可和棉花等作物，供自己转卖，以牟取暴利；不准墨西哥人民种植葡萄、橄榄和亚麻，以保证西班牙生产的葡萄酒、橄榄油、亚麻布能够以高价在墨西哥出售。他们还禁止墨西哥开采和加工铁矿石，并垄断了墨西哥的对外贸易。 尽管如此，墨西哥的资本主义经济还是在缓慢地发展着。 十八世纪末叶，在中南部出现了一些手工工场和小型作坊，生产金银器皿、陶器、呢绒和其他纺织品。同拉丁美洲其他殖民地的“走私”贸易也盛行起来。墨西哥城成了西半球的第一大城市，居民达十多万人。 那时，少数西班牙贵族和官吏，把持着墨西哥的行政、军队、法院和教会的一切高级职位，享有种种特权。他们贪得无厌地榨取墨西哥人民的膏血，将其中的一部分上缴西班牙封建王室，另一部分塞入私囊，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这些西班 147 ==========第156页========== 牙殖民者是墨西哥人民的凶恶敌人。 墨西哥的地主资产阶级，绝大多数是西班牙移民的后裔(y义)。这些土生白人掌握着大量的土地，经营手工工场和商业。在他们中间出现了第一批墨西哥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如医生、律师和教师等。他们名义上是与西班牙人平等的，实际上受西班牙殖民者歧视，在政府机构和教会中，一般只能担任中下级职务。从本身的阶级利益出发，他们要求直接控制国家政权，发展民族经济。因此，地主资产阶级也卷入了反对西班牙殖民统治，争取民族独立的运动，并掌握了运动的领导权。 大多数小农、牧民、工匠、店员、零售商、下级牧师等小资产阶级，是印欧混血种人。他们在社会上处于无权地位，是西班牙殖民者奴役的对象。同时，他们也受到土生白人地主资产阶级的剥削与压迫。他们强烈要求摆脱殖民统治和废除封建剥削制度。 广大印第安人，处境最为悲惨。他们丧失了土地，遭受西班牙殖民者以及土生白人地主资产阶级的残酷剥削和压迫，有些人甚至沦为奴隶。他们渴望推翻殖民统治，摆脱民族压迫和阶级压迫，获得自由和土地。印第安人积极参加了独立战争。 总之，独立战争以前，墨西哥的民族矛盾和阶级矛盾交织在一起，显得异常复杂。在这许多社会矛盾中，主要矛盾是民族矛盾。1808年，拿破仑侵占了西班牙本土，西班牙王室政权倾覆。在这一有利形势下，墨西哥人民掀起了民族独立运动。就在这时，克雷塔罗城出现了一个名为“文学和社交会” 148 ==========第157页========== 的革命组织，伊达尔哥是它的领导人之一。 伊达尔哥生子1753年。年青时，曾在墨西哥大学读书，深受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思想的影响。大学毕业后，触在圣尼古拉斯学院当哲学和神学教授。1803年起，担任多洛雷斯地区的牧师。从这时起，伊达尔哥积极宣传民族独立的思想，并不顾殖民当局的禁令和迫害，鼓励印第安农民种植橄横和葡萄，制造陶器和皮革。这样，他逐渐在当地群众中获得较高的威望。所以，1810年9月16日，伊达尔哥登高一呼，多洛雷斯的印第安农民群起响应。 2 多洛雷斯的起义队伍，是用棍棒、斧头、大刀等原始武器 5 武装起来的，在伊达尔哥率领下，浩浩荡荡向首府墨西哥城进军。他们沿途受到人民群众的热烈欢迎和支持，成千上万的印第安农民、奴隶、牧民、矿工、城市小资产阶级都汇集到起义队伍中来。一路上，起义军袭击西班牙殖民者，占领大农场和矿场，严惩那些罪大恶极的殖民官吏和地主老财。 伊达尔哥举起义旗不久即下令：奴隶主必须在十天内将奴隶全部释放，违者处以死刑；废除印第安人的赋税；从印第安人手中夺去的一切土地，都必须归还给印第安农村公社。同时，伊达尔哥宣布，起义的目标是建立一个独立的墨西哥。这些主张反映了墨西哥人民要求民族独立的愿望。在短短的几个星期之内，起义军很快发展到八万人。 10月底，伊达尔哥率军进攻墨西哥城。城内的西班牙守军只有七千人。西班牙总督怀得魂飞魄散，慌忙从山上搞来 一尊圣母像，供奉在大礼拜堂内，哭哭啼啼地祈求它保祐，甚至宜布这个偶像是西班牙军镁的元帅。真是丑态百出，狼狈 149 ==========第158页========== 不堪。形势尽管对起义军十分有利，但是，伊达尔哥缺少军事斗争的经验，犹豫不决，在关键时刻却下令停止围攻墨西哥城，回师瓜那华托。这一决定，给了敌人以喘息的机会，同时也涣散了起义队伍的士气。 伊达尔哥回到瓜那华托后，即以瓜达拉哈拉城为据点，组织革命政府。1811年1月中旬，起义军与西班牙军队在瓜达拉哈拉城郊进行决战。结果，起义军由于领导人之间的不团结和指挥的不统一，遭到失败。伊达尔哥在率军向北转移途中，被叛徒出卖，于1811年7月30日从容就义。后来，墨西哥人民为了纪念伊达尔哥，就把发出“多洛雷斯的呼声”的日子——9月16日，定为墨西哥独立日。 伊达尔哥牺牲后，他的学生莫雷洛斯接过民族独立战争的旗帜。莫雷洛斯出身雇农，是印欧混血种人。他曾在伊达尔哥任教的圣尼古拉斯学院读过书，后任乡村牧师。在“多洛雷斯的呼声”召唤下，他参加了墨西哥独立战争。1810年10月底，受伊达尔哥之命，前往墨西哥南部发动革命。1811年底，他在南部组织了一支拥有九千人的队伍，开展游击战争，频频打击西班牙军队。莫雷洛斯在起义军控制的地区内，废除奴隶制度，取消教会特权，实行民族平等，分配大农场主的地产给印第安农民。革命形势迅猛发展，到1813年8月，除墨西哥城等几个大城市外，墨西哥南部大部分地区都在起义军的控制之下。 1813年9月14日，莫雷洛斯在奇尔潘兴戈召开国民议会，11月6日宣布墨西哥独立。第二年又颁布了共和国宪法。 150 ==========第159页========== 1815年10月，西班牙军队向莫雷洛斯发动大规模进攻。在敌军压境的紧要关头，那些混在革命阵营里的有产阶级代表，趁机夺权，解除了莫雷洛斯革命军最高指挥的职务。起义军遭到失败。1815年11月5日，莫雷洛斯被叛徒出卖，不久惨遭杀害。 莫雷洛斯牺牲后，部分游击队仍在南部山区坚持斗争。1820年，西班牙国内爆发革命，墨西哥的民族独立运动又高涨起来。就在这时，被殖民当局派去镇压南部游击队的反动军官伊都尔比德，摇身一变，也打出了反对西班牙殖民统治、争取民族独立的旗号，并于1821年2月，同游击队领导人达成了宣布墨西哥为独立君主国、保留天主教会的特权等三点协议。从此，独立运动的领导权完全落入了以伊都尔比德为代表的土生白人大地主和天主教会的手里。1821年9月27日，伊都尔比德的军队和游击队进入墨西哥城，赶走了西班牙殖民总督，墨西哥获得独立。 伊都尔比德窃取政权后，于1822年7月25日，自行加冕为奥古斯都一世皇帝。1823年，墨西哥人民推翻了这个窃国大盗，宣布建立共和国。1824年10月，颁布了墨西哥联邦共和国宪法。 墨西哥人民经过长期的武装斗争，终于赶走了西班牙殖民者，建立了独立的墨西哥共和国。这是墨西哥人民的巨大胜利。但是，独立以后，墨西哥的大土地所有制并没有受到任何触动，大地主大资产阶级把持着政权，广大劳动人民仍处于无权地位。从十九世纪中叶起，美国又在拉丁美洲大肆扩张，强占了墨西哥的大半领：土，并且逐步把墨西哥变成美国的半 151 ==========第160页========== 殖民地。英勇的墨西哥人民，同拉丁美洲各国人民一道，又投入了新的战斗。 152 ==========第161页========== 1857年印度土兵起义 1857年2月的一天中午，在印度加尔各答附近的达姆达姆村，天气特别闷热，英属东印度公司的一个印度籍士兵（即土兵)，手拿盛水的铜杯朝营房走去。这时，从路旁的树荫下走出一个属于首陀罗种姓①的清道工人，来到这个土兵跟前，要借用铜杯喝口水。按种姓习惯，这个属于婆罗门种姓的土兵拒绝了他。于是那个清道工人气呼呼地说：“你的种姓出身现在还有什么可神气的！你们马上得用嘴去咬牛脂和猪油了。包裹新子弹的纸是涂有这两种东西的。”话音一落，只见这个土兵把铜杯朝地上一掼，一口气跑回营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自己的同伴。土兵们听后，顿时怒火满腔，认为这是英国殖民者对信奉印度教和伊斯兰教的土兵的蓄意侮辱。因为在当时使用子弹时要用牙咬开包装纸，而按照宗教习惯，印度教徒是忌食牛肉，伊斯兰教徒是忌食猪肉的。新子弹事件传开后，多年来积压在土兵们胸中的民族仇恨一下子进发出来，很快掀起了一场印度人民反对英国殖民统治的民族大起义。 ①种姓是一种等级制度，产生于奴隶社会。古邱度《噬奴法典规定有四个种姓，即婆罗门（僧侣）、刹帝利（武3、吠舍（平民）、首陀罗（相当于双隶）。每个种姓都实行职业世袭，内部通婚，不难外人加入。高级种姓（婆罗门、刹帝利）残酷地剥削、压迫低级种姓（吠舍、首陀罗）。印度的种姓制度经过长期演变，一直残留到近现代， 153 ==========第162页========== 新子弹事件只是这次起义的导火线，起义还有它更深刻的原因。 印度自1757年开始沦为英国殖民地以来，广大印度人民受尽剥削和压迫。到了十九世纪中叶，英国完成工业革命后，资产阶级的胃口越来越大，他们把印度变成倾销商品、掠夺原料和开始进行资本输出的重要场所。英国殖民者对印度农民横征暴敛，不断增加赋税，如旁遮普地区，十九世纪中叶比十 八世纪中叶赋税增加了一倍。农民纷纷破产，只得靠借债度日，有些农村“每百人中就有九十九人负债”。农民缴不出赋税，就要遭到英国殖民者的折磨拷打，以致投入监狱。下面是 一个因农业歉收而缴不起赋税的印度农民的愤怒控诉：“我，还有其他的人，被交给一些人看管。这些人把我们赶到太阳下面曝晒。强迫我们在太阳下弯着腰，背上放上石头，站在灼热的沙地上。八点钟以后才放我们到稻田去。这种残酷的虐待延续了三个月”。 手工业者的处境也不比农民好些。印度的手工业有着悠久的历史，尤其是它的棉纺织品驰名国内外，直到十八世纪，还畅销于英国和欧洲大陆。到了十九世纪，英国的棉纺织品大量倾销印度，摧残了印度的棉纺织业。手工业者大批破产，流浪街头，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悲惨生活。 此外，英国殖民者也触犯到一些印度封建王公的利益，他们的年金减少了，土地和政治特权也丧失了一部分，这就引起了他们的不满。 土兵是英国殊民者招募的印度籍军队。英国殖民者的罪恶目的是用印度人来打印度人，以维持自己在印度的殖民统154 ==========第163页========== 治。土兵大部分来自被产的农民和手工业者，大多信泰印度教或伊斯兰教。大起义前夕，人数总共有二十万，受到四万英军的严密控制和监视，倍遭欺凌和压追。他们与广大人民休戚与共，是唯一有组织并掌握了枪杆子的集团。马克思说土兵是“印度人民过去从未有过的第一支核心的反抗力置”①。 还在186年末，对于英国殖民者的愤懑情绪，已经席卷了印度社会各个阶层。密谋起义的组织在城乡和土兵团队中陆续建立起来，起义的组织联络、宣传鼓动工作也在顺利地进行。187年5月31日，是各地起义组织约定的发难的目子。但是，5月9日事件使起义提前了。那天，英国殖民者在密拉特城将拒绝使用新子弹的八十五名土兵捆带到操场上，加以侮辱，并当着其他土兵的面处以不同期限的徒刑，随后将他们押赴陆军监狱。土兵们个个义愤填隋，再也忍不下去了。当晚，他们举行紧急会议，决定立即起义，连夜派人送信给德里土兵，说：“我们明后天一定到，请准备！” 10日（星期日）下午五点钟，密拉特的土兵和群众利用英国人在教堂祈德的时机，发动了武装起义。起义者打开监狱，救出土兵和政治犯，捣毁殖民衙署，杀死英国军官和官吏，并把兵营付之一炬。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起义军在“向德里前进！”的口号声中直驱德里。 密拉特离德里四十英里，起义部队经过一夜的急行军，第 二天清晨进抵德里城郊。一个英国上校率领一支土兵出城抗拒。当两军相遇时，密拉特起义军高呼：“打倒英国统治！”德里土兵群起响应，当即击毙英军上校及其他英国军官。两支 ①.《印度军队的起义》，《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二卷，第251页。 155 ==========第164页========== 土兵互相拥抱，热烈欢呼。城内土兵闻声也行动起来，迎接起义军进城。 起义军乘胜占领了德里的衙署、银行、教堂等。英国硝民者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昔日的威风扫地以尽。经过几天的激战，起义军完全控制了德里城。16日，皇宫前广场上人山人海，在群众的欢呼和隆隆的礼炮声中，一面鲜艳夺目的战旗徐徐升起，迎风招展。 起义者在德里组织起自己的政权一行政会议。它由六名军官、四名文官组成，印度莫卧儿王朝的最后一个皇帝巴哈杜尔·沙赫二世被拥为起义政权的皇帝。实权掌握在行政会议手里，它以皇帝的名义发表文告，号召人民团结一致，“用鲜血的洪流把印度土地上的英国名字冲洗干净”。接着，行政会议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如取消城市贫民的税收，对地主、富商、高利贷者征收特别税，速捕有通敌行为的富豪，没收其财产等等。这些措施促进了革命形势的发展， 德里是印度的政治中心，它的解放和起义政权的建立，推动了印度各地人民反英起义如火如茶(tú徒)地发展起来。从5月到8月这短短的几个月，印度北部、中部的广大地区，到处都燃烧起民族起义的熊熊烈火，许多城市和农村都获得了解放。起义的主要动力是农民和城市手工业者。英国资产阶级一百年来在印度的殖民统治，发生动摇。 英国殖民当局不甘失败，接连向国内讨救兵。连当时正被派往中国的英国侵略军，也中途从新加坡折回印度。经过 一段时间的调兵遣将，英军开始疯狂反扑。9月14日，英军在猛烈的炮火掩护下，分五路向德里发动总攻。起义军同仇 156 ==========第165页========== 敌气，奋起抵抗。当一支英军进犯查摩清真寺时，聚集在那里的几干名穆斯林立刻拔出佩刀，扔掉刀鞘，怒向英军。英军开枪射击，当场打死二百余人。广大穆斯林怒发冲冠，猛冲过去。他们来势之快，使得英军来不及被枪，只得拔刀招架。一场白刃战开始了。英勇的穆斯林们杀伤了大量敌人。15日至18日起义军和英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一颗颗仇恨的子弹不断从房子的窗户、阳台和屋顶上射向敌人。英军总指挥在18日夜里发出的一封信里哀叹道：“我们的士兵很讨厌巷战，他们瞧不见敌人，只见自己人随着藏在家屋或掩体后面的敌人发出的枪响而应声倒地，所以他们极为狼狈，无论如何也不肯前进。此点实令人悲观…”至19日，由于敌人开来援军，和混入起义军内部的王公贵族的叛变通敌，起义军在巴赫德·汗的率领下被迫撤出德里，继续在恒河一带开展游击战。接着，勒克瑙、占西等城市也相继失陷。英军在德里等地进行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当时一位德里诗人悲愤地写道：“在我们面前是一片无际的血海！” 自1858年5月以后，印度民族解放战争转入游击战阶段。这时，起义军仍有十五万到二十万人，其中由唐蒂亚·托庇率领的一支起义军影响较大。唐蒂亚出身平民，支援过德里、勒克瑙、占西等地的保卫战。1858年5月，他联络占西起义军，出征瓜廖尔城，并在这个城市建立起临时政权。后来，他依靠人民，团结各地起义力量，转战于中印度辽阔的战场上，出奇制胜，频频打击敌人。 英国在加紧进行武装镇压印度各族人民的同时，又对起义军施展政治分化的手法。11月，英国女王颁布诏书，许诺 157 ==========第166页========== 不再侵犯印度大小封建主的利益。于是，一度投向起义军的封建主纷纷叛变投敌，并无耻地协助英国殖民者搜捕起义领袖。这一切给起义军带来极大困难，使得起义军的活动范围日益缩小。 1859年4月，由于叛徒出卖，唐蒂亚不幸被捕。在他就义那天，成千上万的人民，怀着沉痛的心情，来到刑场向自己的民族英雄致敬。唐蒂亚泰然自若，毫无惧色地走向绞刑架，为印度人民的解放事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英国殖民者的疯狂屠杀，绝对吓不倒英勇的印度人民，相反，只会促使他们更加坚决地起来斗争。一位名叫皮尔·阿里的起义领袖在就义前怒斥英国殖民者说：“你们可以把我绞死，你们也可以把象我这样的其他人绞死；然而你们却绞杀不了我们伟大的理想。我死去，还会有成千上万的英雄们，他们将从血泊中站起来摧毁你们的统治。” 波澜壮阔的印度人民反英大起义，由于没有一个先进阶级的领导，没有一条正确的政治路线和斗争策略，终于在1859年底失败了。但是这次起义的巨大历史意义是不可磨灭的。两年多的大起义，沉重地打击了英国的殖民统治，“使英国的统治从印度的一端到另一端发生动摇”①，同时大大鼓舞了印度人民反抗英国殖民统治，争取民族独立的信心和决心。 ①《印度起义》，《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二卷，第260页。158 ==========第167页========== 苏丹马赫迪反英大起义 源远流长的尼罗河，它那匍匍(hong轰)的怒吼声，控诉着帝国主义对非洲人民的凌辱，它那汹涌的波涛，显示着非洲人民反帝反殖的英勇气概。著名的马赫迪反英大起义，就发端于苏丹境内的白尼罗河上的阿巴岛。 1881年8月12日，阿巴岛大地苏醒得特别早，凌晨三点钟左右，马赫迪和他的二百多个信徒，正在一个村子里举行起义誓师大会。这时，一个造船工人飞快地跑来报告说，有两连英国鬼子兵已偷偷登陆。形势十分紧急。马赫迪当机立断，号召信徒们马上举行起义，狙击来犯之敌。起义者拿起棍棒，奔出村子，埋伏在树林里。当鬼子兵走近村子时，他们猛冲上去，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共击毙敌士兵一百二十名和军官六名。残敌见势不妙，争先恐后奔向汽艇，狼狈逃命。阿巴岛战斗的辉煌胜利，揭开了马赫迪反英大起义的序幕。从此，广大苏丹人民纷纷集合在马赫迪旗帜下，组成了一支浩浩荡荡的起义大军，为争取民族独立而战。 那时，苏丹名义上隶属于埃及，实际上由英国击宰一切。 十九世纪七十年代，英国势力侵入埃及后，就把魔爪仲进了苏丹。英国殖民者充任苏丹总督，并把持了各级行政部门。镇压中国太平天国革命的刽子手戈登，1874年担任苏丹赤道省 159 ==========第168页========== 省长，1877年因屠杀苏丹人民“有功”，升任苏丹总督。英国的传教士强迫苏丹人民放弃伊斯兰教，改信基督教，对苏丹人民进行奴化教育。英国资本家开设各种名义的“贸易公司”，残酷地掠夺苏丹的黄金、象牙等资源。英国人口贩子，到处捕捉身强力壮的苏丹青年，把他们运到国外，卖为奴隶。英国殖民者对苏丹人民犯下的累累罪行真是罄(qg庆)竹难书。在英国殖民当局和那些卖国求荣的苏丹酋长、伊斯兰教教长和大商人的统治下，苏丹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马赫迪原名穆罕默德·阿罕默德，1843年出生在一个造船工人家里。青少年时代，他在伊斯兰教学校学习。据说有 一次他拒不吃饭，理由是学校分发给学生的口粮，是政府从穷人那里搜刮得来的。当教师对他说，这口粮是教师自己地里种出来的，他才乐意地和教师一起进食。后来他定居阿巴岛，从事传教活动，这使他有机会广泛接触农民、渔民和造船工人，了解英国殖民主义者给苏丹人民带来的苦难，从而激发了他为争取苏丹民族独立而斗争的勇气和决心。七十年代，他在阿巴岛和科尔多瓦等地利用讲道的名义，宣传废除苛捐杂税，实现人人平等和民族独立的思想。1881年5月，他自称马赫迪（意为救世主），公开号召进行圣战，驱逐外国侵略者，提出“宁拚千条命，不交一粒粮”的战斗口号。 阿巴岛战斗的第二天早晨，马赫迪率领起义队伍，渡过尼罗河，在山岭起伏的卡迪尔山区建立了根据地，并同附近的一些部落结成联盟。起义队伍所向披靡，1883年11月，全歼英国希克斯的万人远征军。希克斯是一个老牌的英国殖民主义者，多次参加侵略印度和埃塞俄比亚的战争。11月初，160 ==========第169页========== 马赫迪率领部队将希克斯的远征军围困在乌拜伊德附近，并日益紧缩包围圈，断敌水源。4日，马赫迪部队整夜发动佯攻以惊扰、疲惫敌人。5日早晨，山穷水尽的英国远征军，排列成三个方阵，左右两翼配备骑兵，企图突围。马赫迪决定发动总攻。顿时起义部队军乐高奏，战士们龙腾虎跃，奋勇杀敌，远征军的三个方阵变成了三堆尸首，希克斯和所有军官全部被击毙。一万人的英国远征军，得以生还者仅二百五十人。经过两年多艰苦卓绝的战斗，整个苏丹除英国殖民统治的中心喀土穆和其他几座孤城外，都从殖民者的奴役下解放出来了。 马赫迪率军冲锋陷阵 英国政府在损兵折将、一败涂地的情况下，重新起用已经退职的戈登。1884年初，再次任命他为苏丹总督。英国资产阶级为戈登大肆鼓噪，说戈登是“最熟悉苏丹事务的英国人”， 161 ==========第170页========== “光凭他的名字，就会发生奇迹”，他“能够在两月内解决叛乱问题”。戈登自己也大言不惭，说什么“击溃马赫迪是一桩比较容易的事”。1884年1月18日，戈登离开伦敦，一些内阁阁员亲自到车站送行，以虚张声势。 2月18日，戈登抵达喀土穆。这时，形势的发展对英国殖民者越来越不利。困守在喀土穆的英军外援不继，必需品的供应日益紧张。戈登见此情景，十分祖（ǔ举）丧。他宣布紧急动员，日夜赶挖战壕，修复倒坍的城墙，拉起铁丝网，加强城防，同时，接连向伦敦发出呼救电报。 戈登的疯狂挣扎，完全是徒劳的。马赫迪调集十万大军，从恩图曼、哈勒法亚和希拉特胡贾利三条战线上迅速向喀土穆推进。3月中旬的一天，戈登和他的指挥官站在总督府的屋顶上，用望远镜四处窥视，忽见地平线上万马奔腾，尘埃四起。这是马赫迪的骑兵部队在扬鞭前进，最终完成了对喀土穆的包围。 成了瓮(weg)中之鳖(bie憋)的戈登，惶惶不可终日，他在日记上写道：“在包围期间，我们常常讨论害怕的问题，按道理，一个真正的人是不允许有这种感情的。但是我经常被恐惧所纠缠，甚至于常常纠缠得很利害！”又经过几个月的挣扎，到了这年秋天，城内饥荒已经十分严重，士兵吃不饱，睡不安，狼狈不堪。9月9日夜里，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戈登派一些殖民主义分子和五十多个士兵偷偷登上汽船，试图突围。戈登把这一举当作救命稻草，急切地等待着。一天早上，他突然接到马赫迪的一封信，信中写道：“我们已经截获了企图逃跑的汽船。反抗的人都被打死。戈登投降吧！你已经没有希望 162 ==========第171页========== 了！”读到这里，戈登浑身颤抖，两眼发黑，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1885年1月28日傍晚，两艘全副武装的英国汽船渐渐驶近喀土穆。当船上的英国军人拿起望远镜向总督府了望时，不禁吓得目瞪口呆。原先悬挂在总督府上空的英国国旗不见了，马赫迪的战旗在那里高高飘扬。他们来迟了。 原来，两天前，因戈登拒不投降，英国援军又已接近喀土穆，马赫迪遂决定对喀土穆发动总攻。他以骑兵冲锋开路，步兵紧跟上去，迅速突破敌军的防御工事，攻入城内。拿下总督府后，战士们怀着对英国殖民主义者的无比仇恨，登楼直冲戈登卧室。正慌忙下楼逃命的戈登，迎面碰上马赫迪战士，吓得面如土色，但仍企图顽抗。一名战土举起长矛，对准戈登胸口戳去，当场将这个双手沾满苏丹人民和中国人民鲜血的刽子手击毙。 苏丹人民攻下喀土穆和击毙戈登的消息传到伦敦后，英国统治者乱作一团。女王指责内阁没有“及早采取行动”，首相巴林则考虑“自己是否能够再继续执政”。 喀土穆光复后，苏丹宣告独立。马赫迪领导的轰轰烈烈的反英大起义，充分显示了苏丹人民热爱民族独立，反抗外来侵略的坚强决心和巨大威力。恩格斯高度评价马赫迪起义，认为这次起义“非常成功地抗击英国人”①。1885年6月，马赫迪不幸病逝。独立的苏丹国在非洲继续存在了十余年。 马赫迪起义不是孤立的，它是当时非洲人民风起云涌的反帝武装斗争的壮丽史诗之一。那时候，英、法等帝国主义国 ①《论早期基督教的历史》，《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十二卷，第526页。 163 ==========第172页========== 家，不断发动侵略战争，妄图瓜分非洲。非洲人民则挺身而起，用革命战争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战争。1881一1882年，埃及人民在阿拉比领导下，举行抗英战争，同苏丹人民一起共同打击英帝国主义和埃及封建统治者。1882一1886年，在西非的尼日尔河上游，爆发了萨摩利领导的抗法战争。1892一1894年，达荷美人民多次打败了法国的侵略。1895一1896年，埃塞俄比亚人民打败了意大利侵略军，保卫了国家独立。这些斗争与马赫迪起义遥相呼应，震荡着整个非洲大陆。 164 ==========第173页========== “安世虹儿”逞英豪 越南安世人民抗法起义 “誓心天地流肠赤，切齿江山吐舌红。”① 这诗句表达了全体越南人民在法国殖民统治时期，不怕流血牺牲，誓死反抗外来侵略的坚强决心。1887年，黄花探领导越南安世地区的农民，发动了反对法国殖民者的武装起义，坚持斗争近三十年，在越南人民抗法斗争史上写下丁光辉的篇章。 法国对越南早有侵略野心，远在十七世纪初，法国殖民者就以传教和经商为名闯进越南。1858年，法国勾结西班牙对越南发动大规模侵略战争，并于1862年强迫越南的阮氏王朝,签订第一次西贡条约，割让南圻的边和、嘉定、定祥三省及昆仑岛给法国，开放岘港、巴功（伦勒）、广安三港为商埠，准许法国人在湄公河自由航行，允许法国传教士在越南传教。这个条约标志着越南开始沦为法国的殖民地。1874年，法国又同越南签订第二次西贡条约，强迫越南在外交上接受法国的监 ①越南抗法志士阮高，不幸落入法国殖民者之手，自己用手刀割腹，并将舌头咬新，以身殉国。这两句诗是一位越南爱国诗人为悼念他而作。 165 ==========第174页========== 督，割让整个南圻，增开河内、海防、归仁为商埠，承认法国人在越南享有治外法权。1882年，法国再次向越南发动侵略战争，通过签订顺化条约，迫使越南“承认并接受法国的保护权”。1884年，又签订巴德叻条约代替以前签订的一切条约协定。至此，越南完全沦为法国的殖民地。十九世纪末，法国在用武力征服整个印度支那的基础上，将越南、老挝、柬埔寨合并组成所谓“印度支那联邦”，任命总督进行统治。 法国殖民者残酷地压迫和剥削越南人民。他们强行占有或贱价收买农民的土地，至十九世纪末，共霸占了越南耕地的百分之三十以上。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他们建立了成百上千个种植园，役使那些被剥夺了土地的农民，种植大米和其他农作物，将收获物向外输出，牟取暴利。他们对越南人民课以沉重的赋税，名目繁多，有什么土地税、人头税、烟酒税、房屋税、船户税、渡头税，甚至死了人也要缴税。法国殖民当局还不断提高税额，比如，自1890至1894年间，在河内地区征收的赋税，就增加了近一倍。此外，法国殖民者还大肆贩卖鸦片，开设鸦片馆和赌场，吸吮越南人民的膏血。 法国殖民者不断强化在越南的反动统治。密探特务横行，监狱林立，据统计，监狱与学校的比例是三比-一。许多无睾的越南人民被投入监狱，或放逐到远离大陆的昆仑岛上，被活活折磨而死。同时，法国殖民者还推行奴化教育，妄图冲淡越南人民的民族意识。 英勇的越南人民，为了砸碎殖民枷锁，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抗法斗争。北圻安世地区是抗法游击队活跃的地区之一，那里的农民纷纷自发组织游击队，打击侵略者。从八十年代起，166 ==========第175页========== 他们在黄花探的领导下，展开了大规模的武装斗争。 黄花探原名张文探，出身于北圻山西一个雇农家庭里，后因生活所迫，迁居到安世。他曾为富豪放过牛，当过佃农，受尽剥削。法国入侵北圻时，他怀着满腔的民族仇恨，毅然参加了农民抗法游击队。在斗争中，他英勇善战，赢得了广大群众的拥 黄花探 护，成为一名著名的农民起义领袖。 原先，安世地区有许多支抗法游击队，但指挥不统一，步调不一致。为了更有力地打击侵略者，黄花探不辞劳苦，奔走于安世及其周围的水乡山区，于1887年将各支游击队联合起来，并联络了勇敢善战的山区部落，组成了一支统一的抗法队伍。由于起义农民奋勇杀敌，因而获得了“安世虹儿”的光荣称号。黄花探在安世一带建立根据地，据险屯兵，挖壕筑堡，储粮造械，为进行长期的抗法战争作了充分准备。 中、越两国人民在反对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斗争中，一向是相互同情，相互支援的，中法战争后，留在越南的我国黑旗军的余部，也参加了黄花探领导的起义部队，和越南人民并肩作战，狠狠打击法国侵略者。黄花探也热情支援中国人民 167 ==========第176页========== 的革命斗争，1907年，黄花探曾应孙中山之请，在他领导的安世地区掩护过中国的革命者。 安世地区的人民群众，积极支援起义军。他们为起义军春chog充)米磨面，运送粮草，并把钝锄、铜锅献出来，铸造枪枝器城。热血青年踊跃参军，起义队伍不断壮大。 自1889年起，法军接连对安世地区发动“扫荡”，烧杀奸淫，无恶不作。起义军在人民群众的密切配合下，采用“避锐击惰，以逸待劳，临变从容，刻机神速”的灵活战术，同敌人周起，并不时抓住有利战机，出其不意地袭击敌人。在革命战争中，安世军民还创造了许多行之有效的作战方法，竹尖陷井就是其中的一种。他们在敌人可能经过的地方挖好一个个很深的坑，坑底插上许多削尖的竹片，然后将坑口巧妙地伪装起来。敌人一旦堕入这种陷井，非死即伤。有一次，一小股法军耀武扬威地进袭一个村庄，走在前面的几个鬼子刚步入村口，咔嚓 一声跌入陷井，跟在后面的鬼子吓得哇畦直叫，转身逃跑.在慌乱中又有些鬼子跌入了别的陷井。带队的鬼子害怕再遭伏击，赶忙收拾残兵、逃之天天。在起义军狠狠打击之下，法国侵略者的多次“扫荡”都失败了，最后只好退守几个孤零零的据点。 1894年5月，起义军与法军在友芮展开激战。“安世虹儿”发扬不怕牺性的精神，以一当十，奋勇杀敌，取得辉煌战果，打死打伤法国公使、监兵和营地长官多人。接着，起义军成功地截击河内至凉山的一列火车，擒获了法国殖民者、《北圻未来报》主编色斯耐等人，给法国殖民当局以很大震动。印度支那法军总指挥诺恩惊恐不安地说：“尽管黄花探手下拥有 168 ==========第177页========== 的兵力很单薄，但他还占据着安世地区，并对平原地区的暴动起了很大的鼓舞作用”。 正是在这样的形势下，1894年10月，法国殖民者被迫与黄花探谈判，签订停战协定。协定的主要内容是：法军全部撤出安世；雅南、牧山、安礼和友尚四总（越南地方行政单位）归黄花探管辖，三年内免缴赋税：法国付出一笔赎金，赎回色斯耐等人，但是、停战协定的墨迹未干，法国殖民当局就急忙调兵遣将，修筑工事.勾结封建土家，组织对安世的包周圈。1895年11月，一支以嘉利埃尼上校为首的法国海陆军，对安世地区发动大规模进攻，法军企图凭借优势兵力，速战速决，消灭起义军。起义军化整为零，采取“彼归则出，彼出则归”的战术，坚持游击战争。经过两年多的转战，起义军越战越强，并把活动范围扩大到北江、北宁、福安和太原四省，直接威胁着河内至凉山的交通线。1897年底，法国殖民者被迫与黄花探签定第二个停战协定。 黄花探利用停战的间隙，整伤(chi斥)部队，制造枪枝弹药，发展农业生产，积极建设和保卫根据地。战士们一手拿锄，一手拿枪，常备不懈。黄花探还注意吸收革命志士来安世，并加以军事训练，然后让他们作为革命的火种奔赴越南各地。 1909年，法国殖民者再次撕毁停战协定，对起义军发动疯狂进攻。他们还勾结越南封建反动势力，采取恐怖政策，阴谋割断人民与起义军的联系。黄花探避开敌人主力，转移到安、永安和北宁一带，坚持抗法斗争。10月，起义军与法军在郎山发生激战，因敌我力量悬殊，起义军遭受重大损失。此 169 ==========第178页========== 后，黄花探带领部分起义军转战在密林里，继续与敌人奋战了 三年多。1913年2月，法国殖民者收买了一名内奸，卑鄙地暗害了黄花探。 黄花探牺牲了。但是，越南人民的抗法斗争并没有停止。1941年，越南人民的伟大领袖胡志明在他发表的救国号召书中，曾以黄花探等英烈的名字，激励越南人民同仇敌忾，为赶走帝国主义侵略者，实现越南的民族独立而斗争。 170 ==========第179页========== 朝鲜东学党起义 “金樽美酒千人血，玉盘佳肴万姓膏，烛泪落时民泪落，歌声高处怨声高。”这首在十九世纪末叶流行于朝鲜的诗歌，是当时朝鲜社会的真实写照。 十九世纪中叶以前，朝鲜是一个封建社会，地主与农民的矛盾是社会的主要矛盾。1876年，日本侵入朝鲜，强迫朝鲜的李氏封建王朝签订《江华条约》，规定：朝鲜除开放金山外，还得开放仁川、元山为通商口岸；朝鲜政府不得干涉两国“民间”贸易；日货免纳关税；日本在汉城设立使馆，日本人享有治外法权。《江华条约》是朝鲜近代史上的第一个不平等条约，是朝鲜开始沦为殖民地的标志。 继日本之后，美、英、俄等国也先后侵入朝鲜，强迫朝鲜政府签订不平等条约。一时，朝鲜成了帝国主义列强，尤其是俄、日两国争夺瓜分的对象。 十九世纪末，日本控制了朝鲜对外贸易的大部分，日货大量涌入朝鲜，1878至1882年平均每年输入朝鲜的货物为七 十多万美元，1892年上升为二百五十多万美元。日本资本还控制了朝鲜的采矿、捕鱼、伐木、海运、银行等部门。为了从朝鲜掠取最大数量的粮食和农业原料，日本商人及其代理人走遍朝鲜的穷乡僻壤，勾结当地的高利贷者，敲榨勒索朝鲜人 171 ==========第180页========== 民。们往往在青黄不接的时候，利用农民的困难，以极少的贷款为诱饵，按最低价格预先收购待成熟的农作物，年复一年，许许多多朝鲜农民都成了日本商人和高利贷者的债务人。1889年，饥荒遍及全国。咸镜道全部青苗都卖给了日本商人和高利贷者。这些吸血鬼比虎狼还要凶残，债务人如果不能如期偿清欠款，就被囚禁起来，直到偿清才得以获释。手工业者的处境也很悲惨，在大量廉价的外国商品的打击之下，他们纷纷破产。 李氏王朝对外屈膝投降，对内残酷地剥削、压迫广大的劳动人民，而外国商品的源源输入，更刺激了统治阶级的贪欲。苛涓杂税名目繁多，有土地税、人头税、酒税、盐税、鱼税、伐木税、狩猎税，等等。劳役也非常繁重。在封建统治阶级和日本侵路者的双重压迫下，朝鲜人民过着极其悲惨的生活。民族矛盾和阶级矛盾空前尖锐。不甘做奴隶的朝鲜人民，为反抗封建主义和外国侵略者这两大敌人的压迫，在十九世纪最后几十年中，曾举行过大小几十次起义。1894年，终于爆发了朝鲜近代史上最大规模的一次武装起义，即东学党起义（又称甲午农民战争)。 东学党又称东学道。1860年，由出身于贫苦塾(shd熟)师家庭的崔济愚所创立。“东学”的意思，就是“东方之学”，以对抗西学基督教)。东学党宣传“人人平等”思想，反对两班贵族)和官吏的压迫、剥削。八十年代以后，东学党积极开展反对封建统治者和外国侵略者尤其是日本侵略者的斗争。 1893年，朝鲜全国农业歉收，饿殍(piǎo缥)遍野。全罗道古阜郡郡守赵秉甲征集上万名民工修浚水利灌溉工程“万石 172 ==========第181页========== 袱”，修复后他却向农民非法征收高额水税，纳入私囊。这一事件成为起义的导火线。1894年1月，东学党领导人全琫(běng绷)准率领愤怒的农民群众，举行武装起义。他们攻占古阜郡衙，活捉赵秉甲，并夺取敌人的武器武装自己。他们还打开谷仓，把四千多石粮食分给贫苦人民。 起义农民占领古阜郡后，全琫准整顿农民军，进行军训并在白山设立农民军大本营。农民军发表檄(×1习)文说：“我们农民所以起义，进行战争，本无他意，旨在拯救涂炭中之人民和保卫国家之安全。我们对内要肃清暴虐之官吏，对外要驱逐侵略之敌人。故凡在两班（贵族）豪富之下受苦的农民，或在方伯、守令之下忍受屈辱之小吏，望与我等一齐奋起，不可稍事踌躇。”起义军的旗帜上还写着：“逐灭倭夷”、“灭尽权贵”等口号。这个反对日本侵略者和封建压迫者的斗争纲领，反映了人民的要求，因此得到人民群众的广泛响应。起义队伍不断扩大，几天之内就发展到数千人。 全罗道当局急忙派李应德带兵前往镇压。李应德趾高气扬，满以为一下子就可以把起义镇压下去。然而，3月17日夜间，正当敌军指挥官在营中饮宴歌舞之际，农民军发动突袭，打得敌人晕头转向，四处逃窜。这次战斗的结果，共毙伤敌军 八百余人，缴获大炮一门，步枪六百支，以及许多弹药和粮食。 农民军乘胜前进，在四天时间里，先后攻下了井邑、咸平和长城三个郡，取得了辉煌战果。农民军每到一地，就严惩贪官污吏、两班和日本投机商人，开仓分米，烧毁地契借据。农民军还成立了地方政府机构“执纲所”，镇压反动势力，保护人民的利益。 173 ==========第182页========== 人民群众积极支援农民军。有一次，一支农民军被政府军包围，形势十分危急。附近的许多妇女不顾生命危险，于夜间悄消地走进敌人阵地，给敌人的炮简灌满了水。第二天，起义军反攻时，敌人发现大炮全部失灵，只好仓皇退兵。广大群众还踊跃参加农民军。当时一个目击者、英国传教土写道：“每天都有成千的人归附越义者；其中有许多人早晨还参加我们的集会，晚上就已在起义队伍中了。”农民军迅速扩大到三万人，他们头系白巾，手持竹枪，成为一支“立则白山，坐则竹山”的威武雄壮的队伍。 4月底，起义军占领南方重镇全州。在起义农民胜利进军的鼓舞下，农民运动在朝鲜南部如火如茶地开展起来，并影响到中部和北部的一些地区。 5月，封建统治者被迫同农民军谈判，签署了基本上由农民军提出的休战协定十二条，主要内容为：停止迫害起义者和东学道徒，承认全罗道的五十三个执纲所合法存在；严惩贪官污吏、贵族素强和私通日寇者；平分土地，取消一切公私债务等。统治阶级签署这个休战协定，完全是缓兵之计，其最终目的，是要争取喘息时间，伺机反攻倒算。农民军没有及时识破敌人的阴谋，并且轻易放弃了战略要地全州。 不久，封建统治者就撕毁停战协定，向农民军猖狂反扑。农民军奋起迎战，并很快地转入反攻，占领了许多地方，革命形势又蓬蓬勃勃地发展起来。统治阶级感到单靠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对付起义者，便要求中国清朝政府派兵帮助镇压。日本侵略者竭力怂恿清政府出兵朝鲜，以便为自己出兵制造借口。6月初，清政府调遣舰队及土兵一千五百多人，开赴朝鲜， 174 ==========第183页========== 驻扎在牙山湾。日本政府以清军入朝为借口，立刻派兵七、八千人在仁川登陆。7月23日，日军攻入汉城，占领王宫，发动政变，组成以金弘集为首的亲日傀儡政府。7月25日，朝鲜傀得政府按照日本的意图，宣布与中国断绝外交关系，并“委托”日本侵略军驱逐中国在朝鲜的军队。同日，日本不宣而战，在牙山口外海面，偷袭中国军舰，揭开了甲午中日战争的序幕。 9月，日伪军联合向农民军进攻。这时，农民军已发展到 十万余人，控制了全国五分之三的土地，并积极组织北伐军，准备向汉城进军。 正当革命战争迅猛发展，10月初，在农民军将领会议上，农民军领导集团在路线上发生了严重分歧。总司令全捧准代表广大劳动人民的利益，主张把所有农民队伍统一起来，攻克汉城，驱逐日寇，推翻傀儡政府。这一主张得到大多数与会者的支持。但以崔时亨为首的一伙人，站在地主、富农立场上，宣扬“仁爱”、“忠孝”等反动儒家思想，鼓吹“要是仁爱得以发扬，人民就能得到权利”，反对全琫准的北进计划。当北进计划被通过时，他们又退出会场，公开分裂农民军，组成“北方派”集团。以全捧准为首的一派称为“南方派”。 10月中旬，全臻谁毅然率领北伐军分三路浩浩荡荡向汉城进军。途中扎营，营垒火光“照耀数十里”。20日，农民军围攻通往汉城的要道公州，并先后攻占了公州附近的孝浦、牛金峙、风凰山等日伪军阵地。但是，公州三面环水，一面背山，形势险要，敌人派有重兵把守。激烈的战斗进行了六昼夜，农民军蒙受重大损失，被迫后撤。11月下旬，农民军同敌人在论山血战十一天。尽管农民军战士个个勇猛杀敌，但终因敌我 175 ==========第184页========== 力量悬殊而遭受严重挫折。农民军遂分成小部队，转战于全罗道和忠清道，继续坚持斗争。后因叛徒告密，全琫推不幸于12月被俘。在法庭上，他大义凛然，当伪法官以“大递不道罪”宣判他死刑时，他怒斥伪法官说：“你们今天以罪人治我，实际上，你们才是人民面前最大的罪人。”表现了一个革命者宁死不屈的英雄气概。1895年3月，全棒准英勇就义。轰轰烈烈的东学党农民战争，被日本侵略者及其走狗残暴地镇压下去。 东学党农民战争，是在宗教旗帜下进行的反帝反封建的农民革命战争。它沉重打击了日本侵略者和朝鲜的封建反动势力，显示了朝鲜人民的伟大力量。 176 ==========第185页========== 内奸工贼拉萨尔 斐迪南·拉萨尔于1825年出生在普鲁士布勒斯劳的一个绸缎富商家庭里。在资产阶级环境影响下，他在少年时代就深深打上了个人奋斗、投机取巧的阶级格印。十五岁的时候，他入来比锡商业学校学习生意经。但他觉得经商不能出人头地，遂于次年进入布勒斯劳大学，继而又转入柏林大学，学习文学、历史和哲学，妄想做一个“伟人”，要“伸手去取王冠”。当时的德国还处在封建贵族的统治之下，资产阶级在社会上没有什么地位，因此拉萨尔极其羡慕贵族的社会地位和生活方式，切望挤进他们的行列。他经常带着蛋黄色的手套，粉成纨绔(wánkù完库)子弟的样子，出没于灯红酒绿的沙龙里，同阔少们混在一起。但是，那帮上层人物瞧不起他，讥笑他是“衣料店里的小伙计”。他被这种歧视所激怒，产生了对现存社会的不满情绪。拉萨尔要起来“革命”了。 1846年，柏林发生了一件丑闻：哈茨费尔特伯爵离弃了他的夫人，后者要求分享财产，双方发生争执。这原是贵族家庭内部的纠纷，拉萨尔却大肆渲染，把它看作是处于“无产者”地位的伯爵夫人，起来反抗权贵压迫的“革命斗争”，立即包揽了这一案件。他想借此表现自己如何“革命”，同时又可以捞到一笔犒(kào靠)赏。为了这件案子，拉萨尔前后花去八、九 177 ==========第186页========== 年的时间，到处奔走，在三十六个法院里打过官司。其间，他因为大耍流氓乎段，唆使爪牙去偷窃有关伯爵的文据而被捕入狱。 1848年3月，德国爆发革命。无产阶级的伟大革命导师马克思、恩格斯回到德国，选择来因区的利隆作为活动的据点，通过创办《新来因报》，团结德国的工人阶级和一切革命力量，指导革命的进程。此时，刚从狱中出来的拉萨尔看到形势发展得如此之快，以为有机可乘，也就抱着个人野心投进革命的浪潮。就在这个时候，他认识了马克思，声称自已是“马克思的学生”，高喊拥护马克思的口号。但拉萨尔根本不是一个革命者，没有一点马克思主义的气息，他明目张阻地对抗马克思和恩格斯为德国革命制定的正确路线。他竭力鼓吹社会改良主义，寄希望于资产阶级。 1848年的德国革命，由于资产阶级的动摇、叛卖，最后失败了。拉萨尔因在一次群众大会上攻击普鲁士王朝，也被捕入狱。出狱后，他以“革命元老”、马克思的“代言人”自居，招摇撞骗。事实上，他早已被敌人的血腥镇压吓破了胆。他把革命看做是“穿着铁屐（几），披头散发”的洪水猛兽，狂叫马克思主义没有“直接用处”，对革命丧失信心。于是，拉游尔又把全部热情继续用来为哈茨费尔特伯爵夫人打官司，终于在1854年夏天取得胜诉。伯爵夫人得到一笔巨额离婚费，拉萨尔从中分到七千塔勒的年金，从此他和伯爵夫人厮混在一起，过起贵族绅士的奢侈生活来。马克思和恩格斯对他的所作所为提出过许多批评与蓄告，但他毫无悔改之意，并且越走越远。 178 ==========第187页========== 六十年代初，德国社会矛盾日趋尖锐，工人运动重新活跃起来。这不仅引起普鲁士王朝的极度恐慌，也吓坏了软弱的资产阶级。德国地主资产阶级子方百计要在工人运动内部找寻代理人，用孙悟空钻进铁扇公主肚子里的战术，破坏工人运动，就在这种气候下，拉萨尔适应他们的需要，扮演了一个内奸、工贼的可耻角色。 1862年春，拉萨尔抛出了《工人纲领》，1863年3月又发表了《公开复信一致来比锡全德工人代表大会的中央委员会》，恬不知耻地把这两本小册子标榜为“工人运动的正式宣言”，并且到处廉价拍卖。他在给一个名叫达麦尔的人的信中说：“因为您答应在工人等级中散发，所以每册给您按一个银币计价”，“外面书雄上的价格却要贵得多，我估计要五至六个银币”。 拉萨尔在《工人纲领》、《公开复信》等黑货中，东拚西凑，提出了一套机会主义的理论、纲领和策略。他从唯心史观出发，把国家看成是超阶级的组织，而反动的普鲁土国家就具有这种超阶级的性质。因此，德国无产阶级不须进行暴力革命，当然更不须建立无产阶级专政，只要争得普选权，取得议会中的多数，就可以使国会通过法案，由国家拨款建立工人生产合作社。这样，无产阶级就将得到政治解放和经济解放，社会主义也就到来了。 拉萨尔还炮制了一个反动的“铁的工资规律”，胡说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工人所能得到的平均工资，始终停留在仅能维持生存和延续后代所必需的生活水平上。实际工资总是在这个水平上下摆动。如果高于这个必要水平，改善了工人生活 179 ==========第188页========== 状况，工人结婚的人数和出生率就会增加，劳动力的供应随之而增加。工人多了，工资就压低到原来的或低于原来的水平。反之，工资如果低于这个必要水平，就会引起人口外流、独身生活等现象，劳动力的供应就会减少。工人少了，工资就会回到原来或高于原来的水平。这就是说，在资本主义社会里，无产阶级之所以贫穷困苦，不是资本主义剥削制度造成的，而是由于人口过多，生活资料不足。拉萨尔的“铁的工资规律”，掩盖了资本家残酷剥削工人的罪行，是对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的反动。 此外，拉萨尔还诬蔑农民和其他小资产阶级为“反动的一帮”，反对无产阶级与农民结为同盟，妄图使无产阶级在革命中处于孤立无援的地位。 拉萨尔的谬论出笼后，虽然曾遭到一些工人的批判，但是，由于当时德国工人阶级比较分散，政治上还不够成熟，因此，拉萨尔的那些陈词滥调，在德国工人运动中的流毒还比较广。拉萨尔的这一套机会主义货色，在历史上称为拉萨尔主义。 1863年5月，德国十个城市的工人代表，在来比锡成立了全德工人联合会。在会上，拉萨尔拉拢一批同伙，打击革命派，当上了联合会主席，并把自己那一套机会主义货色塞进联合会章程。在拉萨尔把持下的联合会推行了一条右倾机会主义的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大批地吸收小资产阶级甚至资产阶级和保守分子入会，排斥工人群众，大搞宗派分裂活动，把正在兴起的德国工人运动引向改良主义的邪路，给德国工人阶级带来了严重的祸害。 180 ==========第189页========== 拉萨尔为了推行他的机会主义路线，卖身投靠普鲁士王国宰相俾斯麦。从1863年5月到1864年夏，他与俾斯麦的信件往来频繁，同俾斯麦密谈十几次，打得火热。德国工人运动的著名活动家威廉·李卜克内西由于不了解他的底细，曾劝他对伸斯麦要多加警惕。拉萨尔当即矢口抵赖说：“我与冯·俾斯麦先生同吃樱桃，但他得到的是樱桃核”。过了六十多年，人们在普鲁士内阁的旧档案中发现，拉萨尔在与俾斯麦的勾搭中，把全德工人联合会的组织状况和行动计划，全部告诉了俾斯麦，保证支持普鲁士通过王朝战争自上而下完成德意志统一，只是乞求俾斯麦赏赐一部宪法，实行普选。拉萨尔就这 ; 样卑鄙地出卖了无产阶级的利益，投向普鲁士王朝。恩格斯早在1863年就一针见血地指出：“这家伙现在简直是在为俾斯麦效劳”①。 ., 拉萨尔的罪恶行径，遭到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坚决反对。马克思和恩格斯断绝了同他的一切联系，对他进行了坚决斗争。他们一方面在德意志工人中间传播《共产党宣言》等科学共产主义的著作，宣传辩证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和革命路线，批判拉萨尔的机会主义谬论；另一方面通过威廉·李卜克内西等人的革命活动，揭露拉萨尔机会主义的丑恶面目，促使革命工人摆脱拉萨尔主义的影响。1864年，联合会内部出现了反对派，同拉萨尔和他的追随者展开了激烈的斗争。在马克思等人的无情揭露和坚决斗争下，拉萨尔束手无策，感到“非常疲倦”，于是就在这年年中，借口养病溜到日内瓦。同年8月，因 ①《致马克思(1863年6月11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十卷，第351页。 181 ==========第190页========== 恋爱事件与人决斗，中弹身死。 拉萨尔死后，拉萨尔主义被他的追随者全盘接受下来，继续危害着德国工人运动。1875年，在拉萨尔派和爱森纳赫派哥达合并大会上，拉萨尔派利用爱森纳赫派领导人的无原则妥协，把拉萨尔的一套机会主义黑货搬进《哥达纲领》。《哥达纲领》集拉萨尔主义之大成，是一部彻头彻尾的机会主义纲领。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哥达合并大会之前，就得到了纲领草案，阅后感到极大的愤慨。他们立即写信给爱森纳赫派的领导人，对纲领草案进行了严厉的批判。恩格斯指出：“这个连文字也写得干德无力的纲领中差不多每一个字都是应当加以批判的”①。马克思于1875年4月至5月初，写了《对德国工人党纲领的几点意见》，即《哥达纲领批判》，对拉萨尔主义进行全面的、彻底的批判，给拉萨尔派以毁灭性的打击。 ①《给奥·倍倍尔的信(1875年3月18一28日)》，《马克思恩格斯选巢第 三卷，1972年版第31页。182 ==========第191页========== 阴谋家巴枯宁 1868年12月22日，马克思在伦敦接到从日内瓦寄来的一封信，信中有这样的话：“我现在比以前更加理解你是正确的。你选定了一条阳关大道，招呼我们追随你的足迹，而嘲笑我们当中那些在民族的或纯政治的事业的羊肠小道上迷失了方向的人。…我亲爱的朋友，你看，我是你的学生，而且我是以此自豪的。”信右下角的签名是：米巴枯宁。看毕，马克思付之一笑。对于巴枯宁这个口蜜腹剑的阴谋家，马克思是深知其人的。 巴枯宁是俄国人，1814年出生在一个贵族的家庭里，十 九岁当上了沙皇军队的军官。1836年，他跑到莫斯科，结识了俄国资产阶级革命家别林斯基等，接受了一些资产阶级观点。1847年，他在巴黎与蒲鲁东勾搭上了，深受蒲鲁东无政府主义的影响。欧洲1848年草命，也把巴枯宁卷了进去。他曾参加德国德累斯顿城的起义，失败后被捕。1851年被引渡给沙皇政府。巴枯宁为了活命，向沙皇写了悔过书，诅咒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罪犯”、“祖国的罪人”。沙皇赦免了他的死罪，流放西伯利亚。1861年4月，他逃往日本，经过美国，又到了欧洲。这个可耻的叛徒，隐瞒了自己的历史，以老革命自居，到处招摇撞骗，危害革命事业。 183 ==========第192页========== 十九世纪六十年代初，欧洲出现了大好的革命形势。1864年，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的领导下，成立了国际工人协会，即第一国际（以下简称国际）。国际是世界无产阶级的革命组织，其任务是用真正的工人阶级的战斗组织来代替那些形形色色的机会主义流派，清除机会主义对工人运动的毒害。国际的最高机关为代表大会，大会闭会期间为总委员会。 国际刚成立不久，巴枯宁这个野心家就钻了进去，假惺惺地表示要“努力为国际工人协会工作”。随后他就到意大利去了。 意大利当时还是一个经济上相当落后的国家，由于资本主义的兴起，使得农民和城市小资产阶级成批破产，在社会上形成了一个人数众多的流氓无产者阶层。他们不满现状，但又找不到出路，充满了破坏一切的绝望情绪。巴枯宁就经常和这些人混在一起，把他们看成是“正在到来的社会革命的精神和力量”。正是在意大利生活的几年里，巴枯宁逐渐形成了他的无政府主义思想，即所谓巴枯宁主义。 巴枯宁反对一切国家。他认为，现存社会的祸根不是资本主义的剥削制度，而是国家本身，国家造成了私有制，又通过继承权的法律，巩固和扩大私有制。因此，他要求摧毁一切国家。他反对无产阶级专政，诬蔑这个专政“比现存国家更加专制独裁”，“它将注定使受法令支配的人民群众重新遭受服从、停滞和死亡的厄运”。他还反对工人参加政治斗争，用他的话来说，叫做“拒绝一切政治”。他反对建立无产阶级的政党，鼓吹只要由少数“身有魔胆”的人，通过自发的暴动，就可一举消灭国家。巴枯宁主义在小生产者众多的国家，如意大利、西班 I84 ==========第193页========== 牙、法国和瑞士等国有较大的影响。巴枯宁的这一套并不是什么新鲜货色，而是“从蒲鲁东、圣西门等人那里乞取而拼凑成的废话”①。 然而，“如果说他在理论上一窍不通，那末他在干阴谋勾当方面却是颇为能干的。”②巴枯宁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上 一个臭名昭著的阴谋家和两面派，他为了以自己的无政府主义取代马克思主义，篡夺第一国际的领导权，干下了一系列卑鄙勾当。 1868年10月，巴枯宁背着国际，纠合一伙人在日内瓦成立了.一个组织，名叫“社会主义民主同盟”（以下简称同盟）。同盟的纲领宣扬“阶级平等”，把废除继承权作为社会革命的起点。同盟的领导机关设在日内瓦，并在西班牙、意大利和法国建立了支部。巴枯宁要求国际接受同盟作为集体会员，但同时又要保留同盟的纲领和代表大会，并有权在各国建立新的支部。这是一个企图瓦解国际并取而代之的阴谋。但就在这个时候，巴枯宁伪善地给马克思写了本篇开头所引的那些话。 国际总委员会拒绝了同盟的申请，通过了由马克思起草的通告信：《国际工人协会和社会主义民主同盟》，指出，如果在国际内部存在第二个国际性组织，就会使国际陷于瓦解，变成“阴谋家手中的玩物”③，宣布只有当同盟解散和废除它的 ①《致弗·波尔特(1871年11月23日)，《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1972年版第395页。 ②同上.书，第395一396页。 ③《国际工人协会和社会主义民主同盟，《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六卷，第383页， 185 ==========第194页========== 纲领之后，其成员才能加入国际。巴枯宁的盘算落空，慌了手脚。经过一番策划，他表示同意国际提出的条件，于是许多巴枯宁分子混入国际。但是，巴枯宁并没有真正解散同盟，而是采用阳奉阴违的手法，原封不动地将它保存下来。此后，一场激烈的两条路线斗争，便在国际内部展开了。 1869年9月，国际在巴塞尔召开了第四次代表大会。巴枯宁分子千方百计挤进代表大会。巴枯宁对他的一个同伙说：“我向各地写信，给我们的所有朋友写信，建议他们在9月份见面。你们应当力争人多势众。”为此，他们竟然伪造代表资格证书。在会上，巴枯宁又把本来不在大会讨论范围之内的所谓继承权问题塞入大会议程。 马克思在《总委员会关于继承权的报告》中，批驳了巴枯宁在这个问题上的反动观点，指出，继承权只是私有制社会的 一种法律，属于上层建筑，它并不产生攫取他人劳动的权利，仅仅同利用这种权利的人的更换有关。不能倒果为因。这正如继承奴隶的权利并不是奴隶制度的原因，恰恰相反，奴隶制度才是继承奴隶的原因。消灭了生产资料的私有制，继承权也就自然被废除了。那种把废除继承权作为社会革命起点的说法，“在理论上是错误的，在实践上是反动的”①，只会把工人运动引入歧途。在马克思的有力回击下，巴枯宁妄图把自己的机会主义路线强加给国际，改变国际的基本路线的阴谋，未能得逞。 然而，巴枯宁并不死心。他又纠集一伙人妄图分裂国际。 ①《总委员会关于继承权的报告，《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六卷，第415页。 186 ==========第195页========== 他在一封信中说：“同盟在形式上应当是国际的一部分，实际上应当站在国际之外，以便更好地监督和领导它。”国际为了给巴枯宁分子以迎头痛击，于1871年9月召开了伦敦代表会议。会议强烈遗责了巴枯宁分裂国际的罪行，并讨论了无产阶级的政治斗争问题，严肃地批判了巴枯宁所谓“拒绝一切政治”的谬论。由马克思、恩格斯起草并为会议通过的关于政治活动的决议强调指出：在无产阶级的斗争中，进行政治斗争并夺取政权，是决定性手段，而无产阶级要作为一个阶级来行动，就必须建立自己的革命政党。 1871年11月，巴枯宁在瑞士的桑维耳耶召开了一个分裂的代表大会，出席会议的“代表”有十六个人。会议公然反对伦敦代表会议的决议，攻击总委员会独裁，要把总委员会变成一个通讯和统计局。马克思、恩格斯于1872年代表总委员会写了一份内部通告《所谓国际内部的分裂》，揭露了巴枯宁的宗派破坏活动。总委员会还派代表去苏黎世作进一步的调查。巴枯宁异常惊慌，竟然企图暗杀总委员会的代表。马克思对这种卑鄙行径非常气愤，他指出：“这个团体为了达到自已的目的，不择任何手段，不顾任何信义；造谣、诬蔑、恫吓、暗杀一所有这一切同样都是它惯用的伎俩。”① 1872年9月，国际在海牙召开了第五次代表大会，对巴枯宁主义进行了清算。大会任命了以库诺为主席的五人委员会，调查巴枯宁和社会主义民主同盟的问题。恩格斯向该委员会作了详尽的报告，用无可辩驳的事实证明：“在工人阶级 ①《社会主义民主同盟和国际工人协会，《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八卷，第371页。 187 ==========第196页========== 斗争的历史中，我们第一次在工人阶级内部遇到了一个目的不是要摧毁现存的剥削制度，而是要摧毁为反对这种制度而进行最坚毅斗争的协会本身的秘密阴谋。”①经过全面的审查，委员会向代表大会公布了调查结果，并建议把巴枯宁及其党羽开除出国际。这时，一个巴枯宁分子掏出手枪，对准库诺喊道：“这种人应该枪毙！”话音未落，这个家伙就被缴了械。最后，代表大会以多数票通过把巴枯宁和他的帮凶吉约姆从国际中清除出去。马克思主义对巴枯宁主义的斗争取得了决定性胜利。 1873年8月，马克思和恩格斯出版了《社会主义民主同盟和国际工人协会》一书，总结了反对巴枯宁阴谋集团的经验，给巴枯宁分子以致命的打击。这本书出版不久，巴枯宁于1873年9月在《日内瓦报》上登出一个“声明”，哀叹自己已经老了，宣布“退出斗争舞台”。此后，他从前台转入幕后，继续指挥其喽啰们从事反对国际的活动，然而，这只是垂死前的无益挣扎罢了。1876年7月，巴枯宁这个资产阶级野心家、阴谋家、两面派，病死在日内瓦。 ①《代表总委员会向海牙代表大会提出的关于社会主义民主同盟的报告为，《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八卷，第158页。 188 ==========第197页========== 马克思写《资本论》 1867年4月30日，马克思在给一位友人的信中写道：“我为什么不给您回信呢？因为我一直在坟墓的边缘徘徊。因此，我不得不利用我还能工作的每时每刻来完成我的著作”①。这部著作就是光辉的《资本论》。马克思为写作《资本论》，倾注了全部的革命热情，付出了无比辛勤的劳动，对无产阶级作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 资本主义在它的上升时期，仿佛用法术唤醒了沉睡着的生产巨人。蒸汽机嘘嘘吼啸，火车隆隆奔驰，轮船破浪前进，工厂的烟囱到处耸立，商行的大厦陆续建起。在资产阶级的财富象高山一样积聚起来的同时，无产阶级却沉沦在苦难的深渊。贫穷、劳累、饥饿、疾病和死亡，与工人们形影不离。饥寒交迫的奴隶，曾经不断起来同这个罪恶的世界作斗争，但是起初他们并没有认识到受苦受难的根源。而资产阶级的学者们却嘮嘮叨叨地说什么资本主义社会是一个“理性的王国”， 一个“天然合理”、“永恒不易”的美好世界。古典经济学虽然并不掩饰社会上贫富的悬殊，但认为那是发展社会生产力所必不可免的自然现象；工人阶级即使进行斗争，也改变不了贫 ①《致齐·迈耶尔(1867年4月30日)》，《马克思思格斯全枭第三十一卷，第543页。 189 ==========第198页========== 穷困苦的命运。后来出现的庸俗经济学，更是堕落不堪，公然宣扬财富是由工人和资本家共同创造的，两者的利益完全一致；工人阶级进行斗争，只会导致资本家因无利可图而关闭工厂，终使工人自己陷于失业的困境，等等。总之，资产阶级学者的这一切理论，都是为了反对无产阶级起来斗争，维护资产阶级的所谓“千年王国”。 然而，革命的发展是不可阻挡的，十九世纪三、四十年代，欧洲风雷激荡，无产阶级已经作为一支独立的政治力量登上了历史舞台。蓬勃兴起的工人运动需要革命理论作为指导，同时又为革命理论的创立提供了丰富的实践经验。《资本论》正是适应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这个伟大斗争而产生的。 马克思早在1843年担任《来因报》编辑期间，就接触到了许多社会经济问题，深深感到它在阶级对立、阶级斗争中的重大意义，开始了对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同年秋，马克思来到巴黎，投入了沸腾的斗争生活。1847年，他写成了《哲学的贫困》一书，批判蒲鲁东主义，阐述自己在政治经济学方面的研究成果。后来，马克思在谈到这部著作时，这样说过：“在该书中还处于萌芽状态的东西，经过二十年的研究之后，变成了理论，在《资本论》中得到了发挥”①。1848年，《共产党宣言》发表了，在这部划时代的纲领性文件中，已概括了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说的最基本和最重要的原理。 马克思亲自参加了欧洲1848年革命。革命失败后，他受到普鲁士政府的迫害，来到伦敦。十九世纪中叶的伦敦，是当时资本主义世界的中心。马克思把伦敦作为考察资本主义 ①《关于<哲学的贫困>，《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九卷，第28页。 190 ==========第199页========== 社会的一个典型地点，亲自作各种调查研究，访问伦敦的贫民窟，同工人们进行谈话，编写工人调查表，等等。他还大量地占有和周密地研究了资本主义经济发展史料，以及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中的有关学科，如技术史、农业化学、地质学、工艺学等。1859年，马克思发表了《政治经济学批判》一书，它标志着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创立中的一个重要阶段。在这本著作中，马克思制定了自已的经济学说原理，其中包括剩余价值学说的基本原理。可以说，它是《资本论》的前篇。此后，又经过近十年的艰巨劳动，《资本论》第一卷在1867年问世。 在《资本论》的写作过程中，马克思密切注视着国际形势的风云变幻，始终置身于波涛汹涌的阶级斗争之中。马克思把欧洲工人阶级的优秀分子团结在自己的周围，于1864年创建了第一国际，同工联主义、蒲鲁东主义、拉萨尔主义和巴枯宁主义等各种机会主义流派进行了不调和的斗争。马克思热情地关注法国工人阶级创建巴黎公社的壮举，抱病写成名著《法兰西内战》。马克思鄙视那种脱离现实斗争、整年整月把自已关在书斋(zhāi摘)里的人，认为这种人只不过是一条藏在乳酪(lào涝)里的蛆虫罢了。 马克思在进行巨大的理论研究工作中，态度十分严谨。只要有一本重要的有关的书还没有读过，就不会动手写作。为了写关于英国劳工法的短短二十多页的文字，他曾把大英博物馆里载有英格兰与苏格兰调查委员会和工厂视察员报告的蓝皮书都仔细研究过。这些蓝皮书篇幅之大，英国的议员们竟把它当作手枪射击的靶子，用子弹穿透的页数来测量他们武器的威力。在写作《资本论》第二卷和第三卷时，马克思又 191 ==========第200页========== 研究了各种类型国家的土地关系史，以及资本主义社会中新出现的经济现象。为了研究俄国的经济制度，年过半百的马克思还刻苦学习俄文。 马克思为了写《资本论》，呕心沥（力）血，经常工作到深夜两三点钟，有时还要熬通宵。他虽然睡得很晚，但第二天上午八、九点钟又投入了新的一天的紧张战斗。马克思诙谐(hui×é灰协)地对友人说：我们在为争取八小时工作制而斗争，可是我们自己的工作时间却往往两倍于此。长期过度的辛勤劳动，几度使他卧床不起。但是一旦病体稍愈，马克思又立即投入战斗。 马克思如同资本主义社会中千百万普通劳动者一样，在他的一生中，尤其是侨居在伦敦的一段时间里，历尽了贫穷的困扰。为了购买面包等生活必需品，他常常不得不把衣物拿去典当或变卖。在最困难的日子里，甚至连自已的上衣也送进了当铺，为了御寒，他只得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工作。1859年，当他写成《政治经济学批判》一书时，连寄稿子给出版商的邮资都拿不出来。马克思的七个子女中有四个被贫穷夺去了生命。只是依靠恩格斯经常的物质支持，马克思一家才得以勉强度过那艰难的岁月。 贫穷、疾病和过度的劳累，严重地损害了马克思的健康。1883年3月14日下午二时三刻，当恩格斯轻轻走进他的书房时，发现马克思坐在工作台前，与世长辞了。在他面前还放着《资本论》第三卷的手稿。马克思长期从事和领导工人运动，同无产阶级的敌人持续战斗了四十多年，把自己的一生全部献给了全世界无产阶级的解放事业。192 ==========第201页========== 恩格斯从1844年起，就和马克思一起并肩战斗，对马克思经济学说的创立作出了卓越的贡献。他在斗争中写了许多著名的经济学著作：《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英国工人阶级状况》、《反杜林论》等。马克思在写作《资本论》的过程中，对一些重要的理论问题，都要和恩格斯商讨，并经常向恩格斯了解资本主义工厂管理、生产过程等方面的实际情况。恩格斯十分厌恶商业活动，但为了在经济上帮助马克思，使马克思不致中断自己的工作，曾作出了重大牺性。1867年8月16日深夜两点，马克思校完了《资本论》第一卷最后一页清样，马上给恩格斯写了一封信，热情洋溢地说：“这样，这一卷就完成了。其所以能够如此，我只有感谢你！没有你为我作的牺牲，我是决不可能完成这三卷书的巨大工作的。我满怀感激的心情拥抱你！”①马克思在世的时候，只出版了《资本论》的第一卷。马克思逝世后，恩格斯把整理马克思的遗稿作为自己的神圣职责，花去两年的时间出版了第二卷，接着又以近十年的辛勤劳动，于1894年出版了第三卷。列宁在谈到恩格斯所进行的这项艰巨而复杂的工作时，写道：“这两卷《资本论》是马克思和恩格斯两人的著作”②。 《资本论》所深刻阐明了的剩余价值学说，好象一道阳光，驱散了笼罩着资本主义制度的“公平”、“合理”的迷雾，暴露了它吃人妖魔的血污原形。马克思指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存在着一种能够使资本增殖的特殊商品，这就是工人的劳动力。 ①《致恩格斯(1867年8月16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十一卷，第328-329页。 ②《弗里德里希·恩格斯》，《列宁选集第一卷，1972年版第92页。 193 ==========第202页========== 工人被迫向资本家出卖劳动力，资本家付给工人工资，这似乎是商品和货币之间的“等价交换”。但事实上，劳动力的价值和工人在劳动过程中所创造的价值是两个不同的量，后者大于前者，这个差额就是剩余价值。资本家无偿攫取的就是这个剩余价值。这一伟大发现，揭开了资本家剥削工人的秘密，揭示了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阶级对立和阶级斗争的深刻根源。马克思在阐明剩余价值学说的基础上，进一步指出：随着资本主义社会矛盾的日益发展，作为资本主义制度掘基人的无产阶级的日益强大，“资本主义私有制的丧钟就要响了。剥夺者就要被剥夺了。”①从而得出了社会主义制度必然要代替资本主义制度，无产阶级专政必然要代替资产阶级专政的结论。马克思创立的剩余价值理论和唯物史观，是马克思一生的“两个伟大的发现”，“由于这些发现，社会主义已经变成了科学”@。 马克思指出：《资本论》“无疑是向资产者（包括土地所有者在内)脑袋发射的最厉害的炮弹”③。资产阶级及其御用学者起初用沉默来抵制，随后又进行无耻的歪曲和诬蔑。但沉默也罢，歪曲和诬蔑也罢，都丝毫无损于这部伟大著作的光辉，挽救不了资本主义制度必然灭亡的命运。这部巨著也是对各种机会主义流派的彻底批判，无论是迷信“信贷改革”的蒲鲁东主义，要求“公平报酬”的工联主义，鼓吹“铁的工资规 ①《资本论，《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十三卷，第831一832页。 ②《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1972年版第424页。 ③《致约翰·菲力浦·贝克尔(1867年4月17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十一卷，第542543页。 194 ==========第203页========== 律”的拉萨尔主义，还是主张“废除继承权”的巴枯宁主义，都遭到了《资本论》的粉碎性打击。恩格斯指出：“自地球上有资本家和工人以来，没有一本书象我们面前这本书那样，对于工人具有如此重要的意义。”①《资本论》是无产阶级争取自身彻底解放的锐利武器。它象一盏明灯，照亮了千百万工人的心，指引着他们用暴力革命去推翻资本主义的统治，争取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胜利。 ①《卡·马克思（资木论>第一卷书评一为〈民主周报）作，《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1972年版第269页。 195 ==========第204页========== “英勇的三月十八日” 巴黎公社起义 在巴黎东郊，有一块拉雪兹神甫墓地，墓地上耸立着一堵墙。墙上的浮雕再现了烈士浴血奋战的情景，威武雄壮；墙四周是烈士的鲜血灌浇的花簇（©ù促），灿烂绚丽。这座墙就是举世闻名的公社社员墙。她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新型国家一一巴黎公社的纪念碑。每年3月至5月，法国的工人和世界各地的革命人民络绎不绝地来到这里，瞻仰“公社社员墙”，缅怀革命先烈，决心为彻底砸碎旧世界，实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而英勇斗争。 巴黎公社起义是怎样爆发的呢？十九世纪六十年代，路易·波拿巴统治下的法兰西第二帝国(1852一1870)残酷压榨劳动人民，镇压工人运动，国内矛盾越来越激化。1870年7月19日，路易·波拿巴为了摆脱国内危机，争夺欧洲霸权，向普鲁士宣战。普法战争爆发了。9月1日，色当一役，法军惨败，9月2日，路易·波拿巴也当了俘虏。消息传来，巴黎群情激愤。9月4日，巴黎工人举行起义，推翻了第二帝国的反动统治。但是，由于工人阶级的革命领袖还被囚禁在狱中，普鲁士军队又逼近了巴黎，在这种情况下，一些资产阶级政客和社196 ==========第205页========== 会渣滓，如法夫尔之流便喊着“决不会让出我们一寸领土，决不会让出我们碉堡上的一块石头”的口号，趁机窃取了革命成果，组成所谓“国防政府”，其首脑先是保王分子特罗胥，后由工人阶级的死敌梯也尔充任。 9月4日巴黎革命后，普法战争对法国来说，已成为自卫战争了。国防政府根本无意履行反侵略的民族职责，而是死心塌地地干着卖国勾当。结果，普鲁士军队长驱直入，侵占了法国三分之一以上的领土，野蛮屠杀法国人民，并从9月19日起包围了巴黎。 法国工人阶级对国防政府不抱有幻想，而是切实地“加强他们自己阶级的组织”①。巴黎工人阶级在二十个区选出了区警备委员会，并由每个区选出四名代表组成二十区中央委员会。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工人们组成了一百九十四个营的国民自卫军，共三十万人，还自己筹款置备了四百十七门大炮。蒙马特尔高地是他们的主要停炮场，那里停放着一百 七十一门大炮。1871年3月15日，：工人武装又选出图己的领导机关一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同国防政府对峙。 武装巴黎无异就是武装革命。资产阶级非常清楚，只要巴黎工人还握有武器，他们的利益就时刻受到威胁。巴黎的反动资本家向梯也尔叫嚷：“如果你不把这帮罪犯消灭掉，任何金融业务都无法开展”。 因此，国防政府千方百计阴谋解除工人的武装。但是，它所控制的市警备队、宪兵队和其他反动武装不过二万五千人 ①《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关于普法战争的第二篇宣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1972年版第350页， 197 ==========第206页========== 左右，而且编制混乱，号令不一。要用这么点力量去解除三十万工人武装，明千是不成的，于是就偷偷摸摸地下手。 1871年3月18日凌晨三时，在巴黎街上，昏暗的路灯隐约照见墙上的告示，上面写着：“图谋擅自成立政府的罪犯要依法惩处。从国家那里偷来的大炮要归还武器库”。一批批反动军队，握着枪，猫着腰，沿着马路和林荫道，鬼鬼祟祟地向巴黎工人居住区移动。巴黎卫戍司令维努亚亲自率领一大队市警和几个常备军团，向蒙马特尔高地进发。将近五时，这队人马到达蒙马特尔，杀害了守卫在那里的几名国民自卫军战士。当他们正从高地上往下拖拽大炮时，首先被蒙马特尔的妇女发觉。于是，这一消息迅速传开了。大炮发出三声警报信号。国民自卫军立即拿起武器，奔向停炮场狙击敌人。妇女包围了梯也尔的士兵，勒住了马缰，小孩抓住大炮的车轮，不让敌人将大炮拖走。群众谴责军官说：“你们要把大炮偷运到柏林去！”又对士兵说：你们“替卖国贼服务难道不害羞吗？”由于国民自卫军的坚决抵抗和群众的强大的政治攻势，反动军队很快瓦解了。反动将军列康特，一连四次下令士兵开枪，觉悟过来的士兵非但不执行命令，而且当场把他逮捕起来。在蒙马特尔附近的大街小巷，国民自卫军同反动军官、宪兵不断发生小规模的战斗。这样，梯也尔妄图夺取国民自卫军的大炮，解除工人武装的阴谋可耻地失败了。 既然梯也尔政府夜袭蒙马特尔，发动了内战，巴黎工人阶级便以武装起义来回答它。一场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之间的生死搏斗开始了。上午十一点钟，根据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的命令，瓦尔兰率领一支队伍开进蒙马特尔。在许多区，国198 ==========第207页========== 民自卫军的营队迅速地占领了区公所、兵营和政府机关，并着手建筑街垒。下午二时半，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决定全面向市中心推进，占领陆军部、市政厅和其他政府机关。于是，武装工人和革命群众潮水般地涌进巴黎中心区。 反动军队被打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那些资产阶级官老爷们眼看自己快要完蛋了，争先恐后地逃出巴黎。外交部长法夫尔在“我们被大家抛弃了，谁也不支持我们”的哀叹声中逃之天天。警察局长瓦连登没有给自己的部属留下一句话拔腿就跑。维努亚和他的参谋部“遗忘”了三个步兵团、六个炮兵连以及大批枪弹、辎(z资)重，狼狈出走。那个侏儒怪物梯也尔更是犹如惊弓之鸟，跳上一辆马车，向反革命老巢凡尔赛急驰而去。一路上他不时把头伸出车窗外，窥探动静，并用他那暖哑的嗓子喊道：“快点！快点！”昔日作威作福的达官权贵、巨亨富商，也都个个丧魂落魄，夹着尾巴溜出巴黎城。从巴黎到凡尔赛的路上，到处是马的嘶叫声，车轮的碰轧声，太太小姐的啼哭声，但这些声音都被一个凄厉的声音所淹没—“快逃！” 晚上八点钟，国民自卫军占领了市政厅。一面鲜艳的红旗从市政厅的屋顶上冉冉(rǎn染)升起。顿时，在蒙马特尔高地上，在各个街垒上，在每一条林荫道上，起义工人和人民群众的欢呼声响彻云天，震撼大地。这些世代受尽欺压的奴隶，从巴土底狱的深处升到了巴黎的最高点。巴黎工人的武装起义取得伟大的胜利。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在市政厅举行会议，向全世界篆迈地宣布：“巴黎的无产者…已经了解到：夺取政府的权力以掌握自己的命运是他们必须立即履行的职责 199 ==========第208页========== 和绝对的权利”。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实际上成了无产阶级的革命政府。 3月28日举行了公社选举。巴黎劳动人民第一次行使自己的神圣权利，选举人民的“公仆”。公社是由巴黎各区普选产生的城市代表组成的。共选出八十六名公社委员。资产阶级控制的选区所选出的二十-一名资产阶级分子不久即退出。缺席当选的布朗基还在狱中。所以，公社委员最初只有 六十四人。装订工瓦尔兰，翻砂工杜瓦尔，首饰工弗兰克尔等都是公社著名的领导人。看着这些“默默无闻”的小人物组成政府，资产阶级气得发疯，他们嘶喊：“这是什么政府？这是 一些普通的人，是一些普通的工人”。这些可爱的先生说得 巴黎公社延生 2Q0 ==========第209页========== 很对。“公杜的真正秘密就在于：它实质上是工人阶级的政府”①。 3月28日，巴黎公社一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新型国家举行成立盛典。市政厅面前搭起一个很大的主席台，广场上人山人海，旗浪滚滚。一百营国民自卫军全副武装列队在广场上。在隆重热烈的气氛中，公社委员身披红色绶带登上主席台。一位公社委员宣读了巴黎公社委员会成员的名单，另一位公社委员以人民的名义庄严宣告：“公社成立了！”这时，全场一片欢腾，口号声，礼炮声，鼓乐声，汇成一个巨大的胜利声—一“公社万岁！” ①《法兰西内战》，《马克思恩格斯选集2第二卷，1972年版第378页。 2 ==========第210页========== 无产阶级专政的第一面 鲜艳红旗 巴黎被“公社万岁”的雷鸣般的呼声惊醒了。公社，这个使资产阶级怎么也捉摸不透的“怪物”，究竟是什么呢？恩格斯后来在总结公社的创举时指出：“想知道无产阶级专政是什么样子吗？请看看巴黎公社吧。这就是无产阶级专政”①。 还在3月18日，梯也尔卖国政府的外交部长法夫尔就断言：“我相信巴黎的暴乱者不会驾驶他们的船”。伟大的巴黎无产阶级给了资产阶级老爷们当头一棒，他们以自己的行动证明，无产阶级不仅政于在内外敌人夹攻下造反打天下，而且也能够在狂风恶浪中驾驶革命的航船胜利前进。巴黎无产阶级运用革命暴力这个最有权威的手段，摧毁了资产阶级的国家机器，进行了无产阶级专政的第一次伟大尝试、 巴黎无产阶级首先抓住了国家政权的主要支柱一军队。公社的第一道法令就是废除资产阶级的常备军，用武装的人民来代替它。法令规定：“任何军事力量，除国民（自卫）军外，不得建立或开入巴黎”，“凡有服军役能力的公民均须加入国民（自卫）军”。公社还革除反动警察，取消旧的警察机构，代之以新的公安机关。这就保证了把枪杆子掌握在工人阶级手里。 ①《<法兰西内战>导言，《马克，思思格斯选集第二卷，1972年版第336页。202 ==========第211页========== 公社摈弃了立法、行政、司法“三权分立”的资产阶级的统治形式，由公社统一行使立法权和行政权。在公社之下，设立了执行、军事、粮食、财政、司法、治安、劳动与交换、社会服务、对外关系和教育等十个委员会。各委员会通常由五至八人组成，公社委员兼任各委员会委员，实行集体领导。 为了防止国家机关工作人员由人民的公仆蜕变为新的资产阶级分子，公社采取了两项重要措施：第一，公社委员和其他主要工作人员，都由选举产生，并定期进行改选。不称职的，可以随时撤换。第二，取消高薪制，规定任何公职人员的年工资不得超过一个熟练工人的工资水平。 公社颁布了“政教分离”法令，不允许教会干涉国家事务，没收教会财产，逮捕反革命神甫，并查封了教堂，将之改为医院、学校、群众集会场所或弹药库，等等。之后，又把教会势力从学校中革除出去，禁止在学校中进行各种形式的宗教活动。 公社实行了一系列保护人民利益的社会改革。规定凡3月18日以后逃亡业主的企业，一一概交由工人协会负责管理和组织生产；严禁克扣工人的工资和罚款；废除面包房的夜班制；禁止放高利贷，债务延期三年偿还，不付利息；不准当铺出卖过期的典押品，凡在二十法郎以下的典当品无偿退还原主；设收逃亡资本家和反动官吏的住宅分给劳动人民使用；实行免费义务教育，并把教育同保卫公杜事业的斗争结合起来；发展文学艺术，整理文物，为此还成立了有关机构，《国际歌作者欧仁·鲍狄埃就是艺术家协会的负责人之一。 公社高举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旗帜。她把波、匈、奥、比、 203 ==========第212页========== 俄、意等国工人阶级的许多优秀的战土团结在自己的周围，共同奋战。这些优秀的战士也把公社的事业当作他们自己的事业，不畏艰险和牺性。这充分体现了“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①的战斗精神。波兰著名革命家东布罗夫斯基，是公社的杰出将领之一。在一次保卫公社的战斗中，当吉拉尔上尉看到敌人向东布罗夫斯基瞄准时，便奋不顾身地冲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掩护了东布罗夫斯基，他本人不幸中弹栖性。后来，东布罗夫斯基为保卫公社的事业，也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由于历史条件的限制，当时马克思主义还没有在工人运动中占统治地位，还没有一个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的无产阶级革命政党。在公社中占优势的是布朗基派和普鲁东派，他们不可能把无产阶级革命引向胜利。当梯也尔逃往凡尔赛时，他身边的残兵败将仅有一万多人。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没有乘此大好的革命形势，猛追穷寇，直捣黄龙，而是忙于筹备公社的选举，给敌人以喘息的机会，犯了严重的政治错误。 潜伏在巴黎的反动分子，是梯也尔搞反革命复辟的一支最危险的别动队。他们刺探军事情报，焚毁工厂，造谣惑众，捣乱示威，反革命气焰十分嚣张；而公社对这群凶狠的豺狼，却表现得太“仁慈”了，没有实行坚决地镇压。 法兰西银行储存着三十亿法郎，当时公社没有将这笔巨款没收，充作公社经费，而派到法兰西银行的公社委员蒲鲁东分子贝累，却竭力主张不干涉银行的内部惠务，甚至放纵银行向凡尔赛输送了二亿五千万法郎，作为梯也尔绞杀公社 ①《共产党宜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1972年版第286页， 204 ==========第213页========== 的反革命资金。 就这样，梯也尔这条冻僵了的毒蛇又得以苏醒过来，向革命人民猖狂反扑。 5月10日，梯也尔为了借助外国的刺刀扼杀公社，与普鲁士签订了《法兰克福和约》。普鲁士准许凡尔赛扩军，释放 十万名第二帝国的俘虏，并让凡尔赛军队通过普军阵地。5月20日，梯也尔向公社发动了总进攻。5月21日，在城内奸细的策应下，反动军队冲进市区，开始了激烈的巷战。从21日到28日，就是震惊世界的“五月流血周”。 5月22日，巴黎公社发出庄严文告，号召人民拿起武器，用“革命力量叫敌人知道，他们可以出卖巴黎，但他们不能断送巴黎，也不能战胜它。”巴黎的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响应公社的号召，奋不顾身地投入保卫红色政权的战斗。整个巴黎就象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每一条街道、每一间房屋、每一扇门窗、每一座障碍物都成了抵御凡尔赛匪徒的场所。巴黎全体人民团结得象一个人一样，男子、妇女、儿童、老人都成了抗击凡尔赛匪徒的战士。正象公社的机关报《公报》所写的那样：“儿童建立了街垒，他们的父亲去防卫这些街垒。妇女甚至母亲手里握着枪，用语言和自身的榜样鼓励男子的士气”。在保卫公社的激战中，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举不胜举。 国民自卫军第六军团司令部下令表扬过英勇作战的俩兄弟，一个是十四岁的爱尔尼斯德，一个是十七岁的腓力克斯杜南。在一次战斗中，他俩和同志们一起冲锋，强攻一个碉堡。弟弟冲上碉堡刚举起军旗，突然中弹倒下。哥哥奋勇向前，保护住军旗，并想抱回弟弟的尸体，也不幸牺牲了。噩耗 205 ==========第214页========== 传来，他们的父亲没有流泪，而是怀着对敌人的深仇大根，拿起武器，继续战斗。 象这样的英雄儿子、刚强父亲何止万千！请看国民自卫军老战士茹隆的决心书： “…我有三个儿子都参加了国民自卫军，大儿子在第一百九十七营，二儿子在第一百二十六营，三儿子在第九十七营，我自己在第一百七十七营。可是我还有一个儿子，也就是最小的儿子，他将满十六岁，他一心一意地要参加某个营，因为他已经向我和他的三个哥哥发过誓，要拿起武器保护我们年轻的共和国，反对凡尔赛的刽子手。我们发誓约定，假如敌人的子弹打死我们中的那一个，我们一定要替他报仇。…请您接受我的最小的儿子，我诚心诚意地把他交给共和主义的祖国，您随意使用他吧。您无论把他安排在那个营里，我都会 十分愉快。” 在塞纳河上，公社炮艇“长剑”号被敌人的炮火击中，全体指战员挺立在甲板上，高呼“公社万岁！”同炮艇一起沉没，英勇栖性。 5月23日，公社最重要的阵地蒙马特尔失守。24日，敌人攻占市政厅。7日，敌人占领大部分工人居住区。退守拉雪兹神甫墓地的二百名公社战士，与五千名凡尔赛匪徒进行了殊死搏斗，弹尽粮绝。最后的一百四十七名战士退至墓地的一堵墙边，血战到底，全部壮烈牺性。后来，革命人民将这堵墙称为“公社社员墙”。 5月28日，凡尔赛军队占领了整个巴黎。伟大的巴黎公社被内外反动派联合扼杀了。 206 ==========第215页========== 公社社员墙 梯也尔对巴黎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进行血腥的大屠杀。资产阶级报纸猖狂地叫嚣，要“迅速地、无情地、残酷地镇压，…毫不留情，决不饶恕”。在拉罗凯特监狱里，一天中就杀害了一千九百人。烈士的鲜血染红了塞纳河水，白色恐怖笼罩着巴黎城。屠杀延续了整整一个月，审判革命者持续了好几年。巴黎革命人民被杀害、监禁、流放、驱逐的共达十万人之多。 但是，巴黎无产阶级并没有被吓倒，他们在敌人的监狱中、法庭上和刑场上，坚持斗争，视死如归。公社英雄瓦尔兰、里果等都慷慨就义。公社委员费烈在敌人“审问”他时，怒斥法官：“我作为公社委员落在了战胜公社的人手里，你们想要我的头，你们尽可拿去！我不想苟且偷生。我曾自由地生活，我也懂得应该怎样死。”临刑前，刽子手要蒙住他的限睛，他猛地推开敌人，从容就义，牺牲时仅二十七岁。 巴黎公社虽然失败了，但是，“公社的原则是永存的，是消 207 ==========第216页========== 灭不了的；在工人阶级得到解放以前，这些原则将一再表现出来。”①什么是公社的原则呢？马克思和恩格斯根据巴黎公社的实践，在《法兰西内战》等著作中，作了科学的总结。概括地说，公社的原则就是：“工人阶级不能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②。无产阶级必须用革命暴力“摧毁”③和“打碎”④旧的国家机器，“实行无产阶级专政”⑤。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纪念巴黎公社十周年的时候，曾满怀革命激情向欧洲的工人阶级说：“旧世界的当权者们认为已经彻底消灭的公社，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富有生命力，所以我们可以和你们一起高呼：公社万岁！”@今天，巴黎公社举起的革命火炬在全世界熊熊燃烧，帝国主义、社会帝国主义和各国反动派的末日已经为期不远。在这样的时候，全世界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无产阶级和革命人民，更可以信心百倍地高呼： 公社万岁！ 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万岁！ ①《卡·马克思关于巴黎公社的发言记录》，《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七卷，第677页。 ②《法兰西内战》，《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1972年版第372页。 ③同上书，第376页。 ④《致路·库格曼》，《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1972年版第392页。 ⑤《纪念国际成立七周年》，《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1972年版第443页。 ⑥《致斯拉夫人在伦敦举行的巴黎公社纪念大会主席(1881年3月21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九卷，第271页。 208 ==========第217页========== 《国际歌》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① 《国际歌》，是战斗的歌，团结的歌，胜利的歌，“全世界无产阶级的歌”②。她的每一个字句，每一个音符，都深深地印在劳动阶级的心坎上。 《国际歌》，在巴黎公社无产阶级的战斗烽火中诞生。1871年3月18日，蒙马特尔高地的三声炮响，象展天的春雷，惊醒了巴黎的漫漫长夜，报道了暴风雨的来临。伟大的巴黎工人阶级不相信有什么“救世主”，不靠什么“神仙皇帝”，进发了冲天的革命力量，表现了无比的历史创造力。在决定民族和阶级命运的关键时刻，他们拿起枪杆子抵御普鲁士强盗的入侵，并推翻了资产阶级反动政权，进行了无产阶级专政 ①“英特纳雄耐尔”一词是按外文音译的。“英特纳雄耐尔一定要实现”，意思是说国际共产主义的理想一定要在全世界实现。 ②《欧仁·鲍狄埃，《列宁选集》第二卷，1972年版第434页。 209 ==========第218页========== 《国际歌的作者鲍狄埃和狄盖特 的伟大尝试。 在巴黎公社成千上万的优秀战士中，有一位“最伟大的用歌作为工具的宣传家”①。他，就是欧仁·鲍狄埃。 1816年10月4日，鲍狄埃诞生在巴黎一个贫穷的工人家庭里，十三岁就进包装厂做工，后来靠绘制印花图样维持生活。1830年七月革命中，十四岁的鲍狄埃，首次参加革命斗争。1848年六月起义中，他是一名勇敢的街垒战土。在那战斗的岁月里，他利用工余时间努力读书，练习写诗、写文章。身受阶级压迫的痛苦，激发了他的革命斗志；革命斗争的实践，更增长了他的才干。二十几岁，鲍狄埃就成了无产阶级的著名歌手，用战斗的歌曲，鞭答资产阶级，激励工人团结一致挣脱身上的枷锁。 伟大的巴黎公社时期，五十五岁的鲍狄埃表现了更年轻 ①《欧仁·鲍狄埃，《列宁选集》第二卷，1972年版第435页。210 ==========第219页========== 的活力。他以饱满的革命热情，为捍卫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而日夜操劳、勇猛战斗。他被选进公社委员会，担任公社社会服务委员会委员和工人协会联合会、艺术家协会联合会的领导工作。在公社的一系列重大问题上，特别是对敌人的专政和镇压等问题上，鲍狄埃坚持了正确路线，同蒲鲁东主义划清了界限。 凡尔赛匪徒勾结普鲁士侵略军，镇压巴黎公社革命。5月21日，敌人攻入巴黎城内。在“浴血的一周”中，鲍狄埃和千万个公社战士一起战斗在街垒上，奋不顾身，坚持到最后。5月28日，巴黎最后一个街垒陷落，巴黎公社被国内外反动派扼杀了。 公社失败后，匪徒们进行疯狂的阶级报复，十万名公社战士和革命人民遭到杀害、监禁和流放。烈士的鲜血染红了大地，巴黎上空乌云翻滚。血雨腥风迎面扑来。鲍狄埃浑身血污，满脸火药黑灰，握着发热的枪简，睁大仇恨的眼睛，撤出巴黎，隐蔽在近郊工人区的阴友家里。此时此刻，他怒火中烧，百感交巢一“九·四革命”、“三·一八起义”、“流血周”巷战…一幕幕威武壮烈的斗争情景，一批批顶天立地的无产阶级英雄的光辉形象，在他眼前再现；一声声震撼大地的口号，一曲曲气吞山河的战歌，在他耳边回响。难道巴黎公社就这样被埋葬了吗？不！匪徒们可以用公社儿女的尸体将“万人坑”填满，但“他们不能把我们的未来埋葬”，“那里鲜血染红了泥土，那里就有种子发芽”。鲍狄埃满怀血海深仇，揩干身上的血迹，继续战斗。他要用他那支有力的笔，勾画出黑暗势力的鬼脸刻画出公社战士的英雄形象，描绘人类社会的锦绣前景，以此 2I1 ==========第220页========== 反击反动派的得狂报复，捍卫公社的光辉，激发无产阶级前赴后继。无产阶级的战歌《国际歌》，就是他在1871年6月，也可以说，是在五月流血失败之后的第二天写成的。 《国际歌》从巴黎公社的无数斗争范例中，选取了最典型、最本质的特征，加以艺术升华，形象地总结了公社的思想原则，概括了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斗争道路和奋斗目标，表达了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对于实现共产主义理想的坚强决心。她以磅礴的气势，必胜的信心唱出了全世界劳苦大众的心声：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无产阶级要谋求自身的解放，只能靠自己的力量，绝不能对寄生虫阶级及其所掌握的国家寄予丝毫的幻想，绝不能将对他们实行阶级压迫的工具当成解放他们的政治工具来使用。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鲜红的太阳照遍全球”。奴隶们要挣脱锁链，就必须举起刀枪，冲破牢笼，团结起来，用革命暴力将那个维护人吃人的旧制度彻底摧毁，将那些最可恨的毒蛇猛兽消灭干净。 “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无产阶级肩负着解放全人类的伟大历史使命，那就是：彻底推翻资产阶级和一切剥削阶级的统治，用无产阶级专政代替资产阶级专政，用社会主义战胜资本主义，最终实现共产主义。 《国际歌》是巴黎无产阶级用自己的鲜血写成的。《国际歌》是巴黎公社英雄业绩的记录，字字句句，充满着马克思主义的革命真理，体现了马克思所总结的灿烂光辉的巴黎公社212 ==========第221页========== 原则一工人阶级不能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无产阶级必须用革命暴力摧毁和打碎旧的国家机器，实行无产阶级专政。《国际歌》象永不熄灭的火炬，照亮了整个世界。列宁指出：“公社被镇压了…但是鲍狄埃的<国际歌>却把它的思想传遍了全世界”①。 十七年后，即1888年6月，法国工人作曲家比尔·狄盖特首次看到《国际歌》，他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怀着无产阶级的激情，连夜为《国际歌》谱曲。狄盖特在乐曲中，以高亢的音调吹响了埋葬旧世界的进军号，以深沉的旋律抒发了奴隶砸碎镣铐的战斗豪情，以激昂的气势发出了建立无产阶级专政，实现共产主义的最强音。从此，一曲有词有谱的庄严雄伟的无产阶级战歌诞生了。巴黎公社的原则，随着国际歌》的乐声日益深入人心。 近一个世纪以来，《国际歌》从法国传遍欧洲，响彻全球。 0 国际悲歌歌一曲，狂飙为我从天落。在雄壮的《国际歌》乐曲声中，一座座火山爆发，一顶顶皇冠落地；在雄壮的《国际歌》乐曲声中，旧世界风雨飘摇，无产阶级的革命事业蓬勃兴旺。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导师列宁豪情满怀地写道：当鲍狄埃‘创作他的第一首歌的时候，工人中社会主义者的人数最多不过是以十来计算的。而现在知道欧仁·鲍狄埃这首具有历史意义的歌的，却是千百万无产者”②。今天，无论你在那个国家，不管怎样感到自己远离祖国，语言不通，你都可以凭《国际歌》 ①《欧仁·鲍狄埃，《列宁选集》第二卷，192年版第435页。 ②同.上书，第435一436贞。 213 ==========第222页========== “五一”国际劳动节 “五一”国际劳动节，是全世界无产阶级团结战斗的光辉节日。它发端于1886年美国芝加哥城的工人大罢工。美国南北战争之后，由于消灭了南方的种植园奴隶制、扫除了资本主义前进的严重障碍，资本主义经济得到迅速的发展。1860至1880年间，煤的开采量由-一千八百一十八万吨增加到七千二百万吨，钢的产量由一万二千吨猛增到一百二 十六万吨。十九世纪下半叶，先后建成五条横贯大陆的铁路。美国工业的发展速度，远远超过英、法等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在八十年代初，美国工业已跃居世界第一位。 美国资本主义的发展，是建筑在对内残酷剥削工人阶级和其他劳动群众，对外进行殖民侵略的基础上的。工人每天的劳动时间，长达十二至十五小时。资本家把工人当作大机器的附属品，拼命榨取工人的血汗。马萨诸塞州一个鞋厂的监工公然声称：“把一个身强力壮形体健全的十八岁年青小伙子，放在这里的任何一架机器旁边做工，我能够使他在二十二岁的时候头发就变成灰白。”工人工资低微，据记载，1883年，平均每个工人家庭的开支是七百五十四美元，而工资收入只有五百五十八美元 美国的资本主义生产力发展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它的生 215 ==========第223页========== 产“过剩”危机也表现得特别严重和深刻。从南北战争后到第 一次世界大战前，美国发生了六次经济危机(1866年、1873年、1882年、1893年、1903年和1907年)。1873年经济危机，是资本主义开始向帝国主义过渡时期最严重的一次经济危机。它使四万七千家企业倒闭，三百多万工人被抛向街头。《旧金山邮报》一记者看到一个老年失业工人从垃圾箱里找寻食物，就问他道：“你不能找一点工作做吗？”老人抬起头失望地说：“工作，先生？这里的每一个人那一天不从一个码头走到另一个码头，走遍整个城市，可是我们什么也找不到。”资本家力图把危机转嫁到劳动人民身上，许多工业部门的工资大大降低，而每天的劳动时间却增加到十八小时。马克思曾经指出：“美国的资本主义经济以及与之相联系的对工人阶级的奴役比在其他任何一个国家发展得更迅速、更无耻”①。 英勇的美国工人阶级和其他劳动群众，不断开展声势浩大的罢工斗争，反对资产阶级的经济剥削和政治压迫，要求改善劳动条件，缩短工时，实行八小时工作制。工人运动蓬勃发展。1877年，三条通往美国西部的铁路干线（宾夕法尼亚铁路、巴尔的摩-俄亥俄铁路、纽约中央铁路)的工人为反对资方减低工资，举行大罢工。这是美国历史上第一次全国性罢工。罢工浪潮很快扩展到全国，东起纽约州，西至加利福尼亚州，北自五大湖，南迄墨西哥湾，许多主要铁路线都停顿了。铁路工人在其他行业工人的支援下，奋力抗击政府军队的血腥镇压。资产阶级报纸惊呼：“这不是罢工，是革命”。恩格斯称这 ①《致弗·阿·左尔格(1881年6月20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十 五卷，第193页。 216 ==========第224页========== 次斗争是“美国历史上划时代的事件”①。 八十年代，工人罢工斗争更是风起云涌。除了要求改善劳动条件，实行八小时工作制外，有些工人还提出了彻底改革经济制度的要求。他们说：“工人兄弟们，时间已经到了，我们应当停止只折枝节，而着手砍断树根吧。除八小时工作制以外，我们必须要求全面改变经济制度。”1886年5月1日，全国有一万一千五百多个企业的约三十五万工人走上街头，要求实行八小时工作制。纽约二万五千名工人举行火炬游行，浩浩荡荡地通过市中心的百老汇大街。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三千多名面包工人，显示了广大非熟练工人日益觉醒。在这次行动中，斗争最激烈、影响最大的是芝加哥工人大罢工。 “五一”这一天，芝加哥有四万工人参加罢工。一家芝加哥报纸写道：“芝加哥市铁路交通全部陷于停顿，所有仓库都闭了门和贴上了封条，芝加哥的大部分工业处于瘫痪状态。工厂和制造场高大的烟囱上看不到缕缕的青烟，到处呈现出好象安息日的景象。”当局出动警察和密探野蛮镇压罢工工人。5月3日，警察枪杀了数名麦考米克农具制造厂的罢工工人，打伤多人。这一暴行，更激起了工人的极大愤慨。一张传单上号召说：“复仇！工人们！武装起来！”5月4日下午七时，三千名工人在草料场举行抗议大会，追悼死难的阶级兄弟。将近 十时，风云突变，暴风雨将要来临。大会也快要结束了，三分之二的群众已经离去。就在这时，一百八十名荷枪实弹的警 ①《德国、法国、美国和俄国的工人运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九卷，第133页。 217 ==========第225页========== 察以战斗队形开到会场，强行驱散场上的群众。突然，有人向会场扔了一枚炸弹，炸死一名警察，重伤五人（不久也死去），轻伤五十多人。警察立即向群众开枪，打死了几名工人，另有 二百多人受伤。 事后种种迹象表明，投掷炸弹的人，是受警察雇用的无政府主义者鲁道夫·施恼贝尔特。草料场事件是一种预谋。资产阶级利用这一事件，企图破坏和范杀工人运动。警察逮捕了好几百名工人，其中包括阿伯特·派生斯，奥古斯特·斯庇斯，塞米尔·费尔登，尤金·希瓦布，阿道夫·费煦，乔治·恩格，路易斯·林格和奥斯加·奈比等罢工的领导人。资产阶级报纸还大造反革命奥论，诬蔑所有提出八小时工作制的工人都是“投掷炸弹者”。 就在这一片白色恐怖的气氛中，伊利诺斯州的地方法院对派生斯等人提出起诉，并拼凑了主要由大工厂的工头和监工组成的陪审团。出庭的证人都是警察和为警察所收买的人。检察官咬牙切齿地说：“陪审团的先生们，把这些人判罪，拿他们来作榜样，绞死他们，这样，你们就挽救了我们的制度和我们的社会。”8月20日，奈比被判处十五年徒刑，其余七人被判处绞刑。 在正式宣判前，受害者在法庭上慷慨陈词，痛斥反动当局蓄意制造草料场事件，破坏工人运动，陷害工人运动领导人，并强调指出，这个阴谋是不会得逞的。斯庇斯说：“如果你们以为，用绞死我们的办法，就能够摧毁劳工运动…摧毁那些被蹂躏的、在贫困和悲惨中从事劳动的千百万人期待通过它获得解放的劳工运动的话，那么，就绞死我们吧！你们可以在218 ==========第226页========== 这里踩熄一颗火星，但是，正是在那里，在你们后面和前面，到处都会燃起火焰。这是来自地底的烈火，你们是不能把它扑灭的。”受害者向州最高法院上诉，裁决是维持原判。他们又试图向美国联邦最高法院上诉，回答是拒绝审理这一案件。 判决宣布后，美国和世界各国的工人阶级掀起了巨大的抗议浪潮。纽约等城市的工人纷纷举行群众大会。一些美国的知名人士也发表谈话，谴责这一案件是美国历史上“最大的冤狱”。英国工人阶级响应马克思的女儿爱琳娜·马克思的号召，举行了几十次群众大会，支援美国兄弟。在法国、荷兰、俄国、意大利和西班牙，工人们也都接连举行抗议集会：大批声援芝加哥工人的决议、函件雪片似地飞向美国。但是，伊利诺斯州当局一意孤行，于1887年11月11日杀害了派生斯、斯庇斯、恩格和费煦。林格死于狱中。费尔登、希瓦布和奈比改判无期徒刑。 1893年，在美国和世界各国工人阶级的坚持斗争下，新任伊利诺斯州州长不得不承认，派生斯等八名工人不能证明“犯有罪行”，他们是贪赃枉法的法官和陪审员的牺牲品。费尔登等三人获释。同年6月，美国工人阶级树立起一块纪念碑，上面刻写着：“草料场案件殉难者”。 无产阶级的伟大导师恩格斯深切关注，热情称颂美国工人阶级“五一”罢工斗争。他指出：“美国工人在舞台上的出现，是件极不寻常的事；半年以前谁也设有看出任何迹象，现在他们却突然变成如此有组织的群众而行动起来，足以引起整个资本家阶级的恐惧。我感到遗憾的只是，马克思没有能 219 ==========第227页========== 活着看到这一点！”①美国资产阶级的御用文人曾鼓吹说，美国资本主义是不可战胜的，工人运动在美国无立足之地，等等。现在，这种神话破产了。 1889年在第二国际成立大会上，由法、美两国工人党的代表提议，大会通过决议，把5月1日这一天定为“国际劳动节”。从此，“五一”便成为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为推翻资本主义制度而团结战斗的节日。 ①《致弗·凯利-威士涅戴茨基夫人(1886年6月3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十六卷，第482页。220 ==========第228页========== 攫取“通向西欧的钥匙”—1877一1878年俄土战争 1877一1878年俄土战争后，在保加利亚首都索非亚的“解放者沙皇”广场上，矗立起一座巨大的铜像：沙皇亚历山大二世骄横地骑在一匹马上，狡黠(×á侠)的双限贪婪地注视着西方，手中的利剑恶狠狠地刺向波涛起伏的黑海海峡，口中仿佛唠叨着其前辈的宿愿：“取下通向西欧的钥匙一一占领君士坦丁堡！”①这座沙皇铜像，是沙皇俄国妄图侵占巴尔干和中东，进而称霸欧洲野心的自我暴露，也是它标榜“解放”、“自由”，实际进行侵略扩张的明证。 巴尔干半岛与地中海相连，控制着从黑海进入地中海的咽喉，具有十分重大的战略意义。因此，它一向是沙俄与欧洲列强争夺的对象，有“欧洲的火药库”之称。沙俄一旦侵占了巴尔干，它的侵略扩张全局就活了。1877至1878年俄国与土耳其的战争，正是沙俄实现这一野心的一个步骤。 土耳其奥斯曼帝国，兴起于十三世纪，经过几百年的对外扩张，至十六世纪中叶，形成了一个地跨欧、亚、非三洲的大帝 ①君士坦丁堡是土耳其的首都，现名伊斯坦布尔。 221 ==========第229页========== 国。十七世纪，在人民革命和民族独立运动的不断打击下，奥斯曼帝国开始走向衰落。十八世纪起，俄、英、德、奥等国加紧向土耳其帝国渗透扩张，重点是争夺巴尔干半岛。欧洲列强当中，尤以沙俄的野心最大。恩格斯指出：“侵占君士坦丁堡是俄国对外政策一贯的目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它是不择手段的”①；又指出：俄国如果控制了土耳其，将是“确立对欧洲的统治的决定性的一步。这会意味着对黑海、小亚细亚、巴尔干半岛的独占统治”②。 1876至1876年间，巴尔干半岛上属于斯拉夫族的黑塞哥维那人、波斯尼亚人、塞尔维亚人、门的内哥罗人以及保加利亚人等发动起义，反抗土耳其的统治。沙俄及欧洲列强认为有机可乘，纷纷插手，混水摸鱼。沙皇亚历山大二世打出了“支持巴尔干民族解放运动”的旗号，无耻地叫减要把处于土耳其统治下的、与俄罗斯人“同种”“同教”的斯拉夫人“解放”出来，联合到由俄罗斯人主宰一切的斯拉夫帝国中去。同时，他以“军事援助”为幌子，把大批俄国军事人员派到巴尔干去，仅前往塞尔维亚的所谓“志愿军”就有四千多名，其中不少是军官。俄国陆军将领柴纳也夫担任了塞尔维亚的陆军总督，掌握了塞军的指挥权。在俄国的支持下，1876年6、7月间，塞尔维亚和门的内哥罗对土耳其宣战。 1876年8、9月间，塞尔维亚军队不断被土耳其军队打败。塞尔维亚呼吁列强出面“调停”，但土耳其拒绝停战。沙 ①《萨瓦、尼斯与莱茵》，《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三卷，第675页， ②《俄国沙皇政府的对外政策，《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十二巷，第20页。 222 ==========第230页========== 俄威胁说，如果土耳其不接受“调停”，俄国将出兵占领保加利亚。10月底，沙俄对土耳其发出通牒，限令土在四十八小时内与塞停火，并以断绝邦交相威胁。土耳其被迫宣布停战六个星期。为了所谓要对和平作出“最后努力”，沙俄与列强令土耳其在他们的监督下实行内政改革。土耳其拒绝接受，并要求俄国从巴尔干撤兵。当土耳其把复文送到彼得堡的第二天，亚历山大二世便发布战争动员令。1877年4月24日，对土宣战。同日，沙俄外交大臣哥尔查科夫给各国政府发出通告，声言：“为着俄国的尊严和利益，不得不诉诸武力。”1877 一1878年的俄土战争开始了。 当时，俄国的黑海舰队缺乏海上作战能力，因此，俄军要进攻君士坦丁堡必须从陆上借道罗马尼亚。早在对土作战前夕，4月16日，沙俄软硬兼施，迫使罗马尼亚与之缔结同盟条约，沙俄以不侵犯罗马尼亚领土主权的虚伪保证，取得俄军在罗国境内通行自由以及使用邮电、铁路、船舶和在布加勒斯特设置武器库等权利。罗马尼亚政府准备将此条约提交26日召开的临时议会批准，但是，到23日晚，俄驻罗总领事突然通知罗政府，俄军将于24日进入罗境，不容提出异议。在俄军的压力下，罗马尼亚被迫屈从。 6月22日，俄军渡过多瑙河，侵入保加利亚。7月底，在普列夫那城下，遭到土耳其军的顽强抵抗，俄军损兵折将达数万人。就此，沙皇致书罗马尼亚政府，说什么在俄军前后驻有别国军队乃兵法所不容，横蛮要求罗马尼亚或者把罗军解散，或者将它编入俄军。罗政府表示对此违反同盟条约、严重侵犯罗马尼亚主权的要水薤以同意。但是，沙俄仍强迫罗马尼 223 ==========第231页========== 亚与之组成俄罗“联军”。12月10日，俄军攻占普列夫那城。随后，俄军越过巴尔干山，于1878年1月初占领索非亚，并很快占领了整个保加利亚。这时，俄军在外高加索方面也步步推进，对君士坦丁堡形成钳形攻势。惊慌失措的土耳其苏丹向俄军求和。但俄军继续向前推进，1月20日，占领亚得里安堡，进抵君士坦丁堡的门前。 俄军兵临土耳其首都，引起欧洲列强尤其是英国的惊恐。1月21日，英国宣称，俄国如果占领君士坦丁堡，英就对俄宣战。已打得精疲力竭的俄国，不敢再与英国火并，只好声明，愿意将未来和约中有关整个欧洲利益的那些条款提交国际会议讨论，并命令俄军切勿占领君士坦丁堡。1月31日，俄土在亚得里安堡签订了休战协定。但协定签订后，沙俄仍继续进军。英国对此大为麗怒，英国女王维多利亚写信给内阁说：如果我是男子一定立即打到俄国去。2月8日，英以保护在君士坦丁堡的侨民为借口，下令海军舰队进入达达尼尔海峡。俄国也虚张声势，声言如英舰深入海峡，俄军就立即占领君士坦丁堡。2月15日，英舰不顾俄国威胁驶抵君士坦丁堡附近的王子岛，同时强硬声明，如俄军占领君士坦丁堡，英将与俄断交。奥国政府也声明，坚决反对俄军占领君士坦丁堡。在列强的压力下，沙皇急忙下令距君士坦丁堡仅十二俄里的俄军立即止步。 3月3日，俄土在圣斯蒂凡诺签订和约，规定建立大保加利亚自治国，领土从多瑙河延伸到爱琴海，并由俄军占领两年，帮助它建立国家制度。还规定土耳其将阿尔达汉、卡尔斯和巴统割给俄国；罗马尼亚将南比萨拉比亚割给俄国，两年内224 ==========第232页========== 俄军可借道罗马尼亚进入保加利亚。还规定黑海海峡随时向沙俄开放。 沙俄通过圣斯蒂凡诺和约，取得了在巴尔干半岛的优势地位，打开了从黑海进入地中海，然后包抄西欧的通路。对此，欧洲列强群起反对，同声抗议。奥国倡议召开欧洲大国会议来“审查”俄土条约，英国立即表示支持。为了迫使俄国就范，英国宣布动员后备军，下令驻印英军开赴地中海的马耳他岛，对俄国施加军事压力。同时，奥国也在俄国的侧翼频频调动军队。陷于孤立的俄国，要求德国的俾斯麦对奥国进行牵制。但俾斯麦不愿俄国在巴尔干扩大它的势力，便复函亚历山大二世说“德国正在注视来因方面，不能同时抵制奥国”， 一口拒绝了沙皇的要求。俄国四面楚歌，被迫同意将俄土条约提交国际会议“审查”。 国际会议召开前，列强展开了频繁的外交活动，进行肮脏的交易。5月30日，英俄在伦敦签订秘密协定。英国同意沙俄占领南比萨拉比亚和阿尔达汉等地，沙俄同意缩小保加利亚的领土，使其南部国界远离爱琴海。接着，英国又与土耳其签订协定，规定土将塞浦路斯割予英国，英国保障土耳其亚洲领土的完整，但阿尔达汉、卡尔斯、巴统须割给俄国。 1878年6月，“审查”俄土条约的欧洲列强会议在柏林开场，出席的有英、俄、德、奥、土等七国。尽管事先已有种种协议和凉解，会上斗争仍很激烈。斗争的焦点是关于保加利亚的领土划分问题。俄国企图推翻英俄密约，极力维持圣斯蒂凡诺条约中关于建立大保加利亚的规定。英国深怕俄国利用大保加利亚的爱琴海沿岸建立海军基地，威胁它的海上交通 225 ==========第233页========== 线，坚持要按英俄密约缩小保加利亚的领土。英首相迪斯累里表示“如不同意，只有干戈相见。”结果，俄国退让，同意将保加利亚领土缩小到巴尔干山脉以北。会议决定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由奥国暂时占领。会议还再次重申黑海海峡禁止外国军舰出入。关于罗马尼亚问题，会上也引起争执，罗代表提出反对割地的严正要求，俄国代表听了暴跳如雷，对罗马尼亚进行恫吓：“若再提出异议，当出兵占领全国”。在沙俄的要挟下，结果也按英俄密约处理了事。 俄土战争后，保加利亚摆脱了上耳其的统治，但前门拒狼，后门纳虎，名义上取得了独立，实际上却置于沙俄“解放者”的武装占领之下。保加利亚的统治大权总揽在俄国占领军司令顿杜科夫一科尔萨科夫手中。内阁大臣由俄国将领及其走狗充任，各省省长是清一色的俄国佬，各级官吏也由俄国当周挑选。保加利亚军队由俄国军官直接控制，从部队编制到士兵服装都照搬俄军的一套。总之，沙俄在保加利亚是君临一切的太上皇，到处横行霸道，作威作福。也就在这个时候，在保加利亚首都索非亚的“解放者沙皇”广场上，竖起了那座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铜像。 沙俄和欧洲列强在巴尔干半岛的争夺，给巴尔干人民带来无穷的苦难，也是这一地区长期不得安宁的根源。沙俄的所作所为，完全撕去了它那骗人的假面具，暴露出那凶残狠毒、阴险狡诈的真面目。它口称“解放”、“援助”、“友谊”、“和平”，实为侵略、干涉、控制和掠夺。正如恩格斯在揭露关于“万能的沙皇解放各国人民”的谎言时所指出的：“保加利亚人已经从派到他们国家去的沙皇代理人的活动中饱尝了沙皇式226 ==========第234页========== 解放的滋味”①，斯拉夫各族人民获得真正自由和解放的主要障碍和危险敌人，“就是那个以解放这些民族的假面具来掩盖自己的独霸世界计划的沙皇政府”②。 ①《俄国沙皇政府的对外政策》，《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十二卷，第51页。 ②同上书，第55页。 227 ==========第235页========== 修正主义鼻祖伯恩施坦 爱德华·伯恩施坦是德国社会民主党的右派首领，第二国际修正主义的主要代表，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上第一个全面系统地“修正”马克思主义学说的叛徒。 1850年1月6日，伯恩施坦出生在德国柏林-一个火车司机家庭里。伯父阿隆·伯恩施坦，是个著名的资产阶级自由主义者、《柏林人民报》的创刊人和社论的执笔者。伯恩施坦少年时代，就非常仰慕那些所谓“享有声誉”的名望人物。 1866年，伯恩施坦进入柏林古滕塔兄弟银行当学徒。学徒期满后，转入柏林另一家银行当职员。1872年，他怀着不满普鲁士君主专制的自由主义思想，混入了德国社会民主工党（爱森纳赫派）。 伯恩施坦自称是一个“社会主义者”，但是他从不认真学习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而对于拉萨尔和杜林的一些破烂货却读得津津有味，为之倾倒。1875年，他作为爱森纳赫派的代表，出席了哥达合并大会，并在会上竭力主张与拉萨尔机会主义妥协。后来，杜林大肆攻击马克思主义，他又投入杜林的怀抱，吹捧杜林是“用其他任何人所不及的科学的激进主义补充了马克思，也可以说继续了马克思”，同杜林结成小集团，在党内兴风作浪 1878年夏，伯恩施坦辞去柏林的银行职务，到瑞士苏黎 228 ==========第236页========== 世，投靠德国改良主义者赫希柏格，任其私人秘书及赫希柏格主办的《社会科学年鉴》报道部的编辑。同年10月，“铁血宰相”俾斯麦颁布了“非常法”，向工人阶级发动猖狂进攻。盘踞在党的领导机构中的拉萨尔分子，强行使党通过解散党组织的决议，而爱森纳赫派的某些领导人茫然失措，致使党组织受到严重破坏。伯恩施坦趁机大售其奸，同赫希柏格、施拉姆结成右倾机会主义集团，即所谓“苏黎世三人团”。他们用“三颗星花”署名，于1879年10月在《年鉴》上发表了反党纲领一《德国社会主义运动的回顾》。他们象哈叭狗一样，匍匍在反动派的脚下，鼓吹社会民主党不应该是片面的无产阶级的政党，而应该“是一切富有真正仁爱精神的人”的全面的党；党不应该“走暴力的、流血的革命的道路”，而应该放弃“过火的行为”，“走合法的，即改良的道路”；党不应该把一代人所不能实现的最终目的放在首要地位，而应该用全部力量来实现一些微小的改良和补缀。 这个纲领是伯恩施坦修正主义的雏型。它一出笼，马克思、恩格斯就给予迎头痛击。马克思、恩格斯在给德国党的领导人倍倍尔等人的信中，针对伯恩施坦一伙鼓吹阶级调和、抹煞阶级斗争的谬论，强调指出：“将近四十年来，我们都非常重视阶级斗争，认为它是历史的直接动力，特别是重视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认为它是现代社会变革的巨大杠杆；所以我们决不能和那些想把这个阶级斗争从运动中勾销的人们一道走。”①伯恩施坦受到这次批判之后，暂时夹起 ①《给奥·倍倍尔等人的通告信”，《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1972年版第374页， 229 ==========第237页========== 了孤狸尾巴，并于1880年12月，邀倍倍尔一道前往伦敦，拜会马克思和恩格斯。在革命导师面前，伯恩施坦施展两面手法，故意说赫希柏格怎么不好，装作有所悔悟。返回瑞土后，伯恩施坦窃取了德国党在瑞士出版的《社会民主党人报》的主编职务，伺机而动。1888年，因遭瑞士政府迫害，伯恩施坦随该报迁往伦敦。在伦敦，他同英国的费边派眉来眼去，打得火热。 1895年，恩格斯逝世后，伯恩施坦摆脱了科学共产主义奠基人的监督，立刻撕下伪装，由偷偷摸摸的叛卖活动，转为公开的背叛。从1896年10月起，他在考茨基主办的《新时代》杂志上，以“社会主义问题”为总题，连篇累牍地发表文章，打着“反对教条主义”的旗号，狂妄地宣称马克思主义已经“过时”，要求对“传统观点”进行“自由批评”和“修正”，叫嚷要“通过克服社会主义理论中的空想主义思想方法的残余使社会主义运动中的现实的和理想的因素同样程度地得到加强。” 伯恩施坦的所谓“现实的和理想的因素”是些什么东西呢？概括起来有三条： 一，卡特尔、托拉斯等垄断组织的出现，不是资本主义腐朽的表现，而是使资本主义有了“适应能力”，经济危机因此可以防止甚至根本不会产生了。资本主义制度“有比过去所假定的更长的寿命和更强的弹性”。 二，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不是更尖锐，而是缓和了，先进国家中资产阶级“正在一步步地向民主制度让步”，“在一百年前需要进行流血革命才能实现的改革，我们今天只要通过投票、示威游行和类似的威逼手段就可以实现230 ==========第238页========== 了。”在这样时代，“谈论（资本主义）社会长入社会主义，并不是错误的”。 三，对无产阶级政党“有最大意义”的，不是“取得政权”，建立无产阶级专政，而是进行“细小的工作”。 总之，在伯恩施坦看来，在帝国主义的历史条件下，工人阶级只要争取在政治上和经济上进行一系列的改良，用不着暴力革命，用不着摧毁资产阶级国家机器，用不着建立无产阶级专政。他说：“我公开承认，对于人们通常所理解的‘社会主义的最终目的'，我非常缺乏爱好和兴趣。无论这一目的是什么，它对我说来是微不足道的，运动就是一切。” 列宁一针见血地指出：伯恩施坦的“最终目的是微不足道的，运动就是一切”的公式，“要比许多长篇大论更能表明修正主义的实质”①。 第二国际和德国党内的机会主义者，为伯恩施坦的修正主义谬论大城大叫。考茨基和奥国社会民主党机会主义头子阿德勒给伯恩施坦写信打气，要他“用书的形式概括地说明…在‘社会主义问题”中发挥的观点”。伯恩施坦果真写了《社会主义的前提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一书，于1899年出版。 在这本书中，伯恩施坦进一步从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社会主义学说等方面疯狂攻击马克思主义。他诋毁辩证唯物主义是“庸俗的进化论”；诬蔑剩余价值学说是“以假说为依据的公式”；攻击暴力革命原理是“布朗基主义”；咒骂无产阶级专政是“政治上的返祖现象”。通过这一著作，伯恩施坦全面地阐 ①《马克思主义和修正主义》，《列宁选集第二卷，1972年版第7页。 231 ==========第239页========== 述了他的修正主义观点，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修正主义思想体系。列宁指出：伯恩施坦的这本书，“成了马克思主义内部完全脱离了马克思主义的一个流派的宣言”①。 伯恩施坦修正主义的产生，决不是偶然的。十九世纪末、 二十世纪初，资本主义进入到帝国主义阶段。垄断资产阶级为了破坏工人运动，巩固自己的统治，就从高额利润中拿出一小部分来收买工人中的上层分子，形成了一个工人贵族阶层。这些人为了领取资产阶级的施舍，甘当资产阶级的代理人，从工人队伍内部进行破坏活动。这就是产生修正主义的主要社会根源。工人贵族是修正主义的阶级基础。同时，由于垄断的形成，大鱼吃小鱼，大批小生产者纷纷破产，被抛入无产阶级的队伍中来。小生产者从他们的阶级地位出发，不要求彻底革命，只希望进行一些与己有利的社会改良。他们带来的小资产阶级思想，引起无产阶级队伍中的思想混乱，给修正主义的蔓延以可乘之机。此外，巴黎公社失败后，欧洲各国经历了一个资本主义“和平”发展时期，资产阶级对工人运动进行暴力镇压的同时，实行了一些微小的社会改良，以此来麻痹无产阶级的革命意志，而某些人也果真对资产阶级改府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也为修正主义的产生提供了适宜的土壤和气候。 《社会主义的前提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一书出版后，各国资产阶级交口称誉，因为由工人运动中的叛徒来攻击马克思主义，要比他们亲自出马好得多。他们有的叫嚷伯恩施坦把“科学社会主义直到今天认为正确的一系列学说驳倒了”； ①《我们的取消派》，《列宁全集》第十七卷，第43页。 232 ==========第240页========== 有的得意忘形地说：“我感到高兴，因为伯恩施坦继续在党的内部鼓吹：让我们抛弃马克思主义的已经过时和已经无效的公式吧！”沙皇政府的警察局长祖巴托夫，把伯恩施坦这本黑书指定为“工人读物”。伯恩施坦自己供认：“我已被马克思主义的敌人尊奉为马克思主义的‘毁灭者’了。” 各国的修正主义者都把伯恩施坦当作靠山，纷纷作出响应，一起攻击马克思主义。修正主义从个别国家的现象变成了国际现象。一时间，国际工人运动的舞台上，乌烟瘴气，群魔乱舞。 在这股滚滚恶浪中，伯恩施坦十分得意。1901年，他从英国返回德国。《社会主义的前提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一书重印了许多次，并且几乎译成了所有的欧洲文字。伯恩施坦妄图一举“毁灭“马克思主义。 但是，与资产阶级和修正主义者的主观愿望相反，遭到“毁灭'的不是马克思主义，而是伯恩施坦修正主义。就在马克思的学说“已经不完备和过时了”的一片喧嚣声中，伟大导师列宁怒向刀丛，庄严声明“我们完全站在马克思理论的基础上”①，并且团结各国党内的左派，彻底批判伯恩施坦修正主义，勇敢捍卫战无不胜的马克思主义。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在这场两大帝国主义集团的大厮杀中，伯恩施坦公开投入资产阶级的怀抱。他作为社会民主党的国会议员，居然投票赞成军事拨款，狂热支特帝国主义的掠夺战争。 1917年11月，以列宁为首的布尔什维克党领导俄国无产 ①《我们的纲领，《列宁选集多第一卷，1972年版第202页。 233 ==========第241页========== 阶级举行武装起义，推翻了地主资产阶级的反动统治，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伯恩施坦对此恨之入骨。他又是写文章，又是作报告，咒骂无产阶级专政是“和东方的专制暴君并列”，狂叫苏维埃政权必然要“崩溃”。但是，叛徒伯恩施坦的狂吠，丝毫无损于十月革命的灿烂光辉。 伯恩施坦死于1932年。死前几年，他写了一本取名为《一个社会主义者的发展过程》的“自传”，声称他“不能收回任何有重要意义的论点。”这个马克思主义凶恶敌人的至死不悟，说明这样一个真理：一切机会主义头子，其阶级本性决定了他们是很难改过来的。 234 ==========第242页========== “橡皮决议案” 1900年秋天，第二国际在巴黎召开了第五次代表大会。当大会讨论暴力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问题时，通过了一个随你怎样解释都可以、平正之状可掬的决议案。这就是所谓“橡皮决议案”。它是对马克思主义的大背叛。 无产阶级革命的历史，走过艰难曲折的道路。1895年恩格斯逝世后，暗藏在第二国际内部的修正主义分子，立即蠢动起来。第一个破门而出的是修正主义鼻祖伯恩施坦。接着，其他各国党内的修正主义分子，跟在伯恩施坦的后面，也一起鼓噪，在国际范围内形成了一股修正主义思潮。他们狷狂反对马克思主义关于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学说，宣扬“和平长入社会主义”。1899年，法国社会党内的修正主义分子米勒兰，参加了法国资产阶级内阁，追不及待地实践伯思施坦主义。 米勒兰是个官迷心窍的资产阶级投机分子。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初期，他就在巴黎的政界厮混，到处钻营利禄。1885年，米勒兰以激进共和党人的身份，当选为国会议员。到了九 十年代，工人运动普遍高涨起来，资产阶级愈来愈感到“由工人运动内部的机会主义派别活动家来维护资产阶级，比资产者亲自出马还好”©。因此，他们一方面用皮鞭、刀枪、马队来 ①《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列宁选集》第四卷，1972年版第329页。 235 ==========第243页========== 镇压工.人运动；另一方面用金钱、地位来引诱收买工人运动中的不坚定分子，从内部瓦解工人运动。米勒兰嗅到了这一政治气候，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钻进法国社会党，摇身一变成了一名冒牌的“社会主义”议员，允当资产阶级在工人运动中的代理人。 1899年6月，资产阶级温和派共和党人瓦尔德克·卢梭出来组阁。他第一个看中的就是米勒兰，“邀请”米勒兰参加内阁，“共同管理”国家。米勒兰接到这一邀请，真是喜出望外，欣然“应邀”入阁，戴上了商业部长的乌纱帽。 “社会主义者”担任资产阶级政府的内阁部长，在国际工人运动史上，米勒兰算是第一名。卢梭内阁，由于有了号称“社会主义者”的米勒兰参加，增加了它的欺骗性，因而在镇压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反抗上也就更阴险、更狡猾。它一面煞有介事地许诺，要把工作日从十四小时缩短到十小时；一面派兵镇压夏龙的工人罢工。 米勒兰参加资产阶级内阁，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历史上的严重叛变事件，在法国社会党内立即引起了激烈的争论，并且很快就扩及到整个第二国际。 1900年9月，第二国际在巴黎召开代表大会。出席这次大会的代表共有七百九十一名。会上就关于无产阶级夺取政权问题进行了激烈斗争，各国社会党人都在这个根本问题上亮了相。会议一开始，革命派和修正主义派就围绕米勒兰参加内阁问题争论开来了。伯恩施坦一伙在大会上兴风作浪，争向米勒兰“祝贺”。伯恩施坦宣称，米勒兰参加资产阶级政府是无产阶级“夺取政权的第一步”。德国社会民主党的机会 236 ==========第244页========== 主义头子福尔马尔对米勒兰羡慕不已，说希望“我们也能够如此”。比利时工人党的修正主义分子断言，米勒兰参加资产阶级内阁，对社会主义事业“肯定有好处”。 列宁指出：法国社会党人并不谈什么理论，而是直接行动起来，“米勒兰做出了实行这种实践的伯恩施坦主义的绝好的榜样，难怪伯恩施坦和福尔马尔都来极力为米勒兰辩护，并且对他大加赞赏了！”④ 出席大会的卢森堡等革命派，认为社会主义者不能参加资产阶级政府，坚决主张对米勒兰的背叛行为严加谴责。他们说，无产阶级要改变自己的阶级地位，只有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建立无产阶级专政。而米勒兰的这种行为，不仅丝毫改变不了无产阶级的阶级地位，相反，只能使社会主义政党在工人群众面前威信扫地。卢森堡指出：“在资产阶级社会里，社会民主党按照它的性质来说，必须起反对党的作用，只是在资产阶级国家的废墟上它才允许成为执政的党。” 正当会上两派争持不下的时候，考茨基扮演成一个貌似公正的“仲裁”角色跳了出来。他以维护第二国际的“统一”为名，提出一个决议草案，内称“个别社会党人参加资产阶级政府，不能认为是夺取政权的正常开端，而只能认为是迫不得已采取的暂时的特殊手段”，如果发生这种情况，“这是一个策略问题，而不是原则问题；国际代表大会不应对此发表意见”。同时，在决议草案里，又说了一些社会主义者参加资产阶级内阁，有在无产阶级队伍里“造成混乱和分崩离析的危险”、会“削弱党”之类的话。在这个圆滑、模棱两可的决议草案里，既没有 ①《怎么办？》，《列宁选集第一卷，1972年版第226页。 237 ==========第245页========== 对米勒兰叛变行为的谴责，也没有对“和平长入社会主义”谬论的批判，只是用了几句空话来安抚革命派。考茨基用这种诡辩伎俩，轻轻地抹去了马克思主义路线和修正主义路线之间的原则分歧，把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国家机器的态度，把暴力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这些原则问题，说成是什么“策略问题”；把米勒兰的投降变节，说成是什么“例外手段”。这样，考茨基就从根本上否定了马克思主义的精髓一无产阶级专政的学说。由于革命派力量单薄，成分复杂，政治上不成熟，未能认清考茨基决议案的实质，当然也就提不出自己的决议草案。大会代表（有表决权的）最后以二十九票对九票，通过这一修正主义决议案，为米勒兰参加资产阶级内阁制造了合法根据，为各国的米勒兰分子到资产阶级政府里做官洞开了大门。 这个决议案是“中派”头子考茨基机会主义面貌的一次暴露。考茨基这个隐蔽的修正主义分子，于1876年在奥地利加入社会民主党（不久加入德国社会民主党）。表面上，他惯于将自已打扮成“正统的”马克思主义者，把“拥护马克思主义”挂在嘴上，沽名钓誉。实际上，他一向醉心于拉萨尔、杜林的机会主义理论，对马克思主义“抱着批判的和不信任的态度”。1880年，他认识了伯恩施坦。两人臭味相投，结成莫逆之交。马克思对考茨基下了这样的评语：“他是一个平庸而目光短浅的人，…是个天生的俗种”①。恩格斯逝世后，考茨基利用他窃据的德国《新时代》杂志编辑的职务，连续发表了伯恩施坦一系列修正主义论文，并声称他“对此抱有极大的同感”。 ①《致燕·龙格(1881年4月11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十五卷，第171页。 238 ==========第246页========== 1899年，在考茨基等人的怂恿下，伯恩施坦发表了《社会主义的前提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一书，系统地抛出了他的修正主义黑货。德国党内的革命派立即给伯恩施坦以有力的回击。在这两条路线激烈斗争的时刻，考茨基又摆出了一副不偏不倚的样子，竭力掩盖这场争论的实质，为伯恩施坦修正主义打掩护。他劝说德国党内的左派把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问题，“心平气和地留待将来去解决”，同时又对伯恩施坦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算是对他的批评。列宁尖锐地指出：考茨基“不是反驳伯恩施坦，同他进行论战，实际上是向他让步，是把阵地让给机会主义”①。第一次帝国主义世界大战爆发后，考茨基的折衷主义手法再也耍弄不下去了。于是就彻底撕下了他那“中派”的面具，堕落为公开的社会沙文主义者。 列宁对考茨基的决议案进行了深刻的批判，指出“这个决议对机会主义者的态度是暖昧的，躲躲闪闪的，调和的”②。1901年，列宁领导的<曙光》杂志，在德国的斯图加特出版，把这一折衷主义的活标本讥为“橡皮决议案”。 把马克思主义篡改为机会主义，用折衷主义冒充辩证法是最容易骗人的。列宁指出：“和机会主义作斗争的时候，决不应当忘记整个现代机会主义在各个方面所表现出来的特征：模棱两可，含糊不清，不可捉摸”回。在今天，熟悉一下考茨基这个富有“弹性”的“橡皮决议案”，对于提高我们识别真假马克思主义的能力，是很有教益的。 ①《国家与革命，《列宁选集》第三卷，1972年版第263页。 ②同上书，第262页。 ③《进一步，退两步》，《列宁选集》第一卷，1972年版第499页。 239 ==========第247页========== “把俄国翻转过来” 一列宁青年时代 1887年严冬的一天，在通往喀山监狱的路上，冰天雪地，行人稀少。几个警察解押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学生默默地走着，只听见皮靴踩在积雪上发出的沙沙声。带队的警察局长突然开口说：“小伙子，你为什么要造反？要知道你面前是 一堵墙！”青年仰起头，坚毅的目光凝视着远方，毫不犹豫的回答说：“但只不过是一堵朽墙，只要一推就会塌的！”这个青年大学生就是列宁。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乌里扬诺夫），1870年4月22日（俄历4月10日）诞生在伏尔加河畔的辛比尔斯克（现名乌里扬诺夫斯克)。列宁的青少年时代，是在俄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度过的。那时，俄国工人和农民不满沙皇亚历山大三世的反动统治，不断燃起反抗的烈火。列宁刚一踏上社会，就投身到工农的革命斗争中去。但当时俄国还没有一个革命的组织，而没有一个革命的组织是不能推翻沙皇的反动统治的。于是列宁指出：“给我们一个革命家组织，我们就能把俄国翻转过来”①！ ①《怎么办？》，《列宁选集》第一卷，1972年版第337页。 240 ==========第248页========== 1887年春，列宁的大哥亚历山大·乌里扬诺夫因参与谋刺沙皇亚历山大三世而遭杀害。血的教训，使列宁认识到个人恐怖暗杀的道路是行不通的，他坚决地说：不，我们不走这条路，应当走的不是这条路。 大哥牺性后，列宁随同全家迁往喀山，进入喀山大学法律系学习。他认真研究各种社会学科，并且和进步的学生们建立了联系。1887年12月初，喀山大学学生举行集会，要求废除反动的学校章程，允许学生成立自己的组织。在这次学潮中，列宁始终站在斗争的最前列。喀山地方当局十分害怕，调来一营士兵驻扎在校园里进行镇压，并将列宁逮捕入狱。在监狱中，列宁与被捕同学谈到今后的打算时，郑重表示：面前只有一条道路一—进行革命斗争。从这时起，列宁就决心把自己的一生献给革命事业。不久，列宁又被放逐到乡下。 在放逐中，列宁广泛地阅读了关于社会政治、经济方面的著作。以后他回忆道：在我的一生中，即使在彼得堡的监狱里，在西伯利亚，也从来没有象从喀山放逐到乡下的那一年读了那么多的书。一年后，列宁被允许回到喀山，但不准再进大学。这时他参加了一个马克思主义小组，如饥似渴地阅读秘密流传的马克思和恩格斯著作的译文手稿。 1889年，列宁又随同全家迁往民粹派的主要据点之一萨马腊。民粹派是俄国的一个小资产阶级政治派别，出现于十 九世纪六、七十年代。他们硬说资本主义在俄国只是一种偶然的现象，鼓吹为了保存小生产而遏制资本主义的发展。他们否认工人阶级在革命运动中的领导作用，宣称农民是实行 241 ==========第249页========== 社会主义的主要力量，主张通过农民村社进入社会主义。他们还认为历史是个别英雄人物创造的，诬蔑人民群众是“群氓”，只能跟着别人走。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后，民粹派转而与沙皇政府妥协，疯狂反对马克思主义。在萨马腊，列宁和民粹派进行了坚决的斗争。他把《共产党宣言》译成俄文，在革命青年中传阅，同时，他从1889至1893年连续利用五个夏天的时间，深入农村广泛接触贫苦农民和其他阶层的人，进行社会调查。然后将调查来的丰富材料，进行科学分析和概括，多次在萨马腊革命青年中举行报告会。他指出，资本主义在俄国决不是偶然的现象，农民的分化，正是俄国资本主义发展的结果和表现，有力地批驳了民粹派的反动论调。这一时期，列宁还经常在工人中间作马克思和恩格斯著作的辅导报告，传播马克思主义。一个听过列宁报告的同志回忆说：“在这个 二十三岁的人的身上，纯朴、敏感、乐观和热情，同踏实、渊博的知识、严密的逻辑、清晰而准确的判断惊人地结合在一起”。1892年，列宁在萨马腊建立了第一个马克思主义小组，并和小组的同志们一起认真学习《资本论》、《反杜林论》、《英国工人阶级状况》等著作。他还同伏尔加河沿岸许多城市的马克思主义者建立了联系。 1893年，列宁来到彼得堡。这时，正是俄国工人运动蓬勃高涨的时期。列宁深入到普棉洛夫等几个大工厂中去，亲自领导工人马克思主义小组，经常参加工人的会议，仔细研究工人状况、工厂制度以及工人家属在农村受地主压迫剥削的情况。列宁还用很大精力对工人进行政治教育，给工人讲课，把马克思主义传播到工人群众中去。工人巴布什金回忆列宁242 ==========第250页========== 讲解政治经济学时的情况说：“讲解员向我们口述了这门学科，没有用笔记本，他常常设法启发我们站起来反驳或者争辩。那时候，他总是鼓励我们，要一个人向另一个人辩明自己对某个问题的观点是正确的。…我们的学习是十分生动有趣的，…这种学习方法是向学员说明问题的最好手段。我们对这样的学习，感到非常满意”。列宁在与工人群众的共同战斗中，逐渐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先进的无产阶级革命者的坚强核心。也就在这时，列宁认识了克鲁普斯卡娅，她是工人夜校的教师。后来，共同的事业把他们结合在一起。 1894年，列宁写了名著《什么是“人民之友”以及他们如何攻击社会民主主义者？》，对以米海洛夫斯基为首的民粹派进行了全面的批判；同时阐明了无产阶级是最先进、最革命的阶级，明确提出了俄国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那就是：建立 一个用马克思主义武装起来的无产阶级政党，结成巩固的工农联盟，推翻沙皇专制制度，并引导俄国无产阶级走向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这本著作在俄国工人群众中引起很大的反响。 列宁还进行了巨大的组织工作。1895年秋天，在列宁的领导下，彼得堡约二十个马克思主义小组联合成为一个统一的政治组织，这就是俄国无产阶级政党的最初萌芽：“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 “斗争协会”是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则建立起来的。领导斗争协会的是一个以列宁为首的中心组。各区设有小组与工厂联系，在各大工厂中又单独设有小组。这些小组实际上是即将诞生的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支部。斗争协会与工人保持密 243 ==========第251页========== 切的联系，领导工人把经济斗争同反抗沙皇专制制度的政治斗争结合起来。 列宁的这些革命活动受到敌人的严密监视。1895年底，列宁第二次被捕。在狱中，他经常鼓励同狱的革命同志坚持斗争，并同狱外同志保持联系，为他们写传单和小册子。他还写好了准备提交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一次代表大会讨论的党纲草案。为了避过狱吏的检查，列宁用牛奶当墨水，用面包做成小“墨水瓶”，将文字书写在信件、书籍和杂志的行间里。只要一有风声，他就把“墨水瓶”吞下去。列宁曾在一封信中诙谐地写道：我今天吃了六个墨水瓶。列宁还在狱外同志的帮助下，选购了许多书刊，为写作《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一书作准备。在那样险恶的环境中，革命导师列宁始终充满革命乐观主义精神，顽强地战斗着。 1897年春，列宁被沙皇政府流放到西伯利亚东部叶尼塞河畔的舒申斯克村。尽管在那荒凉偏僻的边远流放地，他仍以坚韧(rn刃)不拔的毅力为革命工作。当他看到许多革命者在难以忍受的流放生活中身体垮下来时，深感要更好地为革命工作，必须要有一个健壮的体魄，经得起千锤百炼。因此，他常在清新寒冷的户外锻炼疾走、滑冰和打猎。这个时期，他继续攻读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深切关注俄国的革命运动和国际工人运动。同时，列宁进行了大量的理论工作，写成 三十多种著作，深刻地批判了伯恩施坦和俄国经济派等修正主义思潮。1899年写成的《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一书，用无可辩驳的事实和精辟的理论分析，给了民粹主义以粉碎性的打击。 244 ==========第252页========== 流放期满后，由于革命工作的需要，列宁于1900年出国侨居。同年12月，在国外创办了《火星报》。“行看星星之火，燃成熊熊之焰”。列宁又开始了新的战斗生活。 245 ==========第253页========== “我们需要的是新型的党” —一列宁反对修正主义潮流的斗争 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上一个重要的历史发展时期， 1895年，无产阶级的伟大导师恩格斯逝世后，第二国际的机会主义首领伯恩施坦猖狂攻击马克思主义，全面系统地篡改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第二国际各国党内的机会主义分子也纷纷作出响应。德国的伯恩施坦派公然声称：“我们德国都为争取改良而斗争，我们实际上都是改良主义者，我们是改良的党”。法国社会党头子米勒兰，当上了资产阶级政府的部长，作出了实践伯恩施垃主义的“绝好榜样”。在修正主义路线的统治下，当时第二国际各国党都热衷于议会道路、和平过渡，党组织实际上成了资产阶级议会党团的附属品。党不是作为无产阶级的最高组织形式而存在，而是成了工人贵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小资产阶级分子以及工人中不坚定分子的大杂烩。 马克思主义的灵魂一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被从各国工人党的纲领中彻底摒弃了；各国党一个个蜕化成了资产阶级改良主义的党。246 ==========第254页========== “我们需要的是新型的党”①！就在国际工人运动中，机会主义潮流到处泛滥的时候，列宁高举马克思主义的伟大红旗，挺身而出，砥柱中流，为创建一个无产阶级的革命政党而斗争。 早在1895年，列宁将彼得堡约二十个马克思主义小组联合起来，成立了彼得堡“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它是俄国无产阶级革命政党的最初萌芽。1898年，彼得堡、莫斯科、基辅等地的“斗争协会”，在明斯克召开了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次代表大会。当时，列宁正在流放中，没有出席会议。这次大会只是宣告了党的成立，没有制定党纲、党章，选出来的中央领导机构不久又被沙皇政府破获，因此实际上并没有把党建立起来。 同时，经济派一俄国最早出现的一个修正主义派别，挖制了俄国的工人运动。经济派与伯恩施坦主义遥相呼应，鼓吹工人阶级只应“为改善经济状况而斗争”，反对工人阶级进行政治斗争，胡说“对每一个卢布工资增加一个戈比要比任何社会主义和任何政治都更加切实而可贵”。他们赞赏组织涣散、小组习气和手工业方式，反对建立一个全国性的集中的革命组织。1899年，一部分经济派分子发表宣言，主张工人进行经济斗争，自由资产阶级进行政治斗争，公开反对马克思主义，反对建立无产阶级的政党。 为了改变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内思想混乱、组织涣散的状态，首先必须坚决而明确地同经济派划清界限。被流放在西伯利亚的列宁，密切注视着国际和国内工人运动的斗争风云。 ①《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三十一卷，第207页。 247 ==========第255页========== 当他看到经济派的宣言后，就召集流放在附近的马克思主义者开会，通过了由他起草的《俄国社会民主党人抗议书》。1900年，列宁流放期满后，于这年年底在他创办的《火星报》上，对经济派和伯恩施坦主义进行了猛烈抨击。1902年，列宁写了《怎么办？》一书，指出：“无产阶级的基本经济利益只能经过用无产阶级专政代替资产阶级专政的政治革命来满足”①，把无产阶级的斗争任务局限于经济斗争，就等于政治上自杀。列宁的论著，系统地批判了经济派，沉重地打击了国际修正主义，阐述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和建党学说，武装了俄国的无产阶级和革命群众。《火星报》的一个代办员写道：“我到处都在使用列宁的犁，就象使用最好的效率很高的翻土器一样。它很好地剥去了因循守旧的地皮，掘松了可以生长谷物的土壤。假如在路上遇到了<工人事业>②所种下的杂草，总是连根地把它铲掉。” 列宁的上述活动，为建立一个新型的无产阶级革命政党，作了理论上和组织上的充分准备。 1903年7月，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召开了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出席会议的代表有四十三名，代表二十六个组织，会址设在“金鸡”旅社的一个大面粉仓库里。会场上临时搭起一个讲坛，旁边的大窗户上挂着红布。尽管夏令的布鲁塞尔骄阳似火，暑气逼人，仓库里通风很差，会场 十分闷热，但多数代表仍以极大的政治热情，认真讨论党纲、党章，选举中央委员会。 ①《怎么办？》，《列宁选集》第一卷，1972年版第262页。 ②《工人事业是经济派的杂志，248 ==========第256页========== 列宁亲自出席了这次代表大会。会前他拟定了会议规则和议程，起草了党章草案，殷切期望把这次大会开好。大会期间，他废寝忘食地工作，甚至经常通宵不眠。三个多星期中，列宁在各种会议上作了一百二十次发言。许多代表都为列宁的健康担忧。 大会因遭比利时反动当局的破坏，后来转移到伦敦继续举行。 大会首先围绕党纲问题，展开了两条政治路线的激烈斗争。斗争的焦点是关于无产阶级专政问题。还在大会召开之前，普列汉诺夫起草的党纲草案中，就不提无产阶级专政，只是由于列宁的坚决斗争，才写了进去。大会上，机会主义分子又拚命反对把无产阶级专政的条文列入党纲，理由是外国社会民主党的党纲没有这一条，俄国党也不应列入，妄图把第二国际的修正主义路线强加给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但是，机会主义分子的这一阴谋未能得逞。大会终于通过了一个马克思主义的革命纲领，它继《共产党宣言》之后，明确地写上这样的内容：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建立无产阶级专政，最终实现共产主义！ 当讨论党章时，斗争再起。列宁制定的党章草案第一条明确规定：“凡是承认党纲、在物质上帮助党并且参加党的一个组织的，都可以成为党员。”①机会主义分子马尔托夫竭力反对列宁的意见，主张每个罢工者和同情党的人只要承认党纲，在物质上帮助党，都可以自行宜布为党员，而不必参加党的某一组织。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如果你愿意的话，就算 ①《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六卷，第431页。 249 ==========第257页========== 是党员”。马尔托夫还反对民主集中制，主张地方组织可以不服从中央的决定。当时，第二国际各国党都不要求党员必须参加党的一个组织，因此这些党根本就没有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则建立起来的各级党组织。这是机会主义路线在组织上的反映，其实质就是否认党在为实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伟大斗争中的先锋队作用。 列宁和他的拥护者在这个问题上，又与机会主义分子展开了不调和的斗争。列宁在会上多次发言，批判马尔托夫的谬论，指出：如果每一个人都可以自行宣布入党的话，“无疑会为一切涣散的、动摇的和机会主义的分子敝开大门”①。列宁强调说：“我们的任务是要保护我们党的巩固性、坚定性和纯洁性。我们应当努力把党员的称号和作用提高，提高，再提高。”② 由于马尔托夫等人的阻挠和破坏，列宁提出的条文一时没有为多数代表接受，大会通过了马尔托夫提出的条文。 大会选举中央委员会时，机会主义分子遭到失败。拥护列宁的革命派获得了多数票，被称为布尔什维克（多数）；机会主义派只得到少数票，被称为孟什维克（少数）。这样，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分成了两个根本对立的派别。 这次代表大会宣告了俄国布尔什维克党的建立，标志着列宁主义的诞生：。后来列宁指出：“布尔什维主义作为一种政治思潮，作为一个政党而存在，是从1903年开始的。”③ ①《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六卷，第456页。 ②同.上书，第458页。 ③《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选集》第四卷，1972年版第181页。 250 ==========第258页========== 代表大会以后，马尔托夫一伙变本加厉地反对列宁和布尔什维克党。普列汉诺夫此时也成了一个公开的孟什维克，并和几个同伙篡夺了《火星报》编辑部的领导权，从五十二期开始，将《火星报》变成了孟什维克的机关报。他们利用这个阵地，攻击列宁关于要求党员服从党的决议是“官僚主义”，要求少数服从多数是“镇压”党员意志，要求党员服从党的纪律是在党内建立“农奴制”，等等。 伯恩施坦、考茨基之流竭力为孟什维克撑腰打气。考茨基在孟什维克的报纸上发表文章，公开支持马尔托夫，反对列宁。第二国际各国党的报纸几乎都站在孟什维克一边，对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的斗争作了歪曲的报导。那伙叛徒还以家长自居，要对列宁和布尔什维克实行“组织制裁”。1904年8月，在第二国际阿姆斯特丹代表大会上，机会主义分子操纵多数通过了一个“党的统一”的决议，声称各国必须建立一个统一的社会民主党，威胁列宁和布尔什维克“要对分裂活动的惨痛后果负责”。1906年2月和6月，第二国际常设机构一国际社会党执行局，又专门作出决定，成立所谓“仲裁委员会”，两次出面“调停”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之间的“争执”，压布尔什维克与孟什维克实行所谓“统一”。 面对这股铺天盖地压来的修正主义潮流，伟大导师列宁无所畏惧，坚决顶住了第二国际的粗暴干涉，保持了布尔什维克的独立和原则立场。1904年，列宁写了《进一步，退两步》 一书，全面阐述了马克思主义的建党学说，规定了党的基本组织原则。列宁指出.为了要实现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必须建立一个真正的无产阶级革命政党。这个党应是无 251 ==========第259页========== 产阶级的先锋队，它以马克思主义作为自己指导思想的理论基础，并结合本国的革命实际，制定出正确的纲领、路线和策略；这个党应是无产阶级的最高组织形式，必须领导其他一切无产阶级组织，密切联系群众；这个党应具有严密的组织，具有统一的意志、统一的行动和统一的纪律。 1905年4月，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在伦敦举行，会上终于通过了列宁提出的党章草案。列宁的建党学说和建党路线取得了伟大胜利。 列宁在反对第二国际机会主义潮流中建立起来的布尔什维克党，是一个新型的无产阶级政党。它不仅领导俄国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从胜利走向胜利，而且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象一面火红的战旗，迎风飘扬，成为各国无产阶级建立自己的革命政党的光辉榜样。 252 ==========第260页========== 李卜克内西的一票 一种错误倾向象潮水般涌来的时候，多数人跟着跑，只有个别人顶住的事，在历史上多次发生。1914年12月2日，卡尔·李卜克内西在德意志帝国国会表决战争拔款案时，毅然投了一张反对票，就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上，不怕孤立，敢于反潮流，敢于硬着头皮顶住的生动事例 李卜克内西 253 ==========第261页========== 1914年7月底，两大帝屋主义集团为重新瓜分殖民地和争夺世界霸权，终于爆发了第一次世界大茂。枪声一响，各交战国的社会民主党的机会主义领导集团，公开投向资产阶级怀抱，堕落成为赤裸裸的社会沙文主义者，狂热支持本国政府进行帝国主义战争。德国社会民主党炮制了一份声明，胡说什么“在危险时刻我们不会抛弃祖国”。他们要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实现“国内和平”，支持政府的战争。奥地利社会民主党、法国社会党、比利时社会党和俄国的流什维克，也都是 一个腔调。这些无产阶级的叛徒甚至无耻地窜到前线去“激励”士气，到中立国游说，为本国资产阶级拉帮凶、找伙伴，闹得乌烟瘴气。谁要是反对帝国主义战争，他们就给谁安上一个“叛国”的罪名。 战争爆发时，德国社会民主党共有一百十名国会议员，组成一个议会党团。机会主义头子要一百十名议员一致投票赞成战争拨款案，以此来表示对帝国主义政府的支持。容克资产阶级也满以为又可以用国会议员“一致赞成”来煽动国内的沙文主义情绪，掩盖战争的帝国主义性质。1914年12月2日，帝国国会开始第二次表决战争拨款提案。在一片“对外战争”的叫嚣声中，李卜克内西大步走上讲坛，用他那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敌人就在自己的国内”。他号召德国工人和士兵把枪口转向本国政府，把帝国主义战争变为争取社会主义的国内战争。最后，李卜克内西投票反对战争拨款案。 起初，那些议员老爷被李卜克内西的庄严声音吓慌了，国会议长也手足无措。等到他们惊魂稍定，立刻咆哮起来，发疯似地拍桌躁脚，狂叫“绞死这个叛国犯！”议长深恐李卜克内西 254 ==========第262页========== 的声音传到人民中间，气急败坏地禁止把他的发言保留在官方的速记记录中。然而，真理是封锁不住的，卢森堡、蔡特金等革命派，秘密地把李卜克内西的演说印成传单，成千成万份地在工人群众中散发。 李卜克内西坚持马克思主义革命原则，决不和社会沙文主义者同流合污，这一勇敢行动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的反潮流精神。列宁说他一个人“代表社会主义，代表无产阶级事业，代表无产阶级革命”①，并称赞他是“国际主义的优秀代表”②。 李卜克内西能在关键时刻坚持马克思主义原则，这是由于他在长期的革命斗争实践中，始终和工人在一起，不断提高马克思主义觉悟的结果。 1871年8月13日，李卜克内西诞生在德国来比锡城一个革命的家庭。父亲减廉·李卜克内西，四十年代跟随马克思、恩格斯参加革命，是德国工人运动的著名领导人之一。 二十世纪初，帝國主义战争的危机日益加剧，而德国社会民主党又逐渐被伯恩施坦、考茨基等修正主义分子篡夺了领导权，宣传沙文主义。年轻的李卜克内西犹如初生牛犊，以犀(×西)利的语言，在青年中进行反对军国主义的宣传。他在1907年2月出版的《军国主义和反军国主义》一书中指出：“消灭军国主义或者尽可能地削弱它，这是政治解放斗争一个生死攸关的问题。”在沙文主义毒雾弥漫的德国，这本书一出 ①《无产阶级在我国革命中的任务，《列宁全集第二十四卷，第56页。 ②《瑞士社会民主党齐美尔瓦尔得左派的任务》，《列宁全集第二十三卷，第138页。 255 ==========第263页========== 现，就被抢购一空。德国当局惊恐万状。4月，来比锡法院以“危害”国家的罪名下令没收此书。但是，大批瞥察密探花了半年功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结果只弄到六十八册。反动派 一不做二不休，10月，来比锡最高法院又以“叛国”罪名，判处李卜克内西一年半的徒刑。柏林劳动人民积极开展声援李卜克内西的斗争，在1908年6月的选举中，把这位“囚犯”选为议员。对此，反动派不能不有所顾忌，只好释放了他。 1912年，李卜克内西被选为帝国国会议员。当时，第二国际的修正主义分子，都把议员、部长视为肥缺，一旦钻营到手，就心甘情愿充当垄断资产阶级的走卒。李卜克内西却与那些官迷心窍的修正主义分子相反，他把议会斗争和革命斗争统 一起来，利用议会的讲坛，揭露资产阶级的反革命本质，教育人民群众，积蓄革命力量。1913年4月，他在国会里怒斥军火大王克虏伯鼓动军备竞赛，指出：以克虏伯为首的军事垄断组织就是“战争挑拨者”。克虏伯公司的一个经理竟企图用卑鄙的手段谋杀李卜克内西。 1914年12月2日，李卜克内西不怕杀头，不怕开除党籍，坚持革命原则的一票，这不仅遭到反动政府的残酷迫害，也招致伯恩施坦、考茨基等叛徒的无比仇视。反动当局把他押到前线去服军事苦役；叛徒也奉主子的旨意，把他开除出社会民主党国会党团。接二连三的迫害，并没有使他畏惧退缩。1916年初，李卜克内西和卢森堡、蔡特金等左派组成“斯巴达克团”。5月1日，柏林十万工人云集在波茨坦广场，举行示威。李卜克内西在广场上发表讲话，号召“打倒战争！”“打倒政府！”反动派再次以“叛国”罪，判处他四年徒刑。李卜克内西256 ==========第264页========== 坚定、有力地回答说：“从来叛国就是统治阶级、王侯和贵族的特权，叛国是属于他们的最高贵的历史传统的。真正的叛国者今天还没有坐在被告席上，而是坐在重工业、军需公司和大银行的办公室里，住在容克地主的骑士庄园中”。 257 ==========第265页========== 罗莎·卢森堡 “鹰有时比鸡飞得低，但鸡永远不能飞得象鹰那样高”。罗莎·卢森堡的一生虽然犯过一些错误，“但她始终是一只廬”①！这是革命导师列宁对卢森堡的热情赞扬。考茨基等无产阶级革命的可耻叛徒，曾经别有用心地想从卢森堡的某些 卢森堡 ①《政论家的短评，列宁全集》第三十三卷，第180页。 258 ==========第266页========== 错误中捞一根稻草，但这群工人运动后院粪堆里的鸡，只能落个遗臭万年的下场；而无产阶级革命女英雄卢森堡，却是在革命风暴中搏击长空的苍鹰，她的名字永远铭刻在工人运动的史册上。 卢森堡于1871年3月5日，出生在沙皇俄国统治下的波兰。当她在华沙第二女子中学读书时，就参加了反抗沙皇政府的学生运动。中学毕业后，她加入地下革命组织，被沙皇特务列入黑名单。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不满十八岁的卢森堡，藏在一辆农民装草的车子里，越过波兰国境，流亡到瑞士。在国外，她和战友们一起创建了波兰社会民主党，继续为无产阶级的解放事业而努力奋斗。 1897年，卢森堡迁居德国，并加入德国社会民主党。这时，伯恩施坦打着“批评自由”的旗号，纠集各国机会主义者肆无忌惮地攻击马克思主义。年轻的卢森堡义愤填膺，毅然挺身而出，坚决回击机会主义分子的挑战。1899年，她写了《社会改良还是社会革命？》一书。在这本论战性的反修著作中，她针对伯恩施坦所鼓吹的“和平长入社会主义”的谬论，着重指出：马克思和恩格斯历来都教导无产阶级必须通过暴力革命夺取政权，而“到伯恩施坦，才把资产阶级议会制度的鸡埘，当作负有完成伟大世界历史意义的革命变革的机关”；伯恩施坦妄想“把资本主义的苦难的海洋加进一瓶社会改良的柠檬汁，以便把它变成社会主义的甜蜜的海洋。”这个年轻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土的勇敢和泼辣，使得修正主义分子大为震惊，伯恩施坦曾到处打听卢森堡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列宁和布尔什维克党领导的俄国1905年革命，动摇了沙 259 ==========第267页========== 皇专制制度。卢森堡热烈拥护俄国革命，并且冲破党内修正主义分子的阻拦，出席群众集会，号召工人阶级向俄国革命学习，举行群众性的政治罢工。1905年12月，她不顾个人安危，奔赴华沙领导革命斗争。当时去华沙的交通已断绝，卢森堡借用一位女同志的护照，搭上一列拥挤的兵车，在一个漫天大雪的冬夜到了华沙。在那里，她积极组织波兰的工人群众进行反对沙皇专制制度的斗争，到处向工人群众阐明俄国革命的目的和意义，宣传列宁的路线，支持暴力革命。 1906年初，波兰各大城市爆发了轰轰烈烈的总罢工和示威游行。沙皇政府在镇压了莫斯科起义后，就从俄国调集大批军队，镇压波兰工人革命运动。沙俄骑兵残暴地践踏波兰的土地，屠杀波兰人民。在华沙街头，英勇的波兰工人阶级，高唱《进入街垒》的战歌，顽强抵抗沙俄的侵略军。在工人浴血奋战的日日夜夜里，卢森堡始终和群众战斗在一起，赢得了他们的尊敬和爱戴。工人群众称她为“革命之鹰”。 1906年3月4日，卢森堡被沙皇军警速捕下狱。在狱中，她以坚强的毅力，紧握笔杆，继续批判修正主义。在波兰社会民主党的地下机关刊物《红旗》上，卢森堡发表了《布朗基主义和社会民主党》一文，批判普列汉诺夫的机会主义路线。6月28日，经过同志们的多方营救，她以就医名义，暂时假释出狱。8月，她摆脱了密探的监视，风尘仆仆地来到彼得堡，见到了她日夜想念的伟大导师列宁。9月，在布尔什维克党的帮助下，她取道芬兰回到柏林。 1907年8月18至24日，第.二国际在德国的斯图加特召开代表大会。列宁率领布尔什维克代表团，第一次出席第二 260 ==========第268页========== 国际的代表大会。德国社会民主党利用东道国的特殊地位，派出一个由三百人组成的庞大代表团，超过大会全体代表八百八十四人的三分之一。修正主义分子对卢森堡竭尽排挤打击之能事，用种种恶劣手段阻挠她参加德国社会民主党代表团。经过几番周折，卢森堡终于以波兰社会民主党代表的身份出席大会。修正主义分子的阴谋遭到破产。大会期间，卢森堡始终站在列宁一边，为击败修正主义的进攻作出了贡献。 如何对待军国主义和帝国主义战争，是大会激烈争论的问题之一。各国党就这个问题向大会提出四个决议草案。这 四个决议草案都有严重的错误。其中，德国党的创始人倍倍尔起草的决议草案，虽然正确地指出了战争的根源，但也抹煞战争的阶级性，只提利用议会来反对军国主义和帝国主义战争。修正主义分子立刻利用倍倍尔的这个错误，在大会上公开宣扬社会沙文主义。 卢森堡团结在列宁的周围，坚决反对其他三个决议草案，并和列宁一起对倍倍尔起草的决议草案进行了重大的修改。会外，她又对倍倍尔做了许多思想工作，从而使倍倍尔乐于接受列宁的正确意见。修正案号召：如果帝国主义者敢于发动战争，无产阶级就要利用战争引起的政治经济危机，发动人民进行推翻资本主义制度的革命。最后大会通过了这个决议。这是马克思主义团结左派，反对修正主义所取得的重大胜利， 在这次大会上，卢森堡曾向蔡特金介绍列宁：“仔细瞧瞧那个人，他就是列宁。瞧他那个固执倔强，稍带亚洲人轮廓的头。这个头有翻江倒海的雄图。”简短的几句话，饱含着卢森 261 ==========第269页========== 堡对列宁纯朴而真挚的崇敬。 此后，欧洲的两大帝国主义军事侵略集团加紧扩军备战。帝国主义战争的乌云，笼罩着欧洲的上空。各国社会民主党内的修正主义分子，根本无视第二国际历届代表大会有关决议的革命原则，大肆宣扬社会沙文主义。卢森堡却更加坚定地站在反帝反修的第一线。 1914年7月底，酝酿已久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终于爆发了。德国社会民主党的机会主义领导，撕下了最后一点伪装。8月4日，他们在帝国国会发表声明，支持德国政府进行帝国主义战争，投票赞成政府的军事预算，堕落为公开的社会沙文主义者。卢森堡愤怒地说：“德国社会民主党现在已是一具僵尸了！”她团结李卜克内西、蔡特金、梅林等，创办《国际》杂志。卢森堡写了题为《国际的重建》的社论，拥护列宁的正确路线，愤怒斥责德国社会民主党在“当前的战争中充当帝国主义的拿盾牌的仆从”。 反动派对卢森堡恨之入骨，把她投进监狱。1915年4月，《国际》出版了第一期后，立刻被军事独裁当局查封。由于《国际》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立场，影响很大，卢森堡等左派因而被称为“国际派”。卢森堡虽然身在狱中，仍然坚持斗争。她避开狱卒的监视，写了《社会民主党的危机》（这本书用“尤尼鸟斯”的署名发表，所以又名《尤尼乌斯的小册子》)。书中用生动的语言，分析了战争的帝国主义性质，痛斥考茨基之流的机会主义澜言，撕去了社会沙文主义者的伪装。列宁说这本小册子“在反对已经转到资产阶级和容克方面去的德国旧社会民主党的斗争中，毫无疑问，已经起了而且还会起着巨大的作用，262 ==========第270页========== 因此，我们衷心地向作者致贺”①。但是，这本书没有指明社会沙文主义和考茨基主义之间的本质上的一致性，而且否认在帝国主义时代有进行民族解放战争的可能性。书中的缺点和错误并不只是卢森堡个人的，它反映了德国无产阶级革命派有一个成长过程。列宁为了帮助卢森堡和德国左派，特地写了《论尤尼乌斯的小册子》一文，在热情赞扬的同时，对她的缺点和错误，也作了严肃的批评。列宁说：“我们这样做是为了进行马克思主义者不可缺少的自我批评”②。 1916年初，德国社会民主党的左派建立了自已的革命组织“斯巴达克团”。1917年伟大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推动了各国无产阶级革命迅猛地发展。1918年11月，德国基尔港的水兵和各大城市爆发了武装起义，纷纷建立了工人士兵苏维埃。11月8日，卢森堡出狱，当她到达柏林时，革命已经如火如茶地开展起来了。德皇威廉二世狼狈地逃亡荷兰，帝制被推翻了。但是政权落到以艾伯特为首的一伙叛徒手里。卢森堡等领导的斯巴达克团为了推进革命，创办《红旗报》。卢森堡在《红旗报》上号召全部政权归苏维埃，，组织无产阶级赤卫军，武装夺取政权。1918年12月30日到1919年1月1日，斯巴达克团在柏林的普鲁土议会厅举行大会，参加大会的共 一百人。大会决定和机会主义的独立社会民主党彻底决裂，成立德国共产党。党决定领导德国无产阶级进行社会主义革命。 阶级斗争已经到了决定性的关头。社会民主党的艾伯特 ①《论尤尼乌斯的小册子》，《列宁选集》第二卷，1972年版第846页。 ②同上书，第847页。 263 ==========第271页========== 等叛徒，到处组织反革命别动队，蓄意谋害共产党的领袖，艾伯特调集大批军队，镇压了柏林的工人苏维埃。特务机关中心“社会民主党服务处第十四组”悬赏十万马克捉拿卢森堡和李卜克内西。1月15日，由于叛徒出卖，卢森堡和李卜克内西同时被捕，关押在柏林的艾登旅馆。这家旅馆是当时柏林主要反动武装“警卫骑兵师”的间谍和凶杀中心。艾伯特反动政府不敢公开杀害卢森堡，策划了一场最无耻的谋杀。当夜，他们把卢森堡解押出艾登旅馆，当卢森堡走出大门口时，预先埋伏着的凶手猛击她的头部，把她打昏。然后架上汽车，在汽车开动途中，将她枪杀，并把尸体抛入护城河。李卜克内西也在同日被害。直到5月31日，工人们才在护城河里找到了卢森堡的遗体。6月13日，德国工人阶级怀着极大的悲愤和崇敬的心情，将烈士安葬在弗里德里希墓地。那里安息着李卜克内西和另外三十二名被害工人。 列宁在获悉卢森堡和李卜克内西被害的消息后，悲愤难抑。俄国共产党（布）中央决定，在全国各地组织群众游行示威和集会，抗议德国社会民主党叛徒的卑劣行径。列宁在1月19日莫斯科苏维埃大厦的凉台上向示威群众发表了演说：“四年来一直驱使工人去为强盗利益卖命的艾伯特和谢德曼，现在又当起屠杀无产阶级领袖的刽子手了。”① 无产阶级革命的叛徒遗臭万年。国际社会主义革命的领柚卢森堡永垂不朽！ ①《就罗莎·卢森堡和卡尔·李卜克内西被害事件而发表的演说》，《列宁全集第二十八卷，第390页。 264 ==========第272页========== “流血星期日” 一俄国1905年革命的开始 1905年1月9日（公历1月22日），星期日，俄国首都彼得堡笼罩在严冬的阴霾(i埋)中。一支支举行和平请愿的队伍，潮水般地涌向冬宫广场。突然，沙皇的军队向游行队伍开枪，成千的请愿者及其家属应声倒下，鲜血在冰冷的石子路上流淌。这就是俄国历史上的“流血星期日”，它揭开了1905年革命的序幕。 二十世纪初，俄国进入了帝国主义阶段，但还严重保留着封建农奴制残余。政治上，沙皇实行绝对君主专制统治；经济上，地主大土地所有制普遍存在。列宁称沙俄为军事封建的帝国主义。在沙皇的专横统治下，俄国成了一个兵营，宪兵、警察、密探横行无忌，劳动人民被剥夺了一切政治权利，稍有不满情绪就惨遭监禁、流放和枪杀。工人在监狱似的工厂中每天劳动十四、五个小时，有时长达十六小时，所得工资非常微薄。广大农民仍然过着农奴般的生活，挣扎在死亡线上。占全国人口百分之五十七的少数民族被视为“下等民族”，受着深重的阶级压迫和民族压迫，甚至被剥夺了使用本民族语言、文字的权利。沙皇俄国是一座民族监狱。为了借助外国 265 ==========第273页========== 帝国主义的支持来维护自己的统治，沙皇政府无耻地出卖国家主权，使俄国成了外国资本的投资场所和垄断组织的掠夺对象。 军事封建的、资本主义的、民族的和外国资本的种种压迫和剥削交织在一起，俄国遂成为当时帝国主义一切矛盾的集合点。俄国各民族的工人和农民要求推翻沙皇专制制度，进行彻底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进而实行社会主义革命。 1900年爆发的世界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在俄国表现得特别深重和持久，三千多家大中型企业倒闭，十万多工人被抛向街头。危机进一步激化了各种社会矛盾。工人运动的浪潮滚滚向前。1901年5月1日，彼得堡奥布哈夫兵工厂的数千名工人举行罢工，人们高城“打倒专制制度的Π号，拿起武器，同反动军瞥进行了三个多小时的卷战。1900至1904年，全国爆发了一千多次罢工斗争。农民运动也蓬勃开展起来。广大农民到处焚毁地主房屋，夺回土地，处死恶霸地主和贪官污吏。总之，二十世纪初，俄罗斯大地处处有火山，时时有地震。工农革命运动的高涨，表明俄国革命日益成熟。 1904年爆发的日俄战争，更加速了革命的到来。列宁指出：“凡是只靠刺刀才能维持的政府，凡是不得不经常压制或遏止人民愤怒的政府，都早就懂得一个真理：人民的不满是无法消除的，必须设法把这种对政府的不满转移到别人身上去。”①沙皇政府为了与日本争夺对中国东北和对朝鲜的控制权，并妄图用对外战争来转移人民的视线，于1904年2月和日本开战。但同沙皇政府的愿望相反，日俄战争无情地藏开 ①《中国的战争，《列宁选集》第一卷，1972年版第216页。 266 ==========第274页========== 了它的全部痈疽，暴露了沙皇专制制度的腐朽性。俄国军事上的惨败，经济上的破产，促使国内的各种矛盾空前尖锐化、表面化。政治危机日益加深。 在布尔什维克党的领导下，1904年年底，彼得堡、莫斯科、哈尔科夫、巴库等地的工人举行了罢工、示威。巴库石油工人在斯大林的领导下，同反动军警展开了英勇的流血斗争。这些罢工斗争预示着革命风暴即将来临。高尔基当时满怀激情地写道：“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1905年1月3日，彼得堡最大的普梯洛夫工厂一万二千名工人举行罢工，抗议厂主开除四名工人，并向厂主提出实行 八小时工作制、规定最低工资、改善劳动条件等要求。在布尔什维克党彼得堡委员会的号召下，其他工厂的工人也纷纷举行罢工，声援普梯洛夫工厂的工人。到1月8日，发展成为全市总罢工。彼得堡停水停电，社会生活陷于瘫痪。 狡诈的沙皇政府，策划了一个反革命阴谋，蓄意让“俄国工厂工人协会”①头子加邦牧师组织工人举行和平游行，向沙皇请愿，以便乘机把工人运动淹没在血泊之中。加邦到处宣传说，沙皇一定会出来接见人民，倾听人民的呼声，满足人民的要求。 针对这种情况，布尔什维克深入工厂，散发传单，进行宣传，劝阻工人不要举行无益的请愿，指出“用一纸请愿书是买不到自由的，自由是要用血来换取的，自由是要在残酷的战斗中拿起武器来争得的”，号召工人举行武装起义，推翻沙皇政府。但是，当时很大部分的工人由于受到沙皇政府反动宣传 ①俄国工厂工人协会是警察当局的御用工会。 267 ==========第275页========== 的影响，仍对沙皇抱有幻想，满以为沙皇会主特公道，改善他们的处境。 沙皇政府预先得到加邦关于和平请愿计划的报告，作了周密的布置。它宣布彼得堡实行戍严，交由沙皇的叔父弗拉基米尔全权支配。弗拉基米尔是个嗜血成性的刽子手，他曾叫嚷：“治疗人民灾难的最好药方，就是吊死百把个造反的人。”屠杀工人的“作战”计划规定全城分为八个战斗区，在从工人区通向市中心的街道、主要桥梁及冬宫广场上集中了二 十营步兵和二十多连骑兵。沙皇不仅动员了彼得堡卫成部队，而且从首都附近地区调来了增援部队，总数不下四万人。1月9日清晨，由加邦领头，十四万工人带着父母妻儿涌上街头，有的还举着圣像和沙皇像，唱着圣歌，前往冬宫广场，向沙皇呈递请愿书。由加邦起草的请愿书这样写着：“我们，彼得堡工人，偕同我们的妻子儿女和老弱父母特来向皇上请求公道和保护”，“请不要拒绝帮助你的人民…否则，我们就准备死在这里。不是自由幸福，就是走进坟墓，我们只有这两条路。” 当手无寸铁的工人游行队伍接近冬宫广场时，沙皇政府按照预定的计划，以“工人想摧毁冬宫、杀害沙皇”为借口，下令向人群开枪。沙皇的步兵和骑兵大打出手，当场被子弹打死、马刀砍死和军马踩死的群众达一千多人，受伤者在二千人以上，其中包括许多妇女和儿童。彼得堡街头洒满了工人们的鲜血。 沙皇的暴行从反面教育了那些受蒙蔽的工人，促使他们纷纷觉悟过来。工人在一份广为散发的宣言书上义正辞严地 268 ==========第276页========== 写道：“是谁把军队和枪炮子弹指向工人的胸膛？一是沙皇、大公、大臣、将军和宫廷恶徒们。他们是杀人犯！一宣布他们的死刑吧！同志们，拿起武器，推翻沙皇政府，建立自己的政府。革命万岁。”工人们很快从和平请愿转向武装斗争。上午还对沙皇抱有幻想的工人，下午就在“不自由勿宁死”的口号下，投入战斗。起义工人捣毁瞥察分局，从军警手里夺取武器，占领兵工、武器库，并利用电线杆、铁丝网和石头构筑街垒，和沙皇军队展开了激烈巷成。 “流血星期日”标志着1905年俄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开始。此后，革命浪潮迅速从彼得堡推向全国。10月，爆发了全国总罢工。12月，莫斯科工人举行武装起义，同反动军警激战九天。此外，罗斯托夫、下诺夫哥罗德等城市也都爆发了武装起义。 1905年革命象晴天霹雳搅动了资本主义世界绅士们的酣梦，结束了巴黎公社以来资本主义世界的“和平”发展时期，宣告了帝国主义时期革命风暴的来临。 “流血星期日”的历史证明，革命人民总是要反复地经受正反两方面的教育，才能觉悟起来，才能赢得革命的胜利。列宁在听到彼得堡工人流血事件的消息后就指出：“俗话说，万事起头难。过去要工人转向武装斗争是很困难的。现在政府迫使他们转向武装斗争。”①“‘慈父沙皇’对手无寸铁的工人进行了血腥的镇压，这样他自己就把他们推上街垒，并教给他们街垒斗争的初步课程。‘慈父沙皇'的课程是不会白上的。”② ①《革命的日子》，《列宁全巢第八卷，第86页。 ②同上书，第91页。 269 ==========第277页========== 俄国工人阶级经受了1905年革命的洗礼，迅速成熟起来，终于迎来了1917年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 270 ==========第278页========== 伊朗资产阶级革命 伊朗高原的冬天，北风呼啸，寒气逼人。但在1905年12月，伊朗首都德黑兰却是热气腾腾，生机盎然。川流不息的游行队伍，穿过市区，高呼打倒反动首相艾恩·多拉的口号。一簇簇人群聚集在清真寺前和广场上，控诉帝国主义和卡扎尔封建王朝的罪行，他们愤怒地指出：“自古相传的一条法律，就是人犯了盗窃罪要砍掉他们的手…如果公平合理地实施这条法律的话，难道不是上自国王下至官吏的手都该给砍掉吗？”12月12日，当局派出大批军警逮捕和殴打参加集会和游行的群众，从而激起了更大的革命风暴。12月14日，手工业工人、商人、伊斯兰教阿訇五千多人，前往德黑兰郊区的一所清真寺去“藏难”①，并提出罢免反动首相、实行改革和召开议会等要求。一场反帝反封建的资产阶级革命爆发了。 当时，统治伊朗的腐朽的卡扎尔王朝，对内实行封建专制统治，残酷压迫和剥削伊朗人民，对外屈辱投降，出卖国家主权，充当俄英帝国主义的走卒。 早在十八世纪，俄英帝国主义就把它们的魔爪伸进了伊朗。英国安想独占伊朗，从而把它在地中海的势力范围与殖 )“藏难”是伊朗的一种传统习惯，按照这种传统习惯，请真寺被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甚至政府当局也不能侵犯。 271 ==========第279页========== 民地印度连成一片，保持它在东方的霸主地位。沙俄则想吞并伊朗，与英国争霸印度洋，夺取南亚次大陆，最终实现建立大俄罗斯世界帝国的迷梦。1813年和1828年，俄国强迫伊朗签订《古利斯坦条约》和《土库曼彻条约》，掠得伊朗的大片领土，并获得了各种政治经济特权。1841年，英国迫使伊朗签订不平等条约，也获得了许多政治经济特权。到了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俄英之间的明争暗斗愈演愈烈。1889年，英国开设“波斯帝国银行”；沙俄在第二年便创办“波斯信贷银行”，争夺对伊朗经济命脉的控制权。英国在伊朗南部圈占土地，准备开采石油；俄国则在北部地区经营土地抵押，当起“洋地主”来了。沙俄还以帮助伊朗国王建立近卫军为名，组织了一支哥萨克式的骑兵旅。这支部队的大部分军官都由俄国佬担任，成了沙俄奴役和控制伊朗的重要工具。结果，正如驻德黑兰的一位外交官所说的：“…外国人在波斯（即伊朗)把一切都抢在手中了，而波斯本地人却不得不求乞为生。” 在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双重压迫下，伊朗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全国绝大部分耕地都落入少数大地主手里。前首相阿扎姆就拥有一千二百个庄园。阿塞拜疆的一个俄国地主也霸占有一百九十二个庄园。这些吸血鬼们不断加重对农民的剥削，甚至夺去农民收成的十分之九。1870至1871年伊朗发生饥荒，活活饿死了一百五十万人。伊朗工人为资本家当牛做马，工作时间很长，而工资很低，不得温饱。 伊朗的资产阶级，主要经营小型肥皂厂、纺织厂和丝织厂等。由于封建势力的压抑和外国资本的竞争，民族工商业很 272 ==========第280页========== 难发展起来。因此，资产阶级也有反对卡扎尔王朝和帝国主义的要求。 伊斯兰教在伊朗有很大的势力。高级阿訇本身就是大封建主，是封建王朝的重要支柱。但是，由于国王限制教会的某些特权，也引起他们的不满。高级阿訇企图利用人民反帝反封建的斗争，来维护自己的特权。 二十世纪初，伊朗农民、工人、小资产阶级、资产阶级同封建主义、帝国主义矛盾达到了非常尖锐的程度，终于以1905年12月的德黑兰事件为起点，爆发了资产阶级革命。 1906年上半年，群众斗争不断高涨。在强大的革命浪潮神击下，国王被迫于7月底罢免了首相艾恩·多拉。10月，召开了第一届国会。在不到二百名议员中，地主、高级阿匍的代表占大多数，没有农民的代表，资产阶级的代表也很少。会上通过了宪法即《基本法》，规定伊朗是君主立宪国家，议会有权批准法律和预算；不经议会批准，政府不得向外园贷款和签订条约。 这时，代表高级阿匍和大商业资产阶级利益的君主立宪派，认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千方百计限制革命的发展。但人民群众则要求继续把革命推向前进。从北部的阿塞拜疆到南方的伊斯法罕，都爆发了农民运动。广大农民抗租抗税，拒服劳役，袭击庄园，夺取并自行分配地主的粮食。有些地方的农民还夺取了地主的土地。工人罢工斗争此伏彼起。1906年夏，德黑兰等城市的印刷工人、邮电工人、运输工人纷纷罢工，并于这一年在德黑兰建立了伊朗历史上的第一个工会。随着革命形势的发展，许多城市的商人、阿訇和下层 273 ==========第281页========== 群众组织了名为“恩楚明”（意为委员会）的机构。起先，恩楚明的职贵是监督国会选举，后来，在有些地区发展成为与王室政权并存的地方革命政权。它规定粮价，查办投机商人，维持革命秩序。 在伊朗北部各城市，成立了小资产阶级民主派组织“穆扎希德”（意为为革命事业而斗争的战士），要求实行八小时工作制，没收王室土地分给农民。它所组织的由工人、农民和城市贫民参加的“费达伊”（即敢死队）成了伊朗革命中的主要武装力量。 伊朗人民的革命斗争，吓坏了俄英帝国主义。它们勾结起来共同镇压革命。为了缓和它们之间的矛盾，1907年8月俄英签订了瓜分伊朗的协定，伊朗北部划为俄国的势力范围，南部划为英国的势力范围，中部是所谓“中立区”。 1907年底，沙皇尼古拉二世公然叫嚷：“伊朗国主要救波斯，保其王位，只有立即解散议会和其他革命集会”。他还不断派人与伊朗国王密谈，积极策划反革命政变。1908年6月22日，国王强迫议会交出德黑兰恩楚明的领导人，但遭到拒绝。23日清展，哥萨克旅在俄国军官的指挥下，炮轰国会大厦，逮捕了许多议员和恩楚明成员，开始了血腥的大屠杀。接着，其他地方也接连发生了反革命政变事件。列宁愤怒地指出：“哥萨克在俄国建立了枪杀、讨伐、股打和掠夺等功勋以后，接着就在波斯建立镇压革命的功勋”，俄国又一次“充当国际刽子手的角色了”①。 在封建统治阶级和外国帝国主义的进攻面前，高级阿匐 ①《世界政治中的引火物，《列宁全集》第十五卷，第156页， 274 ==========第282页========== 和大资产阶级相继倒向反革命阵营。这时，小资产阶级激进派掌握了革命的领导权，革命斗争的中心也从德黑兰移到北伊朗的大不里士。那里的恩楚明发表声明，要求废黜国王，恢复宪法，召开议会，驱逐外国千涉者。起义者多次打退反动军队的进攻，并把斗争迅速扩大到阿塞拜疆和吉兰。 1909年4月，老沙皇凶相毕露，派遣侵略军侵入伊朗北部，占领大不里士城，镇压那里的革命运动。英国军队也在伊朗南部登陆，屠杀革命人民。 俄英的武装干涉，激起伊朗人民的愤怒反抗。伊朗革命的中心这时又转移到了吉兰。1909年2月，腊什特的人民推翻了总督政权，建立了恩楚明，进而控制了吉兰省。在革命出现新高涨的形势下，一些与国王有矛盾的地方封建主也投机革命。4月，吉兰省的费达伊和南方封建主阿萨德汗的部队，分别从北面和南面向德黑兰进军。7月，这两支队伍在城内居民的支援下，占领了德黑兰。国王穆竿默德·阿里藏进俄国使馆，后逃亡俄国。 自由派地主资产阶级掌握了政权。他们宣布恢复宪法，废黜阿里国王，立十四岁的王子为国王。11月召开第二届议会，成立了以阿萨德汗为首的新政府。但这个政府没有清算废王的罪行，反而每年给他十万土曼的终身养老金，也没有触动帝国主义在伊朗的势力。当时，国库十分空虚，一位新任大臣哀叹说：“政府连买草拟改革纲领所用的纸张和墨水的钱都没有。”为了应付财政困难，新政府加重旧税，开征新税，弄得民不聊生。与此同时，新政府还进一步取缔恩楚明，解散和屠杀费达伊，封闭进步报刊。 275 ==========第283页========== 自由派地主资产阶级政府的倒行逆施，削弱了革命力量，给反革命复辟势力以可乘之机。1911年7月，老沙皇帮助废王渡过里海，在伊朗北部登陆，带兵向德黑兰进犯。但很快被伊朗人民击溃。废王再度逃往俄国。 沙俄在它策划的反革命复辟一再遭到失败后，恼羞成怒，在1911年11月，悍然对伊朗发动大规模武装入侵，占领了阿塞拜疆、吉兰、呼罗珊等地。同时英军也闯进伊朗南部。伊朗人民高呼“不是死亡，就是独立”的口号，奋起迎敌。大不里士的费达伊和城市贫民英勇地保卫着每一条街道，每一幢房屋，使沙俄侵略军遵到重大损失。战斗一直继续到1912年1月初。 正当各地人民抗击侵略者的时候，阿萨德汗在沙俄的策动下，于1911年12月解散议会，发动了反革命政变，政权重新落到卡扎尔王朝封建贵族手里。伊朗1905一1911年的资产阶级革命就这样被俄英帝国主义绞杀了。 这次伊朗革命，经历了革命力量和反革命势力的反复较量，动摇了帝国主义和封建势力在伊朗的统治，体现了伊朗人民的觉醒。列宁在总结这次斗争时指出：“革命运动有本领在军事上反击复辟的企图，迫使有这种企图的英雄们去向异族人求援，这种革命运动是不会被消灭的，在这种条件下，即使波斯反动派取得最完全的胜利，那也只能是人民的新的愤怒的开端。”① 在伊朗爆发革命的同时，整个亚洲也掀起了巨大的革命风暴。1908一1909年，土耳其爆发了青年土耳其党领导的资 ①《世界政治中的引火物》，《列宁全集》第十五卷，第157页。 276 ==========第284页========== 产阶级革命。1911年，在革命先行者孙中山的领导下，中国爆发了辛亥革命，把清朝皇帝赶跑了。此外，朝鲜、越南、印尼、印度次大陆也都掀起了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斗争的高潮。列宁把这次革命高潮称之为“亚洲的觉醒”。 亚洲各国人民的斗争，虽然都暂时地遭到了失败。但它沉重地打击了帝国主义和各国封建势力，并与欧洲人民的革命斗争遥相呼应。列宁指出：“亚洲的觉醒和欧洲先进无产阶级夺取政权的斗争的展开，标志着二十世纪初所揭开的全世界历史的一个新的阶段。”① ①《亚洲的觉醒》，《列宁选集》第二卷，1972年版第448页。 277 ==========第285页========== 美西战争 十九世纪末，帝国主义列强已经把世界瓜分完毕。为了重新瓜分殖民地和势力范围，列强之间势必要发生战争。1898年的美西战争，便是美帝国主义发动的重新瓜分殖民地的战争，是世界近代史上的第一次帝国主义战争。 美国是个后起的、暴发的帝国主义国家。在十九世纪九 十年代，它在经济发展上已经远远超过英、法、荷兰、西班牙等老牌的殖民国家，跃居世界首位。但是，它在瓜分殖民地方面来迟了一步，处于劣势地位。因此，美国垄断资产阶级决意加紧向海外扩张，与其他帝国主义国家展开重新瓜分殖民地和势力范围的争斗。 这时，美国有一批垄断资产阶级利益的代表者，狂热鼓吹扩张主义。海军将领马汉和西奥多·罗斯福等人都竭力主张兴建强大的海军，与列强争夺海上霸权，并公开叫器要占领加勒比海和太平洋中的重要岛屿。 美帝国主义的刀锋，首先指向那个殖民国家中的破落户一西班牙。在拉丁美洲各国相继获得独立以后，西班牙在美洲的殖民地就只剩下古巴和波多黎各。此外，西班牙还占领着太平祥西部的菲律宾群岛和关岛。西班牙的这些殖民地，久为美国所觊觎(Uyú技余)。278 ==========第286页========== 古巴所处的战略地位很重要，而且它是世界上出产蔗糖最多的地方。美国统治集团对古巴垂诞已久，早在1825年就想予以并吞。在南北战争前夕，美国南方的种植园奴隶主曾组织武装匪徒，先后三次入侵古巴，企图把它变成美国的一个蓄奴州，但均未得逞。后来，美国统治集团又用资本输出的办法来控制古巴。在1895年左右，美国资本家在古巴的投资已达五千多万美元，而美国和古巴每年的贸易额已超过一亿美元。 古巴人民为了挣脱西班牙的殖民柳枷锁，曾多次举行起义。1895年，古巴爆发了旨在推翻西班牙殖民统治、争取民族独立的资产阶级革命。各地人民纷纷拿起武器来进行斗争。革命风暴席卷全岛，西班牙在古巴的殖民统治眼看着就要土崩瓦解了。但西班牙反动当局不甘心失败，任命了以残暴著称的军人魏勒做古巴“总督”，带兵前往镇压。魏勒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他代表西班牙殖民当局的绝望情绪，在古巴实行“三光”政策，制造“无人区”，把成千上万的古巴人关进“集中营”，任其饿死病死。西班牙政府在古巴的暴行是令人发指的，但美国统治集团却认为那是一种绝好的宣传材料，可以借此为美国对古巴的掠夺野心蒙上一层“道义”的色彩。美国垄断资产阶级的报纸不断发行特大“号外”，专门报导西班牙殖民当局在古巴烧杀抢劫的情形，甚至还附有一些假造出来的照片，为美国出兵干涉制造奥论。1897年11月，美国总统麦金莱向国会发表咨文，无耻地声称美国“对自己、对世界文明、对全人类都负有一种义不容辞的责任，要用武力去干涉”古巴问题。 279 ==========第287页========== 就在这双方都剑拔弩张的时候，发生了“缅因”号事件。1898年2月15日，美国派往古巴首府哈瓦那“保护侨民”的巡洋舰“缅因”号，突然在港内爆炸沉没，死官兵二百六十人。这件事引起轩然大波，美国政府一口咬定，说“缅因”号是被西班牙人用水雷炸沉的，决定借此发动战争。同时，美国的好战分子到处举行集会，大吵大嚷，叫嚣“要为‘缅因？号复仇！”4月20日，美国国会通过决议，假惺惺地表示，要尊重古巴的“自由和独立”，并授权总统使用武力把西班牙政府的势力逐出该岛。4月25日，美国正式对西班牙宣战。 实际上，在美国出兵千涉以前，西班牙在古巴的殖民统治已颜于崩溃。美国之所以对西班牙宣战，完全是为了它自己的帝国主义目的。 在美西战争中，美国和西班牙是为了争夺殖民地，双方都是不义的。只有古巴人民和菲律宾人民争取独立的斗争，才具有革命的、解放的意义。 美西战争爆发时，双方军事力量的对比大致如下：当时西班牙虽已急蘧（ù具）衰落，但还保持着相当大的兵力。它拥有一支庞大的陆军，其中单单部署在古巴的就有二十万人；它的海军舰艇虽然比较陈旧，但还可以用来轰击美国的沿海城市。而当时美国全国的常备军只有两万八千人，它不得不临时征集志愿军；美国的两祥海军正在兴建中，新式舰艇还不是很多的。不过，西班牙的泥足深陷在古巴和菲律宾，它的军队被古巴人民和菲律宾人民打得焦头烂额，士气十分低落，这就使美国在这次战争中占了绝大的便宜。 美西战争首先在菲律宾进行。1898年5月1日，即在美280 ==========第288页========== 国向西班牙宣战后的第六天，美国远东舰队进袭马尼拉，仅仅以两小时的轰击就歼灭了停泊在马尼拉湾的一支西班牙海军舰队。但美国远东舰队因为后援不继，不敢贸然登陆，直到8月13日才占领马尼拉。 在宣战后约两个月，6月20日至25日，美军一万五千人在古巴东南面的圣地亚哥附近登陆。在这一支美国干涉军中，最猖狂的是好战分子西奥多·罗斯福和其他一些亡命之徒所组成的“骠(biāo标)骑兵”（它实际上不是骑兵，而是步兵)。当时西班牙驻扎在古巴的军队绝大部分都被古巴人民的武装牵制着，无法动弹，只调集了一千七百人来和美军作战。结果，美军很快就占领了圣地亚哥，并向古巴全岛扩展战果。 当西班牙调集海军来作战时，它没有攻打防务空虚的美国沿海城市，而是把它的主力舰队集中在古巴的圣地亚哥湾。圣地亚哥一被美军攻陷，这支主力舰队便成了釜（刊府）底游鱼。7月3日，西班牙舰队分头冒险突围，被守候在圣地亚哥湾口的美国海军逐一击沉，全部葬身海底。 7月25日，美军占领了波多黎各。因为在进军时几乎没有遇到西班牙方面的什么抵抗，美国将领竟狂妄地把这次军事行动说成是“月光下的演习”。 美西战争历时三个月，以西班牙的彻底失败而结束。根据1898年12月在巴黎所订立的和约，西班牙承认古巴为独立国（实际上是承认美国控制古巴），并且把波多黎各和在太平洋上占有重要战略地位的关岛割让给美国。另外，美国付给西班牙政府两千万美元，“购买”了菲律宾群岛。 281 ==========第289页========== 在美西战争结束之际，非律宾人民曾宣布独立。可是，美帝国主义却悍然违反菲律宾人民的愿望，不让他们独立，而把菲律宾群岛变为美国的属地。菲律宾人民看到这是虎去狼来，迅即掀起武装斗争，反抗美国的殖民统治。 早在十九世纪四十年代，美国殖民势力就已经侵入太平洋中具有重要战略意义和经济价值的夏威夷群岛。1893年1月，美国在夏威夷策动政变，推翻了当地女王的统治，成立了 一个傀儡“共和国”。也就是在美西战争的那一年，即1898年，美国撕下一切伪善的假面具，正式把夏威夷群岛并入美国版图。 由于夺得了夏威夷群岛、关岛和菲律宾群岛，美帝国主义就取代老牌殖民国家的地位，成为太平洋上的一霸。 但对美帝国主义来说，夺取古巴、波多黎各、夏威夷群岛、关岛和菲律宾群岛等地，都不过是在狼吞虎咽之前引起食欲的“开胃点心”而已。在美西战争后，美帝国主义就更加疯狂地对外肆行侵略了。 美西战争后不久，又相继爆发了英布战争(1899-1902年)和日俄战争(1904-1905年)。这是最早的三次帝国主义战争，是资本主义进入帝国主义阶段的主要历史标志。此后，帝国主义之间争夺世界霸权的争斗，就愈演愈烈了。 282 ==========第290页========== 争夺“肥肉”的一场厮杀 一1904-1905年的日俄战争 1904年2月8日深夜，旅顺口俄国海军俱乐部里不断传出华尔兹舞曲的乐声。这一天是俄国太平洋舰队司令大人的命名日，舰队全体指挥官都来参加庆祝舞会。突然间，响起了 一阵隆隆的炮声，继而是一片震耳欲聋的轰鸣。舞会的参加者以为是舰队施放的礼炮，情不自禁地报以热烈的掌声。 其实，施放“礼炮”的并不是俄国舰队，而是由日本海军中将东乡平八郎率领的联合舰队。2月6日，即日俄两国断绝邦交的同一天，日本舰队受命秘密起航，向旅顺口进发。8日深夜，日本驱逐舰灭灯偷袭停泊在旅顺港外的俄国舰队，击毁战斗舰两艘、巡洋舰一艘。这场“礼炮”点燃了日俄战争的战火。9日，日军又袭击了朝鲜仁川港内的俄国军舰。 旅顺港在中国辽东半岛的南端。俄国和日本怎么会在中国的领土领海上相互厮杀呢？ 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帝国主义列强正在掀起瓜分和再瓜分世界殖民地的狂潮。在它们眼里，“中国不过是一块肥肉”①，都竞相争夺。沙皇俄国就是其中最为卑鄙无耻、最为 ①《新生的中国，《列宁全集第十八卷，第395页。 283 ==========第291页========== 贪婪凶狠的一个。 早在1858年，沙俄强迫清政府签订了不平等的《中俄爱珲条约》，把黑龙江以北、外兴安龄以南六十多万平方公里的中国领土一口吞没。恩格斯指出：俄国“从中国夺取了一块大小等于法德两国面积的领土和一条同多瑙河一样长的河流”①。1860年，沙俄又根据不平等的《中俄北京条约》夺得了乌苏里江以东约四十万平方公里的中国领土。但是，这还远远没有满足老沙皇的扩张欲望。在老沙皇的脑袋里还做着一个“黄俄罗斯”的美梦：俄国直接占领一直到长城脚下的大片领土，“黄色农奴们”胼手胝足，为大俄罗斯帝国建造金碧辉煌的殿堂。 1891年春，长达七千多公里的西伯利亚铁路，西从车里雅宾斯克、东从海参崴同时动工兴建。它好象一只长长的魔爪，从欧俄本土越过乌拉尔山脉，伸向远东地区。同年，沙皇政府在哈巴罗夫斯克（伯力）一个俯瞰黑龙江和乌苏里江的悬崖峭壁上，竖起了前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的全身塑像。这个亲手从中国夺去一百多万平方公里领土的强盗死去已经整整十年，此时为适应老沙皇侵略扩张的需要，又被捧了出来。它傲然地交叉起两臂，一手拿着《中俄璦珲条约》的文本，一手拿着望远镜，窥视着中国辽阔的腹地。 1895年，日本强迫清政府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条约中关于把辽东半岛割让给日这一条，在老沙皇看来无异是抢食其禁脔(uán峦)。于是，它勾结德、法两国出面千涉，要日本把辽东半岛“归还”中国。日本慑于俄、德、法三 ①《俄国在远东的成功》，《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1972年版第37页， 284 ==========第292页========== 国的武力要挟，不得不把已经到口的一块肥肉吐了出来。此后，沙俄侵略中国东北的步伐急剧加速了。1896年，它威胁利诱清政府缔结《中俄密约》，取得穿过中国东北直达海参崴的中东铁路的建筑权。接着，沙俄又与日本签订关于朝鲜问题的协定，在朝鲜的政治、经济、军事各方面取得同日本对等的权利。1897年，它强占旅顺、大连，造成既成事实，并于第 二年要清政府在《旅大租地条约》和《续订旅大租地条约》上签字画押，同时取得自哈尔滨到旅大的中东铁路支线（即南满铁路)的建筑权。1900年，在镇压义和团运动时，它借口保护中东铁路，出兵十几万侵占中国东北全境。1903年，沙皇下诏设置“远东总督府”，任命阿列克谢也夫为“总督”，悍然把中国东北三省当作俄国的殖民地治理。 沙俄在中国和朝鲜的殖民扩张，引起日本的忌恨。日本统治者一直把“三国干涉还辽”看作是“奇耻大辱”，叫嚷要“卧薪尝胆，充实军备，培养国力，以期卷土重来”，同俄国一决雕雄。 沙俄的欲壑(hè贺)是永远填不满的。它不仅要夺取中国东北和朝鲜，还梦想“把亚洲一口吞下”。俄国陆军大臣库罗巴特金在他的日记中写道：“我们皇上（尼古拉二世）的脑袋中有宏大的计划：为俄国夺取满洲，把朝鲜并入俄国，还想把西藏并入本国。要夺取波斯…。”这就必然加剧沙俄同其他帝国主义，尤其是同英帝国主义的矛盾。英国为了从远东牵制沙俄，于1902年与日本结成反俄同盟。此外，奉行所谓“门户开放”政策的美帝国主义，当然也不甘心眼巴巴地望着中国东北成为沙俄的独占殖民地，而把自己拒之门外，因此，也积极 285 ==========第293页========== 怂恿日本与俄国开战。日本有美、英作为后后，胆子也就更大了。 为了掩护偷袋，日本耍了一个外交伎俩，使俄雨熊.上了当。1903年7月，日俄两国开始举行秘密谈判，就两国在朝鲜和中国的殖民利益进行激烈的讨价还价。12月，日本向俄国送了一份没有规定答复期限的照会。俄国一面增兵东北，一面傲慢地拖延时日。1904年2月3日，俄方复文终于发往俄国驻日公使馆，但被日方扣压在长崎的电报局内、4日，日本御前会议秘密决定开战，5日，日本外相电令驻俄公使断绝对俄外交关系，6日，日本舰队起航准备偷袭。7日那封复文才到了俄国驻日公使的手中。10日，双方正式官战。 战争之初，俄国太平洋舰队虽然遭到不小的损失，但同日本联合舰队比较起来，实力并不悬殊。只是由于俄军将领的懦怯无能，俄国舰队不敢外出迎战，而是龟缩在旅顺内港依靠海岸炮台的保护过日子，把制海权拱手让给日本。日本掌握了制海权，于是派遣大批陆军，从朝鲜和辽东半岛顺利登陆，北攻沈阳，南困旅顺。沙俄决定从欧洲调逢海军增援远东。1904年10月15日，由海军上将罗日杰斯特温斯基率领的俄国波罗的海舰队，蹒跚起航东来。195年1月，当这支舰队绕过非洲南端的好望角，驶抵马达加斯加岛附近海域时，斯特塞尔大将率领四万八千名俄国海陆军官兵，在旅顺口向日军司令乃木希典将军投降了。3月，远东军总司令库罗帕特金大将指挥的五十万俄国大军，在三十五万日本军队面前踉跄败退，撤出了沈阳。5月27日，那支庞大笨重的波罗的286 ==========第294页========== 海舰队，终于到达战场，在对马海峡同日本舰队道遇。经过两天的战斗，由三十八艘舰只组成的俄国舰队，除了一艘巡洋舰和两艘水雷舰突围驶抵海参威以外，其余都被歼灭，舰队司令也被日军生俘。 1905年，俄国爆发了声势浩大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沙皇政府急于结束战争，以集中力量镇压国内的革命运动、日本虽然获胜，但已财尽力竭，也切望停战。英国认为被削弱了的俄国不复是它在远东的对手，需要拉拢俄国作为它对抗德国的盟友。美国则害怕日本过分强大而成为它争霸亚洲太平洋地区的劲敌。于是，帝国主义和平暂时代替了帝国主义战争。1905年8月，在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的斡旋下，日俄两国在美国的朴茨茅斯举行会议，9月5日，两国缔结了和约。 根据《朴茨茅斯和约》，俄国承认朝鲜为日本的势力范围，擅自把中国旅顺口、大连湾和附近领土、领水的租借权以及南满铁路的所有权转让给日本，并将库页岛南部割让给日本。沙俄仍得以盘踞在我东北北部地区。 日俄战争是日本和沙俄为争夺中国东北和朝鲜而进行的 一场帝国主义战争，主要战场在旅顺、沈阳等地区，因而严重破坏了中国的领土和领海主权。战争给中国人民带来无穷的灾难。日本侵略军在战场周围各县，大肆烧杀、奸淫。沙俄侵略者所到之处，也是“焚田禾，污妇女，盗牛马”，无恶不作。日本和沙俄在中国的侵略暴行，遭到了中国人民的坚决反抗。 今天，中国人民站起来了，象日俄战争时那样任人宰割的 287 ==========第295页========== 时代一去不复返了。虽然，中国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吃。但是，这块肉很硬，多年来谁也咬不动。 288 ==========第296页========== 萨拉热窝事件 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世界资本主义已进入帝国主义阶段。由于资本主义经济政治发展的不平衡性，各帝国主义国家此起彼落，你消我长，它们之间力量的对比不断地发生变化。德国是一个后起的资本主义国家，它在1871年普法战争得胜后才建成统一的帝国（所谓“第二帝国）。此后，它的资本主义发展得很快。到二十世纪初，德国在世界工业总产量中所占的比重，已经超过老牌资本主义英国和法国，仅次于美国，占第二位。德国这种经济实力的巨大的、有时是跳跃式的增长，使帝国主义列强之间，特别是英、德之间的矛盾日益激化。这时世界已被列强分割完毕，英国抢占了全球土地的四分之一，号称所谓“日不落”殖民帝国。而经济力量急速膨胀的德国，其海外殖民地还不及英国的十分之一，也比不上法国和俄国。德国这个暴发户决不满足于吃点英、法、俄等帝国主义饱餐后的残羹，它迫不及待地要求按“资本”和“实力”来重新瓜分世界。德国首相毕洛夫露骨地宣称：“让别的国家分割大陆和海洋，而我们德国满足于蓝色的天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也要求日光下的地盘。”可是，列强既已“把最后一块土地都分割完了；再要瓜分，再要扩大领土，就只有牺牲别人，为了一个国家而牺牲另一个国家。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使 ,289 ==========第297页========== 用武力，因此，世界掠夺者之间的战争就不可避免了”①， 在准备用武力重新瓜分世界的过程中，帝国主义列强逐渐形成两个军事集团。十九世纪八十年代，首先形成以德、奥(奥闭帝国)为主的“同盟国”集团：到二十世纪初期，又形成以英、法、俄为主的“协约国”集团。两大集团勾心斗角，剑拔弩张，展开了前所来有的大争夺。 在战前的年代里，帝国主义各国在中东、北非和巴尔干地区的争夺异常激烈。德国对这些地区的车富资源和战略地位 十分眼红，千方百计要打进去。它对中东地区的野心，十足地表现在它那“柏林到巴格达”的口号里。德皇威廉二世对上耳其软硬兼施，1903年从土耳其手中获得建造巴格达铁路的最厅特许权。这条铁路从柏林到伊斯坦布尔，跨越博斯普鲁斯海峡，横贯小亚细亚，到达巴格达，然后再延伸到波斯湾。这样一条深入中东心脏地区的战略铁路一且建成，将直接威胁着英、俄的利益。沙皇俄国一向对它的近邻土耳其抱有侵略野心，怎能容得德国插足！火英帝国也不会限巴巴地望着德国进一步把它的触角伸入伊朗和阿富汗地区，它更不能容忍巴格达铁路将“成为架在英属印度头上的一把利剑”。正因为这样，英、俄把它们之间的矛盾暂时掩盖起来，共同对付德国。后来，德皇在巴格达铁路问题上，被迫作了部分退让。在北非，1911年，德、法为争夺摩洛哥而再度陷入危机(1905年有过一次危机)。德国炮舰“豹”号的大炮对准了摩洛哥西海岸的阿加迪尔城，想逼迫法国吐出一大块已经到了嘴的“肥肉”，法国也不甘示弱，摆出了谁备大干一场的架势。这次“豹的跳 ①《在工业博物馆洋众大会上的演说》，《列宁全集》第二十八卷，第62页。290 ==========第298页========== 跃”几乎就要引起战端。由于英国担心德国势力出现在它所控制的直布罗陀海峡附近，公开站在法国一边，德国才勉强把手缩了回去。在大战前夕，巴尔干的局势更具有浓厚的火药味。1912至1913年，巴尔千半岛上的阿尔巴尼亚人、塞尔维亚人、保加利亚人和希腊人，掀起了反对土耳其的封建统治和民族压迫的正义斗争。经过两次“巴尔干战争”，把土耳其的势力驱逐出去。但是，与此同时，俄、奥却乘机加强了它们对巴尔干的渗透和控制。真是赶走一只狼，又来了两只虎。奥匈帝国蓄意消灭塞尔维亚国家。俄国则以支持塞尔维亚为名，实际上把塞尔维亚作为自己争霸巴尔干的前哨阵地。在奥、塞冲突的背后，正酝酿着俄、奥冲突，其结果必将引起帝國主义两大集团的较量。这样，在帝国主义的插手千涉下，巴干各国的民族运动被大国所利用。巴尔干地区成为帝国主义矛盾的焦点和欧洲的火药库。 帝国主义两大集团为了推行它们的侵略扩张政策，都疯狂地扩充军备。威廉二世早就扬言，“德国将来的命运在于海上”，于是拚命造舰，要同海上“霸王”英国争雄。英国之所以称霸世界，主要是靠了它的海军和炮舰政策，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所以它对德国也决不相让。其他帝国主义也都大搞军备竞赛，每一方都力求压倒对方。然而，就在它们急速奔向战争的时候，却都大唱“和平”经。沙皇尼古拉二世倡议召开了两次海牙“和平”会议，讨论所谓裁军和限制军备问题。英、德两国也几次谈判“限制”它们的海上军备。1913年5月，英皇还访问了柏林，双方重温“互相保证和平与友好的愿望”。但这都不过是为了制造假象，麻痹对方，欺骗人民，为自己选择 291 ==========第299页========== 战机。在一阵阵“和平”的鼓噪声中，军备竞赛愈演愈烈。从1911年起，德国议会每年都通过新的军事法案，增加军事预算。英国继续加紧以“两对一”的原则同德国展开更大规模的海军竞赛。到大战前夕，两大帝国主义集团双方都拥有庞大的军事力量。事实表明，这种“武装的和平”，正是走向战争的前奏。德国参谋总长小毛奇杀气腾腾地叫嚷：“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对于我们，战争越快越好。”德国元帅兴登堡得意地声称：“战争对我来说好象是一次温泉治疗。”1913一1914年，资本主义各国又面临着新的经济危机和政治危机，这就给帝国主义战争一个最后的推动力。 由此可见，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发生，是帝国主义国家全部经济政治发展的结果，是帝国主义制度和政策的必然产物，也是帝国主义掠夺本性的大暴露。帝国主义就是战争。而萨拉热窝事件，不过是它的导火线而已。 1914年6月，奥匈帝国的军队在皇储弗兰茨·斐迪南指挥下，把塞尔维亚作为假想敌国，在奥匈帝国占领下的波斯尼亚进行挑衅性的军事演习。斐迪南是一个狂妄的军国主义分子，他一贯主张吞并塞尔维亚，进一步扩大在巴尔干的势力范围。这次演习引起了塞尔维亚人的强烈愤慨。演习结束后，斐迪南于6月28日到达波斯尼亚首府萨拉热窝。斐迪南身着礼服，佩戴勋章，在波斯尼亚总督陪同下，乘车前往市政厅参加欢迎会。中途，一个塞尔维亚民族主义青年突然向斐迪南的汽车抛了一颗炸弹，但没有命中。随后在斐迪南的归途中，塞尔维亚民族主义青年成功地刺杀了这个军国主义分子。 292 ==========第300页========== 刺案发生后，奥匈帝国决意在死人身上大做文章。奥皇叫嚷：塞尔维亚“作为一个政治因素，必须从巴尔干上抹掉”。德皇早在一旁窥测，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极力挑动奥匈帝国开战。 7月23日，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发出最后通牒，限令四 十八小时内答复。通牒的条件极为苛刻，要塞尔维亚严禁一切反奥宣传，清洗塞政府中的反奥官员，并由奥匈帝国派员到塞尔维亚会审萨拉热窝事件的“凶手”，等等。接受这个通牒，就等于放弃塞尔维亚的主权。塞尔维亚政府在7月25日的复文中，除拒绝会审一项外，其余条件全部接受。然而，奥匈公使却早已得到他的政府的指令，即使塞尔维亚全盘接受通牒，也必须断交回国。奥匈于28日对塞尔维亚宣战。7月30日，俄国下动员令。8月1日，法国下动员令。当天，德国也下动员令，并对俄国宣战，8月3日，又向法国宣战。8月4日，德国按它多年前制定好的“史里芬计划”侵入比利时，从那里进攻法国。同日，英国借口德国破坏比利时中立，宣布英、德处于战争状态。至此，以欧洲为主要战场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了。 当战争的硝烟开始弥漫欧洲上空的时候，1914年8月3日，德帝国主义的喉舌《全德报》写道：“这是一种生活的乐趣…我们曾渴望这个时刻。”但是，历史证明，这不会给德帝国主义以及所有帝国主义国家带来什么“乐趣”；帝国主义的强盗战争，只会加剧帝国主义的固有矛盾，引起人民革命。 293 ==========第301页========== 皇冠成打落地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果 早在1905年，德国参谋总长史里芬就着手制订了一个争霸欧洲的作战计划，其战略意图是先发制人，速战速决。它规定首先在西线集中百分之八十的德军，破坏比利时中立，从德、比边境对法国未设防的北部发动突然袭击，在四至六周内迫使法国投降；然后移兵东线击溃沙俄，在三个月左右的时间里取得东、西两线的胜利，从而结束这场战争。德皇威廉二世在妄地宣称：“在树叶落的时候，我们又在家里了。” 1914年8月4日，德军入侵比利时，遭到比军的顽强抵抗。经过半个多月激战，德军才占领了布鲁塞尔。随后，德军向法国北部推进。9月初，德军前锋距巴黎仅十五公里。法国政府迁往波尔多。9月5日，法军会合英军，在巴黎以东的马恩河畔与德军展开大战。双方投入兵力达一百五十万以上。德军遭到严重挫折，退至埃纳河。此后，双方由运动战转入以壕堑掩体相峙为主的阵地战。直到大战结束，北起北海，南至瑞士边境的七百公里的西部战线上，基本保持着胶着状态。1915年和1916年，两大军事集团在战场上都投下了更大 294 ==========第302页========== 的赌注。1915年，德军曾逼迫俄军后撤。5月间，意大利在讨价还价之后，加入协约国集团作战（意大利本属同盟国集团，大战开始后伪装“中立)。到1915年末，通过一系列战事，沙俄与德、奥在从波罗的海的里加湾到罗马尼亚边界的九百多公里的东部战线上，也形成了对峙。1916年，德军在西线先发动凡尔登战役，随后英、法又发动索姆河战役（皆在法国境内)、双方上百万军队集中在相当狭小的地带，拚命厮杀，消耗甚巨。据说德军曾在一天之内向凡尔登要塞发射过一百万发炮弹和燃烧弹，但它始终没能攻下凡尔登。索姆河战役中，英军第一次使用坦克。这二次战役，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在凡尔登，法、德各死伤约四十万人；在索姆河，英、法死伤 六十万，德军死伤五十万。年中，在日德兰半岛海岸附近发生了一次大规模海战，德国败于英国。此后，德国舰队为了避免与英国舰队正面遭遇，改用“潜艇战”来对付英国。到大战的第四年，又有许多国家卷入战争。1917年4月，美国撕下“中立”面具，对德宣战。8月，中国也被拖入协约国集团。 战争爆发后，各交战国的社会民主党的机会主义头子，争先恐后地在国会投票赞成军费开支和战争拨款，把第二国际历次会议上关于反对帝国主义战争的各项决议抛到了九驾云外，彻底暴露出无产阶级叛徒的真面目。第二国际象烂布糊起来的大厦一样倒塌了，各国社会党变成了互相厮杀的社会沙文主义集团。从第二国际对无产阶级国际主义事业的背叛中，列宁总结出反帝必须反修的重要经验，指出：“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如果不同反对机会主义的斗争密切联系起来，就 295 ==========第303页========== 是一句骗人的空话”①。 列宁针对第二国际提出的“保卫（资产阶级）祖国”这一社会沙文主义的口号，提出了“变帝国主义战争为国内战争”②这个唯一正确的口号，号召各国工人阶级奋起发动推翻本国资产阶级专政的伟大革命。 历史无情地宣判了第二国际社会沙文主义的破产，有力地证明了列宁的无产阶级国际主义路线的无比正确。 帝国主义国家本想用战争来摆脱国内危机，但和它们的愿望相反，其结果恰恰全面加深了帝国主义的危机。为了保证战争机器的运转和垄断资本家的巨额利润，一切工厂首先为满足军事需要而生产，民用工业大大缩减。1913至1918年，德国民用工业生产缩减了百分之五十九，整个工业生产则降低了百分之四十三。由于大批强壮劳力被征入伍，从事农业生产的几乎只剩下妇女、老人和儿童。许多土地荒芜了，谷物收获量大幅度下降。1914年德国小麦收获量为四十四亿公斤，到1916年降至二十九亿公斤。由于缺乏粮食，只好用蔓背充饥，因此德国人民把1916年的冬天，叫做“蔓菁的冬天”。法国劳动人民的苦难并不亚于德国。在配售制度下，法国人民为了几片面包或几公斤煤，往往得露宿街头，排上几天队。1916年冬天，莫斯科的面包房门口经常出现“今日整天无面包”的牌子。由于食物奇缺，黑市猖獗，物价飞涨，实际工资不断下降，再加上延长工时，取消假日，拖得劳动人民困苦 ①《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列宁选集》第二卷，1972年版第 843页。 ②《社会主义与战争，《列宁选集第二卷，1972年版第681页，296 ==========第304页========== 不堪，终日挣扎在饥饿、死亡线上。1914年至1918年，德国因打仗、饥饿、贫困和瘟疫而死亡的人数在六百三十万以上。战争榨干了劳动人民的膏血，却养肥了垄断资本家。德国军火大王克虏伯，以及英、法等大垄断公司，在战时搜刮的利润，要超过平时好多倍。美帝国主义在战争中大发横财，攫取了 三百八十亿美元的巨额利润。 帝国主义战争加剧了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和斗争，促成了各交战国革命形势的高涨。在德国，以卡尔·李卜克内西为首的德国社会民主党左派（斯巴达克团），揭露了帝国主义者和社会沙文主义者的谎言，提出“德国人民的主要敌人在德国”的口号，勇敢地领导了反战运动。德国1915到1916年，发生三百七十七次罢工，参加的工人有十四万三千人。到1917年，罢工次数增加到五百六十一次，人数达六十 六万七千人。1916年5月1日，斯巴达克团和柏林的社会主义青年团不顾当局的限制，组织了大规模的“五一”示威游行，成千上万的群众高呼“以战争反对战争”的口号。1917年4月，德国工人阶级举行更加波澜壮阔的示威罢工运动，仅柏林 一地就有三十万工人离开了军火工厂。英国的罢工运动，1917年已扩展到全国，参加的人数达到八十二万。在法国，1917年5月的罢工人数就超过以往三十三个月罢工人数的总和。前线士兵也产生了厌战情绪，各交战国士兵在阵地上举行联欢，整批地开小差，不肯为资本家卖命。在沙皇军事专制统治下的俄国，革命条件日益成熟。彼得格勒暗探局1916年10月的一份报告中说：“在首都居民极广泛而不同的各阶层中，对抗和愤恨的情绪分外高涨。对行政当局，怨声载道；对政府政 297 ==========第305页========== 策，苛加指责。…这种思想上的对抗达到了空前未有的程度…到处可以公开听到埋怨‘行政机关贪污’、战争负担奇重、日常生活条件难以容忍等等；激进分子和左翼分子所谓必须‘首先消灭国内的德国人，然后再对付国外的德国人’的叫嚣愈来愈受欢迎。”1917年2月，俄国人民在布尔什维克党领导下，推翻了沙皇政府，存在了三百年的罗曼诺夫王朝寿终正寝。所有这些都说明，帝国主义战争是促使各国无产阶级奋起革命的加速器。 1917年11月（俄历10月），帝国主义锁链中最薄弱的环节俄国，爆发了伟大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在列宁和布尔什维克党领导下，俄国无产阶级举行武装起义，推翻了资产阶级临时政府，胜利地夺取了政权。苏维埃俄国执行无产阶级的对外政策，立即宣布退出帝国主义战争，并号召各国人民以革命手段来制止帝国主义战争。 在十月革命的号召和鼓舞下，欧洲工人运动更加高涨起来。1917年12月，法国罗亚尔河流域爆发了十五万工人的罢工。1918年春，巴黎的许多军火工厂举行罢工。198年，英国的罢工运动迅猛发展，7月间，军事工业工中有五十万工人举行罢工。在美国各工业中心，也到处出现示威游行和罢工斗争。1918年1月中旬，奥国首都维也纳掀起大罢工。1月底，柏林有五十万工人参加了罢工运动，使军火生产陷于瘫痪。 1918年3月，苏维埃俄国忍受重大牺性，同德国签订了布列斯特和约，东线的战斗停止了。在西线，1918年春夏，德国多次发动徒劳的进攻，这只不过是它的强弩之末，同盟国的298 ==========第306页========== 败局已定了。 19!8年7月开始，英、法、美联合发起总进攻，迫使德国从它占领的土地上节节败退。同盟国的头目德国已陷于日暮途穷的境地，它的盟国保加利亚、土耳其、奥匈帝国相继投降：奥地利的哈布斯堡王朝被埋葬了。11月3日，德国基尔海军起义，水兵们在各战舰上升起红旗，并建立了水兵苏维埃，接管舰队指挥权。11月5日，基尔工人们进行总罢工，支持水兵们的行动。基尔起义成为德国十一月革命的信号。11月5日卢卑克和汉堡地区爆发革命。汉堡工人选出工人士兵苏维埃，恩·台尔曼当选为代表。11月7日，革命群众迫使巴伐利亚（德帝国的一个邦）国王退位，成立了共和国。9日，李卜克内西、卢森堡等领导柏林工人和士兵举行武装起义，几天之内就推翻了霍亨索伦王朝。曾经不可一世的德皇威廉二世逃往荷兰，貌似强大的德帝国终于倒下了。帝国境内的国王、亲王、大公和公爵这些皇族贵胄，一个个都垮了台。“成打的皇冠从皇帝头上落下来，没有人去拾”①。11月11日，德军正式投降，德国代表在巴黎东部的贡比涅森林签字接受停战条件，第一次世界大战到此结束。 帝国主义发动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从1914年8月至1918年11月，历时四年三个月。参战国家达三十余个，受战祸波及的人口在十玉亿以上，约占当时世界人口总数的百分之七十五。整个战争期间，死伤达三千余万人，直接造成的损失达二千七百亿美元。帝国主义战争给劳动人民带来了深重 ①《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莫斯科工、农和红军代表苏维埃，工会联席会议，《列宁全集第二十七卷，第396页。 299 ==========第307页========== 的灾难，也教育和锻炼了广大人民。战争引起革命，革命制止了战争。但是，只要帝国主义存在一天，就存在着发生新的世界大战的危险。要消灭战争，实现人类的持久和平，就只有消灭帝国主义本身。 300 ==========第308页========== 列宁写《国家与革命》 在拉兹里夫湖畔，有一间小草棚。草棚旁边，耸立着一座花岗石的纪念碑，上面刻着这么一段文字： “1917年7月和8月，有世界意义的十月革命的领袖为了躲避资产阶级的迫害，曾经隐居在这里的用树枝架起来的草棚里，并在这里写了《国家与革命”一书。” 1917年7月，彼得格勒响起了反革命的枪声。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开枪镇压举行游行的群众，革命工人和革命士兵的鲜血流淌在彼得格勒的大街上。这就是难忘的七月流血事件。 一时，彼得格勒腥风血雨，笼罩着白色恐怖。 7月21日晚上十一点多钟，彼得格勒海滨火车站开出了最后一班客车。乘客中有一位芬兰农民打扮的人，到距芬兰边界不远的拉兹里夫下了车。他，就是列宁！ 拉兹里夫湖，波光粼粼。列宁就住在湖边那个草棚里。草棚边有个“厨房”：两根树叉架起一根木头，上面挂着一口小锅。在草棚前，清出了一块空地，放着两个树墩，一个当桌子， 一个作凳子。列宁风趣地把这儿叫做“我的绿色办公室”。 列宁在“绿色办公室”里进行着紧张的战斗。他仔细地阅读彼得格勒出版的每一种报纸，分析斗争的形势；他写出一篇篇战斗檄文送往彼得格勒，指导革命的进程。夜深了，湖中响 301 ==========第309页========== 年物第蓝出西师世本尽北出猫树叫K买凿 302 ==========第310页========== 起了摇桨声，布尔什维克党中央的代表来到列宁这里，汇报工作，听取指示。拉兹里夫湖畔的篝火，在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明亮。这里，连结着俄国革命和世界革命的风云。正是出于革命斗争的需要，列宁在这里从事着巨大的理论工作，写下了马克思主义的光辉文献一《国家与革命》。 《国家与革命》还没有写完，资产阶级临时政府的密探盯住了拉兹里夫湖畔。8月下旬，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决定让列宁秘密迁往芬兰。列宁带着一张名叫伊凡诺夫的工人的护照，装扮成火车司炉，避开了土官生的严密检查，越过俄、芬边界，安全到达赫尔辛基（赫尔辛福斯）。 夜深人静了，赫尔辛基的哈格涅卡雅广场一号的那座房屋还亮着灯。房间里，写字的沙沙声长久不息。列宁在这里继续写作《国家与革命》。列宁写道一 “国家问题，现在无论在理论方面或在政治实践方面，都具有特别重大的意义。”① 1914年，爆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战争引起革命。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革命运动迅速高涨。反战运动和罢工浪潮席卷欧洲。东方的民族解放运动方兴未艾。无产阶级夺取政权的问题，已经提到了日程上来。“国际无产阶级革命正在显蓍地发展，这个革命对国家的态度问题，已经具有实际的意义了。”② 然而，第二国际的考茨基一伙，在国家问题上彻底背叛了马克思主义，背叛了无产阶级。 ①《国家与革命，《列宁选集第三卷，1972年版第171页。 )同上。 303 ==========第311页========== 第一次世界大战刚爆发，1914年8月4日，在德国国会里，德国社会民主党的议员们就投票赞成政府的军事预算，声言“在危险时刻我们不会抛弃祖国”。德皇威廉二世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离开座位，抓起这些议员们的手，摇了又摇，感激涕零。接着，第二国际大多数党的首领也都一头栽到资产阶级政府的怀抱里。普列汉诺夫公开鼓动群众支持帝国主义战争，歇斯底里地叫喊：“投票赞成吧！”俄国社会民主党人和孟什维克一个一个地滚进了社会沙文主义的泥坑中。 第二国际各国党的首领狂热地支持本国政府进行帝国主义战争，表现了他们的政治堕落，表现了他们对于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的公开背叛。其实，早图十九世纪末，第二国际的头子在国家与革命这个根本问题上，已经一步步地滑向了机会主义。他们宣扬“议会道路”，鼓吹“资本主义和平长入社会主义”，要为“获得议会中的多数和争取驾于政府之上的全权议会”而斗争。在俄国，尤其是1917年的二月革命以后，圈绕着如何对待国家的问题，也展开了十分激烈的两条路线斗争。捍卫马克思主义的国家学说，已经成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当务之急，成了七月流血事件以后的俄国无产阶级革命深入发展的迫切需要。因此，列宁在《国家与革命》一书中强调指出：“如果不在‘国家’问题上反对机会主义偏见，就无法进行斗争来使劳动群众摆脱资产阶级的影晌，特别是摆脱帝国主义资产阶级的影响。”① 列宁早就着手研究国家问题了。1916年下半年，列宁在《青年国际》这篇短评中，就表示要写一篇详细论述国家问题 ①《国家与革命》，《列宁选集第三卷，1972年版第172页。 304 ==========第312页========== 的文章。1917年2月，列宁在给亚·米·柯伦泰的信中谈到，他差不多已经把马克思主义关于国家问题的材料准备好了。这些材料是用很小的字体写在题为《马克思主义论国家》的蓝皮笔记本里的。这本材料，是列宁写《国家与革命》的基本依据之一。 列宁领导的1917年俄国革命，是《国家与革命》这本光辉理论著作的具体实践。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是列宁革命路线的胜利，也是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的胜利。 1917年3月12日（俄历2月27日），俄国爆发了二月资产阶级民主革命，骑在俄国人民头上作威作福三百多年的罗曼诺夫王朝覆灭了。二月革命后，在俄国形成了性质根本对立的两个政权并存的局面。一是工兵代表苏维埃，一是资产阶级临时政府。这种局面是由俄国的特殊历史条件造成的。国家是一个阶级压迫另一个阶级的工具，两个政权并存的局面是不可能长久持续下去的。或是全部政权归苏维埃，或是全部政权集中到资产阶级临时政府手里。这是摆在俄国面前的两条道路、两种命运的大搏斗。 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紧紧追随资产阶级，完全支持反动临时政府。他们无耻叫嚷，资产阶级是沙皇政权的“继承者”，说什么“不论我们愿意不愿意，资产阶级都将是获得政权的阶级，这是历史社会学永恒的规律”。他们鼓吹议会制共和国，企图阻挠社会主义革命。这时，暗藏在布尔什维克党内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布哈林之流都主张“有条件”地支持临时政府，实际上与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同声相应，叛卖革命。 305 ==========第313页========== 到底由谁来掌权？是搞资产阶级的一统天下，还是建立无产阶级专政？这是革命与反革命斗争的焦点，是把革命进行到底还是半途而废的问题。 “不给临时政府任何支持”①！革命领袖列宁发出战斗的号召。二月革命一爆发，列宁就用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指导和武装俄国无产阶级及其先锋队布尔什维克党。当时正在瑞土的列宁，在给《真理报》连续发出的《远方来信》中，告械全党不要给临时政府任何支持。4月17日，列宁回国的第二天，在布尔什维克党的会议上，作了《论无产阶级在这次革命中的任务的报告（即著名的《四月提纲》）。在报告中，列宁制定了从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向社会主义革命转变的路线和具体计划。接着，在党的第七次代表会议上，批准把“全部政权归苏维埃”的口号作为党的最近任务。这个口号是用无产阶级国家代替资产阶级国家的口号，是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口号。 列宁在《国家与革命》中写道：“我们却要同机会主义者决裂；整个觉悟的无产阶级会同我们一起进行斗争，不是为了争取‘力量对比的变动’，而是为了推翻资产阶级，破坏资产阶级的议会制，建立公杜式的民主共和国或工兵代表苏维埃共和国，建立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②二月革命以后，列宁正是这样指导着革命步步深入的。 6月中旬，彼得格勒召开了第一次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在会上，资产阶级临时政府的邮电部长、孟什维克头子策烈 ①《论无产阶级在这次革命中的任务》，《列宁集》第三卷，1972年版第14页。 ②《国家与革命》，《列宁选集》第三卷，1972年版第274页。 306 ==========第314页========== 铁里无耻地为临时政府辩护，反对布尔什维克关于成立苏维埃政府的建议。他说：“现在俄国没有一个政党会说：把政权交给我们，请你们走开吧，我们来占据你们的位置”。策烈铁里的话音未落，会场中央发出了宏亮的声音：“有这样的党：”列宁大步登上讲台，庄严宣布：“有的：任何一个政党都不会放弃这样做，我们的党也一样，它随时都准备夺取全部政权。”① 在列宁革命路线的指引下，革命的车轮滚滚向前。7月1日，彼得格勒爆发四十万人的大示威。群众不断高呼“全部政权归苏维埃！”由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操纵的彼得格勒市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原想煽动群众提出“信任临时政府”的口号，但是他们的企图落空了，只有在马尔斯校场入口处的半空中挂着一幅没有单位署名的“信任临时政府”的标语。示威群众讥讽说：“对临时政府的信任悬在空中了”。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已经陷于四面楚歌之中。 但是，资产阶级不会自动让出政权，他们总是首先把刺刀提到日程上来的。临时政府也正是这样。 在二月革命以后的一段时期内，列宁曾设想过革命有某种和平发展的可能。但是列宁认为，这是历史上非常罕见的“例外”。列宁说：“武器掌握在人民手中，没有外力压制人民， 一一这就是问题的实质。”②在分析这种可能性的同时，列宁从来没有放松过对资产阶级使用反革命暴力的革命警惕性。 ①《关于对临时政府的态度的演说，《列宁选集第三卷，1972年版第98页。 ②《论口号，《列宁选集第三卷，1972年版第107页。 307 ==========第315页========== 列宁还未回国时，就写信指示“把无产阶级武装起来（这是唯 一的保证)”①。列宁又告诫全党要防止发生类似1848年6月巴黎的大规模枪杀无产阶级的惨剧。列宁对革命和平发展的设想，是立足于无产阶级掌握武装，并随时准备用革命暴力反击反革命暴力的基点上的。在列宁正确路线的指导下，布尔什维克党特别重视掌握武装和瓦解旧军队的工作。二月革命后，党中央就设立了专门负责军事工作的军事局。在彼得格勒、莫斯科、鸟拉尔和顿巴斯等地建立的赤卫队，成为党领导的革命武装的骨干队伍。4月，开始出版《士兵真理报》、《战壕真理报》。党还派出大批党员直接领导军队中的政治工作。以后，又成立了全俄军事组织中央局，领导和组织全国军事工作。 列宁在《国家与革命》中强调指出，常备军和警察是国家权力的主要强力工具。俄国二月革命以后的历史，正说明了这 一点。一边是在布尔什维克党领导下，不断集聚革命的武装。另一边是资产阶级临时政府拚命搜罗反革命的武装，它把军官和土官生（军官学校学生）拼凑在一起，组织了军官部队、士官生营、“乔治奖章军人营”，作为反革命力量的支柱，伺机镇压革命。 到了7月，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已经剑拔弩张了。 7月17日，彼得格勒又爆发了五十万人的大示威。当游行队伍经过涅瓦大街和花园街拐角处时，临时政府派出的士官生公然开枪屠杀示威群众。接着，反动军队大肆逮捕布尔什维克，挨家挨户搜查工人住宅，并着手解除工人赤卫队的武 ①《给启程回国的右尔什维克的电报，列宁全巢第二十三卷，第302页。308 ==========第316页========== 柒。临时政府甚至悍然下令逮辅伟大导师列宁。反革命势力器张一时。 七月流血事件，标志着两个政权并存的局面已经结束，政权完全转到资产阶级临时政府手中。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完全堕落成资产阶级的帮凶。在这样的形势下，布尔什维克党在彼得格勒秘密召开了第六次代表大会。列宁通过斯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等人领导了大会的工作。鉴于孟什维克和社会草命党的公开背叛，苏维埃已成了空架子，大会决定暂时收回“全部政权归苏维埃”的口号。大会排除了布哈林、加米涅夫和托洛茨基的干扰，通过了举行武装起义，推翻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方针。 武装起义的方针，是1917年二月革命后俄国革命发展的必然结果。列宁在《国家与革命》一书中总结这一时期的经验时说，事变的进程“迫使革命‘集中一切破坏力量'去反对国家政权，迫使革命提出破坏和消灭国家机器的任务，而不是去改善国家机器”①。列宁还十分明确地指出：“资产阶级国家由无产阶级图家（无产阶级专政）代替，不能通过‘自行消亡’，根据一般规律，只能通过暴力革命。”②列宁的这一论断为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作了理论上和政治上的充分准备。 由于十月革命前夕革命形势的迅速发展，列宁没有来得及完成《国家与革命》的预定写作计划。列宁在《国家与革命》初版跋中指出，他曾经拟定了下一章即第七章《1905年和1907年俄国革命的经验》的大纲。但是，除了题目以外，连一 ①《国家与革命*，《列宁选集》第三卷，1972年版第196页。 ②同上书，第188页。 309 wint 4. ==========第317页========== 行字也没有来得及写。他说：“因为1917年十月革命前夜的政治危机‘妨碍’了我。对于这种‘妨碍’，只有高兴。…因为做出‘革命的经验’总比论述‘革命的经验’更愉快，更有益”①。列宁虽然没有来得及完成他预定要写的第七章，但他在1918年10、11月间写的《无产阶级革命与叛徒考茨基》一书，却在实际上总结了十月革命的经验，进一步阐述了无产阶级革命与无产阶级专政的学说。而且，《国家与革命》再版时，列宁增加了《1852年马克思对问题的提法》一节，痛斥了考茨基对马克思主义关于无产阶级专政学说的歪曲和攻击，提出 一个著名的论断：“只有承认阶级斗争、同时也承认无产阶级专政的人，才是马克思主义者。”② 列宁在《国家与革命》中，还进一步阐述了无产阶级专政对介于资本主义和无阶级社会即共产主义之间的整整一个历史时期都是必要的，并指出，只有了解这一点的人，才算领会了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的实质。 《国家与革命》是一部关于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的光辉著作。它不仅对于十月革命的胜利和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国家的建立，起了巨大的理论指导作用，而且为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以革命暴力打碎旧的国家机器，建立和巩固无产阶级专政，防止资本主义复辟，建设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提供了强大的理论武器。 ①《国家与革命》，《列宁选集第三卷，1972年版第276页。 ②同上书，第199页。340 ==========第318页========== “阿芙乐尔”号的炮声 一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 1917年11月7日（俄历10月25日）夜晚，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彼得格勒苏维埃军事革命委员会所在地一斯莫尔尼宫灯火通明，呈现出一片决战前的情景：速射炮昂首指向远方，装甲车隆隆作响，火熊熊燃烧，一队队赤卫队战士、波罗的海水兵、立陶宛军团士兵英姿勃勃，整装待命。 大楼上下，一片沸腾。几百名联络员匆匆进出，传达指令。长廊里，战士的皮靴声，马克沁重机枪铁轮子通过走廊的辚辚声，打字机的铮铮声，响个不停的电话铃声，交织成革命的乐曲。三楼会议室的气氛热烈紧张。时针即将指向二十一点四十五分时，列宁站了起来，激动地注视着手中的怀表，刹那间，大家屏住呼吸，只听到怀表发出“的答“的答”的响声。突然，窗外一道炫目的闪光刺破了夜空，一声惊雷似的炮声震天动地一 “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炮声，吹响了攻占资产阶级临时政府所在地冬宫的号角，宣告了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 311 ==========第319页========== 9、10月间，俄罗斯上空风紧云急，电闪雷鸣，已经预示着这场革命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9月初，资产阶级和保王势力继七月流血事件后，更加疯狂地向革命发动进攻。前线总司令科尔尼洛夫打着“拯救祖国”的旗号，下令克雷莫夫的骑兵团从前线开回彼得格勒，企图一举摧毁革命力量，建立军事独裁统治。布尔什维克党领导广大工人和士兵迅速粉碎了这次叛乱。克雷莫夫自杀，科尔尼洛夹被擒、在阶级斗争的急风暴雨中，群众迅速觉醒，布尔什维克党的威信空前提高，彼得格勒、莫斯科以及喀山、基辅等城市的苏维埃的领导权都先后转到布尔什维克手中。革命力量和反革命力量的对比发生了重大变化。于是，布尔什维克党重新提出了“全部政权归苏维埃”的口号，号召工人、农民和士兵举行武装起义，推翻以克伦斯基为头子的资产阶级临时政府，把全部政权夺到布尔什维克党领导的苏维埃手中。 资产阶级为了挽救其覆灭的命运，竭力制造经济恐慌和粮食危机。他们故意关闭工厂，破坏铁路运输，断绝粮食、燃料和原料的来源。同时，临时政府准备把转向革命的军队解散或调离彼得格勒，而把反动军队开到彼得格勒和各大工业中心，镇压革命群众。它还丧心病狂地策划一个卖国求生的大阴谋，图谋迁都莫斯科，把革命中心彼得格勒出卖给德国，以便借德军的刺刀来驱散红色“魔影”。资产阶级出卖民族利益，连一块遮羞布都不要了，竞然公开减出了“宁要德皇威廉，不要布尔什维克”的卖国口号。临时政府蓄意把里加洪手让给德军，使德军的大炮直接对准彼得格勒。312 ==========第320页========== 被得格勒工人行动起来了，莫斯科工人举行集会，伊凡诺沃-沃兹涅先斯克工人走上街头，全国各地掀起巨大的罢工浪潮。许多罢工工人在赤卫队的支持下，赶走了资本家，掌握了企业的管理权。熊熊的革命烈火也然遍农村，9、10月间，欧俄地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县都爆发了农民夺取地主土地和粮食的斗争。军队中的革命情绪也不断高涨，士兵纷纷赶走“戴肩章的反革命”，成立布尔什维克领导的军队委员会。波罗的海舰队的水兵，西方、北方战线的土兵和大部分卫戍部队都逐渐转到菡命方面来了。苦难深重的俄国被压迫民族，也锨起了争取民族解放的革命斗争。百川归大海，各种革命激流，在布尔什维克党的领导下，终于汇成了不可阻挡的社会主义革命洪流。 伟大革命导师列宁紧紧地把握着俄国革命的脉搏，于9月25日和27日从芬兰向党中央写了《布尔什维克必须夺取政权》、《马克思主义和起义》两封信。列宁科学地分析了国内阶级斗争形势，明确指出武装起义的时机已经成熟，必须把它提到日程上来，如果这时再不敢夺取政权，那就是背叛马克思主义，背叛革命。 9月28日，党中央部分成员讨论了列宁的信。会上，加米涅夫竭力反对武装起义的方针，甚至猖狂地要把列宁的信烧毁。会议粉碎了加米涅夫的阴谋，决定把列宁的信作为中央的指令分发给地方党组织。会后，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一伙变本加厉地反对列宁的革命路线。他们以俄国经济落后，工人在全国人口中占少数为理由，诬蔑俄国工人阶级根本没有能力夺取政权，即使夺得政权，也断不能“维持两个星期”。 313 ==========第321页========== 这伙叛徒公然违抗党中央的命令，拒绝退出预备国会。以斯大林为代表的广大党员和干部坚定地站在列宁一边，同加米涅夫、季诺弹也夫展开针锋相对的斗争。全党在列宁旗帜下进一步团结起来。彼得格勒、莫斯科和许多省市都召开了布尔什维克党代表会议和苏维埃代表会议，广泛发动群众，普遍武装工人。革命形势冲破机会主义的阻挠和破坏，迅速向前发展。 决战的时刻迫近了。在伟大的历史转折关头，党和群众是多么盼望自己的领袖来直接指挥战斗呀！ “鸣-”，293号机车一声长鸣，车轮滚滚向前。10月20日，列宁乘坐在这班机车的煤水车里。他神采奕奕，目光炯炯地跳望着战斗的远方。列宁从芬兰回到了沸腾的彼得格勒。10月21日，列宁写了著名的《局外人的意见》和<给参加北方区域苏维埃省代表大会的布尔什维克同志的信》，要求全党认真学习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武装起义的教导，并制订了彼得格勒武装起义的军事行动计划。列宁强调指出，现在群众向领导政党要求的是行动，是斗争的胜利，而不是空谈。10月23日，在列宁的主持下，党中央举行了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会议。列宁在关于当前形势的报告中，严厉批判了党内对起义漠不关心的错误倾向，指出武装起义的时机已经完全成熟，应该把起义的技术准备工作认真抓紧。会议以八票赞成，二票反对，通过了武装起义的决议，并成立了以列宁为首的中央政治局，加强对起义的政治领导。 10月29日，党中央召开了扩大会议。列宁在会上宣读了23日会议通过的决议，并驳斥了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反314 ==========第322页========== 对起义的斓言。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顽固地坚持反动立场，胡说敌我力量悬殊，起义是“没有希望的，是“玩忽人命”的“冒险”行动，叫嚷要“等待”立宪会议来解决政权问题。托洛茨基表面上不反对起义，但要求在第二次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召开之前不发动起义。斯大林、加里宁、斯维尔德洛夫等对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和托洛茨基一伙进行坚决的斗争。争论一直进行到第二天凌晨。最后，以十九票赞成，二票反对， 四票弃权，通过了列宁提出的决议。决议指出：“会议十分拥护并完全支持中央委员会的决议，号召一切组织，号召全体工人和士兵全面地加紧准备武装起义”①)。会上还选出了由斯大林、斯维尔德洛夫等五人组成军事革命总部，作为武装起义的领导机关彼得格勒军事革命委员会(10月25日成立)的领导核心。 第二天夜晚，列宁召见了党中央负责军事领导工作的同志。在详细听取了关于武装起义准备情况的报告后，列宁强调指出：工人阶级是社会主义革命的领导力量，必须壮大工人赤卫队，使它成为保证起义胜利的主力。谈话一直进行到午夜。后来一位被召见的同志回忆当时的情景说“列宁的话象锤子一样在我脑子里敲击：‘群众有了，好好对他们进行军事领导。尽可能多给他们一些武器一这就是要做的事情”。 在列宁的英明领导下，军事革命委员会全力以赴地武装工人。许多工厂进行了正规的军事训练，拥有三万六千名工 ①《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会会议》，《列宁全第》第二十六卷，第174页 315 ==========第323页========== 人的普梯洛夫工厂的工人，把1905年革命失败后埋在地下的枪械拿出来武装自己。彼得格勒建立了许多红色工人常，每营四百人左右，招有各种枪械，有的还拥有装甲车。全市工人赤卫队也由7月的一万人增加到二十万人。 党中央把斯维尔德洛夫、基洛夫等许多领导干部派到顿巴斯、鸟拉尔、喀琅施塔得和各大城市去组织起义。党还派出大批同志到军队里去，争取更多的军队转到革命方面来、 正当起义的准备工作紧张进行时，10月31日，孟什维克派的报纸《新生活报》发表了一篇题为《尤·加米涅夫论‘发动'》的文章。加米涅夫在文中诬蔑布尔什维克党准备起义是冒险、盲动，把党中央关于起义的秘密决定泄露给了敌人。窃踞彼得格勒苏维埃执行委员会主席的托洛茨基也在苏维埃会议上，向敌人透露了武装起义的具体日期。 临时政府得到叛徒的告密后，第二天，即下令逮捕列宁，派出密探四出搜捕布尔什维克党的领导人。街头岗哨林立，巡逻队横冲直撞。临时政府还密令彼得格勒军区司令占领斯莫尔尼宫一一领导武装起义的心脏。一时，彼得格勒阴云密布。 在这危急关头，列宁写了《给布尔什维克党党员的信》，痛斥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的“前所未闻的工贼行为”①，沉重打击了隐藏在党内的右倾机会主义分子。革命的航船，在列宁的指引下，绕过急流险滩，驶向胜利的彼岸。 为了加强对赤卫队的领导，党中央决定从11月1日起，赤卫队由军事革命委员会直接领导。5日，彼得格勒召开了 ①《给布尔什维克党党员的信》，《列宁全集第二十六卷，第196页。316 ==========第324页========== 全市赤卫队代表大会，制订了赤卫队章程，成立了赤卫队总司令部。军事革命委员会下令从已经转向革命的军队和军火库中泼出大量武器，分发给工人。命令一发，一辆辆卡车便在彼得格勒大街上飞奔，把枪炮运到各个工厂。一天之内，就有 四、五万赤卫队武装炮来。全体赤卫队员受命进入战备状态，分驻到重要据点上去。 布尔什维克党在军队中也采取了一系列措施。11月3日，彼得格勒卫戍部队代表通过了“完全支持军事革命委员会 一切步骤”的决议，宣布拒绝执行未经军事草命委员会签署的命令。5日，军事革命委员会决定指派政治委员到彼得格勒卫戍部队各团队去实行领导，责令各团队只接受政治委员签署的命令。同时，波罗的海舰队的水兵也宣布接受军事革命委员会的领导。在军事革命委员会的指挥下，“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革命士兵，速捕了舰长和少数反动军官，把军舰开进涅瓦河，停泊在尼古拉桥下，舰上的大炮对准了冬宫。6日，军事革命委员会发出暗号为“送章程来”的电报，指令波罗的海舰队派军舰和水兵开到首都参加战斗。临时政府已陷于革命力量重重包围之中。 但是，临时政府不甘俯首就擒，急忙从前线把反动军队抽调回彼得格勒，同时命令士官生、“乔治奖章军人营”和“妇女营”，集中到冬宫周围，准备负隅顽抗。 两军对峙，最后决战迫在眉睫 11月6日拂晓，临时政府先发制人，派士官生去查封布尔什维克党的机关报《工人之路》印刷所，并密令彼得格勒军区司令部出兵占领斯莫尔尼宫，切断它的全部电话线。军事 317 ==========第325页========== 革命委员会立即采取反击措施.派出赤卫队、立陶宛军团和第六后备工兵营的士兵在两钢装甲车的配合下，把上官生赶走，夺回了印刷所。十一时，《工人之路》照常出版，号召工农兵群众起来推翻资产阶级临时政府。 敌人的突然袭击，使得形势骤然紧张起来。列宁当机立断，决定立即起义，夺取胜利。6日晚，列宁从秘密住处写信给中央委员会，指出：“目前提上日程的问题决不是会议或代表大会（即使是苏维埃代表大会）所能解决的，而只有人民，只有群众，只有武装起来的群众的斗争才能解决”①。他还强调指出，无论如何不能让克伦斯基及其同党把持政权到7日，一定要在今晚解决问题，拖延发动就等于死亡，历史是不会饶恕拖延时刻的革命者的。 6日深夜，列宁头戴鸭舌帽，身披旧大衣，装扮成一个工人，越过敌人的封锁线，来到斯莫尔尼宫，亲自领导震撼世界的彼得格勒武装起义。 列宁抵达斯莫尔尼宫不久，联络员就将行动命令送到首都各工厂和部队。从6日晚到7日晨，由赤卫队和革命士兵、水兵组成的突击队迅猛地占领了市内主要桥梁、车站、邮政局、电话局、发电站、国家银行和政府机关。临时政府只剩下冬宫、军区司令部大楼和玛丽娅宫（预备国会会址）的地盘了。临时政府头目克伦斯基眼见情况不妙，就在上午十一点坐上挂着美国国旗的汽车仓皇出逃。 决不给敌人以喘息时机！起义工人和士兵乘胜追击，向冬宫挺进。下午五时，冬宫已处在二万名赤卫队和革命：上兵、十 ①《给中央委员的信，《列宁全集》第二十六卷，第214页。 318 ==========第326页========== 辆装甲车的重围之中。军事革命委员会向临时政府发出通牒，勒令它于六时二十分前交出武器，无条件投降。但是，临时政府拒绝投降，并不断向前线反革命军队司令部发出求援电。 敌人不投降，就坚决消灭它。九时四十五分，彼得巴甫洛要塞升起红色火光，“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大炮随即发出了展天的怒吼。刹时间，探照灯照亮了前进的道路，炮火映红了天空，赤卫队员和革命士兵在“乌拉”声中向冬宫猛冲，其势锐不可挡。不久，冬宫的外围防线被突破，赤卫队战士和士兵潮水似地涌进了冬宫大门，在一百一十七级云石阶梯上同敌人短兵相接，接着，在一千零五个房间里展开了白刃战。8日凌晨二时，冬官终于被攻占，冬官的尖顶上升起了红旗。十六名临时政府的部长吓得面如土色，束手就擒。 “乌拉！”一百多年来，多少革命先驱的鲜血洒在冬宫的花岗石墙上，今天，这座象征地主、资产阶级的反动统治的堡垒，终于在革命的烈火中陷落了。“革命暴力取得了辉煌的胜利”①。 “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炮声，报导了人类历史新纪元的开始，1917年11月7日作为伟大十月社会主义革命胜利的光辉节日而镌(uān捐)刻在世界历史的里程碑上。 7日晚上，当攻占冬宫的战斗正在激烈进行的时候，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第二次代表大会在斯莫尔尼官开幕了。大会通过了列宁起草的《告工人、士兵、农民书》，正式宣布临时政府被相翻，全部政权归苏维埃。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无产阶级 ①《苏维埃政权的成就和困难，《列宁全集》第二十九卷，第39页。 319 ==========第327页========== d暖 动年疗去 列宁在全俄苏维埃第二次代表大会上 得4个一 名1 ,用烟荷张活求中，说设程为过320 ==========第328页========== 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诞生了。 列宁由于忙于领导起义，没有出席这天的大会。从6日晚以来，列宁已经两昼夜没有睡觉了。直到攻克冬宫后，他才来到离斯莫尔尼宫不远的一个党员家里去休息。但当催促他睡下的同志一离开，列宁又伏案挥笔，起草了土地法草案。8日晚，大会举行第二次会议。八时四十五分，全体代表起立，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伟大领袖列宁来了。人们欢呼雀跃，棉帽、水兵的无檐帽在空中飞舞，高举的步枪闪闪发光。在暴风雨的掌声中，列宁作了关于和平问题和土地问题的报告。随后大会根据列宁的报告通过了《和平法令》和《土地法令》。大会还选出了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政权一工农临时政府，即人民委员会，列宁当选为主席。 旭日东升，朝霞满天，9日早上五时五十分，在“革命万岁！”“列宁万岁！”的口号声中，大会胜利闭幕。代表们高唱《国际歌》，踏上了新的战斗征途。 彼得格勒武装起义的胜利，推动了革命在全国各地迅猛发展。15日，莫斯科武装起义获得胜利。接着，社会主义革命以排山倒海之势，雷霆万钧之力在全国凯歌行进。到1918年2、3月间，全国各地相继建立了苏维埃政权。 十月革命是无产阶级暴力革命的伟大胜利，是马克思列宁主义革命路线的伟大胜利。它雄辩地证明，在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的时代，无产阶级必须在马克思主义政党的领导下，在正确路线的指引下，用革命暴力打碎旧国家机器，建立无产阶级专政，才能取得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毛主席指出：“十月革命的道路，从根本上说来，是全人类发展的共同 321 ==========第329页========== 的光明大道”①。 苏修叛徒集团歪曲历史，说什么十月革命是“最不流血的革命”，鼓吹通过议会道路，“和平过渡”到社会主义。他们背叛马列主义，践踏十月革命所创建的伟大事业，把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蜕变为官僚垄断资产阶级专政的社会帝国主义国家。但是，十月革命的旗帜是不可战胜的。“阿芙乐尔”号的炮声必将在这伙叛徒的头顶上轰响，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必将沿着十月革命开辟的道路走向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 、 ①《在苏联最高苏维埃庆祝伟大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四十周年会议上的讲话，1957年版第5页。322 ==========第330页========== 布列斯特和约 1918年2月10日，一个严重的消息传到了彼得格勒 布列斯特-里托夫斯克的谈判中断了！苏维埃谈判代表团首席代表托洛茨基公然违抗列宁的指示，拒绝同德国签订和约，并荒谬地单方面宣布结束同德国、奥匈帝国、土耳其和保加利亚的战争状态，命令俄国士兵在各条战线上全面复员。托洛茨基的这种叛卖行径，·给苏维埃俄国带来重大损害。 十月革命胜利后的第二天，即1917年11月8日；冬宫的枪声刚刚停息，第二次苏维埃代表大会就通过了和平法令，建议第一次世界大战各交战国人民和政府结束战争，签订公正的和约。 和平法令的电波传向了全世界。但是，英、法等协约国断然拒绝，他们安图拉着俄国继续参战，这样既可以让俄国在东线牵制一部分德军，又可以使苏维埃政权在同德帝国主义的战争中遭到毁灭。不仅如此，1917年11月，他们在巴黎举行国际会议，专题讨论“俄罗斯问题”。之后，英法的军政头目签订了武装干涉苏维埃的密约，规定英国向高加索、库班河及 ·顿河流域进军，法国从比萨拉比亚、乌克兰和克里木入侵，妄图造成南北夹攻的局面。从德国方面来说，它为了摆脱两 .323 ==========第331页========== 线作战的局面，集中力量对付英法，同意与俄国和谈，并企图迫使苏维埃接受屈唇的和约。 苏维埃政权在国内也面临着严重的局势，被推翻的地主资产阶级进行疯狂的破坏活动；三年的帝国主义战争，使国民经济遭到严宜破坏，原料、燃料供应不足，粮食奇缺；旧军队瓦解了，红军还没有正式建立，前线陆军总司令杜霍宁公然拒绝苏维埃的和平法令。在这种形势下，继续同德国作战，无异是要断送刚刚诞生的苏维埃国家。因此，列宁决定利用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同德国进行关于结束战争的谈判，并作出必要的妥协，使谈判获得成功，以赢得时间，巩固新生的苏维埃政权，积蓄“捕获和枪毙”①强盗的力量。 谈判于1917年12月3日在布列斯特-里托夫斯克城开始。12月5日，双方签署了休战协定，暂时停止作战行动。 但是，一切反革命分子，从孟什维克、社会革命党人到敏顽固的白匪，都疯狂地反对对德议和。这伙苏维埃政权的死敌，煽动民族沙文主义的情绪，在“爱国主义”的旗号下，鼓吹继续战争，破坏谈判，妄图桃起德军的进攻，以达到借德寇刺刀实现复辟的反革命目的。列宁一针见血地指出：主张这种革命战争的就是那些在德军进攻时出外迎接的人 在签订和约的问题上，布尔什维克党内充满了激烈的路线斗争。机会主义头目托洛茨基和以布哈林为首的反动小集团“左派共产主义者”，与反动势力沆瀣(×泄)一气，在党内向列宁路线发动了猖狂进攻，要求继续战争。布哈林胡说德 ①《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选集》第四卷，1972年版第194页。 324 ==========第332页========== 国革命马上就会成功，与德国继续作战就是推翻德帝国主义的战争，即使没有军队也要进行战争，并且气势汹汹地给坚静列宁路线的革命者扣上“和帝国主义勾结”等帽子。托洛茨基竭力掩盖苏维埃国家面临的严重局势，荒谬地认为可以走“不战不和”的“中间路线”。 列宁对托洛茨基、布哈林一伙进行了坚决的斗争。1918年1月21日，列宁在党中央和第三次苏维埃代表大会党员代表的联席会议上，提出了《关于立即缔结单独的割地和约问题的提纲》，深刻地分析了敌我力量的对比，说明在当前的局势下苏维埃俄国不能继续进行对德战争，谆谆教导与会代表：缔结和约，便能在现时可能的最大限度内，从彼此敌对的两个帝国主义集团下摆脱出来，取得相当的行动自由和喘息时间，加强苏维埃政权。列宁尖锐地批判了各种机会主义谬论，指出立刻进行所谓“革命战争”必然招致更大的灾难，“不战不和”又将引起敌人向前推进。列宁警告说，这一切的结果，将是被迫签订条件更加苛刻的条约。斯大林、斯维尔德洛夫等人，坚定地站在列宁一边。然而，在托洛茨基、布哈林之流的干扰下，列宁的革命路线一时没有为大多数代表所理解。 斗争在激烈地进行着，第一阶段对德谈判于1917年12月28日休会。次年1月9日，第二阶段谈判开始。托洛茨基担任苏维埃谈判代表团的首席代表、他一再违抗列宁关于立即签订和约的策略原则，故意在一些枝节问题上同德国人反复纠缠，使得会谈毫无进展。2月10日，托洛茨基擅自发表声明，拒绝签订和约。谈判中断了。托洛茨基回到皱得格勒后，竟然还厚颜无耻地说：“德军是不敢前进的”。 325 ==========第333页========== 谎言掩盖不了托洛茨基的叛卖！八天以后，德军撕毁了停战协定，从波罗的海到黑海，发动了全线进攻，很快地侵入了乌克兰、白俄罗斯，并从北部指向彼得格勒。 纳尔瓦失陷了，普斯科夫失陷了，彼得格勒已经听到了前线的枪声。十月革命的心脏受到了威胁！ 这是一个十分严重的时刻。 “鸣一”2月20日晚，一声汽笛长鸣，划破夜空，震荡着彼得格勒。这庄严的汽笛声，报告了紧张的局势，召唤人民去战斗一 在汽笛声中，正在斯莫尔尼宫大厅里开会的工人、士兵苏维埃代表，立即休会，回到了自己的战斗岗位； 在汽笛声中，工人们沿着没有街灯的马路奔向工厂，工人赤卫队立刻编成了工人营： 在汽笛声中，成千上万的人，手拿武器，拥向了他们的战斗中心一斯莫尔尼宫。 千万双眼睛凝视着斯莫尔尼宫三楼的明灯。伟大的革命领袖列宁就在那里组织战斗！这通夜不灭的明灯，鼓舞着人们必胜的信心。 第二天上午，列宁向全俄人民宣告：“社会主义祖国在危急中！”①他号召全国人民要战斗到最后一滴血，来保卫每一个阵地。库斯特洛伦茨克区的工人万人师团，高举战旗，开上前线；喀琅施塔得的水兵，迈着坚定的步伐，开上前线；彼得格勒步兵卫戍部队，唱着嘹亮的战歌，开上前线。广大工农兵响应列宁的召唤，奋不顾身地抗击德国侵略者，终于收复了普斯 ①《社会主义祖国在危急中！，《列宁全集》第27卷，第15页。 326 ==========第334页========== 科夫和纳尔瓦，解除了敌人对彼得格勒的威胁。 遭到红军的有力回击后，德国不得不同意继续会谈。正象列宁预料的那样，托洛茨基、布哈林一伙的机会主义路线，使苏维埃付出了更沉重的代价。德帝国主义提出更加苛刻的和约条件。 2月23日，中央委员会举行会议，讨论接受德国所提出的条件并签订和约。会上，托洛茨基、布哈林一伙仍坚持机会主义立场，拒绝接受德国的和约条件。面对这伙叛徒一再企图断送苏维埃政权的罪恶行径，列宁愤怒地说：“我一秒钟也不能再忍受了，必须在这些条件上签字。如果你们不签，那么过三个星期你们就要在判决苏维埃政权的判决书上签字了。”由于列宁的坚持斗争和严酷事实的教育，党内多数同志理解并接受了列宁的主张。中央委员会通过了接受德国的和约条件的决议。3月3日，苏维埃俄国与德国签订了布列斯特和约。 和约签订后，斗争并没有止息。托洛茨基、布哈林之流不甘心失败，仍然继续进行破坏活动。他们把持莫斯科省委通过了“不信任”党中央的决议，公然分裂党，并无耻地叫嚷：“为着国际革命的利益，我们认为那怕就是丧失这现时变成为完全流于形式的苏维埃政权，也是适宜的”。为了粉碎托洛茨基的反党阴谋，最后解决缔结和约的问题，3月6日至8日，在列宁主持下举行了党的第七次代表大会。列宁在会上作了关于战争与和平问题的重要报告，深刻地分析了俄国革命的形势和国内国际阶级力量的对比，论证了缔结布列斯特和约是无比正确的。大会谴责了托洛茨基一伙的叛卖行径和分 327 ==========第335页========== 裂党的罪恶活动，并通过了批准和约的决定。3月15.日，在全俄苏维埃第四次代表大会上批准了和约。托洛茨基、布哈林的阴谋彻底破产了。 在通过批准和约决议的第二天，列宁在《不幸的和约》一文中满怀信心地预言：“和约条件的确苛刻得难以接受。但是历史终究会占上风”，“不管有怎样的考验，未来一定是我们的。”① 历史证明列宁的科学论断是完全正确的。布列斯特和约签订后，苏维埃政权利用赢得的时间，在全国各地建立红军，组织苏维埃经济，巩固无产阶级专政，为夺取国内战争的胜利和粉碎帝国主义武装干涉作了必要的准备。由于苏维埃力量的成长，被占领地区的人民开展了赶走德寇的游击战争，极大地增加了德帝国主义的困难，有力地支援了德国的革命。1918年11月，德国无产阶级起来推翻了大资产阶级的统治。11月11日，德国向协约国投降，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了。13日，苏维埃政府郑重地宣布废止掠夺性的布列斯特和约。列宁的远见实现了。 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上，“有各种各样的妥协。应当善于分析每个妥协或每个变相的妥协的环境和具体条件。应当学习区分这样的两种人：一种人把钱和武器交给强盗，为的是要减少强盗所能加于的祸害，以便后来容易捕获和枪毙强盗；另一种人把钱和武器交给强盗，为的是要入伙分赃。”②区分 ①《不幸的和约》，《列宁全集》第二十七卷，第38页。 ②《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选集》第四卷，1972年版第194页。 328 ==========第336页========== 两种裉本对立的妥协，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阶级斗争策略的 一个重要原则。列宁签订布列斯特和约，就是采取革命的必要的妥协的范例。列宁所坚持的原则的坚定性和策路的灵活性，为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提供了有益的历史经验。修正主义的头子们想利用这个事例来掩饰他们和帝国主义“入伙分赃”的叛徒嘴脸，完全是徒劳的。 329 ==========第337页========== 保卫察里津 人们都熟悉，在苏联的伏尔加河下游有一座英雄城市一一察里津。1925年，苏联人民为了表彰斯大林在1918年察里津保卫战中立下的功绩，将它命名为斯大林格勒。 列宁领导的俄国十月革命，推翻了资产阶级专政，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开辟了人类历史的新纪元。全世界的无产阶级和革命人民热烈欢呼十月革命的伟大胜利。但是，俄国国内被打倒的地主资产阶级不甘心退出历史舞台，他们以十倍的疯狂，百倍增长的仇恨，妄图颠覆年轻的苏维埃政权，夺回已经失去的“天堂”。他们到处组织暗杀、破坏和阴谋暴动，把复辟的希望变成复辟的行动。国际帝国主义也极端仇视俄国革命，它们害怕在俄国十月革命的影响下，本国的人民以俄国工人和士兵为榜样，起来革命，推翻它们的反动统治。英、法、美等协约国帝国主义，对于俄德布列斯特和约的签订，尤为震怒。因此，国际帝国主义把苏维埃俄国看成眼中钉，肉中刺，欲置于死地而后快。他们和俄国国内的反动势力勾结起来，向苏维埃政权大举进攻。1918年3月，英、法、美干涉军在俄国北方的摩尔曼斯克登陆，8月，占领了阿尔汉格尔斯克。同年4月，日、英、美千涉军先后在海参藏登陆，占领了海滨地区。德帝国主义占据 ·330 ==========第338页========== 着乌克兰、白俄罗斯及波罗的海沿岸一带。5月，捷克斯洛伐克军团①在伏尔加河中游和西伯利亚发动叛乱。同时，在帝国主义扶植下的俄国的白卫军高尔察克、邓尼金和尤登尼奇之流，在西伯利亚、乌拉尔、伏尔加河流域和顿河流域等广大地区发动反革命叛乱。 这样，由于帝国主义的武装干涉、白卫军的叛乱，苏维埃政权与粮食、原料和燃料的主要产区几乎隔绝了。大批工厂停工待料，红军缺乏装备和弹药，特别是粮食的供应非常紧张。莫斯科的工人每人每天只能领到八分之一磅的面包，有时连这一点供应也不能保证。当务之急是必须获得粮食，而当时唯有北高加索的产粮区和伏尔加河下游的重镇察里津还在苏维埃政权手中。如果察里津失守，不但将断绝莫斯科的唯一粮食来源，而且，顿河流域的白卫军和伏尔加河的白卫军将串连起来，直接威胁莫斯科。因此，粮食问题很自然地与军事问题交织在一起。列宁和人民委员会委派斯大林为统筹俄国南部粮务的领导人，兼南方战区的总指挥。 斯大林担负的任务是极为艰巨的。反动的富农分子宁愿把雉食腐烂在地里，也不愿交给国家。混在粮务机关内的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又和他们暗中勾结，狼狈为奸。一批投机商人大搞囤积居奇，贱买贵卖，扰乱市场。同时，铁路失修，车厢缺乏，再加上白卫军的袭击破坏，因此即使筹措到的 ①‘捷克斯洛伐克军团，是由一次大战中原站在德奥方面对俄作战，后被俄国俘虏过来的捷克和斯：洛伐克宫兵改编而成的，约四万人。改编后，即掉转枪口对德奥作战。十月革命后，苏维埃政府同意英法的要求，允许这个军团经由西伯利亚和海参崴，开往法国与协约国军队汇合。遺送途中，在英法的策刘下，这个军团发动了反对苏维埃政权的叛乱。 331 ==========第339页========== 一点粮食，要运到首都也是很不容易的。 在军事方面，包围察里津的克拉斯诺夫白卫军，得到德帝国主义的支持，拥有近六万名步兵和骑兵，六百多挺机枪，一百七十五门大炮，二十架飞机和若干铁甲列车，并得到另一支由邓尼金率领的白卫军的配合。而红军的人数和武器装备远不如白卫军，察里津的城防又很松弛，司令部有好几个，指挥不统一。在市苏维埃和红军领导机关中，还有一批托洛茨基分子和旧军官窃据要职，他们随时准备叛变投降。形势是 十分严重的。 1918年6月4日，斯大林带了一支由四百五十名莫斯科工人组成的部队，来到察里津。斯大林按照列宁的指示，采取了坚决有力的指施。他改编了红军各个零散队伍，成立统一的军区司令部，并加强了党对军队的领导；从工人、农民以及有实践经验的战士中选拔一批优秀分子，送到红军及其他政府机关和厂矿中去担任领导职务，以便有效地贯彻党的路线和各项政策；紧紧依靠地方党组织，充分发挥它的作用；无情地镇压和清洗了一批敌对分子，进一步纯洁了革命队伍；限制粮食私卖，实行粮食配给制，狠狠地打击奸商和富农分子的投机破活动。这一切取得了显著的效果。在半年中间，察里津就向中央发送了两千余车厢的粮食和其他食品，为打破国内外敌人的围困封锁，贡献了力量。 当克拉斯诺夫向察里津发起猛攻时，站在他面前的红军已是一支坚不可摧的队伍了。8月18日，白卫军加紧围攻察里津。察里津军民同仇敌忾，英勇杀敌。工人们腰束子弹袋，身旁放着步枪，一边工作，一边随时准备歼灭来犯之敌。 332 ==========第340页========== 人们常常可以看到损坏的大炮，刚从前线拖到制炮厂，炮筒还在发热，工人们即刻动手抢修。有时炮手们还没有来得及吃完一顿饭，炮就修好了。在沿前线一带，所有居民都动员起来，妇女们也参加了战斗。以“雷”、“电”、“共产党员”命名的苏维埃铁甲列车，冲进白匪后方，打得敌人晕头转向，胆颤心惊。 1918年8月30日，伟大领袖列宁不幸遭到反革命分子行刺，身负重伤。敌人的这一卑鄙行径，激起俄国的工人、农民和红军战士的极大愤慨。战斗在察里漳的广大军民，为保卫列宁，保卫苏维埃政权，更勇猛地向白匪进攻。9月6日，斯大林在给人民委员会的电报中说：“察里津地域苏维埃罕队的进攻已经获胜：…敌人被彻底击溃，退过顿河。察里津局势稳固。进攻在继续中。”①内外反动势力对察里津的第一次围攻被粉碎了。 9月12日，斯大林来到莫斯科，向正在复康的列宁汇报了察里津前线的局势。列宁决定建立南线革命军事委员会，并任命斯大林为该委员会的主席。 此时，还在进行着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战局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德国的最后遗败已为期不远。英、法等协约国把武装干涉苏维埃的中心转移到俄国的南方，企图先攻占察里津，然后进攻莫斯科。 敌人的气焰又露张起来了。英国干涉军和他们支持下的白卫军不久占领了巴库。邓尼金占领了北高加索许多地区。过去投靠德国人的克拉斯诺夫，现在为了表明自己效忠协约国 ①给人民委员会的电报》，《斯大林全集》第四卷，第116页。 333 ==========第341页========== 新主子，倾其全部兵力配合邓尼金攻打察里津。 斯大林命令北高加索前线红军指挥索罗金迅速整，编部队，与察里津保持联系，并派铁师驰援察里津。索罗金本是个托洛茨基分子，竟拒绝执行这个命令。不久他公开叛变投敌了。 窃据军事要职的托洛茨基也从中破坏。斯大林向中央要求武器弹药，托洛茨基别有用心地对列宁说，察里津“弹药很充足”。不仅如此，10月3日，他还下令把南线司令部从察里津北移，实际上要把察里津断送给敌人。斯大林请示列宁后，推翻了这一命令。 11月中旬，察里津再度响起隆隆的炮声，邓尼金和克拉斯诺夫第二次向察里津大举进攻。察里津的保卫者们虽然缺少弹药，但在斯大林的领导下充满了战胜顽敌的信心。他们不怕牺牲，前赴后继。鲁德涅夫是一名从普通战士提拔起来的青年军官，他在担任察里津红军训练部主任期间，六个是期内就编练了十一个团。后来在一次战斗中，他身受重伤而牺性。 在广大军民共同奋战下，敌人的多次进攻均被打退。不久，察里津的红军就转入了全面反攻，并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帝国主义武装干涉者和白匪们企图将顿河流域和伏尔加河流域的反革命势力连结起来，联合进攻莫斯科的计划彻底破产了。英雄的察里津巍然屹立在伏尔加河畔。 察里津保卫战，使年轻的苏维埃共和国经受了一次严峻的考验，并作为布尔什维克党的战略范例载入了史册。 334 ==========第342页========== 共产主义星期六义务劳动 1920年5月1日上午，在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宫广场上，灿烂的阳光洒满大地，前来参加星期六义务劳动的工人、职员、学生，热火朝天地清除堆积在广场上的杂物。他们扛的扛，抬的抬，你追我赶，号子声、歌声、欢笑声汇成一片。同志们感到格外幸福的是，伟大导师列宁作为一个普通劳动者，也来参加今天的义务劳动了。虽说列宁年已半百，但干起活来却象个年轻小伙子。他和一个军人扛木头，硬是要扛粗的一头，把细的一头让给对方。那军人激动地说：“我才二十八岁，可是您已经五十岁了。“既然我年纪比您大，那么您就别跟我争了。”列宁一边诙谐地答话，一边把粗的一头放到了自己的肩上，两人快步走去。 同一天，俄国各地的工人、职员、学生，也纷纷响应布尔什维克党的号召，积极参加了星期六义务劳动。 共产主义星期六义务劳动是怎样开展起来的，它的伟大意义又在哪里呢？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英法等协约国调集大批军队，并纠集上百万白卫军，从四面八方加强对苏维埃俄国的武装干涉。它们把颠覆苏维埃政权的主要希望寄托在高尔察克身上。·高尔察克原为沙皇俄国的海军司令，1918年11月，他在 335 ==========第343页========== 英法等国的扶植下，在鄂木斯克当上了西伯利亚“执政王”。不久，他又被宣布为“俄国最高执政者”，俄国一切反革命势力都受他节制。1919年春，高尔察克进到伏尔加河畔，同时，邓尼金从南方，尤登尼奇从西北方一起向苏维埃进攻。苏维埃俄国面临着更为严重的考验。 另一方面，由于苏维埃俄国是刚刚从资本主义社会中脱胎出来的，因此它在经济、道德和精神方面都带有旧社会的痕迹。十月革命胜利后，苏维埃政权立即颁布法令，废除地主土地所有制，代之以全民的国家的土地所有制，将地主土地、皇室土地和寺院土地一律无偿地交由劳动农民使用，并将银行、铁路、工业企业收归国有，对外贸易也由国家掌握。所有制的变更取得了伟大的胜利。但是， 社会上还存在着大量的个体农民和其他 小生产者，而“小生产是经常地、每日每时地、自发地和大批地产生着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的”①。有些人以小私有者的眼光看待对资产阶级的胜利，他们说“资本家已经捞了一把，现在该轮到我了”。至于在上层建筑和各个文化领域里，地主资产阶级的思想影响和旧的习惯势力，更是相当顽强的。 苏维埃社会中，这种资产阶级思想影响、旧的习惯势力和仍然存在的资产阶级法权，无时无刻不在腐蚀着革命队伍，使得在党员、工人和苏维埃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中，不断产生新的资产阶级分子。1919年3月，列宁在俄共（布）第八次代表大 ①《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选集》第四卷，1972年版第181页。 336 ==========第344页========== 会的报告中就指出，这种情况“正在发生，这是没有疑问的”@。那些新资产阶级分子和老资产阶级分子勾结起来，利用职权和工作便利，投机倒把，贪污盗窃，化公为私，破坏和瓦解社会主义经济，大搞资本主义。“因此，同资产阶级斗争的新的更高形式便提到日程上来了，由继续剥夺资本家的极简单的任务，转到一个更复杂和更困难得多的任务，就是要造成使资产阶级既不能存在，也不能再产生的条件。很明显，这个任务是重大无比的，如果不解决这个任务，那也就是说，还没有杜会主义。”② 俄国的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响应布尔什维克党“用革命精神从事工作”的号召，发扬那么一股革命热情，那么一种拚精神胎，经济+军事等各方面勇敢地回击国内外阶级人的严重挑战，保卫苏维埃政权，帅强无产阶级专政，建设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星期六义务劳动，就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出现的新生事物。 1919年4月6日，莫斯科一喀山铁路分局索尔基洛沃奇机车库党支部召开会议，讨论面临的军事形势，和如何更快地把军用物资运往前线，让战士更好地消灭敌人。支部书记布拉科夫说：“当前白匪军高尔察克在向伏尔加冲过来，形势是十分危急的，我们要尽自己的一切力量战胜敌人，对我们来讲要更加努力的工作，因此我提议星期六下班以后，不回家，加班修理机车。”这一倡议立即得到了全体党员的一致赞同。4月12日，下班以后，该支部的十三名党员和两名积极分子 ①《俄共（布）第八次代表大会，《列宁全巢第二十九卷，第162页。 ②《苏维埃政权的当前任务》，《列宁选集第三卷，1972年版第498页。 337 ==========第345页========== 留下来继续工作，一直干到第二天早上六点钟，修好了三台机车，实行了第一次星期六义务劳动。5月7日，莫斯科一喀山铁路分局党委，召开了分局全体党员和积极分子大会，会上作出了如下决议：“鉴于国内外形势的严重，为了对阶级敌人攻得优势，共产党员和同情分子应当更加鞭策自己，从自己休息时间内抽出一小时，也就是把自己的工作日延长一小时将这些时间集中起来，在星期六这天进行一次六小时的体力劳动，以便立即收到实际效果。我们认为，共产党员为保卫革命果实，不应吝惜自己的健康和生命，所以工作应该是无报酬的。提议在全分局内实行共产主义星期六义务劳动，直到完全战胜高尔察克。” 6月10日，星期六，莫斯科一喀山铁路分局的工人举行了第一次群众性的星期六义务劳动。晚上六点钟，在落日的余晖中，一支由二百零五名共产党员和积极分子组成的队伍，开始了“用实际行动消灭敌人”的紧张战斗。他们有的修理机车，有的修理车厢，有的装卸物资，目送着一列列满载支前物资的火车，冲破夜幕向前线急驶而去。劳动结束时，工人们满怀激情地唱起了庄严的《国际歌》。 莫斯科一喀山铁路分局工人首创的共产主义星期六义务劳动，很快得到全国各地各个部门的工人、职员、学生的热烈响应，发展成为大规模的群众性运动。1920年5月份，仅莫斯科一地，参加星期六义务劳动的就有一百万人以上。星期六义务劳动的劳动生产率比平日一般提高一至二倍。 当星期六义务劳动这一新生事物刚一破土，就被列宁发现了。1919年6月17日，列宁仔细阅读了当天《真理报》报338 ==========第346页========== 导的莫斯科一喀山铁路分局的工人举行第一次群众性星期 六义务劳动的消息，激动地连声说：真是一个伟大的创举。6月28日，他写了《伟大的创举》一文，12月20日在俄共（布）莫斯科市代表会议上，又作了《关于星期六义务劳动》的报告。列宁以他那无产阶级革命家的锐利目光，洞察到星期六义务劳动是极需培植的共产主义幼芽。他指出：“‘共产主义的东西’只是在出现星期六义务劳动的时候才开始产生的，这种劳动是个人为社会进行的、规模巨大的、无报酬的、没有任何当局即任何国家规定定额的劳动。这不是农村中常见的邻舍间的帮忙，而是为了全国需要进行的、大规模组织起来的、无报酬的劳动。因此，不仅把‘共产主义’这个词用做党的名称，而且把它专门用来指我们生活中真正实现着共产主义的那些经济现象，是会更正确一些的。要说在俄国现在的制度中也有某种共产主义的东西，那就是星期六义务劳动，其他都不过是为反对资本主义和巩固社会主义而进行的斗争。”① 星期六义务劳动，这种不以取得享有某种产品的权利为目的，而是以伟大的共产主义精神进行的无报酬的劳动，是对按劳分配、货币交换等资产阶级法权的一种限制，是对资产阶级法权思想的有力批判，是战胜旧的习惯势力和传统观念的 一个非常重要的开端。满腔热情地支持星期六义务劳动这类新生事物，有利于一步一步地消除旧社会的痕迹，清除产生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的土壤，防止资本主义复辟，创建一个崭新的社会制度。 任何新生事物的成长都是要经过艰难曲折的，星期六义 ①《关于星期六义务劳动》，《列宁选集》第四卷，1972年版第143页。 339 ==========第347页========== 务劳动也是这样。它刚一出现，就遭到种种压抑和非难。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讥笑布尔什维克党对于星期六义务劳动所寄托的希望是“小花盆里栽大树”，诬蔑参加是期六义务劳动的人是“傻瓜”。他们的这种叫嚣决不是偶然的，正是反映了那些新老资产阶级分子对于布尔什维克党限制资产阶级法权的敌视和反抗。 今天的苏联，在修正主义叛徒集团的统治下，早已全面复辟了资本主义，折了所有共产主义幼芽。一小撮官僚垄断资产阶级，大搞“物质刺邀”、“利润注肺”，袋断了生产资料，同时也垄断了消费品和其他产品的分配大权，过着腐朽糜烂的生活。广大苏联人民重新沦为资本的雇佣奴隶，但是，苏修叛徒集团的寿命是不会长久的。具有十月革命光荣传统的苏联人民，终将奋起推翻修正主义的统治，重建无产阶级专政，用社会主义战胜社会帝国主义，最终实现共产主义。 340 ==========第348页========== 塔洞公园的怒吼 —朝鲜人民“三一”起义 通过日俄战争，日本击败了沙皇俄国，加强了对潮鲜的渗透，并利用朝鲜为跳板，加紧侵略中国。早在1904年8月，日本强迫朝鲜签订《日韩条约》，攫取了朝鲜的财政和外交大权。1905年11月17日，又强迫朝鲜签订第二次《日韩条约》，规定朝鲜为日本的“保护国”，日本在汉城设立“统监”一名，控制朝鲜的政治、经济、外交及军事等事务。1910年8月22日，日军包围朝鲜王宫和政府重要机关，与亲日派签订《日韩合并条约》，正式吞并朝鲜，任命总督治理。第一任总督寺内正毅，公开叫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日本的宪兵、警察机构遍布各地，成千上万的朝鲜人民被拘捕和杀害。仅1917至1918年，拘捕事件就达到二十八万起。日本殖民者手里有的是枪炮，但他们却非常害怕朝鲜人民家家户户的菜刀，下令几家合用一把菜刀，而且还得用铁链子拴在案板上。列宁指出：日本“把一切最新的技术发明和纯粹亚洲式的刑法结合在一起，空 8 前残酷地掠夺着朝鲜”①。 ①《在俄共（布）莫斯科组织积极分子大会上的演说，《列宁全集》第三十 一卷，第04页。 341 ==========第349页========== 日本帝国主义对朝鲜人民进行敲骨吸髓的剥削。吞并朝鲜后，它就迫不及待地在朝鲜全境实行所谓“土地调查”，强占农民的土地。大批农民被迫离乡背井，避居到深山老林中去，沦为刀耕火种的“火田民”。而占总农户三分之二以上的佃农，须得把收成的大部分交给日本和朝鲜的大土地所有者，另外还须交纳五十多种苛捐杂税。 日本垄断资本霸占了朝鲜的大部分工厂和矿山，操纵了朝鲜的经济命脉，把朝鲜变为日本工业原料、粮食的供应地和日本商品的倾销市场。1914至1919年，日本从朝鲜掠夺的物资总值由三千五百万日元增加到二亿二千万日元，其中大米、大豆、棉花等均增加一倍以上。盛产大米的朝鲜，广大劳动人民却只能以糠菜糊口度日。 日本帝国主义野蛮地摧残朝鲜的民族文化，实行奴化教育。殖民当局不许朝鲜人民学习和使用朝鲜语，甚至在学校中把朝鲜语列为“外国语”；禁止朝鲜人民学习自己祖国的历史，并在课本上竭力吹嘘日本对朝鲜的“恩德”，妄图消灭朝鲜民族。 日本侵略者把朝鲜变为殖民地的过程，也是朝鲜人民反抗日本侵略者及其走狗的过程。1907年8月，由于日本下令解散朝鲜军队，激起了驻汉城的朝鲜士兵的反抗，并且迅速得到驻各地的朝鲜士兵和广大朝鲜人民的支持与响应，发展成为全国规模的“义兵运动”。1907至1911年间，拿起武器参加义兵队伍的总共达十四万三千多人，与日寇作成达二千九百多次。“义兵运动”的著名领袖洪范图，1907年11月在朝鲜北部举起义旗后，频频出击，取得巨大战果。第一次世界大342 ==========第350页========== 战期间，年青的朝鲜工人阶级不断掀起罢工浪潮，反抗日本的殖民统治，成为争取民族独立的一支新兴力量。 1917年，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极大地鼓舞了朝鲜人民反抗日本帝国主义的殖民统治，争取祖国独立自由的信心和决心。“三一”起义，就是在十月革命的影响下爆发的。 1919年1月22日，朝鲜“太上皇”李熙突然遇害身死。这 一一事件，成为“三一”起义的导火线。 李熙在位时，不甘心充当日本的傀儡，曾幻想借助其他帝国主义的支持来摆脱日本的控制。1907年6月，他遣使向当时正在荷兰海牙举行的第二届万国和平会议发出呼吁，希望各国承认朝鲜独立，废除日本的保护制度。日本对此十分恼火，于同年7月，强迫李熙退位，幽禁德寿宫，立其子李拓(zé哲)为王。后来，日本感到不除掉李熙，不足以杜绝后患，遂把砒霜放在红茶里，将李熙毒死。对外，日本则诡称李熙是患脑溢血死去的，并定于3月3日为他举行“国葬”，以掩人耳目。 纸是包不住火的。李熙遇害事件的真相终于披露了出来。朝鲜各阶层的人民决定利用这一事件，掀起大规模的民族独立运动。 3月1日上午十时，几千名青年学生和成千上万的群众在汉城的塔洞公园举行集会。会上，群情激愤，吼声震天，并宜读了《独立宣言》。随后，汉城的三十万群众，其中有工人、农民、学生，还有许多老人和妇女，举行了强大的示威游行。“日本兵滚出去！”“朝鲜是朝鲜人的朝鲜！”“朝鲜独立万岁！”的口号声响彻汉城上空。愤怒的群众袭击了日本警察署和宪兵 343 ==========第351页========== 频学食第 汉城群众集会示威，高呼“朝鲜独立万岁！” 队，打得日本侵略者抱头鼠窜。日本驻朝鲜总督长谷川好道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无所措手足。 以孙秉熙为首的一些朝鲜资产阶级上层分子，虽然主张朝鲜独立，但又害怕人民群众。3月1日，当群众运动起来之 ·后，他们不敢和群众在一起，不敢参加塔祠公园的集会和示威游行，而是躲到一家名叫“大华馆”的小饭馆里，草草读了一下《独立宜言，喊了儿句“独立万岁”的口号，就算了事。而且，他们还把自己开会的时间、地点打电话通知了总督府，会后又把《独立宣言》送交长谷川和日本政府。这充分反映了朝鲜资产阶级的妥协性和动摇性。 汉城点起来的独立火焰，迅速燃遍朝鲜全境。工人罢工接连不断，继3月1日汉城电车工人、汉城东亚烟草公司工人举行罢工之后，釜山、平壤、仁川等地的工人也都纷纷举行罢工。据不完全统计，在1919年一年内，共发生罢工一百零四起，参加罢工的人数达一万一千余人。广大农民，北自图门江，南迄济州岛，到处以棍棒、镰刀为武器，袭击日本宪兵、警察，烧毁344 ==========第352页========== 租佃契约和债券文书。各地青年学生也都举行罢课和示威游行。5月，斗争达到高潮。参加示威游行的人数，总共达到二百万人以上，大小集会达一千五百多次。“三一”起义沉重地打击了日本侵略者，动摇了日本在朝鲜的殖民统治。 “三一”起义爆发后，长谷川即下令在朝鲜全境实行戒严，并动员驻朝日军配合警察、宪兵对朝鲜人民实行惨绝人寰的大髫杀。在汉城，日本侵略者将抓来的示威群众钉在十宁架上，挥舞屠刀大砍大杀，甚至还举行杀人“竞赛”，看谁杀得多，杀得快，残忍到了极点。类似这种野蛮的屠杀，遍布朝鲜谷地。根据日本官方大大缩小的数字，在“三一”起义中当场被杀死的近八千人，受伤者近-一万六千人。另有大批朝鲜人被投入监狱，受到严刑拷打，给活活地折磨死。朝鲜人民的血泪，洒满了三千里江山。同时，日本侵略者采取种种卑劣手法，收买和扶植一些亲日派、卖国贼，从内部分化、瓦解朝鲜人民的民族独立运动。就这样，到了1919年年底，轰轰烈烈的“三一”起义被日本帝国主义镇压下去了。 朝鲜人民的“三一”起义，有着巨大的历史意义。在这次起义中，工人阶级和广大劳动群众一致奋起，发挥了主力军作用。这次起义表明，妥协、动摇的资产阶级，不能够领导朝鲜人民赶走本侵略者，实现朝鲜的民族独立。以“三一”起义为转折点，资产阶级民族运动时期宣告结束。 345 ==========第353页========== 基马尔革命 小亚细亚的中部山地，8月的溽暑特别蒸人。在崎岖的山路上，一辆辆载运军需弹药的牛车络绎不绝。赶车的多数是附近的农妇，其中有的背上还缚着娶儿。当车队接近火线的时候，她们跳下车，冒着枪林弹雨，把一发发炮弹扛在肩上送入战壕，并为士兵们送给养，看护伤员，很多妇女还拿起武器同士兵们并肩战斗。她们同男人们一样，正在为土耳其现代史上英勇的反侵略战争献出自己的力量。 这场战斗发生在1921年8月，希腊军队在其主子英帝国主义的支持下，以十万兵力的绝对优势，向以基马尔为首的土耳其革命政府所在地安卡拉进逼。刚建立的土耳其国民军，在数量上还不及希军的一半，武器装备也较差。当希军进攻到距安卡拉只有四十公里的萨卡里亚河畔时，遭到了土耳其军民的英勇抗击。一场决战开始了。参加战斗的土耳其军民,都知道，这场战斗是土耳其民族生死存亡的关键。因此，他们不惜一切牺性，英勇奋战。成千上万的土耳其军民的血汗，洒遍了萨卡里亚河畔。战斗从8月23日开始打响，十多天来，许多土耳其英雄儿女，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击退了希军上百次的进攻，终于挫败了希军的锐气。当战斗进行到第十五天的早晨，土耳其军民的反攻开始了。在基马尔的指挥下，土军346 ==========第354页========== 很快突破了希军的阵线，奋勇渡河追击，迫使希军狼狈后撤，退守安纳托利亚铁路沿线。土耳其军民经过二十二昼夜的英 1⑤ 勇战斗，以少胜多，以弱胜强，把大希腊主义抛进了萨卡里亚河底，英帝国主义独霸土耳其的野心遭到了沉重打击。 1922年8月底，基马尔率领的土耳其国民军，在人民的支持和配合下，又发动了第二次对希腊侵略军的总反攻，一举拿下了战略要地、铁路交叉点阿菲永，俘虏了希腊侵略军总司令。土耳其国民军乘胜向西海岸挺进。9月9日，第一支土耳其国民军出现在伊兹密尔街头。希腊军队盘踞在小亚细亚的最后据点被拔除了。希腊军队被赶下了爱琴海。接着，土耳其国民军又开进了伊斯坦布尔，土耳其末代皇帝苏丹穆罕默德六世带着妻儿，从后宫溜到英国战舰上逃走了。安卡拉大国民议会宣布废黜公开投敌的苏丹。1922年10月29日，土耳其共和国宣告成立，基马尔当选为共和国第一任总统，安卡拉为共和国首都。 为什么小小的半殖民地土耳其，在帝国主义时代，能取得反帝国主义侵略战争的胜利，并建立了资产阶级共和国呢？土耳其的统治阶级，追随德帝国主义，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果，同盟国战败。英、法、意协约国强盗，强加给土耳其的《色佛尔条约》，不仅夺去了土耳其在北非和西亚的属地，而且瓜分和占领了土耳其本土。首都伊斯坦布尔被解除了武装，英法军舰的炮口对准着这个古城的主要街区，协约国的巡逻队，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博斯普鲁斯海峡和达达尼尔海峡被国际共管。英、法、意和希腊分别从东、南、西三面侵占了小亚细亚的大部分领土。基马尔政府所控制的地区只剩下安卡 347 ==========第355页========== 拉和黑海之间的一小块土地。 祖国的危亡，山河的破碎，使每一个爱国的人民无比悲愤、为祖国而战的吼声，响彻安纳托利亚草原。广大农民和从前线回来的士兵，拿起了武器，发动了游击战争。年青的土耳其无产阶级积极参加了革命斗争，并于1920年9月建立了土耳其共产党。但由于无产阶级的力量太弱，未能实现对民族运动的领导。土耳其资产阶级遂成为反抗英希侵略的实际领导者，它的代表人物是基马尔。 穆斯塔法·基马尔，1881年出生在一个小税吏和小商人的家庭。因不满苏丹政府的腐朽卖国政策，早年就参加了资产阶级的革命秘密团体。1919年6月，基马尔在安纳托利亚东部组织了“护权协会”，以维护国家的独立和主权为宗旨。参加协会的有资产阶级、军官、官吏和伊斯兰教阿訇的代表人物。9月，召开了全土耳其的“护权协会”代表大会，制定了民族独立斗争纲领，选举了以基马尔为首的代表委员会。年底，代表委员会迁往安卡拉。安卡拉成了与苏丹政权相对立的革命中心。 在日益高涨的民族独立运动的压力下，伊斯坦布尔的苏丹政府被迫对基马尔党人让步。1920年1月，新的国民议会在伊斯坦布尔召开，基马尔党人在议会中占了多数。新议会通过了基马尔党人制定的《国民公约》，宣布主张民族自决，确保伊斯坦布尔和海峡的安全，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和干涉，捍卫土耳其的“完全独立和自由”以及领土完整。英帝国主义对《国民公约》的通过和基马尔党人在议会中的优势惶惶不安，立即采取镇压措施。1920年3月16日，英军悍然再次在伊 348 ==========第356页========== 斯坦布尔登陆，指使苏丹解散议会，逮捕基马尔党人的议员，将他们流放到马耳他岛。同时，英国还唆使希腊军队向安纳托利亚进犯。 面对着英帝国主义的武装千涉，1920年4月23日，基马尔党人针锋相对地在安卡拉召开大国民议会，成立了以基马尔为临时总统兼国民军总司令的六国民议会临时政府。接着，基马尔又领导新成立的国民军打败了苏丹派来慎压的反动军队，巩固了临时政府的地位。 安卡拉大国民议会临时政府的成立，得到了国际无产阶级的同情和支持。1920年6月，列宁领导的苏维埃俄国宣布承认基马尔政府。1921年3月，又同基马尔政府签订了《苏土友好条约》。苏维埃俄国给了基马尔政府以道义、物资和武器装备的援助，有力地支援了土耳其人民抗击英希的侵略。基马尔革命运动也得到其他被压迫民族的同情和支援。印度和埃及民族独立运动的高涨，直接牵制着英帝国主义的力量。印度、埃及和北非人民捐助的款项不断汇到安卡拉。英国派往绞杀土耳其革命运动的印度籍军队，有意造成错觉，在夜间射击的不是土耳其国民军，而是希腊军队。西亚和中东的伊斯兰国家，都宣告支持安卡拉政府。这都极大地鼓舞了土耳其人民的斗志。 协约国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是基马尔革命运动获取胜利的又一客观因素。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英帝国主义妄图把“印度的边境”扩大到伊斯坦布尔，借以建立一个从印度到博斯普鲁斯海峡、地跨中近东和南亚次大陆的殖民大帝国。英国的野心，加深了它同法意之间的矛盾。英国支持希腊侵略 349 ==========第357页========== 土耳其，直接损害着法国在土耳其的利益，因为法国在土耳其的投资最多。有一位法国记者在报上写道：“把伊兹密尔交给希腊人，就意味着对法国的偷窃。”根据战时秘密协议，伊斯坦布尔应交给意大利。战后，英国硬把它交给自己的附庸希腊。这引起意英的矛盾。同时，美国也拒绝支持英国独霸中东的政策、这样，英国在土耳其问题上，陷于孤立。《色佛尔条约》刚签订，法国的代表便访问了安卡拉。1921年10月，即萨卡里亚战役之后，立即签订了《法土条约》，法国承认了安卡拉政府，并出卖武器给基马尔党人。意大利除了卖给基马尔党人武器之外，1921年秋把军队撤出了安塔利亚地区。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在客观上给基马尔党人造成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基马尔政府建立之后，在国内实行了一些资产阶级性质的改革：废除苏丹和哈里发制度，把统治了土耳其数百年之久的封建神权的君主政体，改变成资产阶级共和国；实行政教分离，废除伊斯兰教法规，编制资产阶级法典；关闭教会学校，扩大世俗教宵；禁止一夫多妻制，给予妇女选举、就业和教育方面的平等权利等等。然而由于基马尔党人的资产阶级软弱性，决定了它不敢触动封建土地所有制。因此，土耳其社会的经济基础没有发生根本的变化。地主、富农是基马尔党人在农村的社会支柱。 斯大林指出：“基马尔式的革命是民族商业资产阶级的上层革命，它是在反外国帝国主义者的斗争中产生的，在其继续发展中实质上是反对农民和工人、阻碍土地革命发生的。”①事实正是这样。在革命过程中，基马尔党人一面利用工农，一 ① 《和中山大学学生的谈话》，《斯大林全集》第九卷，第231页。 350 ==========第358页========== 面限制和镇压工农。1921年1月，基马尔党人用武力强行解散拒不并入他们军队的农民游击队，残酷地杀害了十多位土耳其共产党的领导人。共和国成立以后，更禁止罢工，禁止工农组织社团，宣布共产党为非法。广大土耳其人民仍旧遭受地主资产阶级的压迫和剥削。 在对外政策方面，基马尔政府也从同苏维埃俄国的友好，转向投靠西方帝国主义国家。1926年，它同英帝国主义签订《英土条约》1939年，即基马尔死后一年，土耳其又与英法签订了《英法土互助条约》，加入了英法同盟，滚入了英法帝国主义怀抱。英法资本和顾问大量进入土耳其，土耳其便一天天沦为帝国主义的半殖民地。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土耳其政府一面同英法结盟，一面又与法西斯德国暗地勾结，在英法和德意之间左右逢源，充当大国争霸的工具。 基马尔革命，只是县花一现。毛主席指出：“所谓基马尔的土耳其，最后也不能不投入英法帝国主义的怀抱，一天一天变成了半殖民地，变成了帝国主义反动世界的一部分”①。 历史表明，在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时代，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的民族资产阶级企图以本阶级为主体，建立“独立”的资本主义社会，是行不通的。基马尔革命后土耳其的结局，又一次证明了一条真理.处在资本主义决然死灭，社会主义决然兴盛的时代，任何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的人民，只有在无产阶级及其政党的坚强领导下，在马克思列宁主义革命路线的指引下，才能取得民族民主革命的彻底胜利。 ① 《新民主主义论》，《毛泽东选集》1967年横排袖珍本，第642页。 351 ==========第359页========== “食盐进军” 一甘地第二次不合作运动 1930年3月12日六时半，天刚蒙蒙亮，在印度西北阿默达巴德附近一个叫“坚持真理运动院”的广场上，七十八位非暴力不合作信徒，排着不那么整齐的队伍，面对着西面大海的方向发誓：除非英国殖民当局修改食盐专营法，印度获得自治，否则，决不再回到这里。发誓完毕，为首的一个人手执竹杖，开始起步走，他的门徒也紧跟上去。这群人向着海滨村庄丹地进发了，开始了“食盐进军”。那个带头的人就是甘地，“食盐进军”是他发动第二次非暴力不合作运动的信号。 甘地一行从阿歌达巴德出发，徒步前进，每经过一个村庄都举行群众大会，号召村民们参加非暴力不合作运动。沿途的人民，有看热闹的，也有加入甘地队伍的。各国新闻记者前后穿梭奔跑，争先猎取镜头，一路上很是热闹。队伍行走了约 二百英里，费时二十四天。4月5日到达丹地。当天晚上，他们绝食祈祷。第二天早晨，甘地带领门徒走到海边，用海水沐浴。八时半，甘地取海水熬盐，他的门徒也跟着干起来。甘地就是想用这样的行动，来抵制英国殖民政府的食盐专营法。 甘地一行在丹地村自制食盐的活动，继续了三个星期。印352 ==========第360页========== 度报刊广泛报导了甘地的“食盐进军”，全印各海滨地区也都开展了自制食盐的活动。 甘地于1869年出生在印度西北波尔邦达尔的一个官僚家庭。曾在英国学习法律。1893年去南非，充任印度财阀达达公司在南非的法律顾问。在南非的年代里，甘地领导印度侨民开展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反对南非英国殖民当局的种族歧视政策。1915年，甘地回到印度，不久成为印度地主资产阶级政党一国民大会党（简称国大党）的领袖。 1919年，印度的工农群众在十月革命的影响下，不断掀起反英斗争的浪潮。就在这时，甘地发动了第一次非暴力不合作运动。1920年12月，国大党那格浦尔年会正式通过了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纲领”，规定“用和平的和合法的手段取得斯瓦拉吉（自治）”。 这个纲领公布之后，全印各地职员离职、学生罢课、工人罢工、商人罢市，开展了一个抵制英国纺织品的运动。革命群众很快冲破了甘地所划定的框框，不断把斗争推向前进。1922年2月4日，在联合省曹里曹拉村，警察首先向示威游行队伍开枪，制造流血事件。愤怒的农民团团包围了警察所，放火烧死了据守在里面的二十二名警察。这个革命行动好得很。但是甘地却声称这个事件是“最惨痛的耻辱”，于2月11日匆匆忙忙召开国大党紧急会议，宣布停止不合作运动。第 一次不合作运动就此天折。 八年后，甘地又发动了第二次非暴力不合作运动。这时候印度的形势是：一方面，1929年爆发的世界资本主义经济危机，使印度工农业生产下降，中小企业接连倒闭，工人大批 353 ==========第361页========== 失业，农民和手工业者也纷纷破产。印度人民反对英国殖民统治的革命情绪日益高涨，孟买工人首先提出了“完全独立万岁”的口号。另一方面，由于殖民当局1927年接连抛出货币法案（将卢比对英镑的兑换率由原来一卢比兑换一先令四便士提高为一先令六便士)和新钢铁法案（实施对英国钢铁优惠)，触犯了印度地主资产阶级利益。1929年底，国大党在拉合尔年会上通过了一个决议，提出“在它认为合适的任何时候发动和平抵抗”，“争取印度完全独立”，并规定1930年1月26日为印度独立日。 1930年1月26日早晨，孟买数千名市民酒向街头，举行集会和示威游行，反对英国殖民统治，争取民族独立。不多时，十万名孟买工人高呼“革命和独立万岁”、“印度属于印度人的”等口号，加入了斗争行列。群众运动很快波及到印度各地，“文德·马太拉姆”（祖国万岁）的呼声响彻印度上空。3月2日，甘地向英印总督发出公开信，提出了废除食盐专营、保护关税、限制纺织品进口等十一点要求，同时，甘地在信中又说，如果总督能满足这些要求，就再也听不到非暴力不合作运动的声音了。英印总督拒绝了甘地的要求。3月12日，甘地带领一批信徒开始了“食盐进军”。 甘地竭力想把“食盐进军”局限在非暴力的范围内，阻止群众斗争向纵深发展。他说：“我知道，和我一样遵循非暴力的革命家阻挠着以暴力手段行动的革命家的胜利…我想完全停止后者的活动。也可以说，我对他们要比对欧文勋爵（当时的英印总督)的统治和迫害更害怕。”但是，人民群众不听他那一套，他们在城乡各地到处举行示威游行、罢工、罢课和罢354 ==========第362页========== 市。一些大学生、教师、新闻记者、作家和诗人，受到群众斗争的鼓舞和推动，也纷纷印刷小册子和传单，并组织宣传队到城乡上演哑剧和话剧，进行反英宣传。甘地对于蓬勃开展起来的群众运动，愈加凝虑重重。4月9日，他指示国大党各个地方委员会，一定要把不合作运动限于非暴力范围之内。 可是，英国殖民者却不讲什么“非暴力”。“食盐进军”一开始，他们就进行暴力镇压，先后逮捕了甘地和国大党的其他领导人，并颁布取缔国大党的命令。许多甘地的信徒遵照甘地的信条，自愿走进监狱。工农群众和学生被捕的更是不计其数。据统计，1930年被捕者达六万人以上。然而，印度人民不畏强暴，先后发动了白沙瓦起义和绍拉普尔起义，把反英斗争推向了新的高潮。 白沙瓦（在今巴基斯坦境内）是西北边境省行政中心。1930年4月20日，白沙瓦人民举行示威游行。殖民当局出动大批军警，向群众开枪。示威群众同军瞥展开搏斗，并迅速转变成为武装起义。被调来镇压起义的印籍士兵拒绝开枪，有的还把武器交给起义者。全印各大城市举行“白沙瓦日”，声援白沙瓦起义。英国害怕印籍军队彻底瓦解，又急忙将他们从白沙瓦撤走。从4月25日到5月中旬，白沙瓦一直处在起义者控制之下。 白沙瓦起义不久，5月8日，纺织业中心绍拉普尔的工人，也发动了武装起义。他们捣毁当地的殖民机构，一度建立起自己的革命政权。此外，在孟买、加尔各答、吉大港（在今孟加拉国境内)也都发生了武装冲突。联合省的农业工人和农民发动了抗租、抗税和抗付高利贷利息的斗争，并且建立了不受国 355 ==========第363页========== 大党控制的农民协会。 这时，甘地和国大党虽然也谴责英帝国主义的暴行，但是更惧怕印度人民的革命造反精神。被派往白沙瓦的印度籍士兵拒绝向人民开枪，这应该说是遵守“非暴力”吧，然而却遭到甘地的非难。事后他向一位法国记者谈到白沙瓦起义时，赤裸裸地说：“军人不服从开枪的命令就是违背他所作的宣誓，并使他犯了刑事上的违抗罪。我不能要求官兵们不服从，因为当我执政时，我很可能利用同样的那些官兵们。如果，我教他们不服从，我怕当我执政时他们也会同样地这么办的。” 英国殖民当局利用甘地的动摇妥协，对国大党实行又打又拉的政策。它一面继续加强武力镇压，一面于1931年1月26日释放了甘地和国大党其他领导人，并撤销了取缔国大党的命令。2月17日，甘地和英印总督欧文在德里举行会谈，取得妥协，3月5日签订了《甘地一欧文协定》，又称德里协定。它规定完全停止不合作运动和抵制英货运动，释放奉行非暴力的政治犯，允许沿海人民自制食盐。这个协定遭到广大印度人民的反对，全印各大工业中心都举行了示威游行，抗议停止反英运动。协定也遭到国大党内一部分人的反对，他们在卡拉奇会议上，打着黑旗，缠着黑纱去见甘地。德里协定为英国垄断资产阶级所赏识，《泰晤士报》写道：“这样的胜利是难得赐给任何总督的”。协定签订后，第二次不合作运动随之告终。 以“食盐进军”为开端的第二次不合作运动，突出地反映了英属印度资产阶级的特性。同时，这一运动的失败，再次证明甘地的非暴力主义是行不通的。356 ==========第364页========== 凡尔赛分赃会议 1919年元旦一过，巴黎就突然热闹起来了，在那些豪华的大旅馆门前，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门里是管弦大作，杯盘叮喈。在那出出进进的人群里，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政府要员，专家顾问，富商大贾，访员记者，王公贵族，教士僧侣和亡命之徒。战时稍稍冷落了几年的巴黎，又一下子恢复了它作为世界寄生虫们销金窟的本来面目。原来，说是要制订和约、缔造“永久和平”的巴黎和会，就要召开了。 作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直接结果的巴黎和会，果真是要来缔造什么“永久和平”吗？当然不是。巴黎和会，只是帝国主义之间相互争夺的另一种形式。在大战中获胜的英、法、美、日等协约国，要按照在战场上实力较量的结果，来宰割战败的德、奥等同盟国，重新瓜分世界；并且策划共同绞杀年青的苏维埃俄国，扑灭在十月革命影响下蓬勃兴起的世界革命运动。这是一次帝国主义强盗的分赃会议，也是一次拼凑反革命神圣同盟的会议。 1月18日，和会在凡尔赛宫的镜厅正式开幕。选择此时此地做起开台锣鼓，是颇有一番心机的。四十八年前的这一天，战胜法国的普鲁土国王，就是在这个镜厅里自封为德意志帝国的皇帝的。参加和会的各国代表共有一千多人，可谓“盛 357 ==========第365页========== 况空前”。然而，那些曾经站在协约国方面作战的“战胜国”的代表，殖民地附属国的代表，战后新诞生的国家的代表，以及 一些社会团体的代表，不过是被拉来装点门面，充作陪客，凑凑热闹而已。他们无权出席会议，即使在讨论到与本国直接有关的问题时应召到会，他们的意见也无人理会。操纵一切的是由英、法、美、意四国首脑组成的“四人会议”，以及由上述四国外长加上一个日本代表组成的“五人会议”。不过其中的日本，主要关心的是它在远东的利益，坚持取得它在战争期间已经夺到手的德国在中国山东的殖民权益，以及太平洋上原属德国的马绍尔、加罗林和马里亚纳三群岛。为了换取欧洲列强支持它的这个侵略要求，就在欧洲事务上绝少开口，因而被称为“沉默的伙伴”。至于意大利，由于实力薄弱，在战争中也很少“贡献”，因而在会议上也大受冷落。它的首相奥兰多曾一度愤然离会，并没有人挽留，等了一段时期他又悄悄回来，也没有人答理。所以，实际上是由英国首相劳合·乔治、法国总理克列孟梭和美国总统威尔逊三个人主宰一切，决定一切。他们各自带着本国垄断资本争霸世界的盘算，跑到谈判桌上来你抢我夺了。 法国在战争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它决意要使自己的世仇宿敌德国永远不能东山再起。克列孟梭赤裸裸地宣称：两千万德国人是多余的。法国不仅要求收回阿尔萨斯、洛林，取得德国盛产煤铁的萨尔区，向德国勒索大量赔款，来加强自己的经济实力，而且要把德国的来因河地区（其中包括德国最重要的工业中心鲁尔区)割裂出来，河西由法国占领，河东建立 一个在法国保护下的来因共和国。正如列宁指出的：“帝国主358 ==========第366页========== 义的特点恰好不只是力图兼并农业区城，甚至还力圈兼并工业极发达的区域”①。总之，法国要用摧垮德国、肢解德国的办法，来确立自己在欧洲大陆上的霸权，同英国分庭抗礼。 英国则要求确保它在战争期间已经夺占到手的德国大部分殖民地和土耳其在中东的广大领土；还要攫取德国的舰队，并在一定程度上削弱德国的经济实力，使德国不再能成为危险的竞争对手。但是，英国本着它一贯奉行的维持欧洲均势的政策，坚决反对法国的过分要求，指望以德国来抗衡法国，从而使自己在欧洲继续处于举足轻重的地位。此外，英国还企图使德国充当反对苏俄和镇压欧洲革命的警犬。 美国抱有更大的野心。美国是唯一在战争中大发横财的国家，它由债务国一变而为债权国，贷给欧洲各国的款项达一百亿美元，连英、法都成了它的债户。经济膨胀必然导致军事扩张。1916年，威尔逊就声称：“美国应有一个超过世界其他各国的海军”，并着手制定庞大的造舰计划。1918年威尔逊提出了“十四点和平条款”，以“正义和平”为幌子，特别要求确立航海自由和贸易自由的原则，实质上就是要让美国“自由”地闯入并进而夺取英、法、日的殖民地势力范围。威尔逊还特别热衷于建立一个以美国为盟主的国际联盟，企图通过它来尽量多地擾取德国及其盟国在非洲、中近东和远东的殖民地。因此，在巴黎和会上，威尔逊坚持要把他亲自主持制定的国联盟约放在会议最优先和最主要的地位上，反对英、法、日等抢先瓜分这些殖民地。美国也反对过分削弱德国，它除了想利 ①《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列宁选集》第二卷，1972年版第810页。 359 ==========第367页========== 用德国来牵制法国、对付苏俄而外，还想用德国来抗衡英国。 法、英、美、日之间的利害冲突是如此尖锐，不难想见，他们将要在会议上演出什么场面。克列孟梭曾经写道：“这和约，如其他的和约一样，只不过是战争的延续”。这倒是透露了一点和会的真相，因为它不仅是同德国的战争的延续，而且还“延续”到昨天的协约国朋友们中间来了。他们从会议的第 一天起就开始争吵，一直吵到会议结束。在国联盟约和殖民地分配问题上，英法串通反对美国；在德国疆界和赔款问题上，美英勾结对付法国；在亚洲太平洋问题上，英法站在日本 一边，向美国施加压力。争吵最激烈的时候，会议常常中断，有几次差一点儿要散伙。 在一次讨论萨尔问题的会议上，法美之间就闹翻了。克列孟梭坚持要把它归并法国，威尔逊极不耐烦地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萨尔，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它是法国的”。克列孟梭立即以拆伙相威胁：“你没有听说过，这并没有说明任何问题。如果不把萨尔交给法国，法国决不在任何协定上签字”。威尔逊冷冷地回答：“如果这样，你不希望我回国吗？”“不，我自己倒要这样做！”克列孟梭说完就气呼呼地跑了出去。会议陷入了僵局。 萨尔问题刚刚找到一个折衷方案，英法之间又碰撞起来。劳合·乔治激烈反对法国分割德国，从他周末休息地枫丹白露送了一个“节略”给克列孟梭，内中开列了对德处置的英国方案的要点。一读之下，克列孟梭几乎气得发疯，立即拔笔复文，反唇相讥：英国首相对德国真是仁慈为怀，那就应该索性慷慨到底，把殖民地和海洋都让给德国算了。劳合·乔治马上 360 ==========第368页========== 还给法国一棍子：既然法国对“节略”中已经答应给它的船只补偿、赔款份额、萨尔煤矿和一部分殖民地似乎概无兴趣，“关心的只是把德国的但泽交给波兰人”，那么，“我后悔我的错误，以后自当谨慎，不再重犯”，威胁要撤回原议。 他们就是这样纵横捭圈，互相攻讦，威胁讹诈，闹了个不可开交。正如列宁所形容的：“这是一群野兽，他们彼此斗来斗去，互相厮咬，…他们要决定给谁多一些，于是彼此厮打了5个月，他们已到了不能控制自己的地步，这群野兽会厮咬得只剩下一些尾巴”①。 经过激烈的争斗，帝国主义列强才在国联盟约和对德和约上勉强达成协议。5月7日，各国代表齐集在凡尔赛宫的一个大厅里，德国代表团被允许最后一个进入会场。克列孟梭宣布开会，三言两语以后就对德国人说：“清算的时间到了。你们要和平。我们同意给你们以和平。我们现在就把这项和平的文件交给你们。” 德国代表在事先被告知，他们在会上不许申辩。但是，德国代表还是作了答复：“大家要我们承认我们是战争的唯一祸首。我本人如果这样来承认，那就是欺人之谈”，明白地暗指英法等战胜国也同战败的德国一样对战争负有责任。又经过二十天的讨价还价，德国在英、法、美等要以联军进占德国的威逼下，被迫接受和约。6月28日，各国代表又一次回到凡尔赛宫的那个镜厅里，看着德国代表在和约上签了字。 ①《莫斯科工人和红军代表苏维埃全会非常会议》，《列宁全集》第二十九卷，第236一237页。 361 ==========第369页========== 凡尔赛和约共分十五部分，四百四十条，厚厚一本。国际联盟盟约作为第一部分而载入凡尔赛和约。盟约以“和平”、“安全”为标榜，实际上国际联盟不过是集结全世界一切反动势力的营垒，是“强盗的同盟”。然而，强盗是无法真正团结起来的，因此，它刚一出笼就产生了裂痕。美国最初曾特别卖力于建立国际联盟，妄图把它作为主宰世界的工具。但是，由于英法的抵制，国联盟约没有体现美国的旨意，美国从和约的其他条款中也没有捞到多少实惠，于是美国参议院拒不批准凡尔赛和约，也不参加国际联盟，而在国外面，继续同英、法、日等展开争夺。 和约的其他部分是对德国的处置。和约规定，法国收回阿尔萨斯、洛林，萨尔煤矿为法国所有、萨尔区则由国联管理 十五年，期满后举行公民投票最终决定其归属：德国东部的颇大一部分领土划归波兰和捷克，但泽城及其毗邻地带（即所谓但泽走廊)改为国联保护下的自由市，作为波兰的出海口；德国还划出几小块领土分属丹麦和比利时。总计起来，德国共丧失领土的八分之一和人口的十二分之一。和约还规定，德国取消普遍义务兵役制，解散参谋本部，只准拥有十万陆军和一支不大的舰队，禁止生产军用飞机、坦克和潜艇等武器；来因河以东五十公里内的工事全部拆除，并不得驻扎军队，来因河以西则由协约国占领十五年，作为德国履行和约的保证。和约要求德国偿付巨额赔款，其总数由特设的赔款委员会在1921年5月1日以前最终确定（后确定为一千三百二 十亿金马克，在三十年内偿清)，在此之前，应先偿付价值二百亿金马克的现金、商品、船只等。和约把德国的殖民地剥夺精362 ==========第370页========== 光，由国际联盟以“委任统治”的形式交给了英、法、日等国瓜分。 中国也是战胜国之一，可是巴黎和会竟不顾中国人民的强烈抗议，把德国在中国山东的一切殖民权益移交给日本。中国人民掀起了轰轰烈烈的“五四”运动，反对帝国主义的强权政治和北洋政府的卖国政策。在中国人民的强大压力下，当时的中国代表未敢在和约上签字。 凡尔赛和约签订以后的一年多时间内，战胜国又相继同德国的同盟国一奥地利、匈牙利、保加利亚和土耳其签订了和约。所有这些和约都同对德和约一样，要战败国割地赔款，对战败国人民进行肆无忌惮的掠夺。列宁愤怒谴责这些和约是“高利贷者的和约，刽子手的和约，屠夫的和约”①。 通过这些和约，法国巩固了自己在欧洲大陆上的优势，英国控制了通往大英帝国各殖民地和自治领的海上交通线，日本则加强了它在亚洲太平洋地区的地位。美国由于没有捞到多大好处而大为不满，立即加紧在亚洲、太平洋地区同英国，尤其同日本展开争夺，甚至公开谈论武装冲突的可能性了。 1921年11月，美国依恃其迅速膨胀起来的经济、军事实力，发起召开华盛顿会议，希图改变自己的不利处境。经过近 三个月的激烈争斗，次年2月，通过签订美、英、法、日“四强条约”，美国终于拆散了英日同盟；通过签订英、美、法、日、意“五强海军条约”，美国有权拥有和英国同等的海军而成了新的海 ①《在莫斯科省的县、乡、村执行委员会主席会议上的演说，《列宁全集第三十一卷，第291页。 363 ==========第371页========== 上霸王；通过签订五强加上比、荷、葡、中的“九国公约”，美国使其他列强承认了对华“门户开放、机会均等”的原则，同几个帝国主义共同侵略中国。 这样，从巴黎和会到华盛顿会议，帝国主义列强就在奴役战败国和各个弱小民族的基础上，对它们之间的殖民地势力范周作了一次新的调整，英、法、美暂时维持了它们在资本主义世界的统治霸权，构成了战后帝国主义的凡尔赛一-华盛顿“和平”体系。 显然，凡尔赛一华盛顿体系，不过是一群野兽的暂时结合。在帝国主义各国都打得精疲力竭，新的力量对比还没有打破以前，它在帝国主义之间暂时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和平局面。然而，资本主义世界所固有的矛盾，帝国主义、殖民主义同被压迫民族、被压迫人民之间的矛盾，以及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并没有因为这个体系的建立而消除。凡尔赛一华盛顿体系不过是肯定了帝国主义之间上一轮争夺的结果，同时也为下一轮更加激烈的争夺准备了条件。随着帝国主义之间的力量对比的消长和矛盾的加剧，一场新的帝国主义战争就成为不可避免的了。 德帝国主义从它被迫签署凡尔赛和约的那一天起，就开始了“复仇战争”的准备。经过十年左右的时间，它的经济军事潜力又恢复到了战前的水平，于是通过战争来重新瓜分世界和势力范围又被提到日程上来。1933年，希特勒一上台，在反对凡尔赛和约压迫的幌子下，煽动复仇主义，疯狂扩军备战，并同因分赃不均而极度不满的意大利和日本勾结起来，迅速挑起了第二次世界大战。至此，成打的什么“和约”、“公364 ==========第372页========== 约”、“协定”，也就统统被战争的炮火化为灰烬了。 帝国主义“和平”，不过是两次帝国主义战争之间的间歌，它必然继续酝酿和准备着新的战争。这就是我们从这段历史中得出的主要结论。 365 ==========第373页========== 5:5:3” “ 一美、英、日海上争霸 五十多年前，曾经有过一个所谓限制海军军备的条约，那是美、英、日、法、意五国在1921年11月-1922年2月的华盛顿会议上订立的，里面规定了五国主力舰总吨位的比例，还规定了一些舰种的最大排水量和大炮口径的限度等等。难道帝国主义强盗们真的要偃武修文，从此收心做好人了吗？难道它们空喊了几十年的裁军高调真的要付诸实施了吗？当然不是。这不过是它们海上争霸的另一种形式的继续罢了。 事情还得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前说起。 1890年，一个名叫马汉的美国海军军官写了一本书，叫做《制海权对历史的影响》。此书一出，轰动欧美，很快就被译成了几乎所有欧洲国家的文字，马汉也因而名声大噪。英国女王维多利亚为他特设盛宴，优礼有加；德皇威廉二世把他引为知音，书信频频。马汉的书里有什么东西令他们这般倾倒呢？ 原来，马汉在这本书里拿十七、十八世纪英国同荷兰、法国战争的历史作例证，”拼命宣扬海上武力决定论，说：“制海权，是民族强盛和繁荣的纯物质因素中的主要因素”，谁取得了制海权，谁就能夺得世界霸权；只有消灭敌人的舰队并经常 366 ==========第374页========== 占领着主要交通线，才算取得了制海权；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得拥有一支强大的海上武力，它必须由装着大口径火炮的重型战舰为基础来组成，还要有发达的基地网，保证舰队能在任何遥远的海区巡航作战，而不是“只能在家门口匆匆航行”。十 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资本主义已进入了帝国主义阶段，列强正在为重新瓜分世界、争夺世界霸权展开拼死的争斗。马汉的理论正反映了它们的扩张欲望和侵略需要，马汉本人自然也就被它们捧为一颗明星了。于是，早已出现的扩军热，又得到一个新刺激而提高了温度。为了争霸海洋，它们就在海军方面，尤其是在建造重型战舰方面，展开了狂热的竞赛。 那时，在世界范围内互相争夺的主要对手是英、德两国，海军竞赛也主要在它们之间展开。1906年，英国率先建成的第一艘新型战舰“无畏”号下水；德国毫不示弱，也立即动手建造，而且舰身更长，装甲更厚，炮口更粗。英国一见急了眼，公开声明要以“两对一”的原则，你造一艘我就造两艘来对抗。美、日等其他帝国主义国家也紧紧追赶。“无畏”型重型战舰愈造愈多，愈造愈大，一条条黑勤黝的庞然大物，纷纷下水，搅得世界海洋恶浪滔滔。这样的海军竞赛一直进行到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英国在两百多年中独霸海上的局面一度受到德国的严重威胁。 大战结束了，德国被打败了，德国的海军被消灭了（凡尔赛和约禁止德国拥有大型战舰和潜艇)。但是，这并没有消除帝国主义争霸海祥的斗争，只是改变了这个斗争的格局。由于德国暂时被逐出了角斗场，美、英、日之间的矛盾激化了。因此，战后开始的这一轮新的海上争额，上场的主角不再是 367 ==========第375页========== 英、德，而是美、英、日等昨天的协约国“朋友”了。 首先是美国，咄咄逼人地向英国的海上霸权发出挑战。早在1916年美国就声称：“美国的海军应该与任何在海上航行的海军平等”。接着就通过了一个庞大的三年造舰计划，拨款 五亿多美元，要建造十六艘主力舰（其中十艘新型战舰，六艘重型巡洋舰)和几十艘其他舰艇。1918年大战刚一停火，这些战舰就接连着手建造了，并且还补订一个三年计划，加造主力舰三腹。后起的、暴发的美帝国主义，依仗自己急速膨胀的工並和金融力星，企图取代英国，压倒日本，称霸海洋。 从中日战争和日俄战争以来，日本一直处在疯狂扩张的势头上。大战期间，它利用西方国家忙于欧战的机会，进一步扩大对中国的侵略，夺占了德国在山东的殖民权益，并且占领了太平洋上的马里亚纳、马绍尔和加罗林三群岛，在亚洲太平洋地区处于优越的地位。1920年，日本进而着手建造主力舰 十五艘，以实现它早就拟订好的“八一-八计划”，即班有两个舰队，每队有主力舰八艘，每八年更新一次。日本凭借它在本土和)广布在太平洋上的海军基地这个有利的战略形势，决意排挤美、英，独霸亚洲太平洋地区。 美、日的海军扩张，使得英国惶惶不安。尽管英国当时拥有的各类舰艇还相当于美、日两国的总和，但都已嫌陈旧，许多都该“退休”了，而美、日两国正在建造或计划建造的，都是所谓“后日德兰式”①。英国为了确保海上霸权，连忙在1921 ①1916年5月31日一6月1日，英、德两国海军在日德兰半岛西海域大战。根据这次海战的经验改良设计的新式军舰，称为“后日德兰式；在此以前的旧式军靓，则被称为“前日德兰式”。 368 ==========第376页========== 年3月决定建造四艘四万吨级的特大型战舰，投入海军竞赛。 美、英、日三国，你追我赶，谁都想在竞赛中压倒对方，在短短的三年里，正在建造和计划建造的超级“无畏”型舰就不下三十五艘，大大超过了1906一1914年那-轮竞赛的规模。 大战刚停，就这么个搞法，首先遭到人民反对，再者财政上也不胜负担。建造一艘新主力舰，简直象用金子打的那样昂贵。而在互相竞赛的情况下，老舰又不敢轻易“退休”，这样，要维持一支庞大海军的日常开支，耗费更巨大了。英国首先就奉陪不起。它在大战中已打得财尽力竭，欠了一屁股的债，咬咬牙造四艘新舰，真是挖肉补疮。即便这样，到1924年时，英国在新式主力舰方面仍不免落后于美国。如果一直竞赛下去，英国将因财力不继，就有整个地被美国抛在后面的危险。为此它一面造新舰，一面几度放出空气，说今后将放弃传统的“两强标准”（即英国海军实力必须总是等于两个强国海军的总和)，而以一强标准为满足，诱迫美国停止执行造舰计划，以固定自己目前的相对优势，至于美，口袋里虽然多几个钱，但是要真正压倒英、日，也非易事，还要一段很长的时间。如果一时逼人太甚，反而可能促使英日同盟①的加固，触发日美战争，而一旦开战，日本海军却有紧靠本土的一系列基地作依托，将陷美国于困境。说到日本，也有点力不从心。为了搞它的“八一八计划”，海军拨款已占整个国家预算的三分之一。长此以往，怎么得了！ ①英日同盟最早缔结于1902年，以后几经续订和修改，先后成为它们对付俄国、德国和美国的工具。条约到1921年期满，是否续约，正在讨论中。 369 ==========第377页========== 无限制地竞赛有难处，但是争新还是要争的。正是在这 一背景下，列强们大谈起“限制”来了。这样既可以博取“爱好和平”的美名，又可以在“限制”中力求限制对方，争夺自己的优势。于是在美国发起召开的华盛顿会议上，就限制海军军备问题，展开了一场新的角逐。 1921年11月12日，在会议开幕式上，美国先发制人，首先抛出方案：一、暂时停止建造新的主力舰；二、拆毁一部分现役旧舰；三、以主力舰总吨位作为计算海军实力的尺度，确定各国的比例，美英两国的主力舰各为五十万吨，日本三十万吨，即5：5：3：辅助舰也按同一比例。美国想用这个方案，确立对日本的海军优势，平分英国的海上霸权。 日本立即跳起来反对，要求10：10：7。大会争，小会吵，三头秘密会议上讨价还价，僵持了一一个月。后来日本虽然接受了美国的比例，但又坚持要以美、英不得在太平洋上兴建或加强海军基地作为交换条件。于是又开始了一场新的争吵，一直吵到第二年的一月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三强主力舰比例刚定下来，法国突然又要求建造三万五千吨级新主力舰十艘，共三十五万吨。英美又来对法国施加压力，硬是给法国打了个对折：十七万五千吨。其实，法国不过是故意提高主力舰的要价，来为它扩建潜艇队的要求张本。 英国最忌别人的潜艇，在大战期间，它的舰队和商船就吃够了德国潜艇战的苦头。所以英国在主力舰吨位比例上对美国作了让步后，就企图在潜艇方面获得补偿。因此，一讨论到潜艇问题，就象煮开了一锅粥，吵得一塌糊涂。这当中特别暴露了英、法在欧洲对立的尖锐性。英国要求完全禁止潜艇，至370 ==========第378页========== 少也得把法国潜艇限制为三万一千吨。法国则以海军弱国的代表自居，声称如果不准海军弱国使用潜艇，就等于是把它们交给海军强国任意宰割，因此根本不应对潜艇作任何限制，至少也得允许法国同美、英一样可以拥有九万吨。双方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英国气势汹汹地说：“决不能允许拥有八十万陆军的法国再拥有头等的潜艇队”！ 法国反将一军：“如果英国愿意取消主力舰，那我们就立即取消潜艇”。 英国立即回击：“基地遍布各地的法国，如果再拥有大量的潜艇，那对英国的威胁可能要比德国对英国的威胁大许多倍”。 法国反唇相讥：“英国保有主力舰想必是为了打捞沙丁鱼；那末，何不让可怜的法国也造几艘潜艇来研究研究海底植物呢？” 日本、意大利从抬高自己的要价出发，都支持法国。于是，潜艇问题成了悬案。 潜艇限制告吹，巡洋舰限制也跟着成了死胎。英国愤愤声明：“九万吨潜艇横在我们的咽喉，我们就有权建造辅助舰来对付这种情势”。当时英国在巡洋舰方面占有很大优势，而巡洋舰又是它控制英国本土同广大殖民地之间海上交通线的重要手段。美国原本是很想要剥夺英国的这种优势的。 经过近三个月的争吵，1922年2月6日，好不容易签订了一个五强“限制”海军军备的条约。 371 ==========第379页========== 这个条约，名为“限制”，其实不过是一份以往竞赛结果的记录，肯定了帝国主义大国之间力量对比的新变化。条约规定，美、英、日、法、意五国主力舰和航空母舰的比例为5：5：3:1.75:1.75。这首先就反映了英、美海军实力的消长，大英帝国独霸海洋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而美国却通过竞赛，从战前的次等海军强国，一跃而同英国平起平坐了。由于日本的坚持，条约还列入了关于维持太平洋上海军基地现状的一款，使得英、美不能在香港、关岛、菲律宾等地兴建或加强海军基地，而日本却早就抢先一步，在千岛、琉球、马里亚纳、马绍尔、加罗林等群岛上构筑和强化了海军基地和前哨阵地。显然，这一条也无非是承认了日本在竞赛中已经夺得的在西太平洋上的优越地位罢了。 这个条约，名为“限制”，其实恰恰是新的海军竞赛的起点。条约决不禁止建造新主力舰，只是为各国规定了一个以新换旧的时间表。裁减旧舰，减轻负担，腾出财力，建造新舰，用较少的钱，却可以达到更新装备，提高质量的目的，而且条约对潜艇和巡洋舰等根本没作任何限制。其实，随着海军战术的发展，笨重的主力舰已日见不灵，而有其他舰种配合的巡洋舰却具有愈来愈大的作用。它们正是在这里预先就给自己开了一个大门，并立即开展了新的竞赛。到1927年时，美、英、日三国的这类舰艇就达到一百五十万吨左右，共八百艘以上。 竞赛也好，“限制”也好，都不过是争霸的一种形式。“限制”是竞赛的结果和继续，又为新的竞赛开辟途径。随着帝国主义争霸再紧迫几步，新的竞赛就愈演愈烈，益发不可收拾372 ==========第380页========== 了。1927年、1930年和1935年底，由美国或英国发起，还曾三次召开五国海军会议，但是“限制”的骗局，演到这里，早已变得有气无力。特别是最后一次日本愤然中途退席以后，各国就最后抛开了仅有的-·点“限制”遮羞布，拼命展海军，急速奔问战争。 373 ==========第381页========== “黑色星期五” -1929-1933年世界资本主义经济危机 1929年10月29日清晨，美国纽约华尔街上，一帮帮脑满肠肥的富商大贾，个个脸色阴沉，眼里充满了血丝，匆匆赶往纽约证券交易所。交易所大厅里外，人群熙熙镶攘，你拥我产.嘈杂混乱。上午十点钟，证券交易正式开盘的铃声一响，人们寻声望去，料想中的惨景出现了一股票暴跌！倾刻间， 一股抛售股票风横袭交易所。开盘后才半小时，股票出售量便直线上升，至收盘时竞达一千六百万股，创造了美国证券抛售的最高记录。 股票行市是个晴雨表。资本主义工业生产乃至政治气候的变化，首先从这里灵敏地反映出来。证券交易所股票价格 一一落千丈，正是生产过剩伧机加深的信号。面对这一险象，那些巨商大亨们大喊大叫：“倒霉”的“凶日”一“黑色星期 五”①又来临了。 ①有一种说法，1873年9月13日，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股票暴跌，紧接着就发生了1873年世界经济危机，这一天正好是星翔五。以后，西方资产阶级就把遇到这种“创露的日子，为“黑色星期五”。 374 ==========第382页==========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各资本主义国家因战时的严重破环和在国内外市场剧烈竞争的刺激下，进行了大量固定资本的更新，广泛采用新技术，大力推行所渭“产业合理化”，从而给资本主义盲目扩大生产的冲动增蒸了势头。到了二十年代下半期，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业生产几乎都超过了战前的水平，农业国的原料和粮食的生产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长。当时，美国是最“繁荣”的资本主义国家。它利用大战中膨胀起来的财力、物力，大规模地扩大生产，1928年美国的生产总量已超过了整个欧洲，成为资本主义世界的巨头。望着这-一派“繁荣”景象，胡佛在竞选总统时得意忘形地吹嘘说：美国将消灭贫困，不久就可以使每个工人家庭的菜锅里有一只嫩鸡，每间车房里有一辆汽车。共和党的头子们进而断言：“这一次，繁荣要永远留在人间了”。一些西欧资本主义国家纷纷派出经济调查团到美国去，想从那里寻求“永久繁荣”的灵丹妙药。资产阶级的经济学家和形形色色的机会主义者，也跟着唱起“繁荣”的赞歌，拜倒在金元面前，颂扬资本主义合理化，宣称资本主义的稳定的坚不可摧的纪元到来了。 但是，这种“繁荣”不过是蜃楼幻景，绝对消除不了资本主义的致命病根，即“生产的社会性和生产成果的资本主义占有形式之间的矛盾”①。资本主义生产，由于是使用大机器的社会化生产，有迅速增长的可能性。而资本家为了追求最大限度的利润，并且使自己在激烈的竞争中不致于被挤垮，拚命扩大生产规模，造成了商品产量的盲目增加。生产增长了，社会购 ①《联共（布）中央委员会向第十六次代表大会的政治报告》，《斯人木全集>第十二卷，第214页。 375 ==========第383页========== 买力必须相应提高，否则产品就卖不出去。但是，在生产资料资本家私人占有的情况下，工人工资被压低，失业队伍不断大，农民、手工业者大量破产。这种资本主义生产能力的巨大增长和千百万劳动群众的有支付能力的需求相对缩小之间的矛盾，必然使生产过剩的经济危机成为不可避免。同时，由于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战后殖民地民族工业的兴起和民族解放运动的蓬勃展开，使得资本主义国际市场日益狭窄。世界资本主义的躯体，早已出现了充血的现象，“繁荣”的背后，隐藏着深刻的危机。 就在~片“永久繁荣”的喧嚣声中，1929年10月，首先从美国刮起了一场经济危机的飓风，猛袭着资本主义世界。 在危机期间(1929至1933年)，美国工业生产降低了百分之四十六点二，其中生产资料生产的下降尤为猛烈，危机最严重时，钢铁工业仅开工百分之十五，汽车工业为百分之 五：对外贸易锐减了三分之二左右；银行倒闭一万一千多家，整个信用体系陷于瘫痪状态；股票价格持续猛跌，股票价值损失总额达七百四十亿美元，比1928年国民收入总额还多；一百多万个农场破了产。 美国这个金元帝国的崩塌，在资本主义世界引起了连锁反应。危机随即席卷了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和殖民地半殖民地。 这次危机，是资本主义产生以来最深刻、最广泛、最持久的一次经济危机。生产下降的延续时间足足有四个年头，到1933年才略有回升，但很快又进入特种萧条时期。 危机袭击了资本主义的一切部门。工业危机和农业危机 376 ==========第384页========== 3 交织在一起，金融货币危机和国家财政危机交织在一起，险象环生。危机期间，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工业生产下降了百分之四十，把资本主义工业生产的时针拨回到1908至1909年。 危机造成了严重的破坏，出现了“肥沃的田地变为风卷土扬的沙漠，工厂悄无声息地空关着”的凄凉景象。垄断资产阶级为了保持高昂的价格，纷纷限制生产规模，销毁过剩产品。在危机严重的年代，美国毁坏了九十二座高炉，英国七十二座，德国二十八座。1933年，美国有一千零四十万英亩的棉花铲倒在地里，六百四十万头猪抛入密西西比河。巴西有二千二百万袋的咖啡豆烧毁或倒入大海。丹麦毁灭了十一万七千头牲畜。此外，还有用玉蜀黍当煤炭烧，麦子喂猪，咖啡铺路，让茶叶枯黄在茶树上，水果烂在果园里，如此荒唐的“社会瘟疫”比比皆是；而这一切，却是发生在无数失业工人忍饥挨饿、流落街头的年代。资本主义的腐朽性，暴露无遗。 严重的经济危机，给劳动群众带来了难以言喻的灾难。在危机期间，工厂倒闭，工人大批失业，全世界三千多万工人被抛向街头；农业萧条，农民纷纷破产，流离失所；在业工人工资降低，危机期间，美国工人的实际工资比二十年代下降了约四分之一，退到1900年的水平。在美国许多大城市中，饥寒交追的劳动人民，居住在用废铁皮、烂木片搭成的窝棚里（人们讥之为“胡佛村)。资本主义带给劳动群众的，不是家家锅里有只嫩鸡，而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据美国一家报纸压低了的数字报导，仅1934年内，资本主义各国就有二百四十万人以上死于饥饿。伟大导师马克思指出：“资本不光靠剥削劳动来生活。象显贵的野蛮的奴隶主一样，资本也要他的奴隶们陪葬， 377 ==========第385页========== 即在危机时期要使大批的工人死亡”① 就是在这场雪崩式的经济危机的袋击下，资本主义万能的幻想破灭了，颂扬金元和资本主义合理化的歌声消失了。资本主义固有的矛后空前加剧了。 各国劳动群众不堪忍受资本家转嫁危机的痛苦，不断掀起 1932年底美国工人举行反饥饿示威 了新的斗争浪潮。整 个危机期间，十五个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发生了近二万次罢工斗争。农民运动、民族独立运动风起云涌。垄断资产阶级同国内无产阶级、帝国主义同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之间的矛盾更加尖锐。 同时，危机也极大地激化了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在危机的严重威胁下，各国垄断集团都想争得世界市场的更大部分，在这个角逐竞长的舞台上，演出一幕又一幕牺性别人、维护自己的争夺战： 高筑关税壁垒。为了确保国内消费者这股活水，各国纷纷筑起了关税的防堤，高高挂起“来宾止步”的禁令牌，力图用 ①《雇佣劳动与资本，《马克思恩格斯选巢第一卷，1972年版第380页。378 ==========第386页========== 关税壁垒挡住外国商品的竞争。1930年，美国公布海关新税率，把工农业产品的入口税率分别提高了百分之二十一和百分之六十九。到1932年，连一贯奉行自由贸易的大英帝国，也放弃它的传统政策。英、法、荷、比等殖民国家，甚至将这个办法进一步实行于自己的殖民地及附属国。 实行货币贬值。为了提高本国商品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能力，各国都把本国货币的含金量减少，贬低本国货币与外币的比价。1931和1933年，英国和美国先后宣布放弃金本位制。接着，其他一些资本主义国家也相继采取了同样的措施。 推行倾销政策。为了打击对手，将市场尽快地纳入自己的独占圈子内，各国都纷纷减少国内市场上的商品供应量，保持商品的垄断价格，同时以低于国内价格，甚至低于生产成本以下的廉价，在国外市场上倾销。1930年，英国生铁的国内价格，比输出价格平均超过一倍以上。美国的铁丝、德国的钢、法国的钢铁也都超过了百分之七十至八十。各国政府为了“补偿”资本家在倾销战中的“损失”，实行输出奖励金制度。1929至1933年危机期间，美国政府给于垄断资本家的各种“补贴”达二百七十二亿美元。 组成经济集团。为了统制自己势力范围内的资源和市场，各帝国主义国家便把它们支配下的殖民地及附属国结成排他性集团。1933年7月，英国召集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印度等举行渥太华会议，强行规定了它们之间的优惠税率，确定帝国内外间的贸易关系，组成了所谓“英镑集团”，紧接着，1933年12月，美国召开了泛美会议，组成了以美国为 379 ==========第387页========== 中心的、包括整个拉门美洲的“美元集团”。在欧洲，法国则拉拢了比利时、瑞士、荷兰等维护金本位制的国家，组成了“金本位集团”。 各帝国主义国家在关税战、货币战、商业战中，短兵相接，斗争愈演愈烈。但是，这些都不能达到重新瓜分世界，重新瓜分销售市场、原料产地和投资场所的目的。相反，却使战后日益狭窄的国际市场的争夺更趋尖锐，加剧了帝国主义经济、政治发展的不平衡。凡尔赛会议和华盛顿会议所确立起来的帝肉主义“均势”，在经济危机的冲击下，更是维持不下去了。于是，强化反动统治，扩军备战，最后发动战争，便提到日程上来了。这中间，走得最快的，是战后丧失了殖民地的德国，以及在战后分赃中遭到大国压抑、冷落的日本和意大利。1933年1月，德国垄断资产阶级的走狗希特勒登台，建立了公开的法西斯专政。日本废止政党内阁制，建立了由军部、官僚和财阀直接控制的法西斯政权。它们在沙文主义的口号下，加紧实行国民经济军事化，疯狂地准备用武力撕改世界地图。英、美、法等国，为了保持和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寻求摆脱危机的出路，也加强了国家对经济的“调节”，发展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扩充军备。这样，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的军事预算急速膨胀。德国从1932至1939年秋的六年备战期间，军费支出高达九百亿马克，相当于同一时期国家预算支出总额的五分之 三。日本1931至1939年，军费支出增加了一倍以上，占国家总支出的百分之四十七点二。美国的军费支出从1934年的五亿四千万美元增为1938年的十亿三千万美元。英国也从1933年的一亿多英镑增为1938年的九亿多英镑。各国政府380 ==========第388页========== 还对垄断资本家提供从事军工生产所需的资金，给予原料供应的优惠条件，保证军火价格的稳定。 大量的军火订购，为资本家开辟了一个广阔的军火市场：政府的大力扶植刺激了军事工业或与军事工业有关的重工业的暂时“繁荣”。资产阶级把医治危机的希望，寄于国民经济军事化这一张药方上。但是，巨额的军费支出是通过增加税收、发行公债和通货膨胀转嫁到劳动人民身上的，它必然进一步加深帝国主义的经济、政治危机。因此，这种从国民经济军事化中寻求出路的办法，只能是饮鸠止渴。在这个泥潭中陷得最深的德、日、意法西斯集团，便首先走向大规模发动侵略战争的冒险道路，全副武装跑上了战争舞台。1931年，日本侵占中国东北。1935年，意大利侵略埃塞俄比亚。1936年，日本和德国签订“反共产国际协定”，一年后，意大利又加入进去，柏林一东京一罗马侵略轴心形成。1937年，日本对中国发动了全面侵略战争。1938年，德国吞并奥地利。1939年，德国占领捷克斯洛伐克。同年9月，德军进攻波兰，英、法被迫对德宣战，第二次帝国主义战争就这样爆发了。 ·381 ==========第389页========== 希特勒上台 1933年1月的柏林，寒流滚滚，阴森凄冷。形形色色的政变谣言四处流传，一日数惊。28日，执政才五十七天的施莱彻尔内阁又倒台了。0日十一点钟敲过，在总理府，老军国主义分子、总统兴登堡把总理的印章授予纳粹党魁希特勒。入夜，二万五千名纳粹党徒如痴如狂地举行火炬游行，5字旗在火海中狂舞，“恢复帝国光荣”的叫喊声甚嚣尘上；站在总理府窗台前的希特勒望着这幅情景，手舞足蹈，得意忘形，扬他所建立的第三帝国将历千年而不衰。这幕闹剧告诉人们希特勒在德国建立了公开的法西斯专政。 ·希特勒，这个年轻时踯躅(zhízhú直竹)维也纳街头的流浪汉，这个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默默无闻的奥地利下十：，这个在1923年闹了一场啤酒店暴动①而御铛入狱的囚徒，这个在1932年才取得德国籍的“外国人”，为什么一下子被推上了德国垄断资产阶级权力的顶蜂呢？ 1929年10月，从美国开始爆发的世界资本主义经济危 ①1923年11月8日晚，希特勒率领冲锋队冲进慕吧黑郊-名叫贝格勃劳凯勒的大啤酒店，拘押了当时正在一个集会上发表演说的巴伐利亚邦长官，并布巴伐利亚改府和德国政府已被推翻，自命为“全德政府”元首。这次政变没有得到整个统治阶级的支持，于第二天中午即告尖败，希特勒被捕入狱，判刊 五年。 382 ==========第390页========== 机，对德国的打击十分迅猛而惨重。危机到达最低点时，德国的工业生产猛跌了近一半，工商企业纷纷倒闭，全部生产设备中只有三分之一左右在勉强运转；八百万工人失业被抛向街头，也就是说每两个工人中就有一个工人被断绝了生计。整个德国真是天崩地塌，一片灾难。 经济危机激化了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加剧了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德国垄断资产阶级急于建立军事独裁统治，用对外战争挣脱凡尔赛条约对德国的束缚。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战败的德国在国际竞争中处于极为不利的地位，德国垄断资本的致命弱点是缺乏独占的国外市场和原料产地。二十年代，随着德国经济的恢复和发展，国外市场和原料产地问题更加尖锐。1929年，帝国银行总裁沙赫特公开提出要求归还德国在战前的殖民地并修改德国的东部边界。世界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爆发后，帝国主义各国为了寻求出路，加紧夺取新的市场，和加强控制旧的市场。这就使德国尚可钻营的国外市场的夹缝也被堵死，处境更加恶化了。德国多次向战胜国提出索讨殖民地的要求，但均遭到战胜国的断然拒绝。出路在哪里呢？德国垄断资产阶级毫不掩饰地说：“只有剑才是德国的经济政策”，“要同凡尔赛条约算一次总账”。 经济危机引起了整个社会的激烈动荡。德国工人阶级冲破社会民主党的阻挠，奋起反对垄断资产阶级向劳动人民转嫁危机，反对法西斯主义。罢工浪潮滚滚向前，斗争的火焰燃遍全国。1932年下半年的两个半月中，爆发了九百次罢工。农村的革命斗争也蓬勃兴起，1931年在萨克森等地爆发了农 383 ==========第391页========== 业工人的罢工风潮。随着广大群众的日益党醒，德国共产党的彪响迅速扩大。垄断资产阶级的一个代表人物惊呼：“共产主义将于1935年降临来因”。 内外交困的德国垄断资产阶级，再也不能照旧统治下去了。他们感到，建立在议会制基础上的“软弱政府”，已经成了碍手碍脚的“民主政治的无聊玩意儿”，必须抛弃它，代之以法西斯独裁统治，以便对内慎压人民革命，对外用大炮坦克去夺取殖民地，就在这时，那个以希特勒为头子的纳粹党，愈来愈为德国垄断资产阶级所瞩目。 纳粹党成立于1919年。这个法西斯政党既有极端的反动性、侵略性和冒险性，又具有极大的欺骗性。 纳粹党极端仇视工农，憎恨革命，它以消灭共产主义为目标，但又以“社会主义”相标榜，提出了工人分享企业利润，实行土地改革等等蛊惑人心的口号。 纳粹党赤裸裸地鼓吹民族沙文主义、扩张主义和复仇主义，公然提出要通过战争夺取“生存空间”，建立独霸欧亚非的大日耳曼帝国。希特勒叫嚷要“用德国的剑为德国的犁取得土地”。他还狡猾地利用德国人民对凡尔赛条约的强烈不满为他的侵略政策和战争政策披上争取“民族平等”的外衣，把自己打扮成“从凡尔赛条约的桎楷中解救德国人民”的“民族英雄”。 纳粹党一出笼，就受到垄断资产阶级的赏识和扶植。经济危机爆发后，垄断资产阶级更把希特勒捧上了天。希特勒得意地说：“我一生之中从来没有象这些日子这么舒坦，内心感到这样满意过。”1932年的总统选举中，纳粹党在全国大小 384 ==========第392页========== 城镇贴了一百万张印有“德国猛醒”、“希特勒就是独立、工作和面包”等字样的彩色招贴画，散发了八百万本小册子和一千 二百万份纳粹党报特刊。希特勒到处进行竞选活动，甚至乘飞机一天到十几个地方进行“飞行演说”。1932年7月14日这一天，希特勒竟作了四十九次演说。希特勒滔滔不绝地大谈其人民的苦难、民族的仇恨和共和国的无能，并向人们许下种种美妙的诺言。希特勒这套反革命骗术确实产生了一些效果，那些处于绝望中的中小资产阶级、公务员、大学生，以及 一部分农民和失业工人，往往落入希特勒的圈套。在经济危机所造成的温床中，法西斯势力迅速滋长起来。纳粹党徒由1929年的十七万八千人增加到1930年的三十八万人。1930年9月的国会选举中，纳粹党获得的议席由十二席增加到一百零七席，从国会中居于第九位的小党一跃而为第二大党。同时，纳粹党还在绍林吉亚、不伦瑞克、奥耳登堡的一些邦里攫取了政权。1930年纳粹党的武装组织冲锋队发展到十多万人，成了比国防军还要大的一支队伍。 德国垄断资产阶级感到，随着纳粹党在选举中的得势，把希特勒这条凶恶的走狗推上前台的时机已经成熟，于是便加紧为希特勒粉墨登场进行最后的准备。政治上，他们接连建立起一个比一个反动的准法西斯政府，一步步为希特勒上台扫清道路。经济上，他们出钱帮助纳粹党建立庞大的机构，收买各种宣传机器，扩大党卫队和冲锋队一类的恐怖组织。1930年鲁尔煤辛迪加作出决议，每出售一吨煤就要抽出五芬尼①给纳粹党，累积起来一年达六百万马克。1931年后，绝大部 ①一马克等于一百芬尼。 385 ==========第393页========== 分垄断资产阶级都成了纳粹党的施主，前德皇威廉世也付出了二百万马克。1932年国会选举中，垄断资本巨头蒂森在 三天内就为纳柞党筹措到三百多万马克的活动经费。此外， 一些外国垄断资本家，包括类国的汽车大王福特，法国军火康采恩施耐德尔…克雷佐，也慷慨解曩，给希特勒输血。 希特勒对其主子的意图心领神会，加紧采取行动、1981年下半年，他东弃西走，同重要的垄断资本家和国防军头目进行秘密会谈，策划在德国建立法西斯专政。为了掩人耳目，这些会谈经常在人迹罕至的森林中秘密举行。1932年1月27日，在杜塞尔多夫工业俱乐部，由蒂森主持秘密召开了有几百名垄断资本家参加的会议。会上，希特勒在他所作的政纲性的长篇演说中，大肆鼓吹“强权国家是改善经济情况的前提”，它可以“终止民主国家政权混乱、经济解体”的危机；叫嚷要“集结全民族政治力量”，“寻求新的生存空间”。希特勒这篇演说抓住了垄断资本家的心，博得了狂热的掌声。当场，控断资本家给希特勒大量赏钱，有的还以特别捐献的方式为纳粹党募集基金。 1932年7月的国会选举中，希特勒用欺骗和威胁的手法获得了一千三百七十万张选票和二百三十个席位（均较1930年增加一倍多)，使纳粹党成为国会中的第一大党。 但希特勒并不是一切顺利。随着经济危机最低点的过去，纳粹党的欺骗影响不断减弱。在11月的选举中，它丧失了三十四个国会席位，在地方选举中也遭到一连串失败。群众斗争又有了新的高涨。在这个紧要关头，垄断资产阶级决定抢先行动，匆忙发动政变，把希特勒推上台。 386 ==========第394页========== 1933年1月4日，由蒂森居间斡旋，希特勒同其政敌前总理巴本进行密谈，商定推翻施莱彻尔政府，由希特勒出任总理。为了从总统那里打开通往总理府的最后一道门，希特勒经垄断资本家的牵线，同总统府的幕后实权人物、总统的儿子奥斯卡和国务秘书梅斯纳进行了勾搭。经过这番密谋策划，1月30日，总统兴登堡正式授权希特勒组织内阁。这个最反动、最富有侵略性的法西斯政权在德国的建立，标志着在欧洲形成了新的战争策源地。 希特勒上台仅十八天，即2月27日，就制造了臭名昭著的国会纵火案。当晚，一群纳粹冲锋队员点火焚烧了国会大厦、希特勒政府马上发表公告，反诬国会纵火案是共户党干的，是共产党发动武装暴动的信号，并以此为借口，大肆速捕共产党员和进步人士，其中包括当时正在德国的国际工人运动杰出活动家季米特洛夫。短期内，约二十多万人被投入监狱或遭残杀。3月，希特勒正式宣布取缔共产党，并强迫国会通过一项名为“消除人民和国家痛苦法”的所谓授权法，授予希特可以不受宪法约束，有制订任何法律的权力。至此，议会民主这块遮羞布被撕得粉碎。5月，希特勒下令解散工会，6月和7月，又取缔和解散社会民主党以及其他一切资产阶级政党，宣布纳粹党为唯一合法的政党。次年8月兴登堡死后，希特勒自任总理兼国家元首，最终确立了法西斯独裁体制。希特勒挥舞沾满血污的手，狂安地宣称：“在今后一千年中，德国将没有其他革命”。 希特勒为了使德国摆脱经济危机，在“大炮代替牛油”的口号下，加紧实行国民经济军事化。1933至1939年，德国的 387 ==========第395页========== 军事开支占了国家预算开支的五分之三。军火工业高速发展，1939年德国的军火产量为美英两国总和的两倍多，1933年10月，希特勒以大国拒绝给德国以“平等的军备权”为借口，宣布退出日内瓦裁军会议和国际联盟。1934年8月，又秘密下令把陆军由凡尔赛条约规定的十万人增加到三十万人，同时加速建造条约所禁止的大型战舰、潜艇和军用飞机。1935年3月10日，德国正式宣布建立一支凡尔赛条约所禁止的空军。六天后，希特勒又颁布实行普遍义务兵役制的法令，正式宣布建立一支在和平时期拥有三十六个师共五十万人的常备军。6月18日，希特勒又同英国签订海军协定，把舰队扩大到相当于英国舰队吨位的百分之三十五，并建造相当于英国百分之四十五的潜艇。1936年3月，希特勒派兵进入凡尔赛条约规定的来因非军事区。这样，希特勒把凡尔赛条约加在德国头上的种种束缚统统扫光。此后，希特勒就通过武装干涉西班牙(1936年7月)、吞并奥地利(1938年3月)和侵占捷克斯洛伐克(1939年3月)，急速踏上了征服欧洲的道路。 1937年，资本主义世界爆发了新的经济危机，给新的世界大战投下了最后的引然物。希特勒穷凶极恶地叫嚷：“如不扩大生存空间，夺占他国领土和资源，就不能解决德国的经济危机和政治危机。”1939年9月，希特勒下令进攻波兰，终于挑起了第二次世界大战。 三十年代的历史证明：经济危机必然促使帝国主义各种矛盾空前激化，而垄断资产阶级总是企图从建立法西斯专政、加速国民经济军事化和发动侵略战争中寻找出路。德国室断 388 ==========第396页========== 资产阶级正是这样做的。但是，希特勒的倒行逆施挽救不了帝国主义决然死灭的历史命运，相反，只会加速它走向坟墓的进程。正是在希特勒自己点燃的战火中，法西斯第三帝国轰然倒塌，化为灰烬。 389 ==========第397页========== 慕尼黑阴谋 1938年9月15日，欧洲的天空是阴沉沉的。英国首相尼微尔·张伯伦，这天从一清早起就在匆匆赶路，要去德国拜见希特勒。这个六十九岁的老头子，生平第-一次乘飞机作了 七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再坐上三个小时的火车到达德国西南角落里的小城伯希特斯加登，接着又爬山，直到下午四时，才踏上希特勒的高山别墅一一“鹰巢”的高高台阶。这时下起丽来，空中一阵黑似一阵，乌云密密地裹住了群山。 堂堂大英帝国的首相，居然这么谦卑地屈尊求见希特勒，为的是把捷克斯洛伐克出卖给希特勒的肮脏交易，已经进入了特别紧张的阶段。 希特勒早就蓄意侵占捷克斯洛伐克了。捷克斯洛伐克在欧洲战略形势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一一向是帝国主义列强争夺的一个重点。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法国就同捷克斯洛伐克缔结了互助条约，还策动捷克斯治伐克同罗马尼亚、南斯拉夫 三国互相缔结军事同盟，形成…个所谓“小协国”集团，在德国的背后布置了一条反德战线。在这三国中，捷克斯洛伐克由于工业比较发达（占资本主义世界的第七位），又位居波希米亚高原这个中欧制高点上，是这条战线中最重要的一环。所以，对希特勒德国来说，继并吞奥地利之后再占领捷克斯洛伐 390 ==========第398页========== 克，就不仅仅是夺取这两国的土地和资源，而且可以在英法的反德战线上来一个中间突破，把自己的势力深深地禊进东欧，从三面包围了波兰，巴尔干也垂手可得。这样，用希特勒的话来说，就“在可能对西方进行的战争中解除我们（德国）侧翼的威胁”。 捷克斯洛伐克境内有三百万日耳曼人，他们大多居住在同德国接壤的苏台德区。希特勒早在这里布置了自己的别动队，这就是以汉伦为头子的苏台德日耳曼人党。希特勒在1938年3月兵不血刃地吞并了奥地利之后，就立即指使他们蠢动起来，不断“提出捷克斯洛伐克政府所不能接受的要求”，制造衅端，以便在保护日耳曼人“民族自决”的借口下来达到肢解以至整个地侵占捷克斯洛伐克的目的。希特勒在那个侵略捷克斯洛伐克的所谓“绿色方案”中，开头的第一句话就说：“我的不可变更的决心就是在最近即以军事行动扫荡捷克斯洛伐克”，并预定9月16日下动员令，10月1日开始进军。捷克斯洛伐克人民面临着法西斯奴役的严重威胁。 其实，当时希特勒所能动员的全部兵力，尚不及捷、法两国兵力的一半，单捷克斯洛伐克就拥有三十五个装备精良的师，依托着坚固的边境山地工事；同时，捷克斯洛伐克不仅同法国，而且同苏联也订有互助条约，斯大林领导的苏联政府一再表示，如果捷克斯洛伐克决心抵抗，苏联将毫不犹豫地履行援捷的条约义务。因此，只要捷政府敢于依靠国内一千万同仇敌忾的人民，奋起抵抗，只要西方国家具有履行条约义务的诚意，是不难及时制止希特物的侵略的。可是，法国政府却根本不想为了捷克斯洛伐克而同德国打仗，英国更担心一旦德 391 ==========第399页========== 捷开战会相继把法国和英国卷入对德冲突中去，打乱它们一贯推行的纵容侵略、把祸水泼向东方的全套计谋。它们为了同希特勒重新勾结起来，以局部的让步来换取希特勒向东进攻苏联，已经牺性了一个西班牙，奉送了一个奥地利，现在又决意要出卖捷克斯洛伐克了。于是，英法一面对捷政府施加强大压力，甚至以废除法捷条约相威胁，要它放弃维护国家独立主权的任何努力，全面向希特勒屈服，满足汉伦分子所渭“广泛自治”实际是把苏台德区割裂出去的要求；一面在伦敦和柏林之间，进行了紧张的秘密谈判，背着捷克斯洛伐克拟好了肢解它的初步方案。 9月中，希特勒下动员令的时间快到了。为了制造紧张局势，他指使汉伦分子中断了同捷克斯洛伐克政府的谈判，并在苏台德区掀起叛乱。13日汉伦逃离捷克斯洛伐克。14日张伯伦急忙求见希特勒，并于第二天一大早就坐上了飞机。 张伯伦是要来满足希特勒原来提出的要求的，不料希特勒劈头就抬高了要价：“现在不是苏台德日耳曼人自治的问题，而是要把这一地区割给德国的问题”。张伯伦早就准备这么办了，回答说这是“既成局势的唯一出路”，只求希特勒在几天内两人再会晤前，千万不要采取军事行动。 张伯伦回到伦敦，就连忙同法国政府一起在9月19日向捷政府提出了最后通牒式的“建议书”，要它把日耳曼居民占多数的地区立即割让给德国。最初，捷政府拒绝了英法这个背信弃义的“建议”，并再三恳求英法政府注意：接受这个建议将使捷克斯洛伐克“迟早置于德国的完全统治之下”，“结果会使其余一切国家，特别是法国蒙受严重的后果”。然而向帝国392 ==========第400页========== 主义求告是不会得到怜悯的。英法政府毫不客气地回答：如果拒绝这个建议，那就听便，捷克斯洛伐克将只能单独对德作战。这时尽管苏联一如既往，表示信守援捷的条约义务，捷克斯洛伐克的资产阶级政府最终还是向帝国主义屈服，宣布接受了英法的“建议”。 9月22日，张伯伦提着装有这个英法计划的公事包再次飞往德国来因河畔的小城戈德斯堡，满以为一定能博得希特勒的欢心，不料希特勒又兜头给了他一瓢冷水：“很抱歉，由于过去几天内形势的发展，这个计划已经再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希特勒看准了英法政府的弱点，以战争讹诈又一次大敲竹杠，现在他要求的已不仅仅是日耳曼人占多数的地区，而且还有日耳曼人占极少数的地区。希特勒拿出一张标明应由德国占领的地区的地图，并限定要在10月1日以前解决这个问题。张伯伦忍气吞声，只求希特勒在几天内且慢动武，一定尽力满足他的要求。 德国的蛮横要求，激起捷克斯洛伐克人民的无比义愤。布拉格开始了总罢工。在人民的压力下，捷政府再次拒绝德国的要求，宣布全国总动员。在德捷边境上，双方军队都处于警戒状态，战争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这时的德国法西斯尽管说得很硬，声称不惜立即同英法 一战，无论如何要在10月1日进军捷克斯洛伐克，但骨子里还是很心虚的。百分之八十的德国军官都断定，一旦爆发战争，德国非失敗不可；一批高级将领还很快结合成一个反希特勒的密谋组织，计划在希特勒下令进攻捷克斯洛伐克时，立即将他逮捕，以免自己也成为希特勒冒险计划的殉葬品。但是， 393 ==========第401页========== 英法政府却更加惊慌，急急忙忙一面故作姿态宣布一些局部动员措施，向德国施加压力，一面由张伯伦出面恳求希特勒息怒，表示将尽一切力量“使那些捷克人头脑清楚一点”，保证希特勒“可以不必打仗，而且不用等待就会得到一切”。美国政府一贯支持英法出卖捷克斯洛伐克以“绥靖”希特勒的活动，这时罗斯福也赶忙出面活动，建议召开不包括苏联在内的“有关国家”的国际会议来“和平解决”。希特勒抓住时机，于9月28日表示同意召开国际会议，并向英、法、意三国首脑发出了邀请。 1938年9月29日，张伯伦在半个月里第三次飞往德国，同法、德、意三国首脑一一达拉第、希特勒和墨索里尼，在慕尼黑的褐色“元首宫”里开始会谈。捷克斯洛伐克的代表也被带到了会议大楼，但只能呆在会议厅隔壁的房间里坐冷板凳，等待最后的判决。事实上会议已没有什么东西需要讨论，不过是给事先已经做成的交易办个手续，按希特勒的要求不折不扣地将捷克斯洛伐克的苏台德区移交给他而已。因此，第二天凌晨一时，四国就在协定上签了字。根据协定，捷克斯洛伐克必须在从10月1日开始的十天内，把苏台德区及其附着的-一切现有设备（包括防御工事、厂矿企业、运输工具，直至撤离该地的捷克农民的每一条自用奶牛)统统无偿交给德国：协定还规定，必须由“国际委员会”来确定苏台德区以外的应当举行公民投票来决定其归属的地区，并划定最后的国界（后来在德国的武力威胁下，这个委员会索性取消了形式上的公民投票，希特勒要那里，就给他那里)。英法政府为了掩饰自己的叛卖行为，在附件中声明将对这条新国界提供“国际保证”。会议 394 ==========第402页========== 散场了，希特勒和墨索里尼趾高气扬地走下“元首宫”的宽阔台阶，这时捷政府代表才被叫进了会议厅。在那里，张伯伦连连打着哈欠，同达拉第一起很不耐烦地向捷克斯洛伐克人宜布了协定内容，交给他们一张地图，并说不容讨论而必须立即执行。捷克斯洛伐克统治集团，既然不愿真正依靠本国人民的力量，而把国家的命运完全寄托在英法的“保护”上，当然就不能不在国际帝国主义的威迫下投降了。几小时后，捷政府正式宣布接受慕尼黑协定。 张伯伦睡了儿个小时，天一亮，又立即去同希特勒单独会谈。张伯伦向希特勒发挥了一通英德合作解决欧洲和世界问题的宏论，然后就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拟好了的宣言，要希特勒同他一起签字发表。宣言声称，英德两国“决心以协商的办法”来解决一切有争论的问题，“再也不想彼此交战”。这倒很象是一个英德“放弃使用武力”的条约。如果希特勒不是向英国使用武力，而是同苏联去“彼此交战”呢？那当然是很好的啰！这正是张伯伦把捷克斯洛伐克出卖给希特勒所要索取的报酬。希特勒一直心不在焉地听着张伯伦的叨叨独白，这时看了一下这个宣言，很快就拔笔签了字，这使张伯伦大为高兴，连连表示“热烈感谢”，并再三强调“这一文件将发生巨大的心理影响”。不久以后，法德之间也签署了类似的宣言。用出卖捷克斯洛伐克的领土换来的这两纸宣言，发生了什么样的“巨大心理影响”呢？在张伯伦和达拉第看来，让德画进捷克斯洛伐克，就为德国打开了东进的大门，而换得的两纸宣言，又堵塞了希特勒西来的通道，于是把祸水泼向东方的勾当已经告成了。所以，当9月30日张伯伦回到伦敦时，竞 395 ==========第403页========== 得意洋洋地挥舞着那张有希特勒签字的纸片，对那些向他欢呼“好样的尼微尔”的政府要员和社会名流们喊道：“我的好朋友，这是我们的时代的和平！” 其实，使英法统治集团沉陷于这种“我们的时代的和平”，才真正是希特勒所要造成的“心理影响”。他这么爽爽快快地给张伯伦和达拉第开了两张空头支票，正是为了进一步麻痹英法，还是声东击西的老手法。就在慕尼黑会议时，希特勒对墨索里尼说：“终有一天我们将并肩对英国和法国作战”。这 一天很快就要到来了。 慕尼黑阴谋，是英法政府一贯推行的纵容侵略、把祸水泼向东方的政策的继续，是这个政策发展的顶点。但是，英法的 一味纵容，却使希特勒的侵略气焰更加嚣张，第二年3月，德国就侵占了整个捷克斯洛伐克，再过五个多月，就以侵略波兰挑起了对英法的全面帝国主义战争。正如毛主席指出的：“‘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这就是张伯伦政策的必然结果。’张伯伦以损人的目的开始，以害己的结果告终。这将是一切反动政策的发展规律”①。 ①《关于国际形势对新华日报记者的谈话，《毛泽东选集》1967年横排袖珍本，第544页。 396 ==========第404页========== 希特勒声东击西 希特勒一上台，就大要其声东击西的把戏。他每撕毁一页凡尔赛和约，就对西方大摇一阵橄榄枝，每采取一项扩军措施，就大喊一通“德国必须扩充军备以防备苏俄”。希特勒这 一手，在西方帝国主义身上非常奏效。它们把希特勒看作是镇压欧洲革命和进攻社会主义苏联的警犬，对希特勒的反共和东进的叫嚣感应是如此灵敏，以致在希特勒将要给它们造成的现实威胁面前完全成了瞎子。它们不仅听任希特勒撕毁凡尔赛和约，而且还积极参与了德国扩军备战的活动。就这样，希特勒从上台到1936年的几年里面，顺顺当当地挣脱了凡尔赛相约的束缚，在扩军备战的道路上放手大干起来。 一旦希特勒手里有了一点实力，他就开始四处伸手，…个又一个地布占英法的阵地。1936年武装干涉西班牙，1938年吞并奥地利，1939年初肢解和侵占了整个捷克斯洛伐克。在这个过程中，希特勒还是声东击西，他每从英法的势力范围内挖去一块地盘，就叫喊一阵要同“布尔什维克瘟疫”作斗争，并立即提出一堆“和平”建议，发誓赌咒，从此德国再没有任何领土要求了，“没有一滴德国人的血会流在欧洲！就这样，在英法的纵容下，希特勒又兵不血刃地、一点一点地摧折了英法的羽翼，把英法在欧洲的帝国主义战线搞得七零八落。到了这 397 ==========第405页========== 时，希特勒的声东击西把戏也就进入了最后一幕.英法帝国主义就要大难临头了。 希特勒在侵占捷克斯洛伐克之后不过一个月.即199年4月，就下达了“永远消除波兰”的“白色方案”，要德军在9月1日前作好一切准备。为了掩盖他的战争步骤，收到突然袭击的效果，希特勒还继续对英法大放和平烟幕，声称“连想都没有想到要以任何方式来反对波兰”，一本正经地同英国进行秘密谈判；同时他却对德军头目们讲得清清楚楚：德军的主要目标是要解决“同西方国家的不可调和的矛盾，白色方案只是进行这些准备的初步措施”，“我们必须破釜沉舟”.“每一个人都必须认清我们已经下定决心从一开始就同西方国家作战”。 8月31日夜，一批身穿波兰军装的德国党卫队队员，冒充波兰军队，袭击和占领了德国自己的靠近波兰边境的格兰维茨电台，并用波兰语发表辱骂德国的广播。9月1日凌及 四时四十五分，德国法西斯就借口“自卫”，按照预定的白色方案，出动五十八个师，二千五百辆坦克，二千多探飞机、分 三路对波兰发动了突然袭击。9月3日，英、法不得不相继对德宣战。战争首先在帝国主义国家之间打了起来，第二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了。 希特勒在两个星期内灭亡了波兰以后，总要东进了吧？英法帝国主义就是这样指望的。因此，它们在对德宣战以后仍是按兵不动，百万大军静静地坐在西线的钢骨水泥工事后面. 一坐就坐了半年多，出现了战争史上少见的咄咄怪事，被称为“奇怪战争”或“静坐战争”。英法的目的，是想以波兰，甚盆还 398 ==========第406页========== 准备以匈牙利和罗马尼亚作为礼物，引诱德国掉转枪口去进攻苏联、希特勒利用了这一点。他继续制造“西方无战争”的假象，叫嚷只要英法承认德国吞并波兰，德国就保证“欧洲其余部分的现状和英法等国的安全”，并几次向英法发出“和平”呼吁和媾和声明，宣称“没有任何原因促使他同英法打仗”。同时他却利用英法宣而不战的七个月时间，拚命再扩军，并偷偷地把军队从波兰战场调往西线。希特勒要对英法直接开刀了。 1940年4月9日清晨，希特勒突然对丹麦和挪威发动进攻。侵占了这两个国家，希特勒就在对英法作战中保障了自己侧翼的安全，并取得从海上进攻英国的前哨基地。一个月以后，5月10日清晨四时许，希特勒又出动一百三十六个师，二千六百辆坦克和近四千架飞机，从瑞土边境到北海岸边的八百公里西方战线上，向西欧大举进犯。为了绕过法国在法德边境上的马其诺防线，希特勒首先在一周内侵占了中立国家荷兰、卢森堡和比利时，从防御薄弱的法比边境，从马其诺防线的终点处，出人意料地楔入法国北部。一心等待希特勒东进而静坐了七个月的英法联军，一无准备，仓皇后撤。德军坦克急驶疾进。5月中，德军强渡马斯河；6月中，德军又摧毁了法国临时布置的索姆河防线，直捣巴黎。法国统治集团内投降派乘机活动，致使战局更加恶化。6月11日，法国政府迁往图尔，接着又宣布巴黎为“不设防城市”；6月14日，法国政府再迁波尔多，同日，巴黎城防司令把法国首都拱手交给了德军。6月16日，法国组成了以贝当为首的卖国政府，向德国屈膝求和，并于22日签订了对德停战协定。协定规定，法 399 ==========第407页========== 国军队全部解除武装并把武器交给德国，法国被肢解成两部分，法国北部约占全国领土五分之三的富庶工业区由德军占领，并要负担德国占领军的全部费用，其余非占领区表面上由迁至维希的贝当傀儡政府管辖，实际上也完全置于德国的控制之下。法国陷入了亡国的深渊。法国覆亡，欧洲大陆尽陷，孤悬在大西洋中的英伦三岛也就岌岌可危了。5月10日张伯伦政府垮台后，继任的丘吉尔一上台，就惊呼：德国已威胁到英国的生存，不打败德国，英国亦无生存之余地。 长期以来，英法政府总想注动希特勒向东，把这股祸水引向苏联，西方无战事就好。希特勒则一味摆出向东的姿态，实际上却步步向西方进逼，时机一到，就倾其全力向西方猛扑过去。一个是大搞其祸水东引的阴谋，一个则大耍其声东击西的把戏，到头来英法终于大吃其苦头了。 以反共起家的希特勒，玩弄声东击西的把戏，首先向西方进攻，归根到底，是由帝国主义之间矛盾的性质决定的。德帝国主义同英法帝国主义之间的斗争，在实践上要比它同社会主义国家苏联的矛盾来得更加现实，更加直接。试想，一次大战之后的十多年中，使德国长期处于屈辱地位的是谁呢？是英法，而不是苏联；把德国的殖民地势力范围统统占为己有的是谁呢？是英法，而不是苏联：同德国争夺欧洲和世界霸权的是谁呢？当然还是英法，而不是苏联。尽管英法帝国主义曾经 一再向希特勒作出局部让步，但是出于自己的帝国主义根本利益，它们决不愿交出欧洲市场的控制权，决不愿交出殖民地，决不愿交出生命攸关的霸权，而这些正是希特勒德国最终要夺取的东西。帝国主义矛盾的这种不可调和性，决定它们 400 ==========第408页========== 之间又勾结又争夺，勾结是相对的、暂时的，而争夺却是绝对的、长期的。所以，无论张伯伦怎样大做媚眼，希特勒还是认定：“英国是我们的主要敌人，同英国的冲突是生死斗争”，“对英法的战争是一场决定生死存亡的战争”。 固然，希特勒并不是不想进攻苏联。但是，同一切帝国主义和反动派一样，希特勒也是欺软怕硬的。面对斯大林领导下的苏联人民反侵略的坚强决心，看到苏联由于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进展而国力强盛，他不敢首先去碰这个硬钉子。于是，就首先向一再退让、有弱点可利用的西方开刀，待霸占了西欧主要国家的工业和资源之后，再向东进攻苏联。因此，希特勒在制定了侵略波兰的白色方案后，就急不可耐地寻求调整对苏关系的门路，并于1939年8月进一步表示愿意放弃反苏立场，承认苏联边界不可侵犯，要求立即签订互不侵犯条约。以斯大林为首的苏联党和政府，鉴于英法政府一再破坏了苏联争取建立政治军事联合战线，共同制止希特勒侵略的努力，为了粉碎它们把希特勒这股祸水泼向东方的阴谋，赢得时间，壮大自己，打击敌人，就不失时机地正确地利用帝国主义的矛盾，同意了德国的要求，于8月23日，签订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祸水总是从堤防最薄弱的地方溃决。由于英法政府的纵容侵略，祸水终于首先泼到了英法自己头上。 希特勒采取声东击西的战略，首先向热衷于把祸水东引的英法开刀，但他灭亡社会主义苏联之心，是一刻也没有改变过的。这个代表德国垄断资本利益的法西斯头子，早在1925年，就叫嚷要“沿着古代条顿武士的道路”向东进军。后来，他又一再告诉他的军事头目：“将首先对付西方，然后再对付东 401 ==========第409页========== 方”，“只有在西线无后顾之忧的时候，才可能对俄国发动攻击”。可见，希特勒的“声东”，既是做给英法看的，为了掩护其“击西”，也是他仇很社会主义国家之心的反映，是为了以后进攻苏联作與论准备：而他的“击西”，既是同英法美争霸欧洲，也是为其“击东”创造条件。因此，希特勒在灭亡了法国，威迫英伦三岛，称霸欧洲大陆以后，利令智昏，自认为力量充足，时机成熟，就马上实行“声东击东”了。然而，正是这样一来，希特勒的末日也就更快地到来了。 今天，苏修步希特勒的后尘，玩弄希特勒声东击西的老把戏，加紧在战略重点欧洲的争夺，同时亡我之心不死，妄图称霸世界。但是，时代前进了，世界人民的觉悟更高，团结得更紧了。无论苏修怎样重操希特勒的故伎，可以断言，它的下场只会比希特勒失败得更快，更惨。 402 ==========第410页========== 闪电战的破产 1940年圣诞节前夕，呼啸的北风席卷着西欧，严寒的冰雪覆盖了大地。希特勒在法西斯大本营里，下达了代号为“巴巴罗沙”的第二十一号绝密指令，规定德国法西斯军队，要“以一次快速的战役击遗苏俄”。狂妄的希特勒，以为用高度机械化部队和大批飞机发动“闪电战”，就能在一个半月到两个月内消灭斯大林领导的苏联。他站在一个大地球仪面前，疯狂地挥着那痉挛的魔爪，声嘶力竭地对一伙呆立着的法西斯高级将领叫嚷：“‘巴巴罗沙’开始时，全世界将会大惊失色，难置一言！” 在当时，希特勒的闪电战，确曾吓倒了不少人。从进攻波兰起的九个多月内，德国法西斯军队声东击西，依靠啸声炸弹和坦克，伴随着第五纵队①的活动，对西欧各国发动突然袭击，长则六个星期，短则一天，就灭亡了波兰、丹麦、挪威、荷兰、比利时、卢森堡和法国，直迫英伦三岛。整个资本主义世界，流传着希特勒的宣传部长戈培尔制造出来的“德军无敌”的神话。趾高气扬的希特勒，眼见西欧已经践踏在他的铁蹄下，就把侵略矛头转向东方，妄图象对付西欧一样，用闪电战一举击溃社会主义苏联，称霸欧洲和世界。 ①第五纵队是指间谍、特务的活动。 403 ==========第411页========== 1941年6月22日凌晨三时三十分，希特勒撕毁苏德互不侵犯条约，以一百九十个师的兵力，配备大量坦克、装甲车和飞机，在由巴伦支海到黑海的长达三千公里的苏联国境线上，发动大规模的突然袭击。德国法西斯军队，凭借其暂时的军事优势，按照巴巴罗沙计划，分三路向苏联腹地推进：北路经波罗的海沿岸，进犯列宁格勒；中路经白俄罗斯，指向莫斯科：南路经乌克兰，进逼高加索。一时天空布满了乌云，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美英军事专家们，纷纷预测苏联覆亡的时刻。他们想象“德国军队一定会象快刀切牛油似地穿过俄国”，“在最少一个月最多三个月内打败和完全占领苏联”。 希特勒发动进攻苏联的侵略战争，是反人民的，是得不到人民支持的，他只能把侵略的赌注下在突然袭击上面。为了使这一着奏效，希特勒作了周密的准备，精心策划了许多阴谋。1940年12月，他亲自制定了巴巴罗沙计划，为了保密，这个计划只印了九份。从这时开始，德军的一百二十个师不断向东普鲁士、波兰、罗马尼亚集结。法西斯的宣传机构同时放出许多烟幕，把德军的东移说成是“为了隐蔽入侵英国的最后准备工作”，甚至还煞有介事地大量出版英国地图，散布“空降英国”的空气。 战争一开始，德寇利用突然袭击造成的暂时有利因素，在不到三周的时间内，侵入苏联境内五、六百公里。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十分尖锐的问题被提到全世界人民面前：社会主义的苏联能不能战胜法西斯主义？这是对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的严重考验。面对这个严重 404 ==========第412页========== 的考验，伟大的苏联各族人民，紧紧地团结在以斯大林为首的联共（布）党周围，高举列宁主义的战斗旗帜，在极端艰苦的条件下，坚韧不拔，前赴后继，同法西斯强盗浴血战斗。 战争初期，红军采取战略防御方针，且战且退，暂时放弃了一部分领土，同时在防御战中不断疲惫和削弱敌人，给德寇以严重的打击。北路的列宁格勒保卫战，把几十万德寇牢牢地牵制在列宁格勒城下；南路的敖德萨、基辅保卫战，坚持了两个多月，挫败了德寇进犯高加索的计划；中路的斯摩棱斯克保卫战，德寇伤亡惨重。在这些战役中，红军毙伤和俘虏德寇达一百万人以上，钝锉了德军进攻的锋芒，为莫斯科保卫战准备了条件。 1941年10月2日，希特勒集中苏德战场上百分之三十 八的步兵和百分之六十四的坦克，重点向莫斯科发动大规模进攻。希特勒严令德军必须在10月12日攻占莫斯科。戈培尔下令德国各报留下10月12日这一天的头版地位，以便登载“特别重要的消息”。 苏联各族人民在斯大林领导下，都动员起来，全力保卫苏维埃政权的首都。莫斯科的工人组织了十二个民兵师开赴前线，全城有五十多万人参加建筑防御工事。全国人民都大力支援：从伏尔加运来了弹药，从鸟拉尔运来了坦克和大炮，从西伯利亚运来了粮食，从高加索运来了石油。新的增援部队也源源开到莫斯科。德寇虽然依仗其优势兵力，在付出重大伤亡后，通近了莫斯科，但是始终没有能够窜入城内。 1941年11月6日，尽管莫斯科近郊进行着激烈战斗，法西斯飞机日夜不停地空袭，英雄的苏联人民仍然在莫斯科地 405 ==========第413页========== 下铁道的马雅可夫斯基车站里，举行了伟大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二十四周年的庆祝大会。斯大林在会上作了重要报告，他满怀信心地指出：“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一一胜利一定属于我们！”第二天，11月7日，又在红场上举行了阅兵式。斯大林站在列宁墓上发表演说，号召全国军民为完全消灭德寇而战！他那宏亮的声音响彻红场，传遍苏联各地。数十万红军战士和民兵，迈着坚定沉着的步伐，列队通过红场，接受斯大林的检阅，然后直接开赴前线，投入保卫莫斯科的战斗。 冬天来临了。妄图用闪电战打败苏联的德国法西斯军队，没有进行冬季作战的准备，他们深入苏联内地，远离自己的后方，交通线拉得很长，到处遭到游击队的伏击，被拖得精疲力尽。但是，疯狂的希特勒为了夺取莫斯科，调集了自己最后的兵力以补充伤亡惨重的师团，并于11月中旬向莫斯科再次发动进攻。希特勒给那些忍饥受冻的德国士兵下令，要在冬季之前“拿下莫斯科”，答应那时他们可以“住上暖房”，“吃上面包”。 战斗在莫斯科郊区激烈地进行着。到了11月底，风雪交加，气温持续在零下。德军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北、南、西 三面到达了离莫斯科市中心二、三十公里的地方。躲在“狼穴”一东普鲁士大本营里的希特勒，反复地端详着地图，对他的将军们喊道：“最后再用一点力，就要胜利啦”。负责指挥进攻莫斯科的德军中央集团军司令包克，把他的预备队中的最后一个营也投了进去。12月2日，德军的一个侦察营突入莫斯科近郊的希姆基，已经看到了克里姆林宫的尖顶。但是敌人攻占莫斯科的企图，再一次被粉碎了。苏联红军一406 ==========第414页========== 面顶住德寇的疯狂进攻，一面不断以强有力的反冲锋消灭敌人。通往莫斯科的各要道，成了法西斯数十万大军的葬身之地。 在保卫莫斯科的战斗中，苏联军民创下了无数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潘菲洛夫近卫师的一小队战士，在政治指导员克契科夫的领导下，据守在杜博谢科沃车站附近，连续击退了敌人五十多辆坦克的多次冲锋，最后只剩下二十八个人。敌人的坦克又发起冲锋，近卫军战士的弹药用尽了。身负重伤的克契科夫，带了一束手榴弹扑向敌人坦克，与坦克同归于尽。全体战士也在众寡悬殊的激战中壮烈牺性。英雄们用自己的生命挡住了敌人坦克的通路，使红军得以巩固新的防线。莫斯科地区的游击队在敌后到处變击法西斯匪徒，破坏铁路、桥梁，焚毁仓库，有力地配合了主力红军作战。著名的女英雄卓娅，就是在保卫莫斯科的游击战中献出了生命的。这位十七岁的中学生、共青团员，在德寇进攻莫斯科的时候，向团区委递交了志愿上前线的申请书。她被派到敌占区，化名丹娘，参加游击队进行战斗。在一个严寒漆黑的夜晚，卓娅执行任务时不幸落入敌手。法西斯匪徒用骇人听闻的毒刑拷打她，但勇敢的姑娘没有吐出只字。敌人无计可施，要下毒手了。卓娅视死如归，她站在绞刑架下对着被敌人赶到刑场来的乡亲们说：“我不怕死，同志们！·为自已的人民而死，这是幸福啊！”刽子手扯紧了绳子。这时，卓娅用双手挣松了绳套，用脚尖挺身站立着，以篆迈的革命气概，号召乡亲们起来消灭法西斯，她高呼：“斯大林和我们在一起！” 是的，“斯大林在莫斯科！斯大林不许德军进入莫斯科：” 407 ==========第415页========== 这就是当时苏联《真理报》上刊登的一句鼓舞人心的革命口号。在德寇兵临城下的整个最艰苦最危急的时刻里，斯大林以无产阶级的大无畏精神，一直坚持在莫斯科，果断地领导和组织了整个战役。 1941年12月5日，德军在环绕莫斯科周围四百公里的半圆形阵地上，被迫全线停止了进攻。包克打电话向德军总参谋长卡尔德报告，他的军队“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12月6日，按照斯大林的命令，苏联红军发动了大规模的反攻。德国法西斯军队丢盔弃甲，狼狈溃退，整师整师的部队被围歼。一些德军高级将领，成了法西斯军队溃败的替罪羊，中央集团军司令包克，喧赫一时的坦克司令霍普纳，号称“现代装甲战之父”的古德里安，以至德军总司令勃鲁齐区，都先后被希特勒撤了职。到1942年2月底，红军把德寇从莫斯科近郊向西击退了一百五十到三百公里，歼敌五十多万，击毁坦克一千三百多辆，大炮二千五百多门。德军总参谋长卡尔德不得不承认，“德国陆军常胜不败的神话已经破灭了”。闪电战彻底破产了。 斯大林在1942年2月23日的《国防人民委员命令》中，正确地指出：“红军的力置首先在于，它进行的不是侵略的帝国主义战争，而是保卫祖国的解放的正义战争。…正因为这样，卫国战争使我们产生成千上万为祖国自由而誓死奋斗的男女英雄。” …切帝国主义和反动派，它们在发动侵略战争中，总是把 希望放在现代化武器上面，采取突然袭击，速战速决。然而这 408 ==========第416页========== 种依靠现代化武器的闪电战，一碰到革命人民的持久战，就再也威风不起来了。希特勒闪电战的破产，再一次证明了这样 一条真理：战争胜负的决定因素是人不是物，人民群众是真正的铜墙铁壁，只要动员群众和依靠群众，就一定能取得反侵略战争的胜利。 409 ==========第417页========== 偷袭珍珠港 在波涛汹涌的太平洋中部，有一群岛名叫夏威夷.珍珠港就位于群岛的瓦胡岛。由于它地处战略要冲，因而又被称为太平洋上的直布罗陀。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司令部设在这里，港内停泊着这支舰队的大部分舰只。 1941年12月7日（星期日），当晨曦刚刚照在海面上的时候，夏威夷电台同往常一样，播送着晨间的音乐。珍珠港内的美国军舰正在安静地沉睡着。大多数水兵和军官都上岸休假去了，其余的还刚刚起床。战舰“内华达”号的水兵乐队正准备整队升舰旗。突然，从东南方金石刚岬的上空，飞来了一队轰炸机。机群俯冲下来之后，紧贴着海面飞行，并来了个急转弯进入港内。接着响起了晴天霹雳般的爆炸声，海面上升起高达数十公尺的水柱，现出了一片耀眼的火光。这时，正是夏威夷时间七时五十分。日军偷袭珍珠港开始了。 日军的机群，从停泊在距离珍珠港二百三十海浬的六艘航空母舰上起飞，分两批向珍珠港袭来。第一批一百三十八架，首先对停泊在港内的美军重型战舰和陆上机场进行猛烈袭击。同时，日军潜艇也在水下进行攻击，并封锁了珍珠港口。 一小时以后，第二批一百七十一架日机参加攻击。当日本海、空军袭击时，美国太平洋舰队的主要军舰，除两个特遭舰队在 410 ==========第418页========== 海面执行任务外，都停泊在港内，因而损失较大，计有战斗舰 八艘、巡洋舰八艘、驱逐舰和其他辅助舰八艘被毁伤。基地内的美国空军飞机，也大部分被炸毁在机场上。美国还损失海军和海军陆战队官兵共三千多人。美国太平洋海军作战能力损失大半。日军达到了预期目的之后，没有进行第三次攻击就返航了。 日军偷袭珍珠港，是帝国主义使用外交淡判掩护军事上突然袭击的一个典型事件。 列宁早在1920年就指出：“有关太平洋及其沿岸的全部外交史、经济史、贸易史都十分肯定地指出，这种冲突日益加剧，使美国和日本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①。长期来，日美两个帝国主义一直在争夺太平洋霸权。1937年，日本帝国主义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加剧了日本与美英争夺中国的矛盾。但是，当时美英正集中力量对付德国，无暇东顾，因此对日本采取绥靖政策，企图用牺性中画的办法同日本妥协，借以保障其在中国的殖民利益，并把日本侵略势力这股祸水泼向社会主义苏联。为此，美英帝国主义多次策划远东慕尼黑阴谋。只是由于中国共产党及时有力地揭露和谴责，才使美英的阴谋接连遭到破产。1939年9月，希特勒在欧洲点燃侵略战火之后，英国在远东的地位被削弱。1940年底，美日举行秘密谈判，美帝继续策划新的远东慕尼黑阴谋。 1941年6月，苏德战争爆发后，日本法西斯为了争得与德国共同瓜分世界的强有力地位，急于扩大侵略战争。同时，又由于日本陆军主力陷在中国战场，战略资源危机日益严 ①《全？苏谁疾第川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三十一卷，第422页。： 4 ==========第419页========== 重。因此，日本法西斯决定先夺取资源丰富而防卫力薄弱的东南亚，进而一举实现独霸亚洲和太平洋的野心。然后再同机北犯苏联。日本法西斯为达到这一罪恶目的，“不辞对美英 一战”。1941年7月，日军进兵印度支那南部，建立了进攻东南亚和西南太平祥的桥头堡。日军的南进严重威胁着美国在太平洋的战略地位，使美国十分恐慌。当时希特勒德国已经出现在大西洋上，如果日本控制西南太平洋，那末，美国的海上交通线和美国本土都将直接遭到德意日法西斯轴心国的攻击。美国也因之采取反击措施，宣布对日本的全面禁运，冻结日本在美国的资金。日美矛盾进一步尖锐化，日美战争大有 一触即发之势。 1941年9月6日，日本政府举行御前会议，作出了对美开战的决定。为了适应扩大侵略战争的需要，10月18日，日本法西斯头目东条英机取代近卫文唐组织内阁。东条上台后，加快了对美开战的步伐，同时也更加狡猾地推行用谈判掩护备战的政策。11月5日，经东条内阁讨论，御前会议决定把对美开战日期定为12月初。当天，日本军部命令联合舰队作好对珍珠港实行突袭的准备，第二天又下令南方军和南海支队作好进攻东南亚各战略要地的准备。接着，日本的海军舰只 三三两两地向择捉岛的单冠湾集中待命，南方军也分别向印度支那、海南岛等地集结。日军迅速完成了突袭美英的一切军事部暑。 与此同时，为了麻痹美国，11月6日，东条内阁特派前驻德大使来栖三郎赴美，协助驻美大使野村进行日美谈判。11月20日，来栖与野村向类国国务卿赫尔面交了日本政府的412 ==========第420页========== “和谈新建议”，作出准备同美国达成协议的姿态。美国虽然也一再得到日本可能发动突然袭击的种种情报，并在南中国海和暹罗湾一带采取了戒备措施。可是，罗斯福政府策划“远东慕尼黑”阴谋之心不死，仍然继续同日本谈判。11月26日，赫尔向野村面交了一份《十点和平方案》，即所谓《赫尔备忘录》，继续对日本实行又压又拉的政策。 可是，就在递交《赫尔备忘录》的那一天，日军突袭珍珠港的海军机动部队已经向夏威夷出动了。日美谈判这出戏演到了最后一幕。12月6日，日本政府把一份答复《赫尔备忘录》的很长的复照，分十四段拍发给野村，并命他在12月7日（华盛顿时间)下午一点，即日军攻击珍珠港前的一刻钟，把这个宣布继续谈判“也无法达成妥协”的复照交给美国政府。由于译电的耽误，野村和来栖迟至二点零五分才到达美国国务院。这时，日军飞机对珍珠港的偷袭已经进行了四十五分钟。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早已破译了日本密电码的美国政府，在12月6日就知道了日本复照的内容。可是，预感到日美冲突在即的罗斯福，仍然企图作“最后的努力”，连忙在12月6日晚上，用个人名义给日本天皇拍了一封电报，请他一同寻求“驱散乌云的办法”。但这时对准美国的日本军国主义之箭，已经离弦了。玩弄“远东慕尼黑”阴谋的罗斯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日本联合舰队司令长官山本五十六，是偷袭珍珠港的精心策划者。他在1941年1月7日就提出了这个建议，并在4月完成了突袭作战计划，然后提交海军军令部保存。10月19日，海军军令部决定采用山本的方案。当时，美日海军作战舰 413 ==========第421页========== 艇的比数是十比七点五，美国占优势。航空兵大致相等。但由于日本资源缺乏，工业基础薄弱，日本军部估计到作战的第二年以后，双方在海空军兵力的对比上，美国显然将占更大的优势。因此，日本军部的战略是采取先发制人的突然袭击，一开始就摧毁美国的海军主力。 日军偷袭珍珠港，完全出乎罗斯福政府意料之外。当时，美国统治集团虽然认为日美冲突不可避免，也知道日本军国主义已经开动了全部战争机器，准备在太平洋地区发动突然袭击，扩大战争。但是，他们一则被“远东慕尼黑”阴谋的幻想蒙住了眼睛，二则认为日本必然首先进攻英国与荷兰的殖民地，不会首先进攻美国。美国的报纸也一再宣扬日本不会进攻美国，认为太平洋地区辽阔，特别是珍珠港距离日本远达六千公里，“在日本舰队有效射程之外”。直到12月1日，感到日美战争迫近的罗斯福，下令太平洋舰队戒备，但范围也只限于南中国海和遥罗湾，而不包括中部太平洋地区，更没有想到珍珠港。整个美军参谋部和太平洋舰队司令部，都十分麻痹大意。 当日军飞机袭击珍珠港时，太平洋舰队司令和夏威夷防区司令正在玩高尔夫球，一时不知所措。基地情报中心值班的美国军官，得到雷达中发现大批机群向珍珠港飞来的报告时，也认为是自己飞机在演习。日本飞机已经飞到头顶，正要奏乐升旗的美国水兵还向飞机招手致意。直到珍珠港成了一片火海时，地面上才响起了稀稀落落的高射炮声，情报中心才发出“不是演习，是空袭”的紧急电讯。 日军偷袭珍珠港，宣告了太平洋战争的爆发。 414 ==========第422页========== 日军偷袭珍珠港得逞之后，日本政府于12月8日11时40分（东京时间）对美英宣战。与偷袭珍珠港的同时，日军也在马来亚登陆，接着，又相继侵占了菲律宾、香港、新加坡、爪哇，并向西南太平洋其他地区和泰国、缅甸广泛发动进攻，迅速攻占了美、英、荷在东南亚和西南太平洋的属地。到1942年6月，日军占领了北起阿留申群岛，南至新儿内亚和所罗门群岛，西迄印度祥的广大区域，控制了这一区域中的一亿五千万人口和三百八十六万平方公里土地， 太平洋成争初期，日本帝国主义由于长期备战和实行突然袭击，取得了迅速的军事胜利。但是，得逞一时的口本法西斯侵略势力，其脆弱性很快就暴露出来了。结果，在中国人民和亚洲太平洋地区各国人民的打击之下，终于没有逃脱覆灭的下场。 415 ==========第423页========== 斯大林格勒保卫战 在苏联人民的英勇抗击下，希特勒的“闪电战”计划彻底破产了，但是，希特勒仍然贼心不死。1942年春夏，他利用英美按兵不动，拒绝在西欧大陆开辟第二战场的机会，拼凑了一百五十万以上的兵力，向苏德战场南线集结。斯大林抓住这 一战机，组织了举世闻名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 斯大林格勒是苏联南部著名的工业中心和交通枢纽。希特勒安图迅速攻下斯大林格勒，夺取巴库的石油，顿巴斯的煤，库班的小麦，切断苏联军民粮食和燃料的重要来源，然后包抄莫斯科。同时令其强盗伙伴日本进兵西伯利亚，东西夹攻，一举灭亡苏联；打通德日联系后，集中力量对付中国和英美，以实现法西斯侵略集团称霸世界的野心。因此，斯大林格勒一战，在政治上和军事上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 针对德国法西斯的侵略意图，斯大林制订了周密的苏军作战计划，即在开始时苏军进行积极的战略防御，在各重要通道上顶住德寇对斯大林格勒的进犯，打击并消耗敌人：同时，着手准备巨大的人力物力，一俟时机成熟就转入战略反攻，全歼斯大林格勒城下之敌。历史证明，这一计划已由苏联军民的奋勇战斗胜利地实现了。 从1942年初，斯大林格勒的军民就已开始构筑防御工事。 416 ==========第424页========== 经常有十八万人日夜奋战，在斯大林格勒四周建成二千八百 五十公里的坚固防线，挖掘了一千一百七十公里的战壕。成千上万的居民参加了红军。 自7月中旬开始，战斗在顿河河曲西岸地区日趋激烈。苏军十个师抗击着德寇二十九个师，指战员们不怕牺牲，顽强战 量 斗。坦克兵中尉雅弗昆率领二名战士，在关键时刻为了支援步兵夺取有利的阵地，勇敢地把敌人坦克的全部火力吸引到自己这方面来，并成功地击毁了敌人七辆坦克。最后，他们用无线电报告：“三人都已负伤。现在我们就要向敌人冲过去了。我们为斯大林格勒而牺性。请替我们报仇吧，让伏尔加河的大草原成为希特勒军的葬身之地吧！”德军付出重大伤亡代价后，于1942年8月23日渡过了顿河河曲，开始直接攻击斯大林格勒。 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期间，德寇出动近十个师和五百辆坦克对该城进行冲击有四次，每次持续数昼夜；出动二到三个师和二百辆坦克的冲击有五十多次；用一个师和七十辆坦克进行的冲击也有五十多次；而用一个团或几个独立营或连，在坦克支援下进行的冲击，有一千多次。同时，法西斯的空军对该城进行了十万余架次的昼夜不停的空袭，投下了一百多万颗总量达十万吨的炸弹。希特勒狂叫要把斯大林格勒这个城市从地图上抹掉。然而这一切都不能摧毁斯大林格勒保卫者的意志和决心。 9月15日，德军一部窜入城西北部的工业区。9月17日的柏林各报受命预先刊出“斯大林格勒业已陷落”的大字标题。但是，德寇高兴得未免太早了些，斯大林格勒并没有陷落，它 417 ==========第425页========== 仍傲然屹立在伏尔加河畔！苏联军民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同敌人进行浴血战斗。每一条街道，每一幢房屋，以至每一层楼的每一个房间，都变成坚不可摧的堡垒。白发苍苍的察里津老工人，十月革命后成长起来的青年工人，伏尔加河上的水手和码头工人，“红十月”冶金厂的炼钢工人，…都成为保卫斯大 斯大林格勒保卫战 林格勒的无畏战士。 在斯大林格勒拖拉机厂，当敌人距离厂址只有五百至八百公尺远的时候，工人们仍然一边手执武器，一边冒着敌人的炮火坚持生产；他们在战斗最激烈的9月份，共制造出二百辆坦克和一百五十辆牵引车。工人们常常驾驶着刚刚装配好的坦克，冲出广门，直接参加反击敌人的巷战。斯大林格勒发电厂的工人，不顾敌人的炮击和轰炸，在弹片横飞的车间里坚持工作，把源源不断的电流输送到那些修理坦克、装甲车和大炮的工厂车间里。一切能够拿起武器的人，都参加了民兵，各个工厂企业成立了工人歼敌团。418 ==========第426页========== 、 10月的战斗更加激烈了。全世界的进步人类都杯着期待的心情，注视着命运攸关的伏尔加河大会战。在激烈的保卫战中，涌现出无数可歌可泣的钢铁英雄。穆拉舍夫中尉率领十名战士，在一昼夜里勇猛地打退敌人十八次冲锋，消灭德寇二百多人。中士巴甫洛夫的一小队近卫军，在德寇的猖狂进攻面前，坚守一座六层大楼几达两个月之久。苏军的空军和舰队，在空中和伏尔加河上，同样与法西斯匪帮展开了殊死的战斗，取得了辉煌的战果。 布尔什维克党组织在战火纷飞的环境中，坚持在红军部队中进行政治工作。很多部队在仅距敌人数十公尺的阵地上，举行党小组会。他们总结战斗经验，了解国内外局势，宣读最高统帅斯大林的命令和演说。广大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用列宁、斯大林领导下的革命先辈们保卫察里津的英雄事迹激励自己。他们庄严地向斯大林保证：“我们在红旗面前，对苏维埃全体人民宣暂，我们决不会使革命先辈丢脸，要战斗到最后一刻。我们的父兄们曾经在您的指挥下，取得了察里津战役的胜利。如今，我们同样在您的指挥下，也要取得斯大林格勒大会战的胜利。”人民，宁死不屈的人民，这就是真正的铜墙铁壁： 德国法西斯貌似强大，但在英雄的人民面前它不过是个纸老虎。它既没有拿到高加索油田，也没有攻下斯大林格勒。从七月中旬到十一月中旬这四个月里，德寇被歼十八万二千人，损失了一千四百五十辆坦克，两千门大炮，四千挺机枪和一千三百三十七架飞机。剩下的残兵败将，陷在斯大林格勒这口“铁锅”里，也很少有爬出来的希望。寒冬将至，士气低 419 ==========第427页========== 沉，欲进不能，欲退不得，这就是当时德国入假者的黯淡状况。而苏联红军却越战越勇，赢得了时间，调集了大量的后备部队及军用物资，具备了全面反攻的条件。 1942年11月7日，斯大林在他发布的一项命令中指出：敌人尝到红军新打击力量的日子已经不远了。这是对敌人的一个警告，也是预示红军即将转入反击的信号。11月19日起，红军的战略反攻阶段开始了。集结在斯大林格勒北方和南方的苏联红军，出敌不意，相继发起猛攻，德军防线迅速崩溃。11月22日晚，红军的一支先遣坦克部队，冲到了斯大林格勒西面六十五公里的顿河河曲上的卡拉奇。第 二天，南北两面的红军会师于卡拉奇，把以鲍罗斯上将为首的德军第六集团军，共二十二个精锐师团，包围得水泄不通。希特勒急急忙忙地从阿尔卑斯山疗养地赶回德军大本营，对着作战地图疯狂叫喊：“我决不离开伏尔加！我决不从伏尔加后退！”他一面下令鲍罗斯死守，一面把他最得力的战地指挥官曼施坦因元帅，从列宁格勒前线调来，组织增援。但是，12月下旬，以坦克为前导的曼施坦因兵团被击溃了，为鲍罗斯解围的希望成了泡影。曼施坦因后来供认，他这次增援行动“不是求生而是求死的竞赛”。在斯大林格勒前线，希特勒的赌本快要输光了。 苏军为了彻底消灭敌人，在顿河战线逐渐地缩小了对敌包围圈。1943年元旦过后，敌人的处境更加恶劣、更加无望了。粮食和弹药都陷于极度缺乏。空中的运输线，为红军的高射炮和驱逐机所封锁。一个士兵每天只能得到一两面包。大量的伤兵缺医少药，痛苦胂吟。当鲍罗斯拒绝了顿河前线苏军420 ==========第428页========== 司令部令德军立即投降的最后通牒后，1月10日，红军的五千门大炮和迫击炮一齐怒吼，开始了歼灭德军的战斗。这时鲍罗斯的军队，已被压缩在一块长二十四公里、宽十四公里的地区。1月30日是希特勒上台十周年的日子。正当戈培尔之流在电台里大吹大擂什么“德军光荣战史”的时候，龟缩在已成废墟的“万有”百货公司地下室里的鲍罗斯，电告希特勒：“部队将于二十四小时内最后崩溃”。希特勒赶忙发去一份电报，给那些绝望挣扎的法西斯军官晋爵，授予鲍罗斯以“元帅”军阶，其他一百一十七名军官也都各晋升一级。可是第二天晚上，红军已出现在德军司令部的地下室门口。红军战士喝令里面的人赶快投降，德军第六集团军参谋长问鲍罗斯：“请问陆军元帅，有什么话要说吗？”这位曾经嚣张一时的法西斯司令官，早已瘫在行军床上，连吭声的力气也没有了。 斯大林格勒战役，以德国法西斯的完全失败和苏联人民的彻底胜利而告终。在这一历史性的围歼战中，苏军共歼敌 三十三万人，其中生俘九万一千人，包括以鲍罗斯为首的二十 四名将军。缴获飞机七百五十架，坦克一千五百五十辆，大炮 六千七百门。如包括整个顿河、伏尔加河及斯大林格勒的战斗，苏军共歼敌达一百五十万人。 苏联红军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的伟大胜利，给予德寇以致命的打击。希特勒丧魂落魄地下令为覆灭的德军“哀悼”四天，法西斯的大本营笼罩着一片悲观情绪；一些法西斯仆从国眼见希特勒大势已去，开始各自寻找出路。德国统治集团内部也出现了倒希特勒的运动。从此，苏联红军开始了战略反攻，迫使希特勒转入战略防御。苏联红军的这一胜利巩固了 421 ==========第429页========== 国际反法西斯统一战线，鼓舞了正在进行反法西斯战争的世界各国人民。欧洲各被占领国家人民的抵抗运动进入了新阶段，德国人民也进一步展开了反法西斯斗争，一个伟大的人民起义已在酝酿之中。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局势，起了一个根本性的变化。毛主席指出：“这一战，不但是苏德战争的转折点，甚至也不但是这次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转折点，而且是整个人类历史的转折点。”© 苏联修正主义叛徒集团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于1962年将斯大林格勒改名为“伏尔加格勒”。但是，不管他们如何煞费苦心地颠倒历史，混淆黑白，斯大林领导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丰功伟绩，斯大林格勒这一英名，将永垂史册！ ①《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转折点》，《毛泽东选集1967年横排袖珍本，第841页。 422 ==========第430页========== 攻克柏林 柏林，希特勒的巢穴，德国法西斯的大本营。1945年4、5月间的柏林战役，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欧洲战场上最后一个战役，其结果，苏联红军攻克了柏林。 德国法西斯的覆灭，是反法西斯战争的整个进程所决定的，是历史的必然。我们先来回顾一下当时欧洲战场的形势。在东线，苏联红军在斯大林统帅下，继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之后，1944年对德寇发动了十次歼灭性的打击，把德寇完全驱逐出苏联国境，追歼德寇至东欧和南欧。1945年初，苏联红军又发动了几次战役，一直打到德国边境奥得河与尼斯河一线。 美英两国，虽在苏德战争爆发后，即与苏联结为同盟，承担了共同对付德国法西斯的义务，但是一直采取观望和拖延政策。至1944年6月，它们眼见希特勒即将垮台，有死老虎可打了，遂于6月6日派遣美英联军在法国北部的诺曼底登陆，开辟了第二战场。1945年2、3月，美英军队渡过来因河，向易北河推进。 苏联红军和美英军队在向德国进军过程中，得到了欧洲各国人民和抵抗运动的热烈响应和积极支援。欧洲各国人民的英勇斗争，是打败法西斯德国及其帮凶的一条重要战线。 423 ==========第431页========== 这样，到了1945年春，在苏联红军、美英联军和欧洲各国人民的联合打击之下，法西斯德国已经处于战略包围之中，面临灭顶之灾了。但是，希特勒不甘心于失败，尤其不甘心于苏联红军改占柏林，他还要作最后的垂死挣扎。 希特勒在西线基本上放弃了对美英军队的抵抗，全力强固柏林城防，对抗苏联红军。奥得河距离柏林六十至八十公里，是柏林的咽喉。德寇在自奥得河至柏林的主要防御地带构筑了五道连绵不断的堑缭，并且利用了湖泊、河流、沟壑等各种天然障得。在城市的周围构筑有三层防御地区：外狙击区、外城廓和内城廓。市内大街上筑有街垒、防坦克障碍物。集中于柏林方向的德寇达一百万人。但是，这一切都挽救不了德国法西斯注定灭亡的命运。 在斯大林领导下，苏联红军经过周密计划和充分准备之后，1945年4月16日打响了柏林战役。早晨五时正，红军的数千门大炮、迫击炮和火箭炮齐吼，经过三十分钟的猛烈轰击，压制住了敌人的火力，敌军阵地象死一样的沉寂。这时，数千枚五彩缤纷的信号弹腾空而起。根据这一信号，间距为 二百公尺的一百四十部探照灯齐放光芒，照亮了坦克和步兵的冲击目标。航空兵配合地面部队积极投入了战斗。大批德寇被埋葬在一片火海之中。经过三天激战，19日，红军强渡奥得河和尼斯河，占领了泽劳弗高地。21日，红军的第一批战士冲进了柏林市区。25日，两路红军在柏林西郊的波茨坦会师，完成了对柏林的包围。同一天，红军进抵易北河西岸，占领托尔高城，与美英联军会师。 希特勒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攻势吓得胆额心惊，躲在深 424 ==========第432页========== 达五十英尺的总理府地下室内，惶惶不可终日。到了28日，他还无可奈何地对着无线电话拚命叫喊：“亟盼柏林解围。海因里希的军队在干什么？温克在什么地方？第九军团怎么样了？温克什么时候与第九军团会师？”他那里知道，温克的军队和第九军团早已被苏联红军歼灭，海因里希的军队正在向西遗退，柏林之围是解不了啦。希特勒身边的一些党徒，看到大势已去，纷纷各奔东西，以求保全自己，其中有希特勒的空军总司令戈林，党卫队的总头目希姆莱和外交部长里宾特洛甫等。戈林和希姆莱非但不与希特勒“同舟共济”，而且拆他的台，要取他而代之。4月23日，戈林自慕尼黑打了一个电报给希特勒，声称要“马上接管帝国全部领导权”。就在同一天，希姆莱则以帝国的新人主自居，擅自通过美英代理人、瑞典红十字会代表伯纳多特，与美英谈判媾和。一向专横跋扈的希特勒，对戈林等人的“背叛”怒不可遏，发出绝望的悲鸣：“现在什么都完了！我一切都没有了！” 4月29日下午，意大利法西斯独裁者墨索里尼的死讯，也传到希特勒阴森森的地下室。墨索里尼早在1943年7月就垮了台，并且被囚禁。同年9月，希特勒把他营救出来，安插到意大利北部的加尔达湖畔。此后，墨索里尼对希特勒更是唯命是从，成了一具政治僵尸。1945年4月26日，意大利游击队将墨索里尼逮捕，28日予以处决，然后将他的尸体运到米兰，抛弃在广场上示众。从墨索里尼的可耻下场，希特勒想到自己的末日，心里极度恐惧。 此时，柏林街头的巷战达到白热化的程度。苏联红军逐个街区、逐座房屋与法西斯匪徒搏斗，一尺一尺地向市中心推 425 ==========第433页========== 进。市政管理局大楼是德军的一个重要据点，盘踞在里面的敌人负隅顽抗，红军战士冒着枪林弹雨，用炸药把这座楼房的墙一堵又一堵地炸穿，然后借着弥漫的硝烟，冲杀进去，迅速占领了这座大楼，扫除了前进的障碍。4月30日，攻打国会大厦的战斗开始了。当日十三时，在进行了三十分钟的炮击后，红军发起冲锋，十四时二十五分，两营红军冲进了国会大厦。但是，大厦内部一千多名残敌拒不投降。十八时，红军再次对国会大厦发动强大攻势，一层楼一层楼、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与敌人展开白刃战。4月30日二十一时五十分，红军战士叶戈罗夫和坎塔里亚在国会大厦的主楼圆顶上，升起了胜利的旗帜。市中心的战斗又继续了一夜和一整天，5月2日柏林守敌全部被歼，三十万法西斯官兵投降就俘。 希特勒那里去了呢？4月30日中午，苏联红军已经打到离总理府只有一条街了。陷入绝境的希特勒，眼前一再浮现墨索里尼曝尸米兰街头的情景，不寒而栗。为了逃避世界人民对他的审判，30日下午，这个死有余辜的法西斯头子，自杀身死，结束了他那罪恶的一生。 希特勒在他自杀的前一天，即4月29日，丢下一份遗嘱。在这份遗嘱里，他竟然厚颜无耻地谈论限制军备，把自己打扮成为一个和平之神，说什么“我曾经为限制和控制军备提出过无数次建议”，“不能把战争爆发的责任推到我的头上”。希特勒的这番表白，充分说明帝国主义者所宣扬的“限制军备”、“全面彻底裁军”之类的甜言蜜语，纯粹是掩饰他们扩军备战、争霸世界的烟幕弹。 柏林一经攻克，整个法西斯德国便土崩瓦解了。1945年 426 ==========第434页========== 5月8日，在柏林，德国统帅部代表签署了德国无条件投降书。投降书第一条宣布：“我们，这些代表德国最高统帅部的签字者，同意德国一切陆、海、空军及目前仍在德国控制下的一切部队，向红军最高统帅部，同时向盟国远征军最高统帅部无条件投降。”苏联人民、欧洲各国人民以及一切参加反法西斯战争的国家和人民，经过艰苦卓绝、可歌可泣的战斗历程，彻底打垮了希特勒法西斯。 427 ==========第435页========== 日本无条件投降 德国法西斯灭亡之后，过了仅仅三个多月，日本法西斯便被中国人民和亚洲太平洋地区各国人民押上了历史的审判台。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德、意、日法西斯侵略集团的彻底崩溃而告终。 早在1944年，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武装，发动了对日寇的局部反攻，取得了重大的战果。据不完全统计，这一年， 八路军、新四军和华南抗日纵队共对敌作战二万多次，毙伤俘敌、伪军三十二万余人。 同年4月，日寇拼凑了十三个师的兵力，对沉寂已久的国民党战场发动新的进攻，企图打通从中国东北，直到越南以及马来亚的“大陆交通线”，接济据守南洋的日军，并以大陆为基地，作拼死挣扎。由于蒋介石变本加厉地推行消极抗战、积极反共、保存实力、准备内战的反动路线，在日寇新的进攻面前，国民党军队又是一败涂地，至12月初，放弃了河南、湖南、广东、广西、福建等省的大部分和贵州省的一部分地区，丢掉了包括洛阳、长沙、福州、桂林在内的一百四十六个大小城市。只是由于解放区军民对日寇发动了局部反攻，使得日寇无力确保延伸到二千数百公里的新战线。1944年5月，日寇刚刚打通京汉线南段，京汉线北段以东地区的南阳、肃428 ==========第436页========== 宁、安新等八个县即被八路军解放了，京汉线的重镇保定、石家庄也暴露在八路军面前。日寇吹嘘为“本世纪最大的一次远征”，最后终于失败了。 1944年初，美军借日本侵略者在中国不能自拔的机会，占领了所罗门群岛、新几内亚北岸，以及马绍尔群岛的主要岛屿。6月至8月，美军占领了马里亚纳群岛，包括具有战略意义的塞班岛和关岛。10月，美军在菲律宾登陆，并在附近海面重创日本联合舰队。菲律宾的战斗一直延续到1945年6月。与此同时，美军向硫黄岛和冲绳岛进攻。 日本国内危机四伏。1944年，日本兵源已经枯竭，历年因身体不合格而免服兵役的男子，也被送上前线充当炮灰。国内劳动力严重不足，甚至连年老体弱的妇女、聋哑人和盲人都被强迫从事力所不及的劳动。劳动时间长达十二小时以上。 1944年，日本战费高达七百三十七亿日元，占日本财政支出的百分之八十五强。广大日本人民被压榨得一贫如洗。1941年春天，开始实行口粮配给，成人每天配米二合三勺（合零点三三公斤)。后来配给量日益减少，而且摻入糠、山芋叶和柿叶磨成的粉末。民用棉织品的供应量，1944年只有1937年的百分之七点四。 警察、宪兵到处横行无忌，整个日本成了一座军事监狱。全国人民都按居住地区，以每十户左右为单位组成“邻组”（保甲)，处处受到监视，稍有不满即被宪兵队传讯，以至关进监牢。但是，广大日本人民仍然坚持斗争。工人罢工接连不断，1942年有二百七十多起，1943、1944两年共有七百五十起。农民反对地主的斗争，每年也不下二千起。工人还以缺勤、急 429 ==========第437页========== 工等方式作斗争，缺勤率最高达百分之四十九。 日本东条内阁，在内外交困之中，于1944年7月18日垮台。大战犯东条英机，1935至1938年间，曾任日本关东军宪兵司令官、关东军参谋长，血腥镇压中国人民的抗日斗争。1941年10月18日，东条出任日本首相兼内政大臣和陆军大臣，集军政大权于一身，对内加强法西斯统治，对外宣布以灭亡中国，建立所谓“大东亚共荣圈”①为日本的“既定国策”。但是，不管东条多么骄横跋扈，终于免不了垮台②。从这以后，日本法西斯的末日越来越近了。1945年2月，前首相近卫文唐在给天皇的奏折中，惊呼：“战败虽属遗憾，但已无可避免。” 1945年初，中国解放区军民，遵照毛主席关于削弱敌寇，发展我军，缩小敌占区，扩大解放区的指示，在各个战场上继续沉重打击敌人，取得累累战果。从1937年七七事变到1945年4月，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在长城内外，大江南北，珠江两岸和五指山下，建立了十九个解放区，总面积达九十五万平方公里，人口近一亿。解放区有正规军九十一万，民兵二百 二十万。 “中国的抗战不但为了自救，且在全世界反法西斯阵线中尽了它的伟大责任”③。日本帝国主义发动的侵华战争，也是 ①所调“大东亚共荣圈”，是日本近卫内阁的松冈洋右1940年正式提出来的。日本帝国主义妄图在“共存共荣”的幌子下，在亚洲建立一个以日本为主宰，囊括中国、朝鲜、印度支那、泰国、马来亚、菲律宾、印度尼西亚以及其他亚洲国家和地区的殖民地和势力范围。 ②1948年12月，东条英机被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处以绞刑。 ③《和英国记者贝特兰的谈话，《毛泽东选集1967年横排袖珍本，第346页。 430 ==========第438页========== 中国根据地的人民群众破坏敌人的交通运输线 它准备进攻苏联的直接步骤。东条英机就曾说过：要“准备反苏战争”，“最恰当的政策”是首先征服中国。但是，中国人民的艰苦抗战，牵制了日本的绝大部分兵力，消耗了日本的绝大部分战略物资。八年抗战，八路军、新四军及华南抗日纵队共作战十二万五千多次，消灭敌伪军一百七十多万人。日寇向北进攻苏联的计划，最终胎死腹中了。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有力地支援了欧洲反法西斯战场。 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发展的同时，朝鲜人民在金日成同志领导下，坚持抗日游击战争，动摇着日本帝国主义在朝鲜的殖民统治。越南人民在胡志明主席领导下，抗日武装力量不断壮大，解放了大片国土。缅甸、马来亚和菲律宾等国抗日斗争也捷报频传。中国、朝鲜、印度支那和亚洲许多国家的人民，依靠自已的力量，坚持长期的抗日武装斗争，在打败日本帝国主义的斗争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431 ==========第439页========== 1945年4月23日，中国共产党在延安召开了第七次全画代表大会。毛主席在会上作了《论联合政府》的报告。毛主席规定党的路线是：“放手发动群众，壮大人民的力量，在我们党领导之下，打败侵略者，建设新中国”①。在七大路线的指引下，中国人民满怀信心地夺取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迎接新中国的诞生。 1945年8月8日，苏联政府对日本宣战。8月9日，毛主席发表《对日寇的最后一战》的声明，指出：“对日战争已处在最后阶段，最后地战胜日本侵略者及其一切走狗的时间已经到来了。”@ 美国为了贬低苏联参战的政治影响，并为了在战后进行原子讹诈，急急忙忙于8月6日和9日，把仅有的两枚刚试制成功的原子弹，分别投到日本人口稠密的广岛和长崎，造成二 十多万日本人民的惨重伤亡。日本当局并不重视美国的原子轰炸，当第一颗原子弹落到广岛后，只是派去一个调查团，连内阁会议也没有召开。然而，当时的美国总统杜鲁门在1946年12月的一封信中竟说：“我想象是原子弹使他们接受了（投降）条件。”这完全是一派胡言。毛主席说：“原子弹能不能解决战争？不能。原子弹不能使日本投降。只有原子弹而没有人民的斗争，原子弹是空的。”③ 8月9日，苏联出兵中国东北，痛歼日本关东军。8月10日，八路军、新四军和华南抗日纵队等人民武装，向盘踞在东 ①《两个中国之命运》，《毛泽东选集》1967年横排袖珍本，第928页。 ②《对日寇的最后一战》，《毛泽东选集》1967年横排袖珍本，第1018页。 ③《抗日战争胜利后的时局和我们的方针，《毛泽东选集》1967年横排袖珍本，第1031页。432 ==========第440页========== 侵华日寇向我八路车缴械投降 北、华北、华中以及华南的日本侵略军发动战略反攻。朝鲜、越南等国的抗日斗争也进入了高潮。在这严重的打击之下，日本法西斯再也支撑不下去了。8月14日，日本政府宣布无条件投降。8月28日，美军在日本本土登陆，开始对日本实行军事占领。9月2日，在东京湾内的美舰“密苏里”号上，正式举行了日本投降的签字仪式。 “战争教育了人民，人民将赢得战争，赢得和平，又赢得进步。”①德、意、日法西斯集团崩遗后，以美国为首的帝国主义到处扶植傀儡卖国贼，镇压人民革命力量，抢夺胜利果实。但是，经过反法西斯战争考验的各国人民，决不允许帝国主义卷土重来。他们以高昂的斗志，顶逆流，战恶浪，不断取得民族民主革命的新胜利，大大改变了国际政治力量的对比，加速了世 ⊙《论联合政府》，《毛泽东选集1967年横排袖珍本，第932页。 433 m。-。,· ==========第441页========== 界革命的进程。毛主席指出：“反法西斯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胜利，就是给全世界工人阶级和被压迫民族的解放事业开辟了更加广大的可能性和更加现实的道路。”① ①《全世界革命力量团结起来，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毛泽东选集1967年横排袖珍本，第1249一1250页。 434 ==========第442页========== 大事年表 为了便于读者查阅，本表收列了世界近现代史时期，从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有关重大事件1640年 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开始 1649年 英王查理一世被处死刑，英国宣布为共和国 1653-1658年 克伦威尔军事专政 1660-1688年 英国斯图亚特王朝复辟 1688-1689年 英国推翻斯图亚特王朝的政变 1689年 中俄签订《尼布楚条约” 1698年 彼得一世改革开始 十八世纪六 英国工业革命开始 十年代 1771-1802年 越南西山农民起义 1775-1783年 美国独立战争 1776年 美国发表《独立宣言》 1783年 英美签订《巴黎和约，英国承认美国独立 1786-1787年 美国谢司起义 1789年7月 巴黎入民攻陷巴士底狱，法 14日 国革命开始 1789年8月 法国制宪会议通过《人权宣 435 ==========第443页========== 言》 1790-1804年 海地革命 1792年8月 巴黎人民起义，推翻君主宪派的统治 1792年9月 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成立 1793年5月 巴黎人民起义，推翻吉伦特 31日-6月 派统治，雅各宾专政建立 2日 1794年7月 法国热月政变 1795-1796年 法国巴贝夫领导的平等派运动 1799年11月 拿破仑发动雾月政变 1804年5月 法兰西第一帝国成立 1810-1826年 拉丁美洲殖民地独立革命战争 1812年10月 拿破仑对俄战争失败 1814年3月 反法联军进入巴黎，波旁王朝复辟(4月) 1814一1815年 维也纳会议 1815年 神圣同盟成立波旁王朝第 二次复辟 1818年5月5日 马克思诞生 1820年11月 恩格斯诞生 28日 1823年 美国宣布实行门罗主义 1825-1830年 爪哇人民起义 1830年6月 法国开始侵占阿尔及利亚 1830年7月 法国七月革命 1830一1848年 法国七月王朝 1831年 法国里昂工人第一次起义 436 ==========第444页========== 1832-1847年阿尔及利亚人民抗 法战争 1834年 法国里昂工人第二次起义 1836年 “正义者同盟”成立 1837-1848年 英国宪章运动 1840-1842年 第一次鸦片战争 1844年 德国西里西亚织工起义 1847年6月 “共产主义者同盟”在伦敦召开第一次代表大会 1848年2月 《共产党宣言》在伦敦出版法国二月革命，法兰西第 二共和国成立 1848年3月 柏林爆发革命维也纳人民起义意大利米兰起义匈牙利布达佩斯起义 1848年4月 马克思创办《新来因报》 1848年6月 巴黎无产阶级六月起义 1848一1852年 伊朗巴布教徒起义 1851-1864年 中国太平天国革命 1852年 共产主义者同盟解散 1852年12月 法兰西第二帝国成立 1853-1856年 克里木战争 1856-1860年 第二次鸦片战争 1857-1859年 印度土兵起义 1858年 沙俄强迫清政府签订《中俄瑗珲条约》 1859-1869年 苏伊士运河开凿通航 1859年 美国约翰·布朗起义 1860年 沙俄强迫清政府签订 西西里农民起义，红衫军在 《中俄北京条约》 西西里登陆 437 ==========第445页========== 1861年 俄国废除农奴制的改革意大利王国成立 1861-1865 美国南北战争 年 1862年9月 林肯发表《解放黑奴宣言》 1863年 柬埔寨沦为法国保 全德工人联合会成立 护国 1864年9月 第一国际成立 1867年9月 《资本论》第一卷出版 1867年 奥匈帝国建立 1868年 日本明治政府成立 1870年4月 列宁诞生 22日 1870年 普法战争爆发巴黎工人起义，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成立 1871年1月 德意志帝国成立 1871年3月 巴黎武装起义，无产阶级第 18日 一次掌握政权 1871年3月 巴黎公社成立 28日 1871年5月 巴黎“五月流血周” 21-28日 1871年5月 马克思写成法兰西内战》 底 1871年6月 鲍狄埃写《国际歌》 1871年 阿尔及利亚人民反法大起义 1872年9月 第一国际海牙代表大会开除阴谋家、野心家巴枯宁 1875年5月 哥达合并大会，德国社会主 438 ==========第446页========== 义工人党成立马克思等成《哥达纲领批判 1876年7月 第一国际宣布解散 1876年 日本强迫朝鲜签订《江华条约》 十九世纪七十 各国工人政党和社会主义组 一八十年代 织成立 1877-1878年俄土战争 恩格斯发表《反杜林论》 1878年10月 德国颁布“非常法” 1879年12月 斯大林诞生 21日 1881-1900年苏丹马赫迪反英起义1882年5月 德奥意三国同盟 1882年7-9 埃及抗英战争，英 月 国侵占埃及 1883年3月 马克思逝世 14日 1884年6月 法国强迫越南签订《巴德功条约，越南完全沦为法国殖民地 1884-1885年 中法战争德国侵占第一批非洲殖民地 1886年5月 美国“五一”大罢工 1一4日 1886年 缅甸完全沦为英国殖民地 1887-1913年 越南安世农民起义 1889年7月 第二国际巴黎成立大会 1892年8月 法俄缔结军事协定 1893年12 毛主席诞生 月26日 439 ==========第447页========== 1893年 老过沦为法国保护国 1894-1895年朝鲜东学党起义 中日甲午战争 1895年8月 恩格斯逝世 5日 1896-1901年 菲律宾反对西班牙的武装起义，抗击美国侵略，菲律宾资产阶级革命 1898年3月 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一次代表大会 1898年4- 美西战争 12月 1898年 美国侵占古巴、波 美国吞并夏威夷 多黎各、菲律宾 1899年6月 法国“米勒兰事件” 1899年9月 美国提出侵略中国的“门户开放”政策 1899一1902年 英布战争 1900年12月 火星报创刊 1900-1901年 中国义和团运动，八国联军武装干涉中国 1902年1月 英日联盟 1903年 德国获得修建巴格达铁路的最后特许权 1903年7月 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 440 ==========第448页========== 表大会，布尔什维克党建立 1903年11月 美国侵占巴拿马运河区 1904年4月 英法协约 1904-1905年 日俄战争 1905年1月 彼得堡“流血星期日”，俄国 22日 1905年革命爆发 1905年8月 中国同盟会成立 1905-1908年印度人民反英运动1905-1911年伊朗资产阶级革命1907年 英俄协定 1907-1911年朝鲜义兵运动1908一1909年 土耳其资产阶级革命 1909年 列宁的《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出版 1910年8月 日本并吞朝鲜 1911年 辛亥革命法国侵占摩洛哥 1912年11月 阿尔巴尼亚独立第二国际巴塞尔非常代表大会 1912年 越南光复会成立 1912-1913年 第一次巴尔干战争 1913年6- 第二次巴尔干战争 7月 1914年6月 萨拉热窝事件 1914年7月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 底一8月初 1914年 巴拿马运河建成 441 ==========第449页========== 1915年1月 日本提出灭亡中国的“二十一条” 1915年9月 齐美尔瓦尔得会议 1916年初 德国“斯巴达克团”成立 1916年4月 昆塔尔会议 1917年3月 俄国二月资产阶级革命胜利 12日（俄历 2月27日) 1917年9月 列宁《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问世 1917年8- 列宁写4国家与革命》 9月 1917年11月 伟大十月社会主义革命胜利 7日（俄历 10月25日) 1918年3月 布列斯特和约 1918年8一 日本“米骚动” 9月 1918年11月 德国十一月革命开始 1918年11月 德国投降，第一次世界大战 11日 结束 1918-1920年 苏俄反对外国武装干涉 1919年1月 柏林工人起义 1919年1- 巴黎和会，凡尔赛条约签 6月 订 1919年3月 朝鲜人民“三一”起 匈牙利革命，建立苏维埃政 义 权，至8月失败 1919年3月 共产国际第一次代表大会， 26日 共产国际成立 1919年4月 印度第一次不合作 -1922年2月 运动 442 ==========第450页========== 1919年5月 中国“五·四”运动， 4日 1919-1922年 土耳其基马尔革命 1920年1月 国际联盟成立 1921年7月 中国共产党成立 1日 1921年11月- 华盛顿会议 1922年2月 1922年2月 埃及独立 1922年4月 热那亚会议，苏德签订拉巴罗条约 1922年10月 意大利墨索里尼法西斯政权建立 1922年12月 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 30日 (苏联)成立 1923年10月 土耳其共和国成立 德国萨克森和绍林吉亚工人政府成立，汉堡工人武装起义波兰克拉科夫工人起义 1924年1月 列宁逝世 21日 1925年10月 洛迦诺会议，通过洛迦诺公约 1926年5月 英国工人总罢工 1926年9月 德国加入国联 1926-1927年 印尼人民反荷武装起义 1927年 蒋介石发动“四一 二”反革命政变，中国共产党领导 十年土地革命 443 ==========第451页========== 1928年 美国在拉丁美洲召开第六届泛美会议，通过泛美条约 1928年8月 签订白里安一凯洛格公约 1929一1933年 资本主义世界经济危机 1930年3月- 印度第二次不合作 1931年3月 运动 1930年5月 越南义安、河静苏维埃运动 1931年4月 西班牙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开始 1931年9月 日本发动“九·一八”事变，侵占中国东北 1933年1月 希特勒上台，德国法西斯政权建立 1933年3月 日本退出国联 1933年10月 德国退出国联 1934年9月 苏联加入国联 1934年10月 中国工农红军二万 -1935年 五千里长征 10月 1935年1月 中国共产党遵义会议 1935年5月 朝鲜祖国光复会成 苏法互助同盟条约苏捷 立 互助同盟条约 1935年7一 共产国际第七次代表大会 8月 1935年10月 意大利侵略埃塞俄 -1936年 比亚 10月 444 ==========第452页========== 1936年3月 德国废除来因保障公约，把军队开进来因区 1936年7月- 德意武装干涉西班牙 1939年3月 1936年11月 德日签订“反共产国际协定” 1936年12月 苏联新宪法颁布 1937年6月 朝鲜普天堡战役 1937年7月 日本发动“芦沟桥事 7日 变”，中国人民全面抗日战争开始 1937年11月 意大利加入“反共产国际协定”，“柏林-罗马 一东京”侵略轴心形成 1937年12月 意大利退出国联 1938年3月 德国吞并奥地利 1938年9月29 英法德意燕尼黑协定 30日 1939年3月 德国侵占捷克斯洛伐克 1939年3一8 苏英法莫斯科谈判 月 1939年4月 意大利侵占阿尔巴尼亚 1939年8月23 苏德签订互不侵犯条约 日 1939年9月1 德国进攻波兰，第二次世 日 界大战全面爆发 1939年11月- 苏芬战争 1940年3月 1940年4一 德国占领丹麦、挪威、荷 5月 兰、比利时、卢森堡 1940年6月22 法国投降，法兰西第三共 445 ==========第453页========== 日 和国灭亡 1940年8月 立陶宛、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併入苏联 1940年9月27 德意日在柏林缔结军事同 日 盟（即“三国协定） 1941年4月 德国侵入希腊、南斯拉夫 1941年4月13 日苏签订中立条约 日 1941年5月 越南独立同盟（越盟建立 1941年6月22 德国进攻苏联苏联伟大 日 卫国战争开始 1941年9 苏美英莫斯科会议 10月 1941年9月一 莫斯科保卫战 1942年2月 1941年12月7日本偷袭美国珍珠日 港，太平洋战争爆发 1941年12月 日本占领东南亚各国 一1942年 东南亚各国人民陆 5月 续开展抗日武装斗争 1942年1月 二十六个国家发表“联合國 1日 家宜言” 1942年8月- 斯大林格勒保卫战 1943年2月 1942年11月 美英军队在北非登陆 1943年5月 共产国际活动结束 1943年9月 意大利退出战争 1943年11月 苏美英三国首脑德黑兰会议 446 ==========第454页========== 28日-12月 1日 1943年12月 中美英发表“开罗 1日 宣言” 1944年6月 美英军队在法国登陆，歌洲第二战场开辟 1944年7月 波兰人民政权建立 1914年8月 罗马尼亚人民起义，罗马尼亚解放巴黎人民反法西斯武装起义胜利 1944年9月 保加利亚人民起义，保加利亚解放 1944年10月 南斯拉夫人民解放军攻入贝尔格莱德，南斯拉夫解放希腊人民解放军解放希腊 1944年11月 阿尔巴尼亚人民经过长期武 29日 装斗争，依靠自己的力量，解放全部国土 1945年2月 苏美英三国首脑雅尔塔会议 4日-11日 1945年4月 匈牙利解放意大利人民反法西斯武装起义胜利 1945年4- 中国共产党第七次代旧金山联合国制宪会议，通 6月 表大会 过联合国宪章，10月24日联合国正式成立 1945年5月2 苏军攻克柏林 日 1945年5月8 德国无条件投降 日 447 ==========第455页========== 1945年5月9 捷克斯洛伐克解放 日 1945年7月17 苏美英三国首脑波茨坦会议 日8月2 日 1945年8月8 苏联对日本宣战 日 中国人民大反攻 1945年8月 朝鲜人民经过长期武装斗争解放了朝鲜 越南“八月革命”胜利印度尼西亚 共和国成立 1945年9月2 越南民主共和国成 日 立日本无条件投降，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 448 ==========第456页==========